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云峰一人牽制,一人主攻,這個男子在我們手中卻絲毫的不落下風。
符紙貼上去也只是讓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只有我手中的守靈者印砸上去的時候,才讓他大叫出聲。
“你們給我等著,老子不和你們玩了。”
從男子和我激斗在一起,到男子離開,肖老爺子站在那里都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盯著紅燈區(qū)的出口。
就在男子逃走之后,那紅燈區(qū)的黑影也在轉眼之間消失。循著肖老爺子的目光看過去,我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黑影的身形有點熟悉,但是具體讓我來說是哪個人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了一眼呆在車里的那個女的,看著被我嚇得蜷縮在一起,也就沒了上前說話的意思。
我們走出紅燈區(qū)的時候,肖老爺子他說,對付行尸,符紙是沒有用的,每個行尸都有一個命門,朝著命門招呼才會傷到他們的根本。剛剛他不出手,是因為忌諱那個站在路口的黑影,他從黑影身上感覺到了強烈的怨氣。
在鬼產生伊始,尚存善念,并不會傷害人,但鬼終究不是陽世之物,隨著使勁的推移,會慢慢消散,而鬼本身也是執(zhí)念的產物,若不能在四十九天之內了卻,除了靠吸食生人的陽氣之外,再無其他存活下去的途徑。
太平間能有這么多的鬼怪,也是靠了太平間太多的死氣,不然他們早就消散了。有的別有用心的人,就會用這些鬼來煉制行尸,靠著死者的皮囊去害人,鬼物控制皮囊,如果不受到太大的傷害,這些行尸甚至可以公然的走在大街上。
行尸想要讓自己的皮囊不腐爛,就需要靠吸食人的陽氣維持,這也是為什么那些死者被吸干而死的緣故了。
這一次我們無功而返,但是也讓對面生出了警惕之心,不敢再這樣大張旗鼓的害人。
等到我們回去肖宅之后,我發(fā)現(xiàn)郭涵竟然到了現(xiàn)在,晚上10點還是沒有回來,從先前她就一直沒在家里。
肖云峰說,可能郭涵已經回去了吧,畢竟她不會長久的呆在我們這里。
我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糾結郭涵去哪兒的問題,只是郭涵一聲不響的就這樣離開了,我覺得她這么做也忒不厚道了。
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依然是老王頭還有那個道人,不過他們的面前還跪著幾個身影,乍一看去,除了正中的郭涵之外,其余的幾個竟然都是行尸。
郭涵抱著那個肉球,現(xiàn)在肉球已經隱隱又要破裂的跡象,從肉球里面伸出一根細長的血線,正在吸著郭涵手腕上的血。
“如果不是你壞了事情,今天還會這么麻煩嗎?”道長一聲大喝,先前與我們激斗在一起的那個男子,突然顫抖的從一邊爬了出來,他恐懼的看著道長,但是他的眼眸卻仍然沒有絲毫的色彩。
“我不想死···我不想···我不想死啊!”男子不停的喊著。
道長冷笑連連,直接飛掠過去,一掌拍散了那個男子的頭顱。從男子身體里面飛出來的白色的鬼魂,竟然連逃跑都沒來得及,就被一邊的老王頭吞進了肚子。
“你們所有人,給我現(xiàn)在出去,不殺了那兩個人別給我回來!”道長氣憤的大吼了一句,雙目睜得滾圓滾圓的。
老王頭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郭涵的神色也不為所動,而是認真的用自己的鮮血喂養(yǎng)著懷里的肉球。
肉球吸血的速度越來越快,郭涵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嘴唇也開始泛白起來,不復原來的血色。
那個道長快速的結了一個手印,打在肉球的身上,肉球這才停止了吸取郭涵身上的血液,“郭涵,你這么拼命,小心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師傅,我想要報仇,到現(xiàn)在我還能想到我父母死的時候的那個樣子。”現(xiàn)在的郭涵哪里還有先前的樣子,眼神凌厲,臉色兇狠。
“左道人,你什么時候這么心軟了,連師傅都敢殺的人,會在乎自己的徒弟。”老王頭在一邊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就走遠了。
聽到老王頭的冷嘲熱諷,左道人本來還準備理論一番的,但是看到老王頭早已走遠,只能在原地冷哼了一聲,帶著郭涵還有肉球,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左道人和老王頭,還有郭涵都走了,但是原地跪著的這些行尸卻一哄而散,到處尋找著害他們受罰的罪魁禍首。而他們很快的就循著氣味,把目標瞄準了一個宅子里面。
這些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現(xiàn)在我已經打算去休息去了,肖云峰交代了兩句,就提著自己的桃木劍回了臥室,肖老爺子也回到了替身娃娃之中。
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一陣冷風吹過,我打了一個哆嗦,抱怨了一句操蛋,就朝著臥室跑去。
這么大一個宅子,一個人呆著,挺嚇人的,雖然我不擔心在這里面還會遇到什么鬼怪之類的,但是心里總感覺不舒服。
就在我跑到一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面前突然站了幾個人,我剛想說話,但是話到了嗓子眼我就咽了回去。
這出現(xiàn)的幾個絕對不是人,而是行尸。
進屋行兇,這幾個行尸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草泥馬的,老子和你們拼了。”我大吼一聲,這聲大吼不止是為自己提供膽量,更是為了讓肖老爺子還有肖云峰知道。
我拿出守靈者印章,但是雙全難敵四手,我剛把一個行尸砸的身上的皮肉脫落,我的雙手還有雙腳就被其余的幾個給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另外一個行尸猙獰的大笑起來,張開雙手緊緊的箍住我的脖子,張嘴就想咬在我的脖子上。
這特么是想要我的命??!
