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似乎早有準備,早上來的時候就把我的短劍給我?guī)砹?,此時握入手中,不覺安穩(wěn)了一些,但我還是捏了一張“紫霄神煞離火符”在手中。
七叔也不說話,只是一邊小心翼翼的移動,一邊不停的轉動三重羅根,反復的推算著方位,一時間,四周只剩下鬼拍手的聲音,氣氛就有點詭異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么的,我突然感覺四周的溫度好像降低了一些,雖然是大夏天,但在這里卻讓我有種寒冷的感覺,不禁一哆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在這時,柳鶯鶯提醒道:“鐘磊,小心一點,前面有個不干凈的東西,我感覺還挺厲害的,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
在有些緊張的氣氛下,突然有個聲音在耳邊說話,說實在的,我還真被嚇了一跳,七叔受到我的影響,急忙轉過身來問道:“你怎么了?”
我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身上還帶著一個女鬼,不禁暗自掉汗,呵呵笑道:“沒事,剛才看到一個老鼠。”
七叔白了我一眼,又繼續(xù)轉過身去推算,我急忙問柳鶯鶯道:“你能知道它的具體方位嗎?”
柳鶯鶯停頓了一下,說:“不行,那個東西似乎有些道行,不過應該不遠了,你一定要小心點。”
聽她這么說,我也就不再跟她多說,專心致志的盯著前方,以便出現(xiàn)危險時好及時防御。
但是我沒有注意到七叔走著走著竟然停了下來,我也就直挺挺的撞在了他的后背上,七叔一臉嚴肅神色,看了我一眼道:“小心點,我們應該接近它了。”
說著,我看了他手上的羅根一眼,只見上面幾根陣重疊在了一起,并且快速的左右搖擺不定。
我急忙向四周看去,但是除了楊樹之外并無其他,不禁喃喃道:“七叔,在哪呢?難道在地下?”
七叔并沒有理會我,反而蹲了下來,似乎在地上摸索著什么,但是就在我說完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滴水打在了我的后腦勺上面。
我下意識的用手一抹,卻感覺黏黏的,攤開手來一看,只見手掌上竟然是一灘黃色的粘稠狀液體,還有一絲腥臭。
我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一邊拉開七叔一邊大聲喝道:“七叔,它在上面!”
七叔也是被我弄的一驚,聽到我的話,老胳膊老腿的也移動起來,隨著我們的目光向上移動,頓時我就看到在一顆楊樹上面趴著一個東西。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人,只不過她的姿勢很奇特,趴在樹枝上面,活脫脫像一只貓,頓時我就想到了廖偉楠那個小娘們。
但是我剛才喊了那么大一嗓子,卻見這小娘們竟然似乎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趴在樹枝上面,就好像我們根本不存在一樣。
七叔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小聲道:“奇了怪,這東西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仔細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從廖偉楠那個小娘們的口中時不時的會滴下一滴液體,應該就是剛才滴在我后腦勺上面的那東西,給我的感覺就好像這個小娘們睡著了在流口水。
我碰了碰七叔,說:“她會不會睡著了?”
七叔眉頭一皺,點點頭道:“有可能,但即便睡著了也不可能怎么死沉呀!更何況貓科動物本來就生性警覺,我感覺這里面有問題。”
我把手中的短劍一揮,上前一步道:“管它什么問題,趁它病要它命,現(xiàn)在正是除了這玩意的好時機。”
卻沒想到七叔竟然一把拉住了我,急忙道:“等一下,我們要除的是三目魘貍,不是眼前這個姑娘,貿然行動只怕會傷了她,還是弄清楚點為好。”
聽他這么一說,我也反應過來,雖然我對廖偉楠這個小娘們的印象不好,但真要是出手傷了她,我也于心不忍,于是停下來問道:“那您老覺得怎么辦才好,對了!你不是查資料了嘛,有沒有看到這種情況?”
七叔搖了搖頭說:“那本古書上面關于三目魘貍只是寥寥數(shù)百字,而且大都還是在描繪,只是提到了它能催眠進入人的夢中,并沒有多說其他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無力吐槽,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急忙道:“七叔,這樹上的小娘們是被三目魘貍附身了,但三目魘貍應該不是陰魂之類的,它應該有肉身,也就說附在廖偉楠身上的是它的精神,或者說是元神,至于它的肉身,一定在其他的地方,只要我們找到它的肉身,不就好解決了嗎?”
