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它伸出了血紅的舌頭,舌尖滴著紅色的血水,在離我臉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不斷的蠕動,同時還把雙手搭到了我肩膀上,沿著手臂向下撫摸。
我嚇得腦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在這到處都是鬼魂的鬼窟里,我似乎只能任其宰割。
轟……
突然間,洞窟沒來由的猛烈顫抖起來,然后大片大片的小石塊從洞頂跟四壁掉落,女鬼立馬臉色大變,哆嗦著說:“鈴……鈴鐺!”
這倆字說完,它居然再不管我,慌忙飄到了洞窟的另一側,那個警察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異樣的神色,讓我心里一慌,但隨即他也沒有絲毫猶豫的跑了過去。
隨后那幾團鬼火立馬涌了過去,撞在洞壁上,一下子散開成青色的火霧,竟是形成了一個門形的火圈,圈中的洞壁憑空消失,轉而是出現了一片青光閃閃的虛無,跟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門一模一樣。
最后女鬼跟警察都毫不猶豫的躥了進去,連帶著火圈一起消失,整個洞窟一下子陷入了黑暗當中!
這時洞窟抖動得更加厲害,似乎隨時都會整體崩塌下來。
現在鬼魂們雖說走了,但那什么鈴鐺恐怕只會更加恐怖,我心里根本沒底。
“叮鈴鈴……”
忽然,左邊傳來了一聲很響的鈴鐺震動聲,然后洞窟的抖動立馬就停止了。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躥了進來,我感覺到了一對極其陰冷的目光,然后一道身影似乎飄到了我身后,身后的空氣一下子變得陰冷異常,嚇得我呼吸都快停止了。
這肯定是那什么鈴鐺,我覺著應該是個惡鬼,不然那些鬼魂不會那么害怕。
這時我感覺一只手搭到了我肩膀上,嚇得我渾身一哆嗦,不敢動彈絲毫,然后這雙手慢慢的從我肩膀上撫摸到了背后,停在了背心的位置,我心跳都快停止了,心里涌出的巨大恐懼讓我再顧不得什么,拔腿就在黑暗中胡亂躥了起來。
可還沒跑幾步,身后忽然響起了叮鈴一聲,我腦袋里轟的一聲震響,噗的一下栽在地上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一只冰冷的手還在我背上撫摸,但最后我失去了意識,就不知道之后的事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fā)現自己正躺在地下室的樓梯下面,白衣紙扎人就靜靜的躺在旁邊。
此時似乎已經天亮,樓梯上面有些許的光亮讓我能隱約看清周圍的景象,但我怔怔的回不過神來,難以想象那鈴鐺就這么放過了我。
不過這地下室實在是太詭異了,昨晚樓梯消失的一幕我現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不敢再多待,爬起來就往樓梯上躥。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忽然,我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往后一看,發(fā)現我的手機就躺在下面的一個角落里,這讓我有點奇怪,被那警察拉進洞窟的時候,我的手機就不知道掉到洞窟的哪個旮沓里去了,不可能是留在這里的才對。
不過現在它實實在在的躺在那,而且還來了電話,我只得立馬跑下去,當看到是那個警察來電時,差點把我魂兒給嚇飛了。
他被鬼上身了,怎么還能打電話給我?難道是別墅甜甜?
昨晚那警察不知是因為什么就來了地下室里,結果被鬼上身了,現在別墅甜甜卻不知去向了,我覺著她很可能就是甜甜本人,因此連忙接通,可里面卻傳出了那個警察的聲音:“請問是鄒先生嗎?如果現在方便的話,麻煩過來警局一趟。”
我瞳孔猛地一縮,那只鬼應該操控著它消失在洞窟里了才對,怎么這會兒他會在警局?
不過他的語氣好像有點陌生,像是第一次跟我說話似的,還這么有禮貌,我覺著可能是那只鬼上了他身,想以他的身份活在世上了,這樣就能說通了。
但這只鬼讓我去警局做什么?
