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白銀劍宗。
這里山清水秀景色怡人,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遠(yuǎn)離世俗喧囂。雖然說不上世外桃源,但是對于一心求道的人來說,也是難得的福地。
“唉,你呀你,讓為師說什么好,凡事只為強(qiáng)出頭!今天你差點(diǎn)兒要了他的命,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等哪天他功力恢復(fù)甚至更上一層樓,你拿什么保命?說不定還要連累師門!地階高手你都敢招惹,真是膽大包天!”灰袍人一甩衣袖皺眉道:“他多大年紀(jì)?有沒有六十歲?為師認(rèn)識的地階高手,少說也有五六十歲了,都是天縱英才,就說你王師伯,很有希望在百歲之前踏足天階,前途無量啊。”
“應(yīng)該,不到吧。”扶蘇太子面露難色,聽師父這么一說,他才有些后悔,都怪自己太沖動了,急于表現(xiàn),又覬覦楊肅觀的一千萬。不過他倒是不擔(dān)心,沒死又能如何,反正中了玉飛鏢功力盡失,完全就是個廢人了。
“什么?!不到六十歲?!不到六十歲就邁入了地階!”灰袍老者倒吸一口涼氣,“你啊,真是自找麻煩!那他過了四十歲沒有?”老者神情很是緊張,眼眶都在顫動。
扶蘇太子支支吾吾道:“好像,也沒有。”
“也沒有?!”灰袍人一個不穩(wěn)差點(diǎn)兒暈倒。“四十歲前踏足地階,我印象里只有三人,摘星樓的林依,天元閣的陳道敬和神女齋的邱君寒。邱君寒是女子,自然不可能,陳道敬現(xiàn)在閉關(guān)沖擊地階中期,也不可能是他,難道……”
“師父,不可能是他們?nèi)耍忠篮完惖谰次叶颊J(rèn)得……”
“那會是誰?整個外隱門除了這三人誰還能在四十歲前踏足地階!”
“他,他……”
“有話快說!”
“他好像還不到二十歲。”
“放屁!二十歲的地階,不要說見,就是聽都沒聽過!”
“徒兒應(yīng)該不會看錯。”
“那,那可就遭啦,難道是內(nèi)隱門的人……”老者面色難看至極,憤然道:“凡事只為強(qiáng)出頭,下山之前為師千叮嚀萬囑咐,你還是給我闖下大禍。二十歲的地階,那就是未來的天階高手,整個古武界的泰山北斗!他要是不死,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必然找你索命,到時候,整個白銀劍宗恐怕也要被你連累。”
“師父,他中了玉飛鏢,應(yīng)該活不長了,就算僥幸不死,也絕對是個廢人。倒是救走他的女子有些詭異,似乎是在瞬間就出現(xiàn)了,我從沒有見過這么快的速度……”
“唉,你好自為之,我只怕這報復(fù),不要來得太快才是。”
……
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現(xiàn)牛羊。
我孑然一身站在遼闊的大草原上,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茂密的綠草足足有半人高,秋風(fēng)一吹,仿佛厚厚的綠毛毯,卷起一陣波瀾。
嘟嘟嘟,嘟嘟嘟,遠(yuǎn)處駛過來一輛越野車。
“喂,朋友,知道‘小銅雀臺’往哪里走嗎?”司機(jī)搖下車窗問道。
我搖搖頭。小銅雀臺是什么玩意兒?沒聽說過。
“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媽的浪費(fèi)老子時間。”開車的男人罵了一句,腳踩油門呼嘯離去。
“唉,孫明,你就不能文明點(diǎn)兒嗎,再這樣我就不和你一起出來了。”
“是呀,人家是殘疾人,你可不能再歧視他,真沒素質(zhì)!”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著急嗎。”
“今晚有千年難得一遇的天哭星云流星雨,據(jù)說場面極為壯觀,咱們提前半個月請假來這兒,不就是為了一飽眼福么,今晚八點(diǎn)前必須到達(dá)小銅雀臺,否則會影響視野。”
“這大草原好美,真的好想全身心地放松,蒼天為被,大地為床,睡他個三天三夜。呼,咱們系可是好久都沒什么科研成果了,這次的流星雨爆發(fā)是個好機(jī)會。”
我沒有理會那家伙,漫無目的地走著,低頭看著手心,曾經(jīng)的妖刀印記,已經(jīng)淡然,淺得如同透明。
嘟嘟嘟,嘟嘟嘟……
又一輛汽車過來,后面好像還有不少。
“小兄弟,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們載你一程,這里走出去可很遠(yuǎn)呢。”這司機(jī)倒是好心,看樣子也是個大學(xué)生吧。
“你們?nèi)ツ膬海?rdquo;我反問道。
“我們?nèi)バ°~雀臺啊,這幾天來這兒的人都是沖著小銅雀臺去的。”
“那我就去小銅雀臺吧。”只要能離開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到哪兒都無所謂。
“你也是天文愛好者?”
我搖搖頭,司機(jī)眼里閃過一抹失望。
到了目的地我才發(fā)現(xiàn),小銅雀臺根本不是一座臺子,而是一座山峰,很陡峭的山峰,仿佛一把利劍直指蒼穹。
司機(jī)下車,我們一同來到一家賓館住下,然后他們幾個都出門吃飯去了,邀請我同去,被我婉言謝絕。
我好累,真的好累,只想睡個三天三夜!
