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蕊的家是一個二級城市,路上只需要2個小時的火車。
到達(dá)火車站的時候,我給路非打了電話。
路非讓我直接趕到中山路,我向人問了路,原來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鐘就到了。
中山路是這里唯一的一條主干道,大概是新修的原因,兩旁的小區(qū)新舊交替。沈曉蕊的家就住在中山路尾段的一棟老式樓房里。
老遠(yuǎn)我就看到路非坐在一家小賣部的門口和人聊天,他看見我,連忙向我招手。
沒想到男神也有親民的一面。此時的他穿一件米色的風(fēng)衣,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俊逸瀟灑。
和他聊天的大概是小賣部老板,他躺在一個老式的藤椅上,間或有人來買東西,就起來進(jìn)店。
再次見到路非,我的心里有著小小的喜悅。
我慢慢走過去,十分淑女地站在他旁邊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路非對我做了個眼色,然后嘆口氣說:“沒辦法??!沈曉蕊不接受我的追求,我就守在這里,直到她答應(yīng)為止!”
聽到路非的話我駭然而笑,怎么也想不到他會用這種蹩腳的借口來騙得小賣部老板的信任。
小賣部的老板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聽了路非的話,笑呵呵地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道:“小伙子,別死心眼,沈曉蕊早就有了喜歡的人,是不會接受你的。我看你身邊這個姑娘不錯嘛。人啊,有時候得看清事實。”
沈曉蕊早就有了喜歡的人?
如果莫安是沈曉蕊的男朋友,那么一定是在大學(xué)里認(rèn)識的,而店主這么說,顯然時間上有些微的出入。我立即問道:“叔叔,沈曉蕊的男朋友和她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亢昧硕嗑昧??”
店老板回憶道:“好早了,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了!我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女孩,長得漂亮,在我們這里都是小有名氣的,不過近兩年不大愛見人了,很少出門。”
我聽了心里詫異極了!心想難道店老板不知道沈曉蕊死了的消息嗎?
路非也留意到我的詫異,湊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他們都不知道,都以為沈曉蕊還活著。而且就在兩天前,他還見過她。怎么樣,詫異吧!”
他的嘴唇輕輕觸碰著我的耳垂,好像羽毛一般拂過,癢癢地,再加上嘴里吐出的熱氣吹進(jìn)我的耳孔里,我的臉不禁發(fā)燒了!
我輕輕讓開了,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
我說:“會不會是認(rèn)錯了人?”
路非搖頭,十分肯定:“錯不了,店主在這里是十幾年的老人了,看著沈曉蕊長大的。他說,沈曉蕊去年出了事之后,后來又被找回來了,這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失蹤的事情。”
“那為什么這邊的警察局說是聯(lián)系不到家人呢?”
“沈曉蕊的父母一年前已經(jīng)搬走,所以警察局才說找不到人。我來之后,經(jīng)過打探,有人說看到沈曉蕊還在這里住著。而且是和她的男朋友同居。”
“和男朋友同居?”
我更加詫異了!
路非說道:“她這個男朋友就是店老板剛才說的一起長大的,高三的時候發(fā)生車禍,本來以為兩個人早就不在一起了。前兩天店主上樓送貨,聽到有男人的說話聲,沈曉蕊自己說是她的男朋友。”
我自言自語地說:“那她這個男朋友豈不是很神秘?”
路非說:“是啊,結(jié)果我去查,你猜怎么的,這個男朋友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戶籍都已經(jīng)吊銷了。”
我說:“這個男朋友會不會是莫安。”
路非搖頭:“不是,莫安的樣子我知道,店主幾年前見過沈曉蕊的男朋友,說看上去很陽光,好像是個體育特長生。”
很陽光!還是體育特長生?我怎么也不能把這樣的形象和我見過的男鬼聯(lián)系起來。
我問路非:“那你有想過接下來怎么查嗎?”
路非拉著我走到一個僻靜的巷子口說道:“我一聽說沈曉蕊還在這里居住,就租了一間房,窗戶正對著沈曉蕊家的窗戶。不過我還需要你的配合。”
我說怎么配合?
路非說:“你知道警察都是怎么辦案的嗎?
我想了想說:“電視里,不都是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或者是很厲害的推理邏輯,再加上一點好運氣才破的案嗎?”
