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麻,雖然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也找不到光源,但是卻讓我看到了不遠處的劉偉。
這貨的皮膚比較白,在那種熒光的映照下,格外的扎眼,但是他的身上好像裹著什么東西,黑乎乎的。
死就死吧,那個時候,我也來不及想其他的,只是一心想著要救他,就像當年我騎著自行車往家飛奔見我爺爺最后一面的心情一樣。
快速的游到劉偉的身邊,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水草一樣的東西,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長長的頭發(fā)呢。
也顧不上惡心,我拼命的把劉偉拽出水草叢,他已經(jīng)沒有了反應,軟趴趴的漂在水中,這倒是不讓我不費力的就把他弄到了水面上。
呼?。?!
新鮮空氣進入鼻腔的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活著真他媽是件美好的事。
我狂呼吸了幾下,稍稍恢復了一些體力,也就把劉偉弄到了岸上,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已經(jīng)精疲力盡,這尼瑪可能是我最長的潛水記錄。
那一刻我真不想動,但又不動不行,我盡力的翻身起來,去看劉偉,但是這一看之下,又是把我嚇了一跳,頭皮一陣發(fā)麻。
靠!
這貨竟然瞪著雙眼,嘴巴長的老大,小臉煞白,嘴唇發(fā)烏,而且在他的口腔里竟然還有一團泥!
我也顧不上他的樣子有多嚇人了,急忙把他一翻,幫他把口腔的泥團弄出來,再把他翻了過來,拂上了他那雙慎人的大眼。
這時候就發(fā)揮到了我這個未來醫(yī)生的作用,急忙給他急救起來,在他左邊胸部按了幾下,他就吐出了幾口水,帶出了嘴巴中的泥漬。
接著我又給他做人工呼吸,弄了一會,我能感覺到他漸漸有了心跳,漸漸又有了呼吸,在太陽底下曬了一會,他的臉色也好了一些,但就是醒不過來。
我心想,尼瑪哥們的初吻都給你丫的了,你竟然還不醒來,難道非要哥們抽你幾個大嘴巴子?
想到這,我試探性的在他臉上搧了兩下,但是他依舊不醒,整個人的身體機能基本上都恢復過來,要心跳有心跳,要呼吸有呼吸,臉色也正常了,但就是醒不過來,如同睡著了一樣。
我操!
我心頭一緊,突然意識到這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暗想這貨不會真的沖撞到了什么東西吧!
在我把所有的醫(yī)學知識都用上卻還喚不醒他的時候,我就不得不開始想其他的招,轉(zhuǎn)而把他拖到樹蔭底下。
就在我累死累活的把他拖到樹蔭下面的時候,這貨竟然猛的坐了起來,身體很僵硬,但是他的雙眼卻睜了開來,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操你媽!
我嚇了一驚,抬腿就是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到了太陽光下,見他倒頭就躺在了地上,兩眼也閉了起來。
這回我他媽真是見鬼了!
我以前雖然聽爺爺說過那些故事,也看了《符陰七箋》,但這樣的事情畢竟還是頭一次碰上,驚慌之余就是束手無策。
但我知道他一定沾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而且似乎只要讓他呆在太陽底下,那不干凈的東西就動不了手腳。
媽的,你給老子就在那曬著吧。
我坐在樹蔭下面,腦中飛速的閃過爺爺給我講的故事,和《符陰七箋》中的內(nèi)容,希望能找到救劉偉的辦法。
但是僅僅根據(jù)劉偉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我也沒法判斷出他究竟沾上了什么東西,不過我卻想到了爺爺留給我的那一箱東西,不管是什么東西,那些靈符興許能管用。
但是想到這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盡管在河邊都能看見我家的房子,但是以我現(xiàn)在最快的速度,一個來回恐怕也要二三十分鐘。
要是讓他就這么在太陽下曬上二三十分鐘,就算那個東西不會作亂,他恐怕也要脫成皮。
這該怎么辦呢?
這時我的腦海中突然想起爺爺說過,草木之中有一部分可以克制鬼邪,比如說柳樹桃樹等等,眼下這河邊就有垂柳。
想到這,我急忙摘了一把垂柳的枝條,死死的在劉偉身上纏了幾圈,當作繩子把他捆了起來,然后再把他拖到了樹蔭下面。
嗨!
我心頭一喜,只見他竟然真的沒事,并沒有出現(xiàn)剛才的現(xiàn)象,這樣我也就更加確信自己可以救他了。
“哥們,你等著我,我回家一趟,一會就回來啊。”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聽見我的話,不過我確實看到他的眼皮子動了幾下,眉毛也跟著皺了皺,似乎在給我回應。
但這個時候,我也管不上了,深吸了一口氣,以我最快的速度朝家里跑去,等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出爺爺留給我的那個箱子時,我又徹底的呆住了。
靠!沒想到箱子的一角竟然破了一個洞,爺爺?shù)哪羌琅酆鸵化B靈符竟然變成了碎屑子。
老鼠!尼瑪,沒想到我心中仰仗的東西竟然被老鼠給禍禍了,這讓我怎么辦呀?
