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汪清泉在瞳仁里流淌,她的眼眸充滿生命的靈動與精彩。
樸素的短袖洗得發(fā)白,卻遮掩不住她的動人氣質(zhì)。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fā)扎成馬尾顯得活潑俏皮,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白銀色的邊框襯托出長長的睫毛,倘若換成淡金色,應該會更有氣質(zhì)吧。
甜美,還是清純?
無論怎樣,她都是不折不扣的女神。
我呆呆地看著她,口水差點兒滴在盤子里,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扭頭走了。
靠,看一眼又不會懷孕,這么兇干嘛。
“小怡,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一個染著金發(fā)的男生手捧玫瑰走了進來。“這是九十九朵玫瑰花,每一朵都代表了我對你的心意,接受我好嗎,小怡我真的愛你。”
小姨?我還大姨媽呢。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二十了吧,模樣倒還周正,穿得也不賴,正是時下女生喜歡的那一類奶油小生。
“劉成浩你別鬧了,我說過了我們不合適,我還在上學,也不想談戀愛。”
原來它就是小姨啊,看樣子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吧,這男生想來個老牛吃嫩草?
“我不也在讀書么,咱倆在一起正好可以相互促進,共同提高。”
“你大二了,我才高二,真的不合適,再說了,我大學肯定是要去外省的,你回去吧,我還要干活兒呢。”
叫劉成浩的男生捧著玫瑰花一臉尷尬,現(xiàn)在燒烤店滿座,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可以去外省讀研究生啊,我爸肯定會同意的。”劉成浩一臉真誠的模樣,看樣子應該很喜歡他的‘小姨’。
“劉少爺來啦,愣著干啥,快坐快坐呀。”中年婦女滿臉堆笑,卻沒有發(fā)現(xiàn)騷年的尷尬,哪里有座位哦。
“阿姨,我就是來看看小怡,今天是她生日嘛,”
“媽,你干什么呀。”清純女不悅道。
中年婦女不理她,環(huán)視一周后,目光很湊巧地,或者說很不湊巧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眼神飄忽,盯著我看了數(shù)秒,如果她是一位妙齡少女,比如說清純女啊,我還會自以為是地覺得她對我有意思,因為現(xiàn)在的這副臉蛋確實挺招人喜歡的。
不過這個時候我當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抹了抹嘴巴,“阿姨,結(jié)賬。”
“唉,小怡,快來收錢。”婦女趕忙擦了擦凳子,我瞬間就凌亂了。
“坐吧,劉少爺。”
“阿姨不要客氣。”
“吃點兒啥?小怡啊,快去倒杯啤酒,最好的那種。”婦女一抹桌子,“不是我說啊,劉少爺你可真是有心,小怡這孩子這些年也苦,除了學習就是幫我干活兒,自己都把生日給忘了……”
“對了,我給小怡準備了禮物,在車上,我去拿。”
婦女接過玫瑰花,笑得眼都沒了,“這孩子,不錯啊。”
清純女早就看在眼里,自己的這個勢力眼老媽,遇見窮人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碰到有錢人那是相當殷勤,不過也難怪,父親長年癱瘓在家,生活的壓力已經(jīng)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媽,你這是干什么呀?!丟不丟人。”
“你怎么能這么說媽媽呢,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劉少爺人長得俊,家里有錢,對你也是真心實意,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啊。”
婦女長嘆一聲,“還是你想跟媽媽一樣,嫁個沒錢沒勢的男人一輩子吃苦受氣?”
“媽,你真是……”清純女不知道怎么回答,雖然母親是為了她好,但是青澀年紀的少女,總是向往甜美醉人的愛情,如同這捧玫瑰花,雖然艷麗芬芳,卻布滿尖刺。
“老板,再來兩罐兒啤酒!”
“唉,來了來了。待會兒陪劉少爺說說話,好歹人家記得你生日。”
“我才不會搭理他。”清純女一撇嘴。
疑?這是什么?
清純女感覺踢到了東西,低頭一看是個蛇皮袋子,難道是劉成浩的,不對啊,他來的時候手里捧著花,根本不可能還提著個袋子,不會是那個人的吧,他進來的時候好像拿著什么東西。
算了,誰讓他這么粗心大意,待會兒發(fā)現(xiàn)東西不見了肯定會回來找,看樣子也不是什么重要物品,不然干嘛放在一個蛇皮袋子里。
“少爺,您干嘛到這個破地方來啊,想吃飯我可以打電話讓臨江閣的頂級大廚做啊。”
“嗨,你懂什么,少爺來這兒可不是吃飯喝酒的,看到?jīng)]有,大學城,嫩妹子多得是,少爺風流倜儻當然要親自采摘了,這樣才刺激啊,對吧少爺。”
“跟了我?guī)啄?,果然有長進。”
“還是少爺教導有方。”
燒烤店里又走進來三個人,中間一人不高不矮,穿著休閑裝,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每一顆都有拇指大小,燈光下閃著淡金色的珠光寶氣。
另外兩人一老一少,老人頭發(fā)花白,看起來和藹可親,但是眉宇間卻有一股威嚴。
年輕的人頗為強壯,穿著西裝有點兒電影里保鏢的味道。
“不好意思,現(xiàn)在沒座位了。”清純女抱歉地一笑。
她這一笑不要緊,休閑男和西裝男眼睛立馬兒直了。
“靠,這種破爛兒地方還有如此絕色,看來老天讓我到這廣寧市果然有深意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少爺,真是清純啊,比起燕京的那些個世家小姐還要誘人,廣寧市人杰地靈,怪不得家主讓您過來。”西裝男舔了舔嘴唇,猛咽了咽口水。
“少爺,上不?”休閑男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個屁!能不能紳士一點,別把人嚇壞了!”
