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這玩意還挺犟的哈,我心里一緊,暗想還真不能把它逼急了,真要動起手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收拾它,要真是搭上我兄弟的性命,那玩的可就有點大了。
于是我轉(zhuǎn)口道:“小小邪祟竟敢要挾我?算了,只要你趕快從我兄弟身上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
劉偉點了點頭說:“那還請先生允許我下水,不然我也離不了他的身體。”
我晃了晃手中的短劍,冷哼一聲:“下水可以,但我勸你別想耍什么花樣,不然我手中的寶劍可就不客氣了。”
劉偉重重的點了點頭,但是出于保險考慮,我并沒有允許他到水中央,只是讓他停在岸邊的淺水處,一只手拉著他。
進入水中之后,劉偉的身體猛地一沉,整個人又軟了下來,我想那個東西應(yīng)該離開了,就急忙把他從水中拉了上來。
轉(zhuǎn)而一想,留著這么個玩意,以后它豈不是還要害人?但是到了水中我可就不好找它了,而且真要干起來,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除掉它,又該怎么除它?
于是我也就沖著河面吼道:“今日放你一馬,希望你好自為之,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害人,我還會回來除你。”
但是河面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逼一樣在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那玩意有沒有聽進去。
就在這時,我卻聽到了劉偉叫疼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就見他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肚子說:“我這是怎么了?不就是洗個澡嘛,咋滴臉和肚子這么疼?”
我心里嘿嘿一笑,暗說:這都是你哥們我的杰作。見他臉色雖然還有些煞白,但好歹總算醒過來了,也就徹底松了一口氣。
我沒有跟他說這件事,玩笑了幾句,我們也就回去了,但是這件事卻讓我久久不得安寧。
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我開始認(rèn)真考慮爺爺跟我說的話,也開始重新審視《符陰七箋》,甚至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這次碰上的幸虧是個不知深淺的家伙,要是真碰上什么兇鬼惡煞,劉偉的那條小命豈不是就搭上了?以我的能力又能做什么?這已經(jīng)超出了醫(yī)學(xué)的范疇,難道就憑我手中那一口銹跡斑斑的短劍嗎?
臨行前,我再一次去了爺爺?shù)膲炃?,雖然我的心里有很多話,但卻一句也沒說,不過那個時候,我的心里似乎就已經(jīng)有了決定。
回到學(xué)校,又開始了平談無奇的生活,上課、睡覺、游戲、吃飯,就是那些用福爾馬林泡著的肢體器官,也已經(jīng)不會讓我們感到驚喜了,想起暑假和劉偉一起發(fā)生的那件事,隱約之間,我甚至有點期待那種事情了。
但生活就是這樣,并不像電視或者小說里描述的那樣轟轟烈烈,雖然我心中自詡是個陰陽先生,但我卻和正常人一樣,平淡中夾雜些許精彩的渡過了大學(xué)時光。
不過這幾年來,我倒是沒少研究《符陰七箋》,但是不研究這東西還好,弄上了竟然還真讓我上癮,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剛開始也沒有什么奇特的,這本書中的內(nèi)容我基本上都能背下來了,想起來的時候也就按照里面的方法“修煉”一下,滿足一下自己的獵奇心理。
要不是就照著里面的符咒圖樣鬼畫符,為此我還專門上網(wǎng)查了畫符需要哪些東西,然后又從淘寶上買了朱砂、黃裱紙之類的東西。
不過畫了很多,也沒見有什么神奇的事情發(fā)生,我也就當(dāng)搞藝術(shù)了,但說來也怪,那天不知道是風(fēng)和日麗,還是哥們我精蟲上腦,神奇的事就這么不期而至的發(fā)生了,就像奇妙的愛情發(fā)生在那一瞬間似的。
當(dāng)時我畫的是一道“紫霄神煞離火符”,那家伙!我是提氣運力,筆走龍蛇,一氣呵成呀,看著自己的作品,還頗為得意,簡直跟藝術(shù)品一樣。
畫完符后,我又跟往常一樣,深吸了一口氣,捏著劍指,口中嘀嘀咕咕的念著神咒,然后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我的那些室友們對我這種舉動已經(jīng)見怪不怪,只當(dāng)我好這口了,剛進門宋恩賜呵呵一笑說:“呵!練著呢。”