“你們幾個膽子倒是不小。”
就在我閉眼準備等死的時候,肖云峰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他拿著手中的桃木劍,一把戳進了那只箍著我脖子的行尸的身體里面。
桃木劍刺進了那只行尸的身體里面,被刺了個對穿,但是卻沒有一點血液流出。反倒肖云峰被一掌拍出了好遠。
那只被桃木劍刺了個對穿的行尸,大吼了一聲,直接就把我提了起來,朝著肖云峰的那個地方甩去。
“殺,殺光他們!”
“瘋子,看來我們得折在這里啊。”我忍著身上的疼痛,勉強的扯出一絲笑容,苦澀對肖云峰說道。
“媽的,到現(xiàn)在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跑,快跑。”肖云峰大罵了一聲,一把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快速的朝著靈堂的地方跑去。
肖老爺子也被驚動了,他剛從替身娃娃里面出來,就看到了我們被一群行尸追著的一幕,他心里暗道一聲不好,就擋在了行尸中間。
“老家伙,你身為一只鬼,難道要幫助這兩個人類嗎?”
“出來作祟害人,難道你們就不怕煙消云散么?”肖老爺子冷笑一聲,看著我和肖云峰跑進了靈堂他才舒了一口氣。
里面供奉著老祖宗的靈位,這些行尸斷然不敢進入其中,只是行尸不同于沒有軀體的鬼魂。有了身體軀殼,也就意味著這些行尸不會懼怕符紙,也不會怎么懼怕其他的靈物,唯一殺掉他們的機會就是找到他們的命門。
這幾個行尸面色與常人無異,看來已經害了不少人了。
肖老爺子在一群行尸中苦苦支撐著,也虧得他是只鬼,沒有尸體,不然支撐到現(xiàn)在,他的身體早已七零八碎了。
行尸脫離了鬼怪的范疇,但是終究來說,他們還是鬼,特別的鬼。
被一群行尸圍著,在肖老爺子準備拼命的時候,他的身上突然紅光一閃,一個鬼頭突然出現(xiàn)在了空中。
鬼頭的出現(xiàn)大大的緩解了肖老爺子的壓力,可是就算有鬼頭的幫助那又怎么樣,行尸依然不見后退。
原來對鬼魂有著壓制能力的鬼頭,現(xiàn)在竟然也沒能逼退這些行尸,我心里一驚。想說話,但是又怕打擾在一旁念咒的肖云峰。
現(xiàn)在這群行尸幾乎快把我逼瘋了,九死一生,就算到處都是死局,也總有那活命的一線生機。我們現(xiàn)在有著肖家列祖列宗的保護沒有什么,但是等到肖老爺子燈枯油盡,我們可能就要承受這些行尸的攻擊。
這群行尸敢這樣明目張膽的過來,就是沖著我們的命來的。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我大叫一聲,拿著印章再次沖了出去,既然是必死的局,那我就殺出一條血路來。既然你們那么想要我死,我就偏不讓你們如意。
以暴制暴,這是我想出的最好的辦法,因為只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只有你把他們打怕了,打疼了,我們才有可能逃出這個死劫。
提著印章沖上去的時候,肖老爺子看到我也沖了上去,他心里一急,大聲的朝著我喊著,他說,你傻啊,快點回去,你會死的。
死嗎?我淡然一笑,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原先總是瞻前顧后,怕這怕那,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濫好人永遠都不可能活的長久。
何為生,何為死?
所謂執(zhí)念,到頭來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一場空罷了。
我現(xiàn)在要的,就是打破這必死的局面,我不怕死,但是我更不想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我要殺出一條血路,哪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