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狂魔浦越鉤,并沒有被判處成死刑,而是判成了一名精神病患者,此刻,他被關(guān)在一所精神病院中接受治療。
這已經(jīng)是讓我很難接受的事實了。
但是,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他居然想要見我!
“他為什么要見我?”我皺著眉頭,滿面疑惑地看著小楊同志。
小楊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情,只是如實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是突然接到了精神病院那邊來的訊息,恰巧見你今天來到了我們警局,所以就特地通知了你一下。”
精神病院跟警局之間,也是有一定合作關(guān)系的,相互之間傳訊,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小楊見我的情緒并不是太好,于是安慰說道:“這只是一個通知而已,不是必須做的事情,你如果不想見浦越鉤的話,那就不去見他好了。”
我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決定要去見見面。
因為我實在很好奇,浦越鉤這種殺人魔頭,為什么要見我?
小楊見我同意了此事,便決定親自開車,送我去精神病院那邊。
車上,小楊在開始的時候跟我聊了一會話后,就沒有再繼續(xù)跟我聊了,因為我實在抵受不住疲倦,卻是不知不覺,已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車開到精神病院那邊時,小楊也沒有立即叫醒我。
我是自然醒來的。
醒來后,只覺得精神特別的好。
小楊笑道:“醒了?睡得怎么樣?”
“嗯,醒了。”我尷尬笑道,“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小楊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隨即便是招呼我一起鉆出了車,繼而,我們步行了一段距離后,就來到了精神病院的門口。
進入病院內(nèi)部,我們見到了負責(zé)治療浦越鉤的“盧醫(yī)生”。
至此,已經(jīng)是沒有小楊的任何事了。
小楊也就選擇了離開。
盧醫(yī)生對我說,他是浦越鉤的治療醫(yī)生,浦越鉤想見我,這是屬于病人的要求,他這個醫(yī)生本著為了讓病人康復(fù)的原則,于是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說到這里,盧醫(yī)生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和顏悅色說道:“謝謝你能來。”
隨后,我便跟著盧醫(yī)生去了浦越鉤所在的精神病室,卻是一個類似于監(jiān)獄的鐵牢房間,不過要比監(jiān)獄干凈許多,里面有一個單人床,還有一張簡陋的桌子。
我們?nèi)サ臅r候,浦越鉤正仰面躺在床上,頭部蓋著張報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報,還是已經(jīng)睡著了。
盧醫(yī)生在鐵牢門上敲了幾下,說了聲“浦越鉤,你想見的人來了。”之后,便離開了這里。
這個地方,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透過這個柵欄似的鐵牢門,我可以看見浦越鉤的一舉一動。
我站在門外的三米處,等待了一陣,始終不見浦越鉤從床上起來,便大著膽子,喝聲道:“你他媽是死了嗎?我來了!有什么話就快說。”
老實說,我對這浦越鉤還是有些害怕的,同時也是感到憤怒的。上次警察要是來晚半步的話,我的小命就被他給結(jié)束了!
“你已經(jīng)等不及了嗎?我確實是有話想對你說。”就見到,浦越鉤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同時,他把蓋在臉上的報紙取了下來,又將報紙湊近鼻子處,擤了一通鼻涕,而后,將那報紙揉做一團扔在了地上。
他是個三四十左右的肥胖男子,臉上沒有胡須,耳垂有些大。
他還是以前的他。
唯獨的不同,就是他的左手小拇指,已經(jīng)是不見了,卻是被他自己吃掉了。
但我可以肯定,他吃掉自己的手指,絕對不是因為他是精神病,而是,他想要讓法庭把他判定為精神病,只有這樣,他才能免受法律的制裁。
他是個狠人,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同樣也狠。
面對這樣一個狠毒而兇殘的人,我簡直有種不敢與他進行目光對視的心理,不過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我鼓著腮幫子,凜然大罵道:“我不是來看你擤鼻涕的,有屁快放!”
浦越鉤并沒有因為我的罵聲而生氣,反而是笑盈盈地看了我一陣,只看得我毛骨悚然的時候,他方才開口說了話。
而這句話,卻是讓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就聽浦越鉤道:“看來,你還沒有收到我送你的禮物。”
“禮物?”我面露不解,怒聲道,“你送我什么禮物了!”
浦越鉤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好似自言自語般,轉(zhuǎn)口說道:“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有失過手,你是第一個從我手中活著逃出去的人,也是第一個找到我地址的人。”
浦越鉤的話聲,越來越激烈,話及此處的時候,他的神態(tài),已經(jīng)是變得極為猙獰了,只見他搖晃著鐵牢門,粗聲大叫道:“也是因為你,我才會陷入這個鐵籠子里面!這是對于我的侮辱!我要復(fù)仇!復(fù)仇!”
