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走,我和路非就立即收拾了東西,然后去了火車站。
想到要去路非的姥姥家,我的心情又緊張又喜悅,有種丑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
路非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安,安慰我說道:“放心,我姥姥人很好的。我從小身體多病,我媽身體又不好,我小時候一直都在姥姥家養(yǎng)著。我姥姥是我們那一帶有名的過陰人,好多人都知道。”
我感到好奇,從來沒有聽路非說過他姥姥是過陰人啊。
我說:“那你待會兒和我好好說說你姥姥的事情。”
路非看了一眼周圍嘈雜的人群,微笑道:“那些事情不能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講出來的,會嚇到人的,就算嚇不到人,人家也會當(dāng)我是瞎講的。等沒人的時候我再說給你聽吧。”
路非的性子是比較靦腆內(nèi)向,我也明白他不愿意在很多人面前講這種帶了隱私的事情,被有心人聽到的確不妥。于是一口答應(yīng)。
看看上車時間快到了,我和路非打了個招呼,就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低著頭沒防備,一下子就撞到一個孕婦身上。
這個孕婦當(dāng)即“哎喲”了一聲,皺著眉毛,差點都要坐倒在地上。
我連忙伸手拉住了她,自己也嚇得臉色蒼白!
太險了,這要是我真的撞倒她,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f一我害得人家肚子里的小寶寶出了什么問題那才是罪過了!
我連忙對她說對不起。
那孕婦低著頭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也怪我自己不小心。不過,我還真的怕了,能麻煩您一會兒扶我回去嗎?”
我想人家不計較都已經(jīng)是很好了,再說送她回去只不過是小事一樁?。?/p>
我一口答應(yīng),很殷勤地扶著她解完手,又送她回她的座位。
她的候車室在另一個方向,我想著反正離上車還有點時間,等會兒跑過去也來得及。
我問她:“您一個人坐火車嗎?沒有家里人陪著?”
她說:“有啊,我老公陪著我了,咦,我老公呢?”
她指著一個座位說道:“我老公剛才還在這里的。”
我扶著她慢慢坐下,說道:“那您先坐一會兒,我的車要到了,我先走了。”
“哎,等等,姑娘,您能幫我拿下包里的水嗎?我口渴。”
我看到她的包放在地上,是枕頭式的拎包,于是彎下腰拉開拉鏈。
彎腰的同時,我的鼻端嗅到一股奇異的香氣,眼前一黑,我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
外面一片漆黑,間或不知哪里有點點燈光透進來!
周圍的環(huán)境卻讓我大吃一驚,我睡在一張古老的雕花嵌螺的拔步床上,雕花的窗格上糊著一層淡綠的薄紗,復(fù)古鏤空的梳妝臺,昏黃的銅鏡里映出我的面容。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卻多了一份難言的秀麗,我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上等的絲緞,上面繡著繁復(fù)的蘭花花紋。
而我的頭發(fā)好像一片黑緞子一樣垂在腰際,一直拖到床上。
這是怎么回事?我驚訝極了!我不是在火車站嗎?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了呢?
剛才那個孕婦一定有鬼,不行,路非還等著我了!想到這里,我著急地想出去。
房門一開,一個身穿白袍的古裝男子走了進來!
好像女子一樣秀氣的眉眼,一顰一笑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風(fēng)流。
是莫邪!
怎么是他?
他見了我,驚喜地說道:“夫人,你醒來了!太好了!”
什么?居然喊我夫人?
我怒道:“莫邪,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弄到這里來干什么?”
莫邪見我生氣,一副皺眉不解地樣子,說道:“夫人,你怎么呢?怎么這么生氣?這是我們的家啊!”
“胡說,我明明在火車站的,你把我弄到這里來干什么?”
我暴躁地往房門口走。
莫邪卻一把拉住我,從后面緊緊抱住了我。
他的胸膛滾燙極了,燙的我渾身都在發(fā)抖!
我憤怒地掙扎,嚷道:“放開我,你要干什么?”