路非笑了,說:“哪里有什么好運氣?蛛絲馬跡雖然有,可是也需要人一點點去分析去查找啊。破案最重要的就是大量的尋找和求證。這個過程其實才是最枯燥的。電視里那些看上去只是幾分幾秒,可是做的人卻往往要做上三天三夜。”
他感概地說:“我們隊長曾經(jīng)為了捉一個在外潛逃的犯人的作案時間,大過年的時候不休息,硬是在他家附近,從年除夕守到過十五夜才看到那小子冒頭,一露面就捉了他。這中間十五個日夜不離人,等待的過程枯燥卻又不能半點馬虎,否則一個眨眼犯人就從眼皮下過去了。”
“我們現(xiàn)在也是采用老辦法,守株待兔。就守在這房子里,只要她一出現(xiàn)我就進(jìn)她的屋子里,”
他帶著我進(jìn)了一棟老式樓房的二樓,指著對面沈家的窗戶給我看:“那窗簾我就沒見她打開過,所以里面是什么壓根看不到。我也問過附近的人,這里還真沒人見過她家的窗簾拉開過。”
我看向?qū)γ妫蚣沂窃趯γ嫒龢牵皯粢彩抢鲜降哪绢^框子,不過外面做了防盜網(wǎng)。深咖色的窗簾拉得緊緊的,一點陽光都透不進(jìn)去。
路非說:“如果沈曉蕊不是活人,也許這個屋子里就有她的秘密。”
他正色對我說:“你那天走了之后,我想了又想,很多事情的確不能以常理解釋。所以,我才想到親自走這一趟,沒有想到,還真的有發(fā)現(xiàn)。”
我既興奮又緊張,頭一次參與這樣的事情,感覺十分新鮮。
我問路非:“那我能幫你做什么嗎?”
路非看著我,慢慢含笑說道:“給我做飯,我餓死了!”
我高興極了,笑著說:“做飯沒問題,可是我只會番茄炒雞蛋??!”
他一口答應(yīng):“隨便啊,只要你不拿生米給我吃我就知足了,我的要求不高。”
就這樣,我和路非在這間二樓的小屋子里暫住下來。
這里的菜場就在附近,而且蔬菜也很新鮮。
我和路非說的是玩笑話,雖然我會的不多,可是炒幾個家常小菜還是可以的。
路非幾乎是眼睛不離窗戶,一直盯著對面樓房的出口。
我有時候也擔(dān)心,沈曉蕊是不是早就離開了,可是路非肯定的說沒有。
他從小賣部老板那里打聽得到,沈曉蕊自從我來的前一天晚上進(jìn)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
我有時候也覺得納悶,就算她再怎么宅,可是兩個人住在屋子里,怎么也得吃喝啊,難道她都不買菜不做飯嗎?
我問路非:“她從小賣部老板手里買什么啊?”
路非說:“沒有,她在網(wǎng)上買的東西,寄送的地點是小賣部,她每次都是自己去拿貨。那一次是因為她好幾天沒來拿。小賣部老板熱心,就給她送了過去。”
“要是能弄清她買的是什么就好了。”
路非說:“我早就動過那個心思了,可是小賣部老板很有操守,不愿意把她的東西私自拆開。”
我說:“或者還有個辦法,弄清楚是哪個快遞公司,然后去快遞站買通快遞員,再或者翻垃圾箱,看她丟出來的包裝盒。”
我這樣說了之后,路非還真的去打聽了,可惜最近根本就沒有沈曉蕊的快遞,這個辦法也只好作罷。路非也就免去了翻垃圾箱的苦差!
路非甚至還想過在沈曉蕊的家門口裝攝像頭,可惜因為鄰居太有警惕意識,所以作罷。
守到第三天的晚上,一直注意窗口的路非突然說道:“沈曉蕊出來了。”
我立即跑去窗戶邊,從窗簾縫里往下看,果然看到沈曉蕊打扮得十分妖嬈地走到馬路上攔車。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魚尾裙,外面裹著一件大紅色的風(fēng)衣。黑夜里,就好像一朵危險的罌粟花!
一輛黑色的汽車滑行到她的身邊,沈曉蕊立刻上了車。
路非說:“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她的房子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