“少爺,此處魚龍混雜,還是不要久留。”老人低聲提醒道,因為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絲不安分的氣息。
休閑男不以為意,擺擺手:“公孫叔叔你也太小心了,不過是吃頓便飯,就是有麻煩,以您老兒的手段還不是小菜一碟。”
“就是就是,公孫大叔多慮了。”
白發(fā)老頭兒嘆口氣搖搖頭,心底卻加了小心,總覺得這里怪怪的。
劉成浩匆匆忙忙趕來,手里提著個精致的袋子,“小怡,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劉成浩,你別這樣,我不會要你的東西的,拿回去吧。”清純女擺擺手,“你不吃燒烤就走吧,有客人沒位子呢。”說著指了指休閑男三人。
“看看吧,是香奈兒的,正品連衣裙,你穿上了一定很好看。”劉成浩不死心,香奈兒是國際名牌兒,一般女孩子聽了之后都不會抗拒。
“我不能要你的東西!你快回去吧。”雖然她很動心,但是如果收下的話,就代表接受了劉成浩。
這時候又進來一撥人,假如我在的話就能認出來,為首的就是那個跟我談論?;ǖ母呷h,不過他神情凝重,估計有事兒了。
“哎呀,不好意思各位,客滿了,要不您等等。”
“不了,我們不是來吃飯的。”高三黨沉聲道,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店里吃肉喝酒的人們。
“行了,都別裝了,張一蛋呢,死哪兒去了。”
所有人同時站了起來,一臉陰沉地盯著高三黨。
“想不到你還敢來?”門外一聲冷笑,一個矮胖矮胖的男人走了進來,眼睛瞇成一條縫。
“喲,這不是張爺嘛,哪陣風兒把您給吹來啦,快坐快坐。”中年婦女看到來人嚇了一跳,趕緊端茶倒水的。
“不用,聽說你家閨女越發(fā)標致了,叫出來我看看。”
中年婦女有些為難,劉成浩更是臉都綠了。
“怎么,她不在?還是你不樂意?”矮胖子猛地一拍桌子,“再磨磨唧唧信不信老子砸了你這破店!”
“我這就去,這就去……”
“媽,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清純女從后廚房走了出來,看到高三黨明顯愣了一下,“胡,胡天放。”
高三黨也是沒有想到:“?;??”
沒錯兒,這個高二的清純女正是第一中學四大校花之一的劉夢怡。
由于‘夢怡’兩個字很有歧義,所以她成了很多青春期男生呻吟戰(zhàn)栗中的幻想對象。
“靠,真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老板娘,想不到你這破臉蛋兒,生的女兒倒是不賴。”
“張一蛋你廢什么話,趕緊把事情了結(jié)了,老子還要回去睡覺。”
“胡天放,別以為有了喪彪給你撐腰就牛逼轟轟的,老子背后可是有人的,燕京的大人物,這幾天來廣寧度假,你可給老子安分點兒,別瘋狗似的亂咬人,惹了那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矮胖子陰陽怪氣地說道,旁邊的一個黑衣男子一直默不作聲,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
“嘿,你當老子是嚇大的,消停幾天也行,這條街給我一半兒,這家燒烤店也給我,那我就給你個面子。”胡天放說著瞟了一眼劉夢怡,這小妞兒緊張兮兮地站在門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怕惹惱了矮胖子。
“放屁!你腦子進水了吧,給你一半兒加一個鋪子,就算是喪彪親自來也是做夢!”
“最多東邊六個鋪子,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不服氣的話,咱們手底下見真章。”矮胖子看了眼身旁的黑衣男子。
“你他媽打發(fā)要飯的啊,東邊三分之一加上這燒烤店,不能再讓步了。”高三黨丟了煙屁股狠狠地踩了兩腳。“咱們兩邊兒可是有了約定的,一直就是這么個做法兒。”
“嘿嘿,約定?那是用來束縛弱者的,你要是夠膽,完全可以把整條街拿走。而不是像條瘋狗一樣在我耳邊叫喚。”張一蛋拿出小銼刀開始修理指甲。“你死活都要這家店,我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那妞兒吧。嘿嘿,真是個癡情種子。”
張一蛋說得不錯,高三黨確實是為了劉夢怡,他把燒烤店給拿過來,以后就不會要他們交保護費,同時也可以提供一些幫助,當然,從心里還是因為他對劉夢怡有愛慕之情。
“不過啊,很抱歉,不單這家店鋪不能給你,就連東邊兒的六個鋪子也不行。”
“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么,整條街我都要了!并且,這妞兒我也要帶走,少爺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要讓他好好兒享受享受了。”矮胖子的小眼睛突然放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劉夢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