看著素描中方琳那詭異的笑,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在我的記憶中方琳是從來不會這樣笑的,更何況方琳已經(jīng)死了,突然看到這么一幅畫,怎么叫人不膽寒。
而金澤則繼續(xù)盯著這幅素描看,想從中找尋到什么線索。
看了一會,金澤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地方,于是就收起畫,在這里繼續(xù)搜了起來,但我們依舊沒能找到那個白衣小女孩,她就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見了。
最終我來到窗口朝樓下看了看,那里剛好有一根粗壯的排水管,而我們這也不過是二樓,所以小女孩要是抱著那根水管滑下去也是可以理解的,要是有人在下面接應(yīng),那就更簡單了。
金澤同樣將目光停在了窗戶口,然后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陳木,不錯,慢慢進(jìn)入狀態(tài)了啊,都知道自己找尋突破口了,沒錯,那小女孩就是從這里離開的。雖然她刻意想遮掩痕跡,但窗臺上的積灰明顯動過。”
其實我并沒想那么多,我只是隨便猜測的,不過對于那小女孩我很好奇,于是我忙開口問金澤:“那小女孩到底是誰啊,有沒有辦法快點(diǎn)布控把她給抓了,她既然神不知鬼不覺出現(xiàn)在這里,就說明對這很了解,應(yīng)該和兇手有聯(lián)系。”
金澤直接對我道:“這個小女孩完全沒必要出現(xiàn)的,但她卻出現(xiàn)了,那就說明她就不怕被我們捉住。這也算是一種對我們的挑釁吧,而且她還給我們留下了這幅畫,給我們留了這條線索,這行為跟之前張文通的手勢如出一轍,她在引導(dǎo)我們。”
見金澤如是說,我嚇了一跳,忙開口問他:“難道這小女孩就是兇手?”
金澤只是輕輕一笑,問我可能嗎,我搖了搖頭說不可能,這么柔弱一小姑娘怎么可能殺人。
然后金澤才繼續(xù)說:“那應(yīng)該是兇手刻意安排的吧,畢竟他有時候不便現(xiàn)身,他需要幾個幫手,那小女孩應(yīng)該就是其中一個。他可能是在告訴我們,我們只配跟一個小姑娘玩。”
我正揣摩金澤的話呢,很快他又將那幅素描畫給展開了,同時還開口問我:“金澤,你覺得這幅畫有什么深意,他想告訴我們什么?”
這個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尋思了下,我就對金澤說:“畫中一共三個人,其中劉洋和方琳已經(jīng)死了,劉洋被割了頭,這正是他的死法,而我女朋友卻詭異的笑,這可能代表我女朋友已經(jīng)不再是原本的那個方琳,暗示她被改換了身份,也就是成了變性尸體。這兩個比較好理解,難點(diǎn)就在中間那個女人,這女人一直還沒出現(xiàn)過,我覺得她就是我們的下一個突破口。不管她死沒死,你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她,至少要查明她的身份,她可能就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biāo)。”
金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又開口問我:“你有沒有覺得中間這個女人很眼熟?”
我立刻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剛才我就想到了,但具體讓我想起來她是誰,我又說不出來。
我問金澤是不是認(rèn)識她,但金澤似乎跟我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她也覺得這女人似曾相識,但要想記起她,又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真是奇怪了。
最終金澤只好再次收起了畫,然后何平他們處理完張文通那邊的事后,也趕了過來,將現(xiàn)場能帶走的證據(jù)都帶走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確定這里尸體的具體身份,看除了從火葬場偷出來的那五具尸體,還有沒有其他被害者,畢竟殺人和偷尸這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而何平他們還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在張文通家里也發(fā)現(xiàn)了和鄭偉家同樣的那款香水,也就是用尸油做的香水。這也讓這些人的聯(lián)系越發(fā)的密切了起來,目前來說,死者除了我女朋友方琳,劉洋、鄭偉夫婦以及張文通都與這尸油香水有關(guān)。
然后我就被金澤送回了家,至于他們接下來會如何辦案,我就沒資格過問了,我能想到的就是幾根線,火葬場收我人頭快遞的人、小女孩、素描畫里中間的那個似曾相識的女人,我覺得只要能找到其中一個,將是很大的一個突破口,而我能想到這些,金澤一定也能想到,我相信這案子很快就會有進(jìn)展,而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因為一是可以幫方琳報仇,再者我也可以徹底洗清嫌疑。
躺在床上想著這些,漸漸的我也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就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而當(dāng)我看到來電顯示時,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又是張文通的電話!
