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程昱打了賭的,絕對不能跟第三個人說,講誠信是一種美德。”雖然被群毆了,但我還是很恪守原則的人,怎么也沒有說出跟程昱之間的秘密。
但愿我這個理論派說的那些東西能幫他追到他的夏蓮姐姐吧,總之我覺得是也就只能當聽聽,但偏偏這小子單純的很,還真就信了,這事啊還是要看緣分,理論畢竟只是理論。
不過根據程昱當時的說法,這牲口倒是真挺上心的,就是不知道那待人潤物無聲的夏蓮會不會接受。
回到學校,小班把一張銀行卡給了我,然后還在我耳邊悄悄說了密碼,第一次離夢中女神那么近,真的是很緊張,用力嗅一嗅,記住這個味道了。
“一千塊錢怎么辦,要不咱們晚上繼續(xù)去墮落街擼串?反正也是白來的。”王悅然舉起手中十張毛爺爺,很有點暴發(fā)戶氣質,不過這么好看的暴發(fā)戶就是被包養(yǎng)也心甘情愿吶。
我連忙說道:“不喝酒,我就去。”
“切,不喝酒,擼串有什么意思,小陸子你咋這么娘炮,我一個上海小姑娘逗能喝一箱,你一杯就倒。”
我笑笑摸摸后腦勺:“這個嘛,是個人體質問題,好嘛!”
“拿愿意去擼串的舉手!”王悅然笑著舉起一打毛爺爺,然后子欣、小馬哥還有寧靖都果斷的舉起了手。
“嗷嗚!人生如此艱難,千萬別灌我!”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我也是被逼無奈,當然下場是不怎么好的,王悅然這個王八蛋,女魔頭該灌的時候絲毫不含糊,還跟我玩猜拳,結果我這個新手哪里玩的過王悅然這個酒鬼,喝到最后又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第二天早晨,頭還暈暈的,就接到了榮鈞的電話,電話中他的聲音很急:“陸寧,出事了!”
“臥槽,出啥事了?”我一驚連忙坐直了,寧靖這小子今天竟然還躺在床上,我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去準備塊濕毛巾,準備像以前他對我那樣弄他一下。
帶著惡意的心思,卻是聽到了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學院新調來了個院長,屬于老古董級的,反正很看不慣電競,然后咱們院隊專屬的那個教室被沒收了,換言之,咱們沒地方訓練了……哎……”
我剛拿起毛巾,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有些凌亂,不過對于電競教室被收倒是沒有太大反應,被收了在宿舍玩就是了,慌什么。
“那咱們院隊還可以去網咖訓練嘛。”我提議道。
榮鈞那邊的聲音似乎有點自嘲:“唉,但是那個新調來的院長明確規(guī)定了不允許有外語院的游戲戰(zhàn)隊出現(xiàn),也就是說我們就算組建了戰(zhàn)隊,也得不到任何系里的支持……”
這個問題好像就嚴重了,沒有任何支持,這還怎么整,“原先咱們大一和大三的輔導員王老師不是挺支持我們組建戰(zhàn)隊的嘛,他不幫著說說話?”
榮鈞的聲音中帶著苦澀的情緒:“王浩他是林墨青的表哥……”
一句話就足夠說明很多問題,兜兜轉轉,這些東西原來早就注定的了,看似不相關的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便有了眉目。
我突然心情很差,上次和金秋瑞在南苑食堂碰到林墨青跟金成賢走在一起,或許就是在謀劃這件事?
“林墨青跟金成賢湊到了一起,我上次看到……”我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句話來。
榮鈞嗤笑道:“我知道,賣國賊,金成賢很有錢,他家的公司在韓國都是排得上名號的,都是利益的驅使罷了,只是真的很可惜,我一直想在高校聯(lián)賽中打入決賽證明自己,好不容易等到陸寧你的出現(xiàn),我看到了希望,卻是這樣的結果。”
“學長,其他人都知道了嗎?”我控制著情緒,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知道外語院隊對著榮鈞來說有著怎樣重大的意義,從何孟陽口中,我也得知榮鈞和那個著名lol女主播lisa還有些難解難分的感情,但是榮鈞是那種比較大男子主義的男生,所以他沒法表露自己的心跡,而高校聯(lián)賽不僅是他對自己的一個期望,同時也是一個證明,證明他可以配得上lisa。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很安靜就像世界末日之前的征兆。
“無雙……也退隊了……”榮鈞說完這句話似乎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我也呆住了,那個看上去和和氣氣沒有一點高手架子始終笑的瞇起眼睛的學長退隊了?