聽了我的話,七叔一怕大腿,呵呵笑道:“你小子腦筋轉的還挺快的哈,年輕人就是靈活,也罷,先不管這是什么情況,我們先找三目魘貍的肉身再說,我看它的肉身應該就在這片林子之中,而且不會離的太遠。”
但說歸說,真要是找起來,卻無異于大海撈針,因為單純的肉身跟一具尸體沒什么差別,而且三目魘貍的元神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們在廖偉楠面前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它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因此也就給我們的搜索造成了很大的難度。
七叔并沒有盲目的尋找,而是坐到了地上,從背包之中拿出一堆東西,我知道他要開始卜算了,也就不去打攪他,只能先四處搜索著。
我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還帶著柳鶯鶯這個“超級探測儀”,于是問她能不能察覺到這附近有沒有三目魘貍的肉身。
柳鶯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一直在搜索著,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就像之前她明明趴在樹上,我都沒察覺出來,可能我的能力實在有限吧。”
我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卻不想柳鶯鶯竟然自責起來,正當我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聽柳鶯鶯驚呼道:“我想起來一件事,現(xiàn)在想想,好像就跟你們所說的三目魘貍有關。”
我心頭大喜,急忙問道:“什么事?難道你以前碰到過三目魘貍?”
柳鶯鶯深吸了一口氣似的說:“不是我碰到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三目魘貍,事情發(fā)生在我還活著的時候,那時候我有個小姐妹,是個大帥的女兒,她很喜歡養(yǎng)貓,但是有一天她卻瘋了,整天吵著嚷著,說有一只貓要殺她。”
我情不自禁的插話道:“貓要殺她!她是不是撞邪了?”
柳鶯鶯嘆了一口氣說:“應該是吧,起先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明明那么喜歡貓,又怎么會說貓要殺她呢?但是我這小姐妹的確整天瘋瘋癲癲的,精神很不正常,幾經細問之下,她才說有一只貓在夢中要殺她,而且從她發(fā)瘋開始,她就整宿整宿的不睡覺,整個人憔悴的都快垮掉了。”
聽到這里,我突然想到了夢中殺人的事,不禁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柳鶯鶯說:“大帥中醫(yī)西醫(yī)請了很多,但卻都沒有用,最后請了一個先生,就是……”
說到這,柳鶯鶯突然停頓了下來,我急忙催促道:“就是什么?那個先生怎么了?他是怎么弄的?”
柳鶯鶯似乎鼓了鼓勇氣才說:“那個人就是蕭道寧,我父親之所以會請他,也是受到了的大帥的推薦。”
又是蕭道寧!
我暗自一驚,才意識到我為了搜集情報,竟然不知不覺中戳痛了柳鶯鶯的傷疤,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柳鶯鶯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呵呵一笑道:“我跟他的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沒什么,咱們還是先說說我那個小姐妹的事吧,蕭道寧具體怎么弄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小姐妹卻是真的好了,只不過調養(yǎng)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恢復元氣,后來她跟我聊起這件事的時候,告訴我蕭道寧請了一個幫手,最后那個人帶走了她養(yǎng)的所有貓,我的小姐妹問他要那些貓干什么,他說要剝了那些貓的皮,找一樣很珍貴的東西。”
“剝貓皮,找一樣很珍貴的東西?”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后來找到了嗎?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柳鶯鶯微微一笑道:“就連我的小姐妹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呀,經過那件事之后,我的小姐妹再也不敢碰貓了,雖然覺得那個人太殘忍,但也答應了他,你說如果那是因為三目魘貍的話,是不是可以說那個人知道三目魘貍身上有什么珍貴的東西,然后拿走了它。”
雖然是碰巧讓柳鶯鶯想起了這么一段陳年往事,但是聽到她的猜測之后,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些東西,但究竟是什么東西,我也說不上來。
為了不讓著一絲東西很快的消失,我急忙的撲到七叔的面前問道:“七叔,你那本古書之中有沒有說三目魘貍身上有什么珍貴的東西?”
七叔正在進行大量的計算,被我這么一覺,渾身一震,隨即敲了我一下道:“你個臭小子不知道我在卜算嘛,大驚小怪的干什么。”
訓斥著,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我問:“你剛才說什么?”
我又把問題重復了一邊,七叔大吃一驚,情不自禁的一怕腦門,喃喃道:“難道是那個?”
然后他猛地站了起來,走向廖偉楠趴的那個楊樹,一邊盯著廖偉楠看,一邊嘀咕道:“難道是這么回事?但是不可能吧,難道真的有人在找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