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好戲看了,兩伙兒人搶地盤兒,不過這美女可不能讓他們糟蹋了。公孫叔叔到時候你可得幫忙啊。”
老頭兒沉吟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想死吧!還是腦袋里進(jìn)水了?”
“實話跟你說,老子今天過來,就是收拾你來了。待會兒這丫頭我也要帶走,看樣子還是個雛兒,少爺最喜歡嫩嫩的學(xué)生妹了,他爽快了一高興,說不定我就能上位!”
劉夢怡哪兒能聽不見他們的話,此時臉色已經(jīng)慘白,直退到廚房的墻沿才發(fā)現(xiàn)沒了退路。
矮胖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整條街的店鋪都要給他交保護(hù)費,否則隔三差五就有混混來搗亂,半夜里砸你的店,燒你的貨。
上個月就有個外來戶,死活不低頭,還叫囂著報警,結(jié)果警察沒來,倒是來了輛救護(hù)車,直到被打得昏迷了才送進(jìn)醫(yī)院搶救,結(jié)果成了植物人。
不過只要你按時交錢,矮胖子確實會提供一定的保護(hù),但也有限。吃飯拿東西不給錢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就你這點兒人,還想留下我?風(fēng)大也不怕閃了舌頭。”高三黨拍拍手,店門外走進(jìn)來十多個學(xué)生模樣的家伙,有的手里還提著木棍,鋼管什么的。
“人多有用嗎?傻逼!”矮胖子陰笑著:“來人,把那丫頭抓了,免得待會兒動手傷了她。”
立刻就有兩個小混混撲了過去。
劉夢怡嚇得花容失色。
“唉,張爺,張爺你放過她吧,她還是個學(xué)生啊,要多少錢我給你。”中年婦女趕緊沖上來哀求。
“不是學(xué)生我還不要呢,少爺就喜歡學(xué)生,純!”
“我草泥馬!”
砰!一聲爆響,張一蛋只覺得腦袋炸裂般疼痛,然后就看到一條鮮紅順著頭頂流了下來。
身旁,劉成浩舉著半截碎裂的啤酒瓶面目猙獰,“你動小怡,我就弄死你!”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劉夢怡。她想不到一直沉默不語,看起來挺沒用的劉成浩會在這時候挺身而出,她的心里有了一絲感動。
“草泥馬,給我上,弄死他!狠狠地打!”矮胖子氣急敗壞地叫起來。
“兄弟們動手,給我往死里打!”高三黨大叫道。
中年婦女慌了神兒,“別打別打,各位爺,有話好好兒說,哎喲,別砸凳子啊,我的桌子啊……”
……
手里拿著牙簽,優(yōu)哉游哉地剔著牙,這烤肉的味道還不賴,女孩兒也不錯,挺下飯的,秀色可餐啊。
走到路口兒,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靠,我的蛇皮袋子呢?仔細(xì)回想,好像是落在了燒烤店了,老板娘催得太急,走的時候給忘了。
這可是兩百萬吶,我今后崛起的資本!趕緊調(diào)頭朝燒烤店飛奔,但愿還在,千萬不要被方成垃圾扔掉了。
出乎意料的,店鋪里的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除了高三黨還站著以外,十多個小弟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
“嘿嘿,我早就說過,人多有個卵用啊,你自己找死,怪得了誰?”矮胖子仍舊修理著指甲,旁邊的黑衣男子盯著胡天放,眼神冰冷。
“呼!”張一蛋吹了指甲灰,瞇眼笑道:“怎么樣,跟我作對,就是這個下場。”
話音未落,高三黨揮起酒瓶就砸了過來。
“找死!”
一粒石子仿佛子彈一般打在他的膝蓋上,胡天放一個不穩(wěn),跌倒在地。“廢了他!”
黑衣人點點頭,一步步走過去。
所有人都嚇得不敢說話,因為剛才的打斗太過詭異,十多個人,還沒怎么出手,就被黑衣男子給打倒在地,甚至沒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
“那個人好快的身手,公孫叔叔你看怎么樣?”休閑男一臉興奮,黑衣男人雖然功夫不錯,但是他認(rèn)為還是公孫未央更加厲害,或許還要厲害得多。
公孫未央?yún)s像是沒聽到,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外,遠(yuǎn)處的昏黃燈光下走過來一個人。
很年輕的一個人,穿著有些土氣,但是眉宇間有股難得的自信與灑脫。他長得不難看,雖然不是時下最受歡迎的花樣美男一類的,卻也能夠打動女孩子的歡心。
公孫未央看著他走過來,然后瞳孔收緊。
“少爺,快走。”公孫未央低聲說道,但是臉上的神情卻透露出一股刻不容緩的意味。
西裝男撇撇嘴,“公孫大叔你今天是怎么了,一驚一乍的,真掃興啊。”
公孫未央平日里都讓著他,這回卻厲聲道:“你就知道帶著少爺胡混,今時不同往日,必須走,立刻,馬上!”
