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古大師所施展出來的,就是一種黑盡法咒。
不過這種法咒,終究是被杜鞍給破滅了。
“嘩啦。”
就見到,原本漆黑一片的大殿,重新恢復(fù)了光明。
不是自然的天光照明,而是無數(shù)的蠟燭燃燒出來的光,每一根蠟燭,都是白色的,白得就像是死人的面孔,讓人身處在這種光中,就好似處于了鬼的世界一般。
伴隨著這種光的出現(xiàn),戰(zhàn)斗也就分出了勝負(fù)。
我就看見,杜鞍的一只手,抓著一個巨大的身體,另一只手,則是按在了延古大師的頭頂上。
那個巨大的身體,就好像一尊偌大的佛像,不過卻是無比猙獰的,因為,身體的主人,就是嘯魔夜叉!
這也就是說,經(jīng)過這場戰(zhàn)斗,杜鞍不僅成功拿到了嘯魔夜叉的身軀,還制住了延古大師。
“孽畜,你敢殺延古大師試試!和尚我就算是闖入地獄,也誓要將你毀滅!”恒缺大和尚宛如一個怒目金剛,對著杜鞍如此怒聲冷喝。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杜鞍嘴角邪笑,一邊說話,一邊將按在延古大師頭頂上的手,向下壓了一下。
砰砰砰。
頓時間,延古大師的身體內(nèi)部,就發(fā)出了陣陣爆響,似內(nèi)臟破損,似骨骼紛紛斷裂……
無數(shù)的鮮血,從延古大師的七竅中冒了出來。
“師父!”那先前被杜鞍在大殿入口處轟飛的恒風(fēng),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聲音悲痛,令人無比傷痛。
“啊……”恒缺大和尚似乎陷入了瘋魔的狀態(tài),把掛在脖子上的一圈大佛珠舞動了起來,立刻就要與杜鞍再次戰(zhàn)斗,不過,杜鞍對延古大師下了殺手后,瞬間就開始逃竄了。
“哪里逃!”恒缺發(fā)足狂奔。
“恒缺,不要追。”延古大師氣若游絲,叫住了恒缺。
恒缺雖是頓住了腳,但卻急聲道:“這孽畜可惡至極,我必須滅了他啊!”
“你滅不了他。”延古大師躺在恒風(fēng)的懷里,一邊咳嗽,一邊竭力道,“他現(xiàn)在的力量,不是我們所能對付得了的,何況他得到了嘯魔夜叉的身體,會變得更加的厲害……”
嘯魔夜叉的神魂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而嘯魔的夜叉的身體,則是天才地寶一般的好東西。
杜鞍得到了嘯魔夜叉的身體后,肯定會找個地方,將嘯魔夜叉的身體吸收融合,到時候,杜鞍的實力,就會更上一層樓!
延古大師的意思,就是讓恒缺與恒風(fēng),火速去通知一個人。
這個人居住在深山老林中,已經(jīng)是隱蔽世俗許久了,佛法力量,絕對是頂尖級的高手。
只有這個人到來了,才有消滅杜鞍的可能。
延古大師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生命顯得極度的垂危,而在他生命即將走向盡頭的時候,他居然是將我叫到了他的身邊,他顫巍巍地說道:“小施主,我可以看看你的右腿嗎?”
我下身穿著一條深色的長褲。
我沒有猶豫,立刻就將右腿的褲腳,給拉了起來。
就可以見到,我右腳小腿處,有著一個紅色的鬼手印。
而這個鬼手印,是杜鞍以前在杜家村的時候,給我抓出來的。
因為有了這個鬼手印,導(dǎo)致我身上的陽火之氣降低了許多,陽衰陰盛,五行逆缺,我就會經(jīng)常碰見鬼。另外,杜鞍還可以通過這個鬼手印,感應(yīng)到我。
總而言之,這個鬼手印對我來說,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延古大師看著我腿上的這個鬼手印,便微微頷了頷首,像是確定了一件事情一樣。
延古大師是高僧,法眼透徹,想必此刻已經(jīng)是看出了,這個鬼手印,就是杜鞍印在我身上的。
就見到,延古大師對著我腿上的鬼手印看了一會,慈祥笑道:“小施主,我可不可以請你幫一個忙。”
“大師盡管開口,”我連忙道,“我一定竭盡所能。”
接下來,延古大師就把那個“忙”說了出來,說是,當(dāng)恒缺與恒風(fēng)、喊來了那個隱蔽世俗的佛法頂尖高人后,讓我來配合他們行動,一同對付杜鞍。
其實,也不需要我動手。
只需要我到時配合一起,找出杜鞍就行了。
至于怎么找出?
