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畫好后,我就將圖放進了我的懸賞貼子里,另外,還附帶說明了一段文字信息:“凡是有知道這個地點的人,我將給予兩百塊錢予以感謝。”
兩百塊錢,不算多,但對于一個學生來說,還是有足夠誘惑力的。
貼子發(fā)出,掛在了學校貼吧上面。
一見是懸賞的貼子,瀏覽的人很多,不過,回貼的人極少,而且基本上都表示不知道那個地方。
我也是挺郁悶的,只能繼續(xù)等。
一邊等待,我也在一邊觀看學校貼吧比較火熱的貼子。
其中一個貼子,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只見這個貼子的標題寫著:“青羊縣杜家村遭遇泥石流襲擊,全村死絕,無一幸免!”
我們安桐市有十多個縣,而那青羊縣便是其中的一個。
我是去過青羊縣的杜家村的,而且就是這周的星期五晚上,當時,我跟班上的秦艷,一起去杜家村參加杜鞍的葬禮。
至于那葬禮怎么樣?
我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糟透了!
葬禮死了很多的人……全都是被杜鞍那只鬼給殺死的!我雖然幸免于難,但是還是被杜鞍在我的右腳小腿上,抓出了一個紅色的鬼手印。而且,杜鞍在殺死那些人后,還用人血施展了邪惡的術法“血水填棺”,這使得杜鞍的實力增長了一大截!
這是在星期五晚上,所發(fā)生的事情。
而根據(jù)這個熱火貼子的記敘,顯示說,杜家村遭遇泥石流襲擊的時間,是在星期六的傍晚時間。
而在昨天晚上,也就是星期六的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杜鞍又出現(xiàn)在了學校的宿舍中,與薛平波打撲克牌!
“這……”
我感覺杜家村遭遇泥石流襲擊,以致全村死亡的事件,并沒有表面上的那么簡單,很可能,一切都是杜鞍那只鬼干的。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
不過,就目前所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我所能肯定的,就是杜鞍來到了我們陽華大學了!我們學校,恐怕以后都不會安寧了。
“噠。”
就在我想著杜鞍這只鬼的時候,忽然,我的懸賞貼閃爍了一下,提示我有新的回復。
我連忙點開回復查看。
回復是這樣說的:“你要找的那個地方,我知道在哪里。”
看見這樣的回復,我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對電腦那邊的人打出了一段文字,高興回道:“那真是太好了!告訴我吧,我保證會給你兩百塊錢的。”
但是,電腦那邊的人卻并沒有立刻回答我,而且,一直過了四五分鐘,都依舊是不搭理我。
我等得有些焦急了,心說“難道這家伙是嫌錢少了?”
于是,就發(fā)信息再對他道:“哥們啊,我就一個學生,身上的錢確實不多啊,這樣吧,我再給你加一百塊,你看怎樣?”
他這下終于回我話了,不過卻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轉而問道:“你為什么想要知道那個地方?”
我沒有太在意,隨意道:“我想找一個人。”
“那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知。”
“那你為什么要找他?”
“我……”我突然發(fā)覺他很煩,于是頓住了口,懷疑道:“你怎么問題這么多呢!你就說,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地方吧。”
他道:“我知道。”
我爽快道:“那好,你現(xiàn)在就把地址告訴我,確認無誤后,我馬上把三百塊錢給你打過去。”
他有些猶豫:“錢我自然想要,只不過那個地址太偏僻了,也沒有一個具體的地名,我也說不出來。”
我為難道:“那怎么辦?”
“我可以帶你去。”
“遠不遠?”
“不遠,就在安桐市內。”
“那好,就這樣定了吧。”
我跟他如此商定之后,便決定找個地方碰頭,然后我們一起去那個地方。
“網管,結賬。”
我出了網吧,朝著約定碰頭的地方行去。
大約半個小時后,我在一座很有名的購物廣場上見到了他,卻是一名身材有些肥胖的男子,臉上沒有胡須,耳垂有些大,也看不出具體的年齡,我估摸著,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間吧。
他一見我面,就不斷地朝四周張望,還一個勁地問我:“是不是一個人來的?”
