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
陳大仙這是在玩火,他這樣做,擺明了是在挑釁對方。
“你這樣做,很可能會害死那個下蠱的人”穆文沒好氣的責問陳大仙。
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穆文對陳大仙這樣說話。
畢竟,陳大仙是穆文的長輩,如果不是氣急了眼,穆文不可能這么有失分寸,用這樣的語態(tài)對陳大仙講話。
有點目無尊長。
“死了,說明他技不如人”陳大仙淡淡的說道。
“黑苗族,不是那么好惹的”穆文咬著牙,提醒陳大仙。
這時,那個高老板站了起來,臉色,有了不少的紅潤,氣色明顯比剛才好多了。
“這...”
不過當高老板看到地上的龍蠱尸體的時候,還是明顯被嚇了一跳。
不過冷靜沉淀了一下后,高老板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掏出一張支票,然后寫了一排數(shù)字,遞給了穆文的手里,不斷的致謝,穆文不想接那支票,很明顯像穆文這樣的人,是看不上錢這種俗物的。
不過那個高老板執(zhí)意要給,穆文推讓的煩了,也就接受了下來。
這時候,高老板的媳婦也醒了,他們一起跟陳大仙客套了幾句后,便驅(qū)車離開了。
離開后,泰陽走過來,也說陳大仙。
說陳大仙的不是。
“黑苗族的人,只不過是姜家人請來對付你的人罷了,你干嘛非要做的那么絕,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胡同逼嗎?”
“本來黑苗族,只是姜家的一個幫手,若是那個蠱師死了,那黑苗族肯定會和你不死不休,那到時候,你就等于有了兩個敵人”
“哎,太不明智了”
泰陽感嘆的說道。
是這樣?
陳大仙呵呵一笑,無所謂的笑了笑“要不是穆文及時出手,高先生很可能就喪命了--這對方那么歹毒,你卻要我網(wǎng)開一面?”
“我陳大仙又不是孔子,只知道忍忍忍,退一步,未必能海闊天空,那只會讓別人以為我陳大仙是軟柿子,到時候都來捏我一把,那怎么辦?”
“我這樣做,雖然看似不理智,很沖動,很可能惹怒黑苗族的人,引來很多蠱師的報復,但起碼表明了我的態(tài)度,這樣一來,姜家再找其他幫手,也就難了,因為他們有了忌憚”
陳大仙說的沒錯。
姜家人,自身沒有像樣的道術高手,所以只能找外人來對付陳大仙。
第一次請道士,第二次請蠱師,第三次還不知道會請什么人呢。
陳大仙這樣做,做絕了,無異于是杜絕后患,告訴姜家和外人,這條渾水,最好不要攤進來,要不然的話,很可能會把自己給陷進去。
我覺得陳大仙這招的確很高。
基本等于斷了姜家的路,以后姜家再找?guī)褪值脑?,估計就很難了。
“蠱師”
陳大仙默默念道,然后不屑的冷哼了一下。
“不要小瞧了蠱師”泰陽提醒陳大仙。
“我只是不會解蠱而已”陳大仙依舊不屑。
其實陳大仙之所以會踩死那條龍蠱,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逼出蠱師來。
如果那些蠱師一直玩陰的,一直選擇背地里下手,對陳大仙身邊的人下手,那陳大仙可有的忙了。
畢竟揪不出人家是誰,你怎么和人家玩?
就像那個養(yǎng)尸高手一樣,到現(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他是誰,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查出對方是誰,那么事情就好解決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穆文,你留下來陪著老陳,幫他應付一下黑苗一族吧”泰陽看著陳大仙,復雜的搖了搖頭。
雖然剛才穆文還對陳大仙的做法有意見,但泰陽開了口,要穆文留下來,穆文卻一下子面容恢復了常態(tài),點頭說“好”。
穆文果然是個很聽話的徒弟。
穆文那么厲害,不知道這個泰陽,有什么本事?
泰陽自己走了,穆文一個人留了下來,陳大仙自然沒有意見,穆文可是一個全能選手,無論是道術,蠱術,還是武術,這個穆文,好像都很厲害的樣子,有他留下,我也放心了不少。
指著那個龍蠱尸體,陳大仙對著穆文問“你能不能找到那個蠱師?”