我顫巍巍的接了起來,很快電話那頭就響起了張文通的聲音:“陳木,來我家這棟樓的十八樓,1807室,我在這里等你。你要是敢報警或者引來警察,我路上就可以讓你死亡,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試試。”
說完,張文通就掛掉了電話。
說實話,我當(dāng)時真懵住了,大半夜的又接到這么個死人電話,那種惶恐壓抑到頭了。
我想給金澤打電話,想報警,但張文通的警告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子般懸在了我的心頭。
我極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后我就按照金澤的思路去思考問題,他說只要我們心中無鬼,就能從科學(xué)的眼光看破吊詭的案件。我覺得張文通的電話每次都很急促,很少給我應(yīng)答的時間,都是直接跟我說話,說完就掛了。這也剛好符合金澤的推理,是有人讓張文通在生前就錄好了音,然后借他的嘴跟我聯(lián)系的,這樣一來可以嚇我,再者也可以隱藏自己。
然而想通了之后,我反而更害怕了,一個多么恐怖的人才會算好這么多步?一個如此心思縝密的變態(tài)在算計我,我要是不按他說的去做,我毫不懷疑他真的立刻會殺掉我。說不定他就躲在哪個角落看我呢,我只要一報警,小命就不保了。
所以最終我也沒聯(lián)系金澤,也沒報警,而是稍稍準(zhǔn)備,在腰上別了一把水果刀然后就出門了。
他叫我去剛才那棟樓,也就是張文通家所在的那高檔小區(qū),我自然是記得那里,直接打了車就去了。
因為是大半夜的,電梯里只有我一個人,而我這人本就對電梯有點(diǎn)恐懼,加上最近電梯害人事件又屢有發(fā)生,所以一踏入電梯我整顆心都是懸著的,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我還故作鎮(zhèn)靜的哼起了歌。
而當(dāng)電梯上到四樓的時候,突然就停了,電梯的門打開了,我以為有人要進(jìn)來,但等了幾秒鐘也沒見人,我喊了兩聲見沒動靜,就關(guān)了電梯門繼續(xù)上樓。
上著上著,我整個人猛的就毛骨悚然了起來,因為我看到電梯里的按鈕突然就亮了,是九樓的按鍵亮了。要知道只有從電梯里按樓層的按鈕,里面的按鍵才會亮,要是有人從九樓外面按鍵,電梯里是不會顯示的!
也就是說,理論上此時有人在電梯里按了上九樓的按鈕!可是我并沒有按??!
于是我猛的就想起了剛才在四樓??繒r,并沒有人進(jìn)電梯,然后我一下子就嚇尿了,我操,不會是有個我看不見的玩意進(jìn)了電梯吧?是它按了九樓的按鍵?
而更讓我驚恐的是,張文通家就在九樓……
這下我可大氣都不敢喘了,我感覺脊背無比的陰涼,甚至感覺脖子上都升起了一絲涼氣,就好似那臟東西在朝我的脖子哈氣似得……
我膽戰(zhàn)心驚的瞇著眼朝眼前的電梯壁看,因為那里反光,很多鬼故事也說從電梯里反光能看到鬼,于是我就看了,不過我身后空蕩蕩的,并沒有任何東西。
不過看不到不代表沒有,這反而更讓我內(nèi)心里惶恐,要知道人對未知的看不見的東西是最恐懼的。
我就那樣屏住呼吸站著,當(dāng)真是度秒如日,好在終于到了九樓,電梯打開了,雖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我真希望那可能存在的臟東西快點(diǎn)出去,去它的九樓。
等電梯重新關(guān)上了門往上走,我這才松了口氣。
然而很快我頭皮就再一次麻了,雙腿忍不住打起了擺子,電梯里的按鍵再一次亮了,這一次是被按了14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