“公孫叔叔你……”休閑男猶豫著,畢竟眼前的清純女太美,他不忍心錯過。
“性命要緊!”
“走!”休閑男聞言心頭一震,再不遲疑,轉(zhuǎn)身走出了燒烤店。
快步走了十多分鐘,三人方才停下。
“公孫叔叔,到底怎么回事啊?”
“好險,若不是走得早,今晚只怕要遭。”老頭兒心有余悸道。
“不過是混混們爭搶地盤兒而已,咱們看看熱鬧不是挺好,再說了,真要遇著麻煩,還有你公孫大叔解決不了的么。”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你在身邊,少爺遲早要吃虧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吶……”老頭兒搖頭嘆氣。
“不會吧?!難不成你怕那個大塊頭?除了一身肌肉,力氣大點兒以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牛逼的地方啊。”
“當(dāng)然不是他,那大塊頭就算厲害一百倍也抵不過那人一根手指頭。”
“誰這么可怕?”休閑男聳然動容。
“就是后面進(jìn)來拿蛇皮袋子的人。”
“你怕他?不會吧,我看他最多上高中而已吧,小屁孩兒一個。”
“你懂什么!此人功力修為深不可測,至少踏足地階!假若一個不高興大開殺戒,誰人可當(dāng)?!”老頭兒瞪眼道。
“地,地階?”
“我才是黃階而已啊……”老頭兒摸著花白胡須感慨萬千。“此次廣寧之行,家主特地派我前來,就是因為我有一種能力,可以看透武俢者的修為,趨利避害。但也僅限于地階以下高手……”公孫未央當(dāng)然沒有告訴他們,暗地里還有一名華夏龍神中的玄階高手同行,不到危機(jī)時刻絕不會出手。
“就算他厲害,也不能無緣無故傷人吧。”西裝男心有不甘。
老頭兒嗤之以鼻:“這個世界講求的只有實力,你認(rèn)為警察什么的會去找一位地階高人的麻煩?除非他們活得不耐煩了。”
我走進(jìn)了店門,不小心踩到了一片玻璃渣子,發(fā)出‘嘎嘣’一聲脆響,所有人都看著我,矮胖子皺了皺眉頭,劉夢怡心想這人肯定是回來拿蛇皮袋子的,不過難道他眼瞎了,沒有看到這里面的危急形勢么,真是個傻瓜。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處境,難道真的要被抓走,去陪那個什么少爺?那自己的一生幸福不就毀了?
“我東西落這兒了。”我朝原先的位子走過去,那個蛇皮袋子恰巧就在矮胖子腳底下。
黑衣男人從我進(jìn)來就一直注視著我。
“動手,廢了他。”矮胖子不耐煩道。
我彎腰去拿蛇皮袋子,正好兒看到了那人的臉,好熟悉,不是那個高三黨么,怎么被揍成這副模樣兒了?
蛇皮袋子一只角被凳子壓住了,矮胖子卻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反而用另一只腳踩在上面。
黑衣男人還是沒有動手,扭頭往蛇皮袋看去,忽然間,他的瞳孔也猛然收縮,就如同公孫未央一般。
“動手啊,快點兒,先廢了他的手,然后弄斷他的兩條腿。”
黑衣人沒有動手,反而穩(wěn)健地走過來,看了我一眼,然后彎腰,低頭,將整個凳子連同矮胖子都提了起來,好像提著一只小雞。
所有人都嚇傻了,這該是多大的力氣啊,只用一只手就把兩百斤的重量給提起來,他是怪物么。
高三黨躺倒在地,死死地盯著我們,滿臉是血,粗重地喘著氣。
如果說剛才的一幕讓他們嚇傻了,那么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讓他們以為自己在做夢。
只見黑衣人拿起蛇皮袋子,交到了那個年輕人手里,然后轉(zhuǎn)身又提過來一個沉甸甸的麻袋,有些人看得清楚,里面兒是紅艷艷的鈔票,恐怕也有幾百萬。
他毫不猶豫地,把麻袋也交到了年輕人的手里。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提著袋子來到高三黨前面,一把將他扶起來:“你這家伙,總是惹事生非,早晚要死在外面。”
然后我們出了店門,消失在遠(yuǎn)處的黑暗之中。
門口,黑衣男人望著我們遠(yuǎn)去的方向,長長地松了口氣。
“你什么意思?!”矮胖子猛地跳起來,如果不是忌憚黑衣人的恐怖實力,他早就要暴走了。
放走那小子不算,胡天放也跑了,還陪上準(zhǔn)備存銀行的兩百多萬,這是神馬情況?!
黑衣人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他,然后扔了一顆石子,正好兒滾落到一個坑里。
眾人一開始不明所以,仔細(xì)一看,全都嚇傻了。
從店門口開始,一連串的腳印,每一步都深深地印在了水泥地里,至少有一寸厚,而且還有焦灼的痕跡。
黑衣人冷冷地看了矮胖子一眼,后者早已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