“應該沒有問題”穆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
“利用道術,應該能找到他在那”穆文開口說道。
“恩”陳大仙點了點頭,然后一言不發(fā)的上了樓。
我知道,陳大仙肯定又是不想讓我摻和,所以才避開了我,不在我面前談找蠱師的事兒。
我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
那天晚上,陳大仙和穆文不在,應該去找那個蠱師去了。
陳大仙的店里,只剩下我和趙信兩個人,我們兩個,也不敢睡覺,畢竟現(xiàn)在得罪了兩方人馬,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有人來對付我們。
而且,我一睡覺,晚上就會想起小海給我的那個電話,小海叫我趕緊離開臨江,到底為什么?
小海為什么都已經(jīng)死了,還叫我趕快離開?這肯定說明我身邊有危險,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有點搞不明白。
我和趙信都睡不著,就聊起了天。
我問趙信“你被趙老收養(yǎng)之前,是在孤兒院嗎?”
趙信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
他說,他小時候的記憶,大部分都忘記了,他也記不清楚了。
以前,我倒是沒想過什么,可是自從那天趙信看了黃皮書之后,脖子上竟然起了鱗片,那會兒我開始對這個趙信懷疑起來了,這個趙信,身世也沒我想象中那么簡單。
那個趙老,也更為神秘。
我把黃皮書都看完了,可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一種道術,可以讓一個人死后,還可以保持著頭腦清晰,到處亂跑的。
而且,死了,還能使用道術。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點。
理論上來說,根本不可能。
我在想,這個趙老,會不會沒有死?
畢竟當初我看到趙老的時候,趙老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我和趙信聊到深夜,突然肚子餓了,趙信便提議說,他去外面的夜市炒倆菜回來,然后我們哥倆喝一點,我點頭同意,然后他就下樓了。
可是,過了半小時,趙信還沒有回來。
我給趙信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邊接通了,但接著給我掛了。
我本以為趙信可能到了門口,就沒有多想,過了五分鐘,趙信回來了,但是趙信的手里,什么也沒有拿。
我問趙信“你買的菜呢?你不是說買菜回來,咱哥倆喝點嗎?怎么你出去一趟,倆手空空,啥也沒買回來”
“忘拿錢了,回來拿錢”趙信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開始從屋子里,東翻西翻起來。
可是趙信翻了好久,還沒有停手。
我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兩張一百的,叫趙信別找了。
可趙信卻告訴我,他不是在找錢,而是再找酒,趙信朝我詭異的笑了笑,說陳大仙在家里私藏了一些好酒。
我呵呵一笑,跟趙信說:你去買菜,我來找酒吧。
可趙信不依,死活自己找。
趙信幾乎把屋子翻了一個遍,啥也沒找到,但趙信不放棄,一直在找。
把樓上翻了一遍后,趙信說去下樓找。
我開始感覺趙信不對勁來,他以前沒那么偏執(zhí),為什么今天為了一瓶酒,這么執(zhí)著,好像沒有這瓶酒,他就不準備出去買菜了一樣。
我當時眉頭一皺,疑心病犯了上來。
剛才我給趙信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雖然通了,但沒兩秒就掛了,這有點不正常,我躲在一角,看著今天行動詭異的趙信,然后找到趙信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通了,可是對面沒有一點動靜。
陳大仙的店里很靜,趙信身上的手機如果響了,我肯定能聽見。
難道,趙信的手機設置了靜音?要不然,為什么,趙信的手機沒響。
突然,在這時候,我看到趙信翻開了陳大仙的一個柜子,那個柜子里,藏了陳大仙的一個寶貝,一個青銅古劍,這把古劍,雖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來頭,但是握著這把古劍,厲鬼冤魂都不敢上前來,而且還能斬鬼斬邪祟,這肯定是一個寶貝無疑。
當趙信看到柜子里的青銅劍的時候,表情一下子笑了,眼神也亮了起來。
這時,我就明白,這個趙信,肯定有問題。
我開口朝著趙信喊“趙哥,我快餓死了,你快去買菜吧,酒我已經(jīng)找到了,藏在陳大仙的床底下呢”
“奧,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買”
趙信沖我點頭,然后就走了。
我快速的到了窗戶跟前,看趙信去了那里,可是從窗戶看到的馬路上,根本看不到趙信的影子。
我皺起了眉頭,頓時感覺,手心起了一把冷汗。
這也就是說,趙信雖然朝著門外走了,但是他根本沒有離開,他現(xiàn)在應該是在門口。
我趕緊放開步子,然后跑到了樓梯口,當時的趙信,正一手拿著青銅劍,然后嘴角欣然的笑著。
他沒有看到我,我屏住了呼吸,小心的后退了幾步。
這個人,不是趙信!
如果他不是趙信的話,那很可能是那個養(yǎng)尸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