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我就知道自己為什么不簡單了,聽了金澤的這句話,我感覺很不好,他像是知道了什么。
我心里很緊張,倒不是我怕自己犯了什么罪,畢竟我沒做過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是怕被人給嫁禍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不過我也沒急著問金澤,只是鎖了門跟他一起出去了。
金澤還挺人性的,知道我沒吃晚飯,還帶我去回民街吃了碗羊肉泡饃,等天色都暗了下來,他才帶我趕往目的地。
沒想到目的地還是殯儀館,就是早上我們來過一次的火葬場。
他把車子停在了和早上一樣的位置,我們依舊沒有下車,而我的腦子里突然就想起了早上金澤跟我說的那句話。他說白天不懂夜的黑,當(dāng)時我不知道這是啥意思,現(xiàn)在我似乎明白了過來。有些事白天是看不透的,需要晚上來看,而現(xiàn)在剛好是晚上。
那么是什么事?
我正尋思呢,金澤突然開口對我說:“陳木,我再問你一遍,你來沒來過這里。”
我感覺金澤像是在審問我一樣,而倘若我不承認來過的話就像是撒謊,可沒做過的事我肯定不能承認,于是我很果決的搖了搖頭,說肯定沒有。
然后金澤也沒再多問,而是繼續(xù)對我說:“好,那我們換個話題,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你女朋友這個案子,和我們正在調(diào)查的一個案子并案調(diào)查了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早上聽金澤和何平說過,好像是金澤他們懸案組接手了。
可這跟我有屁的關(guān)系?于是我直接開口對他說:“我知道你是心理學(xué)的專家,懂得如何打破人的心理防線??晌耶吘共皇亲锓?,你要弄清楚一點,我現(xiàn)在是配合你們辦案,我是在幫你們,所以我希望你對我也真誠一點,不要拐彎抹角的,有什么話就直說,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金澤輕輕一笑,也不生氣,而是伸手從遮陽鏡那取出來一張碟片,然后將碟片放進了車載dv里播放了起來。
我狐疑的看了起來,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不過很快我就被播放的畫面給吸引了,這應(yīng)該是刻錄的一段手機錄像,而拍攝的地點正是眼前的火葬場。
視頻是從火葬場的值班大門開始錄的,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深夜了,天色很暗,只有火葬場門口有昏暗的燈光,突然畫面一晃,出現(xiàn)了一行人,排成一隊,剛好七個人。
這七個人看起來很怪異,他們筆直的排成了一行,而且穿著很寬松的青色袍子。尤其是為首的那個人和隊伍最后面那個人,他兩不僅穿著寬大的袍子,還戴著連衣的帽子,擋住了臉,根本看不清長相。
至于隊伍中間的那五個人,他們都是露著腦袋的,我能看清他們的臉,他們看起來很是陰沉,無精打采的,甚至有兩個人還閉著眼睛,跟夢游似的。
更詭異的是,中間這五個人都筆直的伸著自己的雙臂,而且他們走路的樣子跟普通人也不太一樣,他們的雙腿一直沒有彎曲,整個身子一直是拖著往前走的,就好似有根線將他們拖著往前走一樣,死氣沉沉的,時不時的還要一跳一蹦的往前走,看起來就像是港片里的僵尸。
我前面就提到過,由于童年的陰影,我對僵尸有著一種本能的恐懼,所以看到這一幕,我下意識就縮了縮脖子,有點不敢看了。
而這個時候,金澤突然開口說:“好好看看這幾個人,他們好些天前就已經(jīng)死了。”
聽了金澤的這句話,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膀胱都急劇收縮了一下,尿差點崩出來。
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金澤,有點沒整明白他的意思,難道這一行人已經(jīng)死了?死人怎么還能走路?