哐當哐當。
鐵牢門被浦越鉤搖得不斷發(fā)響。
浦越鉤看起來,是那樣的即將失控暴走。
不過,就在瀕臨失控的一剎那,浦越鉤又瞬間冷靜了下來,卻是笑嘻嘻地看著我,滿面邪氣地道:“放心吧,這一切我都記下了。”隨即,他又興奮道:“等你收到了我的禮物,你就會知道我對你的復(fù)仇是如何了。”
說完了這些,浦越鉤就不再說話了,而是直直地站在鐵牢邊,像一頭惡毒的狼般,陰笑著地盯著我。
我丟下了一句“隨你便”,而后,便氣沖沖地離開了這里。
與浦越鉤的這次見面,讓我很是不爽!
這浦越鉤擺明了是在跟我打心理戰(zhàn),甚至是變相的威脅我!
送我禮物?
我這幾天壓根就沒有收到任何禮物。
再說了,浦越鉤都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了精神病院了,出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送我禮物?
我主觀地認定,浦越鉤是在對我說假話。
不過,我心里面還是隱隱有著那么一絲懷疑,似乎是不安,又似乎是隱藏的危險在向我靠近……
今天是星期天,學(xué)校不會上課。
我從精神病院出來后,閑著無事,便在街道上閑逛了起來,逛了一陣,來到了一個路邊的公交站臺。
看看那站臺,居然是開向我們學(xué)校的。
于是,當有公交車停下的時候,我就鉆上了車。
車開了十來個站后,就把我送到了學(xué)校的大門口附近。
我之所以要來學(xué)校,便是因為剛才我在街上閑逛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會抑制不住地想起浦越鉤來,我想來學(xué)校確認一下,到底有沒有人給我送東西?
我居住的宿舍樓下,就有一個收件的快遞處,平常我網(wǎng)購買東西,都會留這個地址。
“請問一下,有胡瑞的快遞嗎?”到了宿舍樓下,我向著里面的人員,如此問道。
給予我的回答,是兩個字:“沒有。”
沒有就好。
我還真擔心有東西。
“學(xué)校沒有,會不會送到我家里去了?”我眉頭一皺,突然間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念及此處,我忍不住給家里打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我媽。
就聽我媽用一種關(guān)切的語氣,對我責(zé)備道:“咋的啦胡瑞,放星期也不回家看看,打個電話就是了?”
我笑說道:“學(xué)校的東西我都吃膩了,我也想回來吃你做的東西啊,可是我是真有事情耽擱,回不來啊。”說到這里,我又轉(zhuǎn)而問道:“家里都還好吧?”
“一切都好,不用牽掛。”我媽打趣說道,“你在學(xué)校可要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自從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鬼的時候,我就沒怎么好好地學(xué)習(xí)過了。
不過這時,我卻臉不紅心不跳地對我媽吹噓道:“學(xué)習(xí)的事情你放心就好了,不用你操心,包在你兒子我身上。”頓了頓,我又隨口似地問道:“對了媽,最近有沒有人給我送快遞?。?rdquo;
這才是我打電話的目的,只不過,我把這件事留到電話的末尾才說起,而且似乎是很隨意地說出來的,因為我不想我爸媽為我擔心。
我媽回憶了一下,說:“沒有。”旋即又似乎是想問我,是不是在網(wǎng)上買了什么東西?
我不想多談?wù)撨@個話題,只回答說:“沒有就算了,媽你保重,我掛電話了。”
學(xué)校跟家里面,都沒有人給我送東西。
現(xiàn)在,還有最后一個地方需要確認一下。
而這個地方,便是我在學(xué)校外租的那個房子。
我租的那個房子,是靠近新北菜市場的一幢居民樓,位于六樓的位置,房屋是一室一廳的結(jié)構(gòu),總體面積不是太大,但是,住我一個人,還是綽綽有余了。
大約半個小時后,我就來到了這幢樓附近。
“胡瑞!可算見到你了,來來來,這里有你的兩個快遞。”我的身影才一出現(xiàn)在樓下,頓時間,樓下的一個小賣部大爺,就趕緊叫住了我。
這個大爺?shù)男≠u部就在我樓下,平常的時候,我也經(jīng)常光顧他的生意,跟他之間是認識的。他不僅賣東西,時常也幫樓上的住戶收攬一些快遞。
“有我的快遞!”我神色一怔,心中頓時升騰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