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躺在地上,痛疼難忍。
“骨頭斷了。”我對老頭說道。老頭根本就沒有理會我,像是沒有聽見我說這句話一般,周六本想上前來扶的。可是卻被老頭的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還有五分鐘。”老頭是時候的提醒我道。
我咬牙雙手撐地。痛意讓我汗珠子順著鼻梁往下滑落,痛疼是鉆心的。但是沒轍,只能自己爬起來。
“還有八分鐘。”
“我操。”我忍不住罵了一句,最后心想沒轍,只能自己起來了,強忍痛意,我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句話也沒說話,但實際上我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的像是一張紙了。
痛的老子不行。
“寧兄弟。”周六叫了一聲。
我這時候實在沒有心情應聲兀自的走到廚房里把老頭給我的死人錢給拿了出來。
我現(xiàn)在每走一步都感覺是一種煎熬。我拿著一個鐵鍋出來,里面還有我昨晚燒過的死人錢的痕跡。
我把鍋放下,把一部分死人錢扔進鍋里。對周六道:“有火嗎?”
周六走上前來,把打火機給我,我把死人錢點燃。
約莫燒了五分鐘。
老頭對我道:“快點,沖水喝。”
我抬頭看了一眼老頭,老頭也看著我,最后我目光移開了。又痛的不行的去燒水,水燒好后,在老頭的目光下把死人錢給沖泡了,最后當著他的面給喝下了。
老頭看著,一張臉色登時陰沉的更可怕了。他目光像是看著我,但又像不是看著我。我最后被看的有些心慌了。
突然老頭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可以去吐了”
我聽后登時感到納悶,雖然我喝了死人錢,胃里難受,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吐的感覺。
可是等老頭話落的幾秒鐘之后,我忽然感覺胃里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難受到不行。然后我就拔腿朝著廁所里跑去。
這一吐就是好幾分鐘,吐出來的全部是黑水,而且還有死人錢的渣滓。吐的我頭昏腦漲。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差點都要站不穩(wěn)了。
我叫道:“周兄弟,扶我一把。”
周六進來攙扶著我,看著我的模樣,只是從心底里覺得我特別的慘,一張臉已經(jīng)沒有人樣了,此時連站都要站不穩(wěn)了。
周六低聲對我道:“寧兄弟,你這還行嗎?”
“不會死。”我只能這樣告訴他了。
值班老頭看著我從廁所里出來。忽然又說了一句:“小伙子,不錯還有一個人樣。”
周六詫異的看了老頭一眼,心說這還有人樣,那老子不是貌似潘安了。
我已經(jīng)感覺自己快到了一個點了,忍的太久了,終于在幾秒之后,我忍不住哀嚎起來了。
“痛死老子,老子痛死了。”
老頭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最后看了一眼屋子,對我道:“小伙子,這房子恐怕你不能住了。”
“那他住哪?”周六替我回答了問出了整個問題。
沒等老頭說話,我就道:“住醫(yī)院吧”說完我再也撐不住了,身體一軟就往地上摔去。
“寧兄弟,寧兄弟……”
周六一連好叫了好幾聲。
“快送我去醫(yī)院。”
“對了,幫我把手機帶上。”
周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值班大爺一眼,最后周六道:“大爺,寧兄弟,我看這是不行了,我得先送他去醫(yī)院。”
身體上的疼痛在加上之前所經(jīng)歷的恐懼,我不止是肉體上受到了傷害,就連精神也受到了傷害。
此時弄完一切后,神經(jīng)一放松,我就徹底不行了。
“快送我去醫(yī)院吧!”我對周六道。周六把我背在背上,就朝著小區(qū)樓下走去。老頭在我離開后,并沒有急著離開我這棟房子。
而是索性盤坐下來了,老頭雙目緊閉。
可就是在這時候,只見門外,有人在燒死人錢……
我被保安背著往樓去,那輛商務車停在那里。
“寧兄弟,本來李老板讓我等在這里是接你過去,沒想到你遇到這遭事情,要不是剛才那老頭對我說你要出事了,我都不信。”
“那老頭真的是個能人。”周六忍不住夸贊道。
我現(xiàn)在基本上是沒有力氣說話了,這事情發(fā)生的太邪門了,但此時我腦子里卻生出了一些小九九。
“瑤瑤”的身體還在太平間,而剛才要掐死我的那只“鬼”可能不是瑤瑤,想到這,我不免的覺得有些荒唐了。
難道鬼也會打電話了?我斜靠著在車座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眼睛里翻白了。
周六不時的看我一眼,當看到我這種狀態(tài),周六都要被嚇死了。
“寧兄弟,你可不能死??!你再堅持一會,馬上就要到醫(yī)院了。”
我頓了會,開口道:“去xx醫(yī)院。”
周六一聽我的說話了,心里就放松了,隨即對我道:“那個醫(yī)院比較遠,要不然……”
“就這個醫(yī)院。”我把話說死了。
周六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好開著車帶我往xx醫(yī)院去了。
我身體一動沒動,倒吸了口涼氣,剛拿起手機,手機就響了。
“喂,是寧叮嗎?”
