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這電梯沒問題!
沒問題的電梯,會這樣一下就將門給關(guān)上了嗎?
沒問題的電梯,會這樣一啟動,就變成漆黑一片了嗎?
我正想對林澎漠發(fā)火,如此大聲質(zhì)問幾句,可是,就在這時,我感到了有兩只手,正悄無聲息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頓時間,我便感到一陣泛冷。
難道,這是鬼搭肩么?
我聽葛德華說過,說是人體有三盞火,肩膀上兩盞,腦袋上有一盞,一旦被鬼搭住了肩頭,肩膀上的兩盞火也就熄滅了,而如果此時再回頭去看鬼的話,頭頂?shù)淖詈笠槐K火也會熄滅。
三盞火全滅,人就死了!
我壓抑著強烈的恐懼,努力不回頭去看。
黑暗的環(huán)境,沉悶異常,氣氛無比驚悚。
好在不多時,朱小明開口說話了。
而朱小明的說話聲,也讓我明白了,我并不是遭遇到了鬼搭肩,而是,人搭肩。
將手搭在我肩膀上的人,正是朱小明。
就聽朱小明用一種有些害怕的腔調(diào),顫聲說道:“胡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電梯怎么黑了?我們會不會死啊?”
朱小明的個頭小,膽子也很小。
我雖然也有些害怕,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勸說道:“放心吧,不就是電梯出事了嗎?哪會那么容易死人。”
我的這句話說完沒多久,果不其然,電梯就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到了指定樓層了。
嘩啦。
電梯門打開了。
入眼處,是一條過道。
過道的對面,有一個還算寬敞的屋子。
在那個屋子中,隱約可以見到,有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呈站立的姿勢,圍在一團,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我、朱小明、樊宏輝在電梯停后,就紛紛跨出了電梯,不過,林澎漠并沒有立刻緊隨跟出來。
“林澎漠,快出來啊。”我們擔(dān)心這電梯會再度出事,于是急忙催促林澎漠。
可突然間,我們就見到,林澎漠居然猛然墜落了下去。
就好像,電梯的底板,突然消失了一般!
接著,電梯的門轟隆關(guān)閉了。
“??!”
“林澎漠……”
“不好。”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我們?nèi)齻€震驚得面面相覷。
錯愕了好幾秒后,我們方才反應(yīng)了過來。
此時,我們自然是不可能再進電梯里了,我們火速沖向了那個有著幾名醫(yī)生的房間內(nèi),嚷聲道:“醫(yī)生!出事啦!有人掉電梯下了!”
這幾名醫(yī)生,都是站在房間內(nèi)的,呈一種背向房門口的姿勢。
聞聲之后,他們便朝著門口轉(zhuǎn)了過來。
而這一轉(zhuǎn)身,我們?nèi)齻€也就看見了他們的面容,頓時,我們便是閉住了口,卻是被嚇得頭皮發(fā)麻了。
他們的面容倒也不可怕,關(guān)鍵是,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一片血淋淋的!有的腹部破了一個洞,有的胸膛被撕裂了,有的心臟被掏了……
“我靠!這是什么情況!”朱小明嚇得尖叫了起來,我與樊宏輝也是一片面容慘白。
“快離開這個房間。”
我們?nèi)齻€嗖的一下跑開了,卻是跑到了又一個房間的門口,門是關(guān)著的,門內(nèi)依稀有著談話的聲音。
只要有人就好!
人多力量大,順帶也可以向門內(nèi)的人,問問這層樓的情況。
我們打算進入這個門內(nèi),與屋內(nèi)的人呆在一起。
“咚咚咚。”朱小明慌忙地拍著門,叫喊道:“開開門,幫幫我們吧。”
可是,一連拍了好一陣,屋內(nèi)就是沒有人給我們開門。
“我來吧!”樊宏輝也是急了,身高一米八的他,抬起一腳,就將門給揣開了。
門開了,房間內(nèi)的場景,頓時顯現(xiàn)在了我們的眼前。
“怎么回事?沒有人?”
先前我們在門外,明顯聽到了房間內(nèi)有人在說話,但是,此刻門一打開了,居然是沒有人!
確切的說,是沒有活人,只有幾個紙扎的人!
就見這幾個紙扎的人,穿戴得紅紅綠綠的,臉也畫得稀奇古怪,讓人一瞧見,就覺得十分的詭異。
“這個房間,也有問題!我們趕緊離開!”
砰。
我們趕緊將這個房間的門,給回拉了過來。
接下來,我們又去了好幾個房間查看,但無一例外,要么就是很恐懼的場面,要么就是死人。
我們也試著離開這層樓,但是,這層樓根本就沒有樓梯,除了那個出了故障的電梯外,完全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那個出了故障的電梯……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猶豫了一陣,我對朱小明與樊宏輝提醒道:“你們不覺得,那個林澎漠很有問題嗎?”
