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爺爺告別了以后,我就和二叔,還有白老太三個人上路了,白老太說到了晚上的時候,是陰氣最重的時候,雖然容易碰到鬼,但是,卻也是調(diào)查那李蓮花最適宜的時候,李蓮花雖然說是一個死的很冤枉的怨鬼,出來害人不淺,但是畢竟也是怨的情有可原。
白老太一路上給我說著,見到尸體的時候,千萬不能靠近尸體呼氣,要不然,尸體吸收了人的人氣,會尸變成煞尸的,煞尸很難對付,而且特別兇狠,一旦遇到了,可沒有什么容易的方法解決煞尸。
我們走著的這一路上,白老太跟我和我二叔講了很多恐怖又詭異的事情,比如半夜啼哭的貓,眼睛會流血的豬,還有吃人肉的烏鴉等等。
白老太說的很自然,像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樣,而我則聽起來,感覺特別不舒服。我分了心,不再去聽白老太說的那些無聊的鬼話!而我內(nèi)心則萬分肯定,雖然我命運(yùn)悲慘,但是,我絕對不會是這世界上第一個看見鬼的人。
也許,看見過鬼的人,真的有長命百歲的。
我幻想著,腦海里頭一片亂麻,走了許久,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
那李蓮花的老家在我們山村的山腳下面一個靠近縣城的地方,聽人說那里風(fēng)景優(yōu)美,而且還旁邊還有一個很漂亮的湖。
湖不大,卻是美的很,水很清澈。清澈的,能看見水底下游的魚兒。
不過,那湖現(xiàn)在不美了,它的美,已經(jīng)屬于過去了。剛剛聽白老太說,那湖叫什么亡靈湖,湖的名字起的很詭異,聽當(dāng)?shù)氐娜苏f,附近很多的人說那湖是自殺之湖,很多人生不得意,或是生意失敗,或是欠債還不起錢的,一有想不開的念頭,便來這里跳湖自殺了。
據(jù)很多人說,人們總是在月圓之夜,反復(fù)的看見有人站在湖面上跳湖自殺,離的遠(yuǎn)些,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還真的以為是有人自殺,到了近處一看,卻發(fā)現(xiàn)什么人都沒有。
有人說那是鬼影,是很兇的,若是你不小心看見了,一定要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千萬不能夠靠近,因為那鬼影,是來拉人做伴的,除非不想活的人,才會好奇心重,靠近那些鬼影。
聽白老太說著,我的內(nèi)心如同大海的波濤,一會風(fēng)平浪靜,一會兒洶涌彭拜!總之,很難受。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很快走到了一條環(huán)山公路上面,這時候天快黑了,環(huán)山公路上面也沒有多少車輛,白老太說,那縣城太遠(yuǎn),咱們得坐一輛車才能去。
于是,我們?nèi)司驼驹诼愤?,對著過往的車輛招手。
然而,偶爾過來的一輛車,也是疾馳而過,掃亂了一地的灰塵……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問二叔說,二叔,這天都黑了,你看看,哪有什么車呀,看來,咱們得步行前去了。二叔白了我一眼說,小子,別耐煩呀?再等一會兒,我們總會遇到的,再說了,這大路上,平常就少人,這一會兒沒有什么人,也是正常的。
白老太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忽而又對我嘿嘿一笑說:“來啦。”
果然,白老太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中肥胖的中年男人,騎著一個嶄新的三輪車,車上帶著一個估摸七八歲的孩子從我們面前走了過去。
我看那中年男人很面善,于是就情不自禁的向那男人擺了一下手,我對他微微一笑,正想喊他說讓他載我們一程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后背一疼,于是就立馬回過了頭,回頭看見二叔驚訝的看著我,他想說什么,卻是欲言又止,終于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在我腦袋瓜子上面,敲了一個悶棗。
我很奇怪,二叔今天怪怪的,怎么像失了魂似的呢?
這時候,忽然聽白老太高興說,快看,終于來人了?這時候,不遠(yuǎn)處一聲凄厲的喇叭聲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抬頭一看,看見迎面而來的是一輛破舊的老式的三輪汽車。那汽車很破舊,看樣子,就像已經(jīng)淘汰了的二手汽車,跑起來嘟嘟的,聽起來都特別別扭。
白老太掏出來幾張紅票子,在空中揮了一下。那三輪汽車的司機(jī)就停了下來,三輪車司機(jī)搖下車窗看了我們?nèi)齻€一眼,問:“搭車嗎?”
白老太點點頭:“對,去山下的縣城。”
“有點遠(yuǎn),油現(xiàn)在很貴,跑不起。”司機(jī)一臉無奈,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沒事,我們有錢。”白老太揮了一下票子。
“好,不過,可能很貴,我們不是拉人的出租車,所以,一人一張票?你看怎么樣?”說著,那司機(jī)嘿嘿一笑,露出來一個大金牙。
白老太說:“好,這個很好商量。”
司機(jī)答應(yīng)了,點點頭。
“幾位?”司機(jī)又問。
聽司機(jī)這么一問,我頓時覺得這司機(jī)