當然,警局這地方警察多,現在又是白天了,我也不是很害怕,猶豫了下,就回他說我馬上就會過去。
最后他說到警局之后找陳誠就行。
掛了電話之后,我注意到了地上的紙扎人,想著它也算是幫了我,隨便扔這里也不太好,就抱著它跑出了別墅,卻發(fā)現接明路上仍舊沒有一個人,家家戶戶房門緊閉,而且這時才看清楚這些房子都很破敗,好像很久沒人住了似的!
話說現在都上午八點多了,按九點的上班時間來看,怎么著都會有人出來上班什么的吧,這也忒古怪,大早上整條路上就我一個人,竟也讓我心里沒底。
不過這事我也管不著,只是走到那間紙扎人鋪前面,卻發(fā)現鋪子已經關門,門上留了張紙條,上面寫道:小伙子,你要是能看到這紙條,說明你是渡過了這一劫,不過這才只是開始,把紙扎人放回店里,將左手中指血點在它雙眼上,晚上的時候,你再來一趟。門沒有鎖。
看完這些話,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是什么意思,不過這事確實是還沒完,家里那個甜甜肯定是假的,別墅甜甜又不知怎么樣了,這件事仍舊是沒有解決。
至于紙扎人,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讓鬼魂把我給當成同類的,但也沒多想,只是推開店門,照著昨晚的樣子將中指血點在它眼珠上,把它放回店里角落就離開了。
隨即我便叫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警局,一個女警把我?guī)チ艘粋€小的會議廳里,陳誠正跟四個警察在開會,而這時我發(fā)現他的面色很正常,目光堅毅有神,只是臉上看起來有幾分疲勞。
我頓時就疑惑了,難道那只鬼還能隱藏鬼上身的特征不成?
見我進來,他們暫停了談話,他讓我坐到了一張空位上,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思索著這只鬼到底想干什么。
這時他跟另外四個警察的面色忽然間變得相當嚴肅,然后陳誠看著我說道:
“昨天晚上,經過我們連夜的搜尋,最終在一個小山村里發(fā)現了你女友的尸體,初步判斷是他殺,不過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具體死亡原因,還得經過尸檢之后才能知道。”
“什么!”
我頓時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他連夜找到了甜甜的尸體?這怎么可能!
他昨晚明明就守在別墅,什么時候連夜去一個小山村搜尋過?
“鄒先生,你可能一下子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過我們現在要盡快調查殺她的兇手,你也是有嫌疑的,我們讓你來,一是讓你知道這個消息,二是配合我們調查。”陳誠說道。
我一下子懵了,難道甜甜真的死在了一個小山村里?
可是這陳誠昨晚明明跟我見過,根本沒有連夜搜尋啊。
我覺著可能是這只鬼在耍詭計,或許是它害死了甜甜,把甜甜丟在了一個小山村里,現在就說是他們找到了具死尸,因此我立馬就當著陳誠的面問那四個警察,昨晚陳誠是不是一直跟他們待在一塊。
他們先是不明就里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說陳誠是他們的組長,昨晚一直在指揮他們進行搜尋任務,當然是在一起的!
我頓時一愣,一下子被眼前的狀況搞糊涂了,難道陳誠還有分身不成?還是說這四個警察被這只鬼迷惑了,以為組長一直跟他們待一塊兒?
我覺得這很可能!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去看看甜甜的尸體,我心里很慌張,很怕這真的就是甜甜。
尸體應該是在給法醫(yī)進行檢驗得,我立馬要求過去看看。
陳誠答應了,但這個警局并沒有刑事技術實驗室,尸體是放在一家醫(yī)院的,因此他馬上就跟一個女警帶著我去了那家醫(yī)院。
這是市中心的一家三甲醫(yī)院,實驗室設在地下室的太平間旁邊。
可是當我們趕到實驗室門口敲門的時候,里面卻沒有任何回應,而忽然間,我們竟然看到有鮮血從門下流了出來,頓時都是面色大變,陳誠立馬叫來醫(yī)院的管理員打開了這扇門,結果眼前的一幕一下子就將我們都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