我正要說話,卻見那道“紫霄神煞離火符”竟然嘣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宋恩賜又是一笑:“我操!鐘月半你走火入魔了吧,別在寢室玩火好吧,讓宿管阿姨逮住了,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已經(jīng)沒心情理會他了,他知道個屁啊,哥們我這是“紫霄神煞離火符”呀!我現(xiàn)在就跟諾貝爾試驗成功似的,整個人先是一呆,然后就嗨了起來。
我操!成功了,哥們終于練成神功了,天下無敵了已經(jīng),盡管有走狗屎運的嫌疑,但這足以讓我屁顛屁顛的自信滿滿了。
按照小說里的套路,哥們神功鑄就,怎么也該斬妖除魔風(fēng)騷天下了吧,于是我就更加手癢起來,恨不得馬上出現(xiàn)個妖魔鬼怪什么的在我面前,好讓我一展雄風(fēng)。
這種感覺就像考駕照一樣,剛學(xué)完駕訓(xùn)之后,只要看到車子,都恨不得上去踹兩腳油門什么的,只可惜生活并不是電影,也不是玄幻武俠小說,你再牛逼哄哄也沒有讓你揚名立萬的機會,更何況我他媽又不是身罩光環(huán)的主角。
但我真就跟走火入魔似的,開始瘋狂的練習(xí)畫符,要不然就滿校園的溜達,就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校園靈異事件發(fā)生,甚至看誰都覺得人家不對勁似的。
我甚至忘了劉偉被水猴子壓身那次,我當(dāng)時是那樣的恐慌,只想著哥們我現(xiàn)在怎么也是身懷絕技的人了,就算再遇到那樣的事,咱也是信心爆棚的是吧。
唉……要不怎么說沒事你別瞎念叨呢,這往往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還真是說什么來什么,就在我即將離校,忙著論文答辯的時候,怪事還真他媽的發(fā)生了。
這事還要從咱們班的散伙飯說起……
我們學(xué)校對面是條商業(yè)街,里面有一家名叫“樓上有座”的飯店,老板娘是個三十八歲的女人,我們叫她紅姐,據(jù)說她男人在車禍中去世了,只留給她這么一個飯店,和一個八九歲的孩子。
因為我們平時聚會什么的都在她這里,所以也都比較熟,這畢業(yè)前的最后一次聚會也就訂在了這里。
這家飯店有兩層,雖然不算大,但也足夠我們?nèi)畮兹唆[了,沒想到的是,等我們到了才發(fā)現(xiàn),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其他系的一個班也在這里吃散伙飯。
這樣一來就顯得有些擁擠了,五六十個人擠在二樓上,你想不碰到人都不行,但是礙于都是校友,而且人家那清一色的妹子還真他媽的養(yǎng)眼,于是大家有就這么擁擠的吃了起來。
散伙飯可不像尋常的聚會,即便是女生,那也得喝二兩,老師也不攔著,所以自然都撒開了喝。
酒過三巡,基本上都上頭了,這酒一喝多了,人就不受自己控制了,恰好又趕上畢業(yè)季,回憶著美好的大學(xué)生活,彼此互訴衷腸,誰愛了誰,誰又甩了誰,暗戀明戀各種戀,不禁就有人開始哭了起來。
在這種時刻,哭聲就像能傳染似的,一時間,有一大半都抱頭流淚起來,兩個班的人竟然還哭到了一起,場面哪叫一個聲勢浩大,不知情的還以為在辦喪事呢。
我這個人本來就有些多愁善感,讓他們這么一弄,頓時也挺不住,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不知怎么的我就和一個女生抱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其他人當(dāng)時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反正大家當(dāng)時也都不怎么清醒,就當(dāng)酒后亂……吭吭!說正經(jīng)的。
我和那個妹子時而抱頭痛哭,時而仰天大笑,回憶昨天,展望未來,那個互訴衷腸呀!弄的好像緣定三生今天終于見到了似的。
突然,妹子一臉正經(jīng)的跟我說:“你做我男朋友怎么樣?哦對了!我叫李娟。”
我毫不猶豫的說:“我叫鐘磊……”
還沒等我的“好”字說出口,就見她急忙擺了擺手,從我的懷中掙脫出去,轉(zhuǎn)身就……嘔……
我一臉錯愕,好家伙!算你丫還有理智,你要是在我懷里來這么一下……嘔……看著她的樣子,我越想越不對勁。
我急忙站起來,正好迎上吐好了轉(zhuǎn)過身來的李娟,看著她那一雙滿含著期望的眼神,我一把捂住了嘴,一手沖她揮了揮,也就沖進了衛(wèi)生間。
我在衛(wèi)生間翻江倒海的時候,房門被砸的咚咚響,就聽那個妹子十分堅持的喊道:“我有那么惡心嗎?行不行你給句痛快話呀!”
吐了一會,我這才感覺清醒了許多,沒想到頭一回被一個妹子表白,竟然是這樣的場景,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小得意。
但是門一開,卻見那個妹子已經(jīng)沒影了,似乎已經(jīng)走了,想來也只是酒后胡話,何必當(dāng)真呢?
再看我那幾位室友,一個個跟人家打的火熱,我也不想掃他們的興,就坐在旁邊的躺椅上喝茶醒酒,但卻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睡的迷迷糊糊,我就感覺好像有人在我臉上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