那便是需要憑借我腿上的那個鬼手印。
“……你愿意幫這個忙嗎?”延古大師說完之后,期待地看著我。
現(xiàn)在的杜鞍,已經(jīng)是非常厲害了,別說是去對付杜鞍,就算是找出杜鞍,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不過我沒有半分懼意,我立刻就答應(yīng)了延古大師。
“大師,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感受著延古大師握著我的手掌,同時,我也緊緊地反握著延古大師的手掌。
“好,好。”延古大師手掌一松,雙眼也閉合住了,卻是就此圓寂了。
隨后,便是響起了恒風(fēng)與恒缺的悲痛叫喊。
大德鎮(zhèn)殿發(fā)生了如此慘烈的戰(zhàn)斗,一些正在熟睡的僧人,以及一些真慈寺的工作人員,都驚醒了,陸陸續(xù)續(xù)跑來大殿查看是何情況。
一看之下,他們?nèi)颊痼@了。
“我的天啊,佛像都碎裂了……難道是地震了嗎?”
“延古大師!”
“大師您怎么了?”
跑來大殿的人越來越多,環(huán)境變得有些慌亂與嘈雜。
我被晾在了一邊,頗為有些尷尬,完全插不了任何事。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去問恒風(fēng),說我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才好?
恒風(fēng)跟我的年齡差不多,他看得出來,我對這件事是非常自責(zé)的,他雖然很是悲傷,但還是嘆息的安慰我,道:“師父說過,世間一切皆為因果循環(huán),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也就不必太過自責(zé)了。你先回去吧。等我與恒缺師兄找來了那位人后,我們再來找你。”
“好吧。”我黯然地點了點頭,然后就離開了大德鎮(zhèn)殿這里。
從殿內(nèi)出去,我依舊還是處在真慈寺中。
我就見到,來往奔走的人很多,而大多都是聞訊趕去大德鎮(zhèn)殿的。
大德鎮(zhèn)殿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對于真慈寺來說,絕對是影響極大的,那關(guān)放寺門的值班工作人員,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不過,這也方便了我出去,使得我免去了進(jìn)來時翻墻的那種麻煩。
我出了真慈寺的大門。
時間接近早上的六點。
往常的這個時候,天應(yīng)該要開始慢慢發(fā)亮了。
不過今日卻黑沉的厲害,卻是一個泛冷的陰雨天。
雨不是很大,細(xì)雨如絲。
有早班的公交車,在近旁的公交站牌停下。
我掃了一眼車的線路號,發(fā)覺是開向陽華大學(xué)那個方向的,于是連忙就鉆了上去。
因為是大早上的緣故,所以街上搭車的人很少,公交車一直都開得很順暢。
開了大概二十來個站后,我便從車上下來了。
這里并不是我們大學(xué)的校門口,而是臨近校門口的一個路邊公交站臺。這路公交車只會開到這里,再前進(jìn)的話,就要轉(zhuǎn)向了,會變得距離校門口越來越遠(yuǎn)。
從這里到校門口,也不是太遠(yuǎn),走個十來分鐘就走到了,加之今天上課的時間還早,所以我也就沒有再搭車了。
我步行朝前行走。
走著走著。
就在我走到、葛德華經(jīng)常擺算命小攤的那條街道時,我抬頭仰望前方,就突然看見,在那街角熟悉的位置,居然是有著葛德華的身影!
我與葛德華,隔了大概一百多米的距離。
我能依稀的看見,葛德華正坐在那里。
“咦?”
我完全沒有想到,今天會遇到葛德華。也沒有想到,葛德華居然會這么早就出來擺攤。
見到葛德華,我是高興的。
我這幾天,就在專門找葛德華呢!
而且,葛德華屋子里那個鐵椅上燒死的人,也讓我很是疑惑。
“必須找葛德華問個清楚!”
想到這里,我便急匆匆地對葛德華叫道:“葛德華!我找你找得好辛苦?。?rdquo;
卻不料,遠(yuǎn)處的葛德華聽了我的叫聲后,居然慌亂地收拾了一下小攤子,連板凳都不要了,就迅速朝著一個方向走了。
看葛德華的樣子,似乎不想跟我見面,想刻意躲著我。
這不禁讓我更加納悶了。
我決定追上葛德華,把一切問個清楚。
呼呼。
我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快速的行走,后來實在跟不上葛德華的身影了,于是只能小跑了起來。
到最后,小跑也不行了,必須跑得很快才行。
而前方的葛德華,一直都是呈一種走的狀態(tài)。
我心想:“怪了,我跑得這么賣勁,居然還是追不上葛德華?難不成,葛德華一月不見,道術(shù)變厲害了不成?”
不過,我雖然追不上葛德華,但也沒有跟丟葛德華。
我一直追,直到將葛德華追到了家里面。
我笑道:“葛德華啊葛德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這是自投羅網(wǎng)啊,看我胡瑞如何擒拿住你這只老烏龜!”
“葛德華,開門。”
我加快速度,來到了葛德華的門前。
此時,葛德華正在關(guān)門,而且極力地想要把門給合上。
我連續(xù)推了幾下,門既沒有合上也沒有打開,局面頓時變得有些僵持不下。最后,我也是怒了,我猛烈大推了一下,就狠狠地將門給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