為了什么?不可能是因為學院的阻止就這樣做,那他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深呼了一口氣,壓下那些古怪的情緒,有些雜亂,似乎那一瞬間我覺得人生軌跡都受到了沖擊,我沒有盲目的去譴責無雙,因為我曾經也做過那樣的事,或許他有苦衷吧。
“我不怪他,無雙其實挺不容易的,他的爸爸早就離世,現(xiàn)在他媽媽得了重病還在醫(yī)院接受治療,生活的很艱難,上次他沒來和FREE二隊打線上賽就是因為去看他母親了,他有很強的天賦,但是同樣需要錢……所以……”榮鈞的話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我已經明白。
“所以,這些東西是金成賢能夠提供的,所以他加入了金成賢組織的戰(zhàn)隊?”我忍不住問出聲,有點憤怒,卻又有些釋然,是啊,我沒辦法去指責什么,如果是我處在那樣的位置,我該怎么選擇,游戲、戰(zhàn)隊???
再如何重要,也比不上從小把自己拉扯大的母親,相對于其他,這樣的理由我也更能夠接受。
“我明白,他也有難處,無雙學長每天生活在那樣的壓力下還能對人和和氣氣,挺不容易的。”說著說著,我都覺得眼睛有點酸,剛醒來就聽到這些噩耗,為什么大學才開始就會有這些東西發(fā)生?
大學就像一個小型社會,什么樣的人都有,很多故事你不能指望它都是喜劇,沒有什么背叛,只是關乎自身的需求罷了。
收獲快樂和朋友的同時,你也可能回去承受悲傷和失去,生命存在著平衡,有些東西總會等價交換。
我知道榮鈞此時最為悲傷,很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無雙的離隊大概才是那最大的打擊,他是整個東大最有潛力的選手,在外語院隊給了榮鈞無盡的希望,而隨著我的出現(xiàn),似乎夢想以及觸手可及……
但,夢還是碎了。
“學長,你在哪,我去找你。”我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有些事終究是人們都不愿意去面對的。
“呼!”榮鈞猛吐了口氣,強撐著笑了一聲:“沒事,我沒事的,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我先掛了。”
“嘟嘟嘟嘟……”我舉著手機已經沒有了惡作劇寧靖的心情,突然想找個人吐訴下此時的心情,小馬哥是最好的選擇。
走到寧靖床沿,我喊了聲:“喂,起床啦,平時都是你喊我,難得我喊你一次嘛,這都八點半咯,要不要跑步。”
寧靖只是哼哼了一聲,卻沒有反應,我意識到了不對,立刻摸了摸他的額頭。
“草,這么燙!發(fā)燒了也不跟我說一下,媽的,我?guī)闳バat(yī)院。”我跳起來,怎么壞事都是連在一起來的,寧靖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我的生活起居還要靠你照顧呢。
對,先燒水,冷毛巾給他敷下,手忙腳亂的打理這些事,真的一團糟,以前從沒有干過照顧人的活計。
過了好一會兒,寧靖才有點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這牲口倒是知道自己生病了,很是虛弱的跟我說道:“我書桌……第二格抽屜里面有治發(fā)燒的藥,幫我拿下……”
“哦哦!我這就去拿,你別亂動,你先做起來,我燒了開水,你要多喝點水。”翻出藥來,給寧靖立馬服用了,一時半會肯定也不會見成效的,等等吧。
寧靖臉色很是蒼白,看上去很沒有力氣,但TM的帥哥就是帥哥,就這病怏怏的樣子都能讓女生一陣尖叫。
“你怎么了,看上去情緒低落。”寧靖虛弱地問道。
“哎……等你好了再詳細跟你說吧,我們院隊……解散了……”我蠻不情愿說出來的,但也是在想找個人聊聊。
“哦……”
我奇怪的看了寧靖一眼:“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意料之中。”
我無語,也不知道怎么接話了,過了會兒寧靖又開口:“找我們隊長,陳柏霖吧,他跟我提過整合學校最強的lol玩家參與高校聯(lián)賽的想法,以電競社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