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大聲喝道:“三足金蟾,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難道這太陽光可以幫助你,所以你才攻擊他。”
我手指葉祖信,葉祖信白了白我,其他人也都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這也難怪,見我跟一個癩蛤蟆說話,就算這個癩蛤蟆再大,我也肯定會被認為是傻逼的。
但是下一刻,他們的目光卻變成了不可思議和油然起敬,因為那個三足金蟾竟然張口呱呱叫了幾聲,然后還點了點頭。
我心頭一喜,不管這是什么玩意,只要沒有敵意就行,我的一貫主張是能嘮嗑咱就不動手,于是我又問道:“能跟我說說你遇上什么事了嗎?那些黑水是怎么回事?”
要說這三足金蟾就是有靈性,聽了我的話,它又點了點頭,接著就呱呱的叫了起來。
但這下我就懵了,我他娘的又不懂獸語,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哪知道你這嗷嗷亂叫是幾個意思呀。
見我沒有什么反應,三足金蟾停了下來,好像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時把它那條長長的舌頭甩的老長,一點一點向我伸了過來。
我靠!這又是幾個意思,哥們你不知道自己很膈應人呀,難不成你還真想跟我來個親密接觸?我他大爺?shù)?,不帶這么玩的吧。
我的內(nèi)心中強烈的斗爭,三足金蟾的舌頭伸到我的面前,不時地挑動著,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這時,葉菱蕓這個小美女走了上來,伸手戳了戳我,說:“它的意思好像想讓你摸它的舌頭。”
要說這小美女還真是冰雪聰敏,雖然我不知道三足金蟾這是什么意思,但我也隱約猜到一些,經(jīng)葉菱蕓這么一說,就見那三足金蟾又呱呱叫了兩聲,那條長舌十分雀躍似的又在面前勾動了幾下,就如同一個騷娘們伸著手指在勾引我。
他奶奶的,沒想到頭一次跟我靈犀一指的竟然是一個癩蛤蟆,還是我最膈應的東西,我強忍著胃里的翻江倒海,勉強扭過頭去,緩緩伸出手指,就跟三足金蟾的舌頭來了一場穿越千年的約會。
就在我的手指觸碰到那一團濕濕黏黏軟軟的時候,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這感覺頓時讓我想起了高中美術書中的一副名畫,米開朗琪羅的《創(chuàng)世紀》,就像上帝跟亞當來了那么一下似的。
頓時好像有一股電流流經(jīng)我的身體,不知道是生物電還是怎么回事,但是這一下之后,那三足金蟾的呱呱聲在我的腦海中就變成了一個人的聲音,奶聲奶氣的,竟然像個小娃娃。
我靠!我一下就懵了,這未免也太奇妙了吧,我敢肯定這不是上身之類的,我看了看四周的人,只見他們還是一臉茫然和敬畏的神情,敢情只有我一個能聽懂三足金蟾的話呀!
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就聽三足金蟾把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跟我說了一遍,不禁讓我更是大吃一驚,暗叫晦氣。
原來這三足金蟾也是來湊熱的,想占有這條“出水龍”的龍眼,而且它來的比葉家老太爺還早。
但也更被悲催,一直被葉家老太爺?shù)墓撞膲褐?,不過這本來也不算什么,各取所需,兩不相擾,所以這三足金蟾也就沒有挪窩。
一直都相安無事,直到三年前,這條出水龍被人“弄死”了,詭異的事情就發(fā)生了。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這塊風水寶地泄了氣,但也不算風水煞地,所以三足金蟾也就沒有怎么在意,更何況當時正剛上它脫皮,因此也就沒有動。
三足金蟾這東西可不像普通的癩蛤蟆,它脫皮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是一個修為提升的過程,它不會像普通的癩蛤蟆那樣一邊蛻一邊吃掉,往往能留下一整張蟾衣,這蟾衣可是無價之寶,金黃金黃的,又稱“金寶囊”,就算技術再高的金匠也打造不出這種東西。
要說也是這三足金蟾點背,就在它脫皮的過程中,葉家老太爺?shù)氖w卻在發(fā)生著變化,按理說尸體埋了幾十年,早該變成一堆白骨了,但這里本來是龍穴,受到天地靈氣的滋養(yǎng),葉家老太爺?shù)氖聿]有腐化的那么快。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造成了后來的一系列問題,而這些問題的根源,則是這塊風水寶地。
本來即便風水寶地被破了,也不至于變成風水煞地,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塊地竟然由原來的“出水龍”變成了“八煞黃泉”。
我記得爺爺以前跟我說過,八煞黃泉可以說是風水中的大忌之一,但這東西自然形成的可能性很小,大部分都是人為造成的,或者是選陰宅的時候有誤。