而金澤則繼續(xù)對我說:“沒錯,這是幾個死人,他們死后被運到殯儀館,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還沒有火化,原本是放在殯儀館的冷尸庫的,不過在一星期前他們一起走出了火葬場,這就是我所說的和方琳變性尸等一系列案件并案調(diào)查的那件懸案。”
見金澤這么說,我有點不敢說話了,就是感覺不可思議,難怪被稱為懸案,這死人走路,能不懸嗎?
突然我腦袋里就冒出來兩個字,趕尸,我想眼前這畫面肯定就是電影小說中才出現(xiàn)過的趕尸吧。
于是我立刻就開口問金澤:“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趕尸之術(shù),可是這趕尸的案子跟我女朋友那案子怎么會并案調(diào)查呢,它們有什么聯(lián)系不成?”
金澤卻笑了笑,對我說:“這世上并沒有鬼神之力,再詭異驚悚的案件都是人為操控的,所以根本不存在趕尸之術(shù),這就是一起偷尸的刑事案件。”
我忙反問道:“不是趕尸,這死人怎么可能自己走出去?”
金澤則盯著錄像畫面,對我說:“你看看為首的和隊伍最后那個人,他們并沒有露臉,那是因為他們不敢露面,這兩個并不是死人,只有中間那五個是死人。他們用一根黑色的彈力管連接著,中間這五具尸體之所以將胳膊伸的筆直,那是因為他們的胳膊綁在這根管子上,是這根穿過他們腋下的管子支撐著他們的身體站立著。而為首的和最后那兩個人,他們用肩膀扛著這根彈力管,是這兩個人抬著五具尸體,慢慢的往前走,所以看起來就像是電影里的趕尸畫面。”
聽了金澤的話,我忙仔細看向錄像,雖然由于他們穿著寬大的衣服,我并不能看到金澤口中的那根長長的彈力管,但我能想象的到金澤口中的畫面,這幾具尸體確實是被一根管子抬著走的,這根管子被寬大的衣服給擋住了,但當(dāng)這幾具尸體被抬著跳起來時,我隱隱間還是能看得到,原來這就是行尸走肉的秘密,就像是用一個擔(dān)架抬著它們一樣,只不過它們不是躺著的,而是站著的!
說實話,我當(dāng)時真的很佩服金澤的能力,一起靈異案件就這樣被他給看穿了。
而錄像中的這個隊伍在跳出了火葬場后,又朝遠處走了過去,錄像的人跟著又錄了一會,就不錄了,畫面就這樣戛然而止。
然后金澤就開口對我說:“這是殯儀館的夜班保安那天晚上錄得,他看到這詭異的畫面也以為是趕尸,就沒敢盤問,偷尸賊也是利用了這個心理才使用這種方法運尸的。”
而我則忍不住問金澤:“可是這偷尸案跟我女朋友那案子有什么聯(lián)系,怎么會并案調(diào)查呢?”
金澤突然扭頭看向了我,眼眸深邃,目光如炬,他一字一句的說:“因為你。”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而他則將錄像畫面又往前調(diào)了約莫半分鐘,然后讓畫面定格,叫我看。
這畫面是火葬場外面幾十米處,那里有一片小樹林,偷尸賊此時剛好將尸體運到了那里。而由于畫面定格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小樹林里還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此時貓著腰,正偷偷的看著這群‘行尸走肉’。
他看起來就像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幕后指使人。
而當(dāng)我看到這個人的臉,雖然畫面稍稍有些模糊,但我整個人還是僵硬了,我脊背一陣發(fā)涼,頭皮徹底麻了。
這個躲在小樹林里的人居然是我!
我瞬間就傻了,我張大了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大腦一片空白。
而金澤卻突然掏出來兩樣?xùn)|西,一副冰冷的手銬,還有一張精神病院鑒定卡片。
他將這兩樣?xùn)|西放在我的身旁,開口對我說:“陳木,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來回答我。根據(jù)你的回答,我會做出判斷,是抓捕你,還是帶你去做精神鑒定。陳木,你到底來沒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