“是。”我簡短的回道。
“你沒事吧?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沒事,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有事了……”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到醫(yī)院了,周六下車就喊一聲說死人了。
很快就有醫(yī)護人員推著一輛推車就就進來了,我躺在推車上。腦袋一片空白,醫(yī)院的藥水味道到處彌漫著。
我被送到急診室去,期間我真的沒有所過任何一句話。
醫(yī)生對我的身體進行了檢查,之后說除骨折,就是身體上有些輕微損傷,不礙事。
周六說著謝謝。
“住院吧!”
“算了,不住了,我這兄弟還有事情要干,您給打個石膏,開點藥吧!”
“要住,這醫(yī)院一定要住。”
周六詫異的看著我,這人都嫌麻煩,能不住院誰都能不住醫(yī)院,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醫(yī)院是會坑人的。
周六秉著這種心理幫我推辭了,不料我卻主動愿意住院。
醫(yī)生問道:“聽誰的。”
“聽我的。”
“聽他的。”
“那好,你們跟我來辦理住院手續(xù)吧!”周六跟著醫(yī)生去了,我住的一間雙人病房,此時這間病房里的另一張床空蕩蕩,我估計是可能還沒住人。
此時我已經(jīng)掛上了藥水。
一個護士走進來對我道:“躺在床上不要有大動作。”
我嗯了聲。
待周六交錢完之后,我對周六道:“兄弟,這錢算我先借你的。”
“沒事,回頭李老板肯定會報銷的。”
“對了,寧兄弟,這是你病號服,回頭你換上。”周六對著我嘮叨一番之后,見我瞪著他看著,周六有幾分不自然把目光給移開了。
“寧兄弟,你還有其他需要嗎?”
“沒有了。”
周六站著也不動,其實我現(xiàn)在想去太平間看瑤瑤,可是周六在這里我不好去,兩人愣神了會。
我對周六道:“沒事了,你先回去吧!辛苦了,周兄弟。”
“沒事,你一個人在這里行嗎。”
“可以。”
周六也不是那種拖拉的人,聽我這么說后,當下也沒有停留就出了病房,病房里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可能是時間的關系,此時醫(yī)院靜謐到了極點,除了偶爾聽見病房門外的護士走過的腳步聲,就在也無其他的聲響了。
我一個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一點半。
凌晨一點半,我睜眼看著天花板呢,眼神癡癡的,身體里的痛疼若有若無的傳來,我也沒有動,直剌剌的躺在床上。
我呼吸輕微,眼神也不動。什么都不動,嘴唇緊緊合攏著。
我一直看到兩點鐘,然后忽然的直愣愣的坐了起來,拔了針頭,我從病床上下來,朝著病房外面走去。
走廊里靜悄悄的,不過好在有燈光,不過燈光卻很暗。
我徑直的朝著太平間里走去,我心里很清楚,不過由于我腿上打著石膏,所以我的動作很慢。
剛走出沒些步子,就被護士給發(fā)現(xiàn)了。
“喂,你干嘛?”
我轉頭看了一眼護士,沒有理會,繼續(xù)拖著步子朝前走去。護士加快步子追上我。
“喂,先生,大晚上不能亂跑。”
這護士不是剛才照看我那個護士。
“我沒有亂跑,我是要去找一個人。”
護士來到我身邊對我道:“不能亂走,看你腿傷的不輕,要是你亂走的話,小心腿好了也會留下隱疾。”
“我是要去找一個人。”我重復著剛才那一句話。
我盯著護士看著,護士看著我。
“不行,你住哪間病房,我要扶你回去。”護士說完就來攙我的手,想要扶著我往病房里,可是的身體卻沒有動半分。
“病人,麻煩你配合。”
“不行,我要去找一個人。”
護士見拽不動我對我道:“你要去見誰?他住在哪間病房里。”這時候我握著手機的手,變的緊了幾分。
我目光飄忽不定,我對護士道:“我要去太平間找一個人。”
饒是護士這種在醫(yī)院里呆久的人,此時在這個時段,聽到這么一句話,也不免覺得有幾分有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