正所謂:八煞黃泉墓宅犯,若無變通妙法借,家宅衰敗人怪病,左右城門有玄機,陰陽相克在其中,龍穴命格要善配,堪宅測地切明理,龍真水旺代代興。
也難怪葉家的人一個個走背字,好好的龍穴變成了八煞黃泉,光憑這一點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但這還沒完。
八煞黃泉的風水批言是:“庚丁坤上是黃泉,坤向庚丁不可言, 乙丙須防巽水先,巽向忌行乙丙見, 甲癸向有艮相嫌,艮逢甲癸使不得, 辛壬水路乾不用,乾向辛壬水憂愁。”
而這龍頭山的朝向正是應在了“乙丙須防巽水先”之上,如果這里形成了八煞黃泉,則在它的巽位必有“來穴水”或者“照穴水”,這便是所謂的黃泉。
環(huán)顧四周,這里的巽位就在那“地泉閣”的西邊,那里是建筑施工時污水排放的地方,而且地勢比這里高,要是龍穴自然沒問題,只可惜這里已經(jīng)是煞地。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葉家老太爺?shù)氖怼?/p>
尸體之中有一種叫做蔭尸,特征就是葬后不腐化,根據(jù)含水量的不同,可以分為干尸和濕尸。
我記得以前給我們上《解剖學》那個老頭子就喜歡研究這類東西,他說目前醫(yī)學上的解釋是人死后,雖然腦細胞、神經(jīng)細胞等等會快速的死亡,但身體內(nèi)的有些細胞卻還沒有一下子死絕,會吸收養(yǎng)分,造成尸體死而不化,指甲毛發(fā)還會生長。
但在這里卻有點說不通,因為三足金蟾告訴我,在八煞黃泉的影響下,葉家老太爺?shù)年幷樟藖碜再阄坏乃?,尸身已?jīng)變成了濕尸,又稱“惡性八煞”。
這玩意可就不好玩了,惡性八煞會克子孫后代,也難怪葉家現(xiàn)在厄運連連,而這個三足金蟾也是受到了惡性八煞的壓制,一直想擺脫卻擺脫不了,直到棺材見了太陽光,出了黑水,它才得以逃脫,也難怪它會攻擊葉祖信。
說完這些,三足金蟾沖我點了點頭,三步兩跳,也就鉆進了旁邊的草木之中,消失不見。
羅永財見狀,急忙大喝道:“怎么讓它跑了,這可是招財進寶的吉祥物呀!”
看著他一臉的財迷相,我冷笑一聲,“還招財進寶,現(xiàn)在要是能破除這棺材里的惡性八煞就算不錯了。”
羅永財?shù)睦夏樕祥W過一絲尷尬的神情,旁邊的葉祖信好像緩過勁來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惡狠狠的道:“臭小子,嘴巴放干凈點,什么惡性八煞,這棺材里是我葉家老太爺。”
我也懶得理他,一把推開他,轉而看向葉祖恩,說:“你還是跟我說說你們家有什么仇人吧。”
葉祖恩微微一愣,走到我的面前,小聲的說:“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我沒理解你的意思,有什么還請明說。”
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沒有必要跟他藏著掖著了,直言道:“剛才三足金蟾已經(jīng)跟我說了,你們家老太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惡性八煞了,會一個個克死你們,而這都是因為陰宅的風水變成了八煞黃泉,但是即便風水寶地被破了,也不應該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想必是有人在搞鬼,那自然是你們家的仇人了。”
葉祖信又沖了上來,怒吼道:“你少在這裝神弄鬼,咒誰死呢?”
被葉祖恩大喝了一聲,葉祖信這才憤憤的作罷,我冷笑一聲說:“不相信的話,那就開棺吧,看看里面的尸體是不是嘴巴大張。”
聽我這么說,葉祖信伸著手指沖我點了點,然后就叫那幾個河南老鄉(xiāng)開棺,那個幾個老鄉(xiāng)有些不情愿的敲開了棺材蓋,葉祖信看了一眼,又是一屁股倒坐在了地上,一臉吃驚的神情。
其他人不明所以的湊上去觀看,頓時又是一陣驚叫,果然沒錯,棺材的葉家老太爺雖然肢體有些不全,但全身焦黑,上下顎好像被人用力掰開了一樣,樣子極為嚇人。
我跟葉祖恩吩咐一下,他也就讓所有的女眷先回去,只留下幾個男的,幾個河南老鄉(xiāng)眼見不對勁,也走了三個,只剩下兩個精壯的中年人。
葉祖信倒在一旁吐個不停,葉祖恩抓著我的手,鄭重的說:“還請先生指點迷津,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我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個惡性八煞倒還好對付,大不了一把火燒了就是,但這八煞黃泉不破,恐怕葉家的人還是難逃其害,于是也就跟葉祖恩開誠布公的說:“這明顯是有人在整你們?nèi)~家,我不知道你們得罪了什么人,眼下最主要的還是要破除八煞黃泉,才能根本解決問題。”
聽了我的話,葉祖恩有些汗顏的嘆了一口氣,“唉!家門不興啊家門不興,這恐怕都是我那個二弟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