一下子躺倒在寬大的床上,忽然覺得心里空空落落的,楚安琪,何杳婷,雅咩,這些女孩兒,為什么我一個都沒把握住。
是我太傻,太笨,還是太木訥?
不,都不是,是我太仁慈,是我太膽小怕事,既然我有力量,為什么不能攪他個天翻地覆!
等我歸來,老子就要大殺四方!
我脫了內(nèi)褲正準(zhǔn)備去洗澡。
“咚咚咚。有人嗎?”
聲音很輕,很柔,卻又透出一股大氣磅礴的味道。
“來,來了,你等等啊。”我嚇了一跳,飛快地拉上褲子去開門,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我不是一個沒見過女人的人,更不是一個沒見過美女的男人。
楚安琪,雅咩,何杳婷,無一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她們或冷艷或清純或孤傲或淡雅,就連我都不得不承認(rèn),世上比她們還要漂亮的女孩子,真的是幾乎不存在了??墒菐缀醪淮嬖冢⒉坏扔谕耆淮嬖凇I系凼巧衿娑蓯鄣?,有時候他總會給予某些人更多的禮物,天生就要比別人更具優(yōu)勢。恰巧,此時門口的姑娘,就是上帝的寵兒。
她注定就是這樣的人。別人只要看她一眼,就將終身難忘,連夢境中都要徜徉著她的倩影。純白色的格子衫衣,天藍(lán)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帆布鞋,上面墜著七顆星,北斗七星。無比簡單的衣著,卻讓她著實(shí)驚艷。飄逸的長發(fā)瀑布般傾泄在肩頭,淡淡陽光下好像披上了暖暖的金輝,仿佛洗發(fā)水的清香就要撲入鼻官。
她盯著我,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很隨意地挽了,挽秀發(fā),看起來卻是那么迷人,躍進(jìn)了別人的心房。
我忽然有些頭暈,摸了摸額頭,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哦,原來這就是怦然心動的感覺。
不像話!老天實(shí)在是太不像話了,把我生得這么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也就算了,我認(rèn)命了。
丫的你怎么還讓我遇到這么個天仙一樣的丫頭,難不成是此中有深意么?要是我們兩個站在一起,你讓別人怎么想?還讓不讓他們活了?!
……
“你好。”女孩兒主動伸出白玉般的小手。“你好,女神。”我摸了摸鼻子,記憶中搜索著她的影子,卻一無所獲。
“我不是女神,我是洛紫微。”她微微一笑,整個屋子似乎在一瞬間都明亮起來。
“紫薇?這是個好名字。”不過我心里卻想,她長得真好看,可是名字倒有些俗氣。
“你錯了,是紫微。”女孩兒淺淺一笑:“北辰紫微。”
我又愣住了,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弄錯了。”
女孩兒昂起修長白皙的脖頸輕聲道:“因?yàn)?,他們都這樣。”
他們都這樣。
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讓我有些不太自在。難道自己就和他們一樣?
“我們認(rèn)識嗎?”
“從前或許不認(rèn)識,現(xiàn)在不就認(rèn)識了。”
“那你來做什么呢?不會就是為了來認(rèn)識我一下吧。”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不過,這也應(yīng)該算是艷遇吧。
“如果我說是呢?”女孩兒忽然湊近了不少,我似乎已經(jīng)嗅到了她身上散發(fā)的處子幽香,心兒跳的飛快。
“你說是那就是吧。”
“你很緊張吧。”女孩兒又湊近了些,她身上的味道,和雅咩好像,這一刻我忽然有些恍惚了。
“沒有啊。”
“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她又近了一些。我瞪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
這個距離,好像能夠看到純白色格子衫衣里,那若隱若現(xiàn)的Bra,純黑色的蕾絲Bra。女孩兒輕笑了一聲,我猛然回過神,卻發(fā)現(xiàn)她的臉幾乎已經(jīng)貼了上來。這個距離,好像很適合接吻。
她微笑,依舊大氣磅礴,“想找你可是費(fèi)了不少力氣呢,可惜我還是來得晚了。”
我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她指的‘來得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點(diǎn)我卻很想知道,她真的認(rèn)識我嗎?
“對不起。”她忽然說道,很認(rèn)真地說道。這一刻,她的眼里似乎噙著些晶瑩。
我立馬兒傻了,她說對不起干嘛,有什么對不起的?
“陪我去看流星雨。”
去看流星雨?
我一愣,這聽起來似乎很有情調(diào)啊,尤其是跟這么一個女神在一塊兒,不過,我就應(yīng)該這樣答應(yīng)她嗎?要是她把我的腎給割了,那我豈不是要抱憾終身!
“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
女孩兒眨眨眼,忽然有些調(diào)皮,這個樣子真的像極了雅咩。
雅咩……我抬頭望天,抱歉,真的抱歉,從來沒有陪你去看流星雨,對不起,我的雅咩。
“因?yàn)槲沂敲琅?,你該不會拒絕美女的請求吧。”
靠,這是什么理由?不過貌似是個男人都無法拒絕吧。
“你看過《西游記》么。”
“當(dāng)然。”
“那就好。”她笑著在我頭上敲了三下,轉(zhuǎn)身離去。
“啊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不說清楚我可不會去的,我也是有原則的人……”
女孩兒湊過來,很神秘地說了三個字。然后我就很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她說的三個字是:陳,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