因為心里牽掛著劉偉的安危,我也顧不上這些,抓起那口銹跡斑斑的短劍,順手又帶上了《符陰七箋》,就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河邊狂奔而去。
天有不測風云,奶奶的,等我拼了老命回到河邊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劉偉他竟然又不見了,捆在他身上的柳樹枝散落了一地。
又玩消失!
我著急忙慌的四周看了看,心頭一驚,難道他身上的那個東西作亂了?
糟糕!
難道我用柳樹條纏劉偉的時候,被它騙過去了?
心中帶著一絲怒火,我張口就喊了起來。
“劉偉……劉偉……”
正在我喊著的時候,就聽不遠處有一記男人的驚叫聲傳了過來,我順勢看去,就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小房子,那是以前看磚廠留下來的。
眉頭一皺,我也就朝著那小房子跑了過去,還沒到門口,就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嘴里鬼吼鬼叫的。
我急忙迎上去,攔住他問道:“大爺,你看沒看到一個比我高比我瘦的小伙子?”
老漢的臉上盡是恐慌神色,指著小房子慌張的道:“他就在屋里面……水猴子壓身了……水猴子壓身了……”
聽到劉偉在小房子里面,我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氣,但是再聽到“水猴子”三個字的時候,一口涼氣就頂?shù)搅松ぷ友邸?/p>
我趕緊拽住牽牛的老漢問:“大爺,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是水猴子壓身了?”
老漢臉上掛著汗珠,嘆了一口氣說:“剛才我放牛經(jīng)過,看他穿著褲衩躺在樹蔭下面,一動不動,我心想這大晌午的怎么睡在這呢?上去叫了他幾下卻沒有反應,這才把他弄上了牛背馱到了這屋子里,哪想到你這兄弟竟然被水猴子壓身了,我以前見過像他這樣的,你自己進去看吧,悠著點。”
說著,老漢牽起牛就跑遠了,我急忙跑進屋子,沒想到卻和劉偉撞了一個滿懷,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脖子就被他掐住了。
這小子干瘦干瘦的,力氣還沒有我大,但是他掐我脖子的時候,我卻感覺到他的力道竟然大的出奇,不禁讓我難以呼吸,甚至感覺脖子都快要被他捏斷了。
我也管不了他是不是我的兄弟了,抬腿就是一膝蓋頂在了他的肚子上,劉偉被我撞開一些,又招著手向我掐來。
我手上握著短劍,本能的就把短劍往前一揮,卻沒想到劉偉竟然猛的向后面跳了開去,似乎有些懼怕我手中的短劍。
我心頭一喜,再仔細看他,我的心里就涼了,這你媽哪里還是我的兄弟呀,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只見他張牙舞爪,齜牙咧嘴,鼻子皺著向上翻去,一雙眼睛竟然變成了紅血色,整張臉烏黑烏黑的,一副驚恐的看著我手中的短劍。
這難道真如那個老漢所說,他被水猴子壓身了?
水猴子這種東西我也聽說過,小時候大人為了不讓我們?nèi)ズ永锵丛瑁驼f河里面有水猴子,專拉下水的人。
曾幾何時,我的心里還是很期待見識見識這大名鼎鼎的水猴子,沒想到這可倒好,今天他媽的真見到了,老天爺呀!沒想到你在這等著我呢。
我見它害怕我手中的短劍,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又把手中的短劍一揮,沖著劉偉說:“我不管你是水猴子還是火猴子,我勸你馬上從我兄弟的身上離開,要不然……你應該知道我手中短劍的厲害。”
其實我這么說純粹是被急的,裝腔作勢,反正也沒招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卻沒想到聽了我話之后,劉偉竟然開口了。
“陰陽先生饒命,小妖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你,還請放我一馬。”
靠!這話雖然是從劉偉口中說出來的,但那聲音卻不是他本來的聲音,而是有些尖銳,十分的刺耳。
我不知道這貨以前是不是碰到過陰陽先生,要不怎么就把我當成陰陽先生了呢?也不管那么多,聽他這么說我,我也就裝模作樣的擺起普來。
“你害了我兄弟,還想讓我放過你,簡直癡心妄想。”
本想表現(xiàn)的威嚴一些,卻沒想到聽了我的話,劉偉竟然有些惱火的道:“你不放過我,我就不放過他,大不了我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