說實話,我看到他就害怕!這個人總給我一種毒蛇的感覺!我真的很怕他!
莫邪不放我,反而更加抱緊了我,他從后面緊緊貼著我的脖子,嘴唇在我的臉頰上蠕動,輕聲說道:“夫人,你在說什么???你是被嚇到了嗎?我知道了,都怪那個狗官,看到你長得這么貌美,動了壞心思。要不是有人及時告訴我,只怕你這時候已經(jīng)被他搶進了府里。”
“你、你說什么???”我越聽越糊涂,不禁問他:“你到底在說什么???誰是你的夫人?我叫陳聰聰,你聽清楚了!”
莫邪笑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語氣親昵地說道:“夫人,我看你是氣糊涂了,你哪里叫什么陳聰聰?你是路心蘭,是我莫邪的新婚妻子??!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他說完這話,一下子就吻住了我,舌頭熱情地伸進了我的嘴里。
我嚇得用力扭開頭擺脫他,嫌惡地擦了一下嘴巴,瞪著他說:“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干什么?”
他也不生氣,反而笑吟吟地看著我說道:“這不叫動手動腳,這叫動嘴。夫人,你忘了?你是心蘭,是我的新婚妻子啊!”
我傻傻地看著他,真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說我穿越了?可是為毛穿越還要遇到這個鬼呢?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稟報道:“不好了不好了,公子!縣令大人帶著許多差役闖進府里,說公子和人謀反,要抄了莫家?。?rdquo;
縣令大人?
這么說我還真的穿越了?
莫邪聽了很生氣,他放開我,一腳踢開門,沖著門外的人喝道:“糾集家丁,全部給我打回去,我就不信,這狗官還能翻了天?”
報信的人勸道:“公子不可啊,不能和他硬拼啊,他是朝廷命官,萬一出個什么好歹,莫府是要滿門抄斬的??!”
莫邪斬釘截鐵地說道:“怕個鳥,滿門抄斬我也不怕,男子漢大丈夫,妻子被人調(diào)戲,是可忍孰不可忍!給我打!”
我看著莫邪這副熱血的樣子,感覺詭異極了!眼睛都看直了,嘴巴也微微張開,好半天都合不攏!
莫邪說完后,又回頭對我說道:“夫人,你在房間里好好待著,我出去看看,這個狗官,我要殺了他。”
他也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長劍,拎著劍就向外走去!
這一切仿佛一場戲,又好像是一個夢,可是這個夢太真實了!
我跟著他走到門口,看著他消失在圓形的拱門外,只覺得一切太荒謬了!
這才穿越過來怎么就讓我面臨破家縣令,我這是倒了什么血霉了!
只是頃刻之間,外面已經(jīng)響起了一片刀劍相交的兵器聲,接著,我聽到莫邪大喊道:“陳正明,你濫用公權(quán),誣陷莫家謀反,你當(dāng)我不知你的不軌心思嗎?”
只聽另一個聲音答道:“沒錯,只要愿意讓出你的女人,我可以放你一馬。否則你們莫府就等著抄家流放吧!”
聽到這個聲音我詫異極了,這個聲音十分熟悉,這是路非的聲音?。?/p>
路非怎么成了好色的縣令?還叫什么陳正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急忙向前跑去,穿過幾個大院子,就是這間宅子的前院。院子里分為兩隊人馬,手里拿著刀劍對視,地上已經(jīng)躺著幾個家丁的尸體,還有一些丫鬟仆婦,嚇得躲在角落里發(fā)抖。
我看到路非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官服站在眾人之前,得意地說道:“本官看中你的女人,是你的福氣,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交出來。否則的話,只怕你人財兩空。”
我聽著路非說這話,只覺得荒誕極了!一向在我心里正直不阿的路非成了好色的貪官,這簡直顛覆了路非在我心中的形象??!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我穿越了,路非也穿越了不成。
可是不對,很不對,一個人穿越了不可能連性格也變得這么厲害??!
我的心里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莫非這是我和路非,莫邪的前世?
可是這太荒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