朱小明與樊宏輝深思不語。
我繼續(xù)道:“那個林澎漠為什么會帶我們走這個電梯?為什么電梯到了,他不出來?還有,你們別再說我生病眼睛有問題了,我可以向你們肯定,我在底樓看到的那個告示牌,明確地寫著‘禁止通行’!”
說到這里,我便忍不住問朱小明與樊宏輝,他們所看見的告示牌上,究竟寫著什么?
朱小明與樊宏輝齊口道:“沒寫什么,就只是一個綠色的剪頭符號而已。”
聽著兩人的這般回答,我心中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眼睛看錯了嗎?可是這根本解釋不通??!難道,又或則……我在與薛雪蘭那只鬼簽訂了契約關(guān)系后,我擁有了一定程度的感知危險能力?
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不過樊宏輝,似乎也與我有著相同的猜測,只見他注視了我?guī)籽?,用一種不是太十拿九穩(wěn)的口氣,說道:“看來,你見到的那個告示牌,與薛雪蘭有些關(guān)系。”
隨即,樊宏輝松了一口氣,笑道:“既然是如此,咱們?nèi)齻€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了,好了胡瑞,你把薛雪蘭叫出來,幫助我們脫離危險吧。”
樊宏輝的前句話,我還是贊同的,但后句話,我卻是一點也不贊同。
讓我叫薛雪蘭出來?
我壓根就不知道薛雪蘭在哪里好不好?
再說了,樊宏輝你自個不是也與一只鬼簽訂了契約的嗎?干嘛你不叫你那只鬼出來。
“薛雪蘭是誰?她能幫助我們嗎?胡瑞,快她出來吧。”朱小明雖是我的好朋友,但他人膽子太小,以致于,好些鬼事情我都沒有和他說,他此時完全就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傻愣愣看著我,希望我能把薛雪蘭給叫出來。
“快叫吧。”樊宏輝滿含期待。
對于此,我只能攤了攤手,搖頭道:“抱歉啊,我真不知道如何叫。”
朱小明抓著腦袋,疑惑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么?。?rdquo;
此刻情況特殊,我和樊宏輝也不想多做解釋了,直接就對朱小明道:“我們在說鬼。”
“鬼!”朱小明瞬間尖叫了起來,情緒異常的激烈,接著又叫道:“林澎漠是鬼?。?rdquo;
我只是懷疑林澎漠有問題,但朱小明直接就認(rèn)定了林澎漠是鬼……這讓我和樊宏輝不禁覺得,朱小明的聯(lián)想思維也太豐富了吧?
“朱小明,你安靜點,到底這層樓出現(xiàn)了什么狀況,又是不是鬼弄出來的,還不能肯定呢!你先別嚷嚷。”
可是,朱小明根本就沒有停止嚷嚷,反而是叫得更大聲了,而且眼睛直直地望向一個方向。
我和樊宏輝,順著朱小明的視線方向看了過去,頓時間,就手足俱涼!
就可以見到,在那過道的盡頭處,出現(xiàn)了林澎漠的身影。
林澎漠此時,不再是穿著白大褂的醫(yī)務(wù)工作人員形象了,而是,變成了一副三角形的腦袋樣子,其雙眼冒著兩團紅色的光芒,脖子長長的,脖子下的身體里,就像是滾燙的泥漿一般,不停地冒著泡。
非常的可怖!
原來,這一切都是林澎漠干的。
林澎漠是鬼!
嗖。
林澎漠的身影在過道盡頭處,出現(xiàn)了十多秒后,陡然間,又突然消失掉了。
而隨著他的消失,我們就看見,整層樓開始彌漫起了無數(shù)腐爛的液體。
這些液體,從墻壁中滲透出來,像霧氣,像浪潮一般的彌漫,茫茫無盡!
最終,我們被四面八方的液體,圍困在了一個很小的地方。
而那林澎漠的身影,則是在這些腐爛如浪潮的液體中,不停地翻滾來去,顯得十分的囂張。
“我操!”樊宏輝也是怒了,隨手舉起一個板凳,就朝著浪潮中的林澎漠砸了過去。
不過,并沒有砸中。反而是被從浪潮中伸出來的一只巨大鬼手,給抓緊了浪潮中。
接下來,朱小明也步了樊宏輝的后臣,也被抓緊了浪潮中。
這也就是說,眼下,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對著四面八方,不停地呼喊著朱小明與樊宏輝的名字。
但回應(yīng)我的,只有兩人的不斷慘叫,以及林澎漠的格格笑聲。
我知道朱小明與樊宏輝,此時一定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正在被林澎漠給戲弄著,我狂吼道:“林澎漠你住手!”
可是,林澎漠這只鬼怎么可能聽從我的話?我都是他要弄死的對象呢!
“啊……”朱小明與樊宏輝的慘叫聲,像是尖利的鉆頭,刺著我的內(nèi)心。
我無法容忍這種局面。
我寧愿受傷的是自己,也不愿看著朱小明與樊宏輝痛苦成這樣。
我雙眼氣得似乎要爆裂,拳頭緊緊的握緊,憤恨無比地嘶聲叫道:“林澎漠,我要你飛灰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