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有種就殺死我,否則……”薛平波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陡然,就有一個手下來到了薛平波的身邊,將腿一蹬,卻是猛蹬在了薛平波的肚子上,并叫囂道:“操你大爺,你個狗東西,很了不起么?還什么‘有種就殺死你’?你這話去嚇唬嚇唬三歲大的小孩子就是了,在我們面前沒用!哈哈哈。”
這個手下很囂張,也很可惡,想必他認(rèn)為薛平波根本不敢對他還手。
可是他錯了。
就見到,他蹬了薛平波這一腳后,薛平波兩手抬起,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腦袋,并將他的腦袋往下拉,與此同時,薛平波的右膝蓋也向上飛了起來。
砰!
薛平波這一膝蓋,狠狠地撞擊在了這個手下的臉上,力道奇大,將其鼻梁骨都給撞斷了。
這個手下,頓時疼得哇哇大叫。
“身手不錯啊。”大膘冷然的站在一旁,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掌,旋即對薛平波道,“我看你應(yīng)該也是一個練家子吧?身手是不錯,不過你確定你能打過我們?nèi)繂幔窟€有,你現(xiàn)在不妨看看你的兩個同伴。”
薛平波的兩個同伴,就是韶春麗與我。
韶春麗的脖子,被一把匕首給抵住了,持匕首的,就是那名猴臉男。
而我,也已經(jīng)是被兩個手下,一左一右,將我的兩條手臂擒拿在了背后。
薛平波眼見如此,躥上來的爆裂脾氣,就有些偃旗息鼓了。
大膘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隨后又對薛平波惡狠狠道:“還愣著干嘛,先給我跪下吧。”
撲通。
薛平波的雙腿,重重跪在了地上??雌饋硎值睦?,也看起來,似乎薛平波對這一跪,并不是顯得特別的在乎。
但是我卻知道,薛平波現(xiàn)在的心里,絕對是充滿了無比屈辱的。
韶春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了,又或則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于是對大膘叫嚷道:“大膘哥,你不要再這樣了,要是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你不是想讓我留下來嗎?好吧,我留下來陪你就是了,反正我也是個風(fēng)塵女子。”
現(xiàn)場中,就只有韶春麗一個女子,而且還挺靚麗性感,尤其是那兩條穿著網(wǎng)格的黑色絲襪……韶春麗這話一說出來,頓時間,大膘哥那群人眼睛都直了,就像是一頭頭餓狼一般,盯著韶春麗的身軀。
有的已經(jīng)在忍不住地解褲子了。
這可讓韶春麗有些始料未及,她原本以為自己陪一陪大膘哥一個人就是了,但是眼下看來,大膘哥那群牲口,是想全部都要她陪啊。
這讓她怎么受得了?
看這群牲口如此兇殘,不死也得殘廢啊。
她拼命地尖叫,伸出手來,不斷地拍打朝她探過來的那些狼爪。
“臭娘們!給你臉不要臉,你把老子惹火了!”有一個大個子長相丑陋的手下,被韶春麗拍得火氣大了,卻是直接抓住了韶春麗的頭發(fā),將韶春麗的頭撞向了墻壁。
碰。
頭撞墻壁,韶春麗瞬間昏了過去,與此同時,頭似乎也被撞破了,因?yàn)榫鸵娝念^發(fā)里,有血液汩汩冒出來。
韶春麗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明朗,如果只是撞昏了倒還是小事,關(guān)鍵就是怕被撞死了!
不過大膘那些人,此刻正在興頭上,完全不會管韶春麗死沒有的事情,此刻眼見韶春麗軟軟地趟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他們就甭提多興奮了。
薛平波跪在地上,我則是被人擒住了手臂。
我們兩個都被制住了。
就見到,那大膘哥已經(jīng)開始想對韶春麗行不軌之事了,這時,薛平波怒火中燒,狠狠地罵了一句“老子豁出去了”!旋即,薛平波便欲從地上站起來。
可是,才站起來一半,就遭遇到了一頓猛踹,卻是四五個手下對著他一通拳腳相加,打得那叫一個慘烈。
我在旁看得目眥欲裂,連連嘶吼道:“別打了!住手??!放了他吧!”
然而,我的嘶吼聲,根本沒有起到絲毫的制止作用,反倒是使得那些手下打得更歡快了。
從來沒有這一刻,我是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
因?yàn)槿跣?,我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備受欺凌?/p>
“打死他,哈哈哈。”
“叫這小子猖狂,打得他爹媽都不認(rèn)識!”
“打,狠狠地打!”
咚咚咚的拳腳聲,已經(jīng)是對著薛平波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而薛平波也已經(jīng)是從原先的掙扎狀態(tài),變?yōu)榱瞬辉賿暝?,至于我,則是嗓子已經(jīng)叫得快啞了。
我所剩下的,只有麻木。
是那種冷血般的麻木。
我對自己發(fā)誓,這件事過去之后,我一定會殺了大膘這群人的!