看來,他是擔心我有可能是干綁匪這一行的。
我拍拍胸脯,笑說道:“我就在陽華大學讀書,你去大一09級3班打聽打聽,保證有很多人都認識我。”
“嗯。”他點了點頭,旋即神色放松了不小。
其實,他也不必太擔心我的,畢竟他身材有些胖,加之年齡也比我大些,個頭跟力氣,都比我強了不少。如果真有什么事發(fā)生的話,他應該可以很快放倒我的。
隨后,我們便坐進了一輛出租車內,他向司機報了一個“江馬縣”的目的地,司機便載著我們向前行駛。
他這個人,跟我先前見面的時候,話還挺多的。但此刻一坐進車內后,就顯得有些沉默寡言了。
我跟他并排坐在出租車的后排座位上,他也不說話,只是雙手環(huán)抱著胸間,隔不多時,便側眼看我?guī)紫拢菢幼?,像是在警惕我,又像是在觀察我,弄得我是心中一陣又一陣的不好受。
我覺得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甚至是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于是我便捉摸著如何找個話頭來說話。
可是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反正就是越來越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好在這時,司機率先忍不住,卻是開口打破了經久的沉默。
司機應該是個話癆。
就聽司機開了口,用一種聊天的語氣問我們:“你們去江馬縣那邊,干什么事?。?rdquo;
我回道:“去找一個地方。”
“哦。”司機應了一聲,接著又問道,“那個地方有什么特別的嗎?”
“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座兩層的大瓦房,房子……”我正說到這里,陡然,我旁邊的肥胖男子卻是變得情緒一下激烈了起來,他先是打斷了我的話,隨后又對司機喝道:“你打聽這么多干什么!”
他的這句話很不友好,相信大多數(shù)的人聽到后,都會忍不住發(fā)脾氣。
司機有些生氣的嘀咕道:“找你聊天還嫌我多話,又不是干見不得人的勾當,操了。”
司機的嘀咕聲很小,但他依稀聽到了一些字眼。
他情緒變得更加激烈,逼問司機:“你說什么!”
接下來,車廂內,就變得一片吵吵嚷嚷。
我期間也勸過兩人一陣,但是越勸越糟,我正有些為難,卻不料,我的手機響了一下,好像是有人給我發(fā)來了短信。
我掏出手機。
只見短信上寫著:當心!你身旁的那個人,就是你要找的兇手!
我看著這條短信,先是愣了一愣,旋即便覺得全身一片冰冷。
“兇手是我身邊的這個人?”
我又慌又怕,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肥胖男子,只見肥胖男若有若無地盯了我一眼,接著便依舊是跟司機再度爭執(zhí)了起來。
頓時間,車內再次彌漫起了罵語聲。
而這些罵語聲,不知怎么的,反正使得我對肥胖男子的恐懼感,降低了不少。
我把注意力重新轉向了手機。
我覺得當務之急,便是確定這條短信主人的真實性。
不過這條短信是匿名發(fā)送過來的,一時之間,我也查不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打電話過去。
然而,電話并沒有接。
我只好發(fā)短信,問:“你是誰?你為什么要給我發(fā)這條信息?”
只等了十來秒,匿名人就回復了我,卻是讓我震撼不已的四個字:“我是秦艷。”
“秦艷!”我一瞬間呆住了。不是我害怕,而是我被震驚住了。就好像,有一個我極不愿接受的事實,卻被陡然告知,它是真實的!
而這個我“極不愿接受的事實”,就是秦艷已經死了!
我是星期五晚上與秦艷一起去杜家村的,凌晨兩三點的時候,秦艷也給我發(fā)了短信,說我有危險讓我快跑,而事實上,也證明了我當時確實有著致命的危險。
事后,我極力地想要打通秦艷的電話,與秦艷取得聯(lián)系,可是卻是怎么也打不通。
我那時就有些懷疑,覺得秦艷有可能已經被杜鞍給害死了。
“秦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死去了……”
我滿眼含淚,咽喉梗塞,顫抖著手將這條短信打了出來,內心掙扎了一陣,最終是決定將短信發(fā)送過去。
可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車司機發(fā)出的一聲慘叫,與此同時,車子也駛離了公路,磕磕碰碰地開到公路右側的大草地上,足足開了好幾百米,方才停了下來。
我定睛一看車內情形,就忍不住想要發(fā)火。
因為我身邊的肥胖男,居然是將身子前探,好像在抓司機的腦袋!
這他媽簡直就是在找死啊,有多大的矛盾,等車子停了后再解決不行嗎。
我對肥胖男吼道:“你瘋了嗎?司機要開車呢!”
車子已然停下,司機也停止了慘叫,肥胖男突然后側臉望著我,咧開嘴巴,很開心也很森然地笑道:“對不起,這司機已經開不了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