我的雙眼空洞,空洞得似乎與這昏暗的環(huán)境融為了一體。
“咦?”
猛然間,我發(fā)現(xiàn)我的瞳孔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影子。那個影子,就停頓在十米開外的一根圓柱旁,他靜靜地站著,也不知道已經(jīng)站了多久了。
他的臉異常的猙獰,臉上遍布著一些很粗的神經(jīng)紋路,兩只眼睛,散發(fā)著慘碧色的光芒,他穿著一件灰色的上衣,只不過那上衣上面,沾染著大片的血?。?/p>
而他,居然就是杜鞍!
看來,聚茍樓淪為一座鬼樓,還真是杜鞍這只鬼的緣故。
杜鞍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遠(yuǎn)處的圓柱旁,盯視著我們大家,而大家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到他的存在,獨(dú)獨(dú)除了我之外。
杜鞍現(xiàn)在的景象,是極度恐怖的。
但是,我在見到了杜鞍后,反而是興奮地大叫了起來,我有些失控了,我歇斯底里地不斷叫喊道:“杜鞍,看看這一切吧!我知道你想弄死我,不過在弄死我之前,你幫我殺了他們吧!”
“杜鞍,我是你曾經(jīng)的好朋友胡瑞?。∵€有薛平波!你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的日子么?”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些記憶,又或則你在不在乎這些記憶了,總之你要?dú)⑽?,就先幫我與薛平波,處理掉這些雜碎吧!”
聽到我的這些叫喊聲,隱藏在黑暗中的杜鞍,開始緩慢地抬起了頭來,一雙慘碧色的眼睛,盯了我?guī)讉€呼吸的時間,而后發(fā)出了“咯咯”的詭異笑聲,接著,他的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就好像,他突然融入了黑暗中一樣。
我不知道杜鞍是拒絕了我,還是答應(yīng)了我?
就在我打算對著黑暗,再度叫喊杜鞍的時候,大膘那些人,卻是紛紛看向了我,一個個嬉笑謾罵道:“小子,你神經(jīng)病嗎?”
這些人都沒有看見杜鞍,只見到我對著空氣在叫喊,自然會覺得我是神經(jīng)病。
“小子,問你話呢!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在跟誰說話?”
“你他媽是不是被嚇傻了。”
“你耳朵聾了嗎?回答問題!”一個歪鼻子的手下情緒異常激動,伸手就朝著我的胸膛上一推,力氣十分的大,似乎是想將我推倒在地,不過并沒有成功,于是他罵了聲“操”,就再次想對我推第二下。
可是,就在這時,驟然間,他的人卻是一下離開了原地!
就這么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就像是,他被什么東西一下抓走了一般。
“人呢!”不僅是我,就算是大膘那些人,都愣住了。
眾人驚愕間,就聽有人大叫道:“他在大廳的頂上!”
呼。
我連忙將頭看了上去。
這大廳的天花頂,也不是太高,有大約五米左右的樣子吧,在這夜中,從地面看上去的話,視線還是能夠看清的。
我就看見,那個歪鼻子的手下,就像一只壁虎一般的貼在了天花板上,不過壁虎都是正面貼著的,而他卻是背面貼著的……如果要確切來形容的話,倒是可以形容成:他是被“吸”在了天花板上。
吸了大概十多秒后,他的身體,就突然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不是完整的掉。
而是一坨一坨地掉。
就像是爛泥一般地往下掉。
而且掉下來的身體部分,全都沒有了血液!
這景象實(shí)在駭人得很,大膘那些人都震驚了,有的在尖叫查看著歪鼻男的尸體,有的在亂罵亂奔似乎是想找出兇手,還有的則是氣得全身發(fā)抖……最后,這些人在尋找無果后,將矛頭轉(zhuǎn)向了我,紛紛圍在我的面前,怒聲道:“是不是你干的!”
他們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也不想想,我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將人扔到天花板上?
我沒有回答,只是發(fā)出冷笑。
“鬼,鬼,一定是鬼干的。”就在這時,先前那個開不了門、之后又被大膘扇了一耳光的手下驚慌叫道:“我就說有鬼吧,你們還不信!鬼要出來啦,我們快跑吧!”一邊說話,他一邊跑向了門口處,瘋狂地?fù)u著門板,可是偏偏這門就是打不開,于是他叫得更慌張了,搞得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
“你給老子別叫了!”大膘走了過去,又是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直接將他牙齒都給打掉了一顆。旋即,大膘哥走到了我面前,鐵青著面孔,瞪著我道:“我大膘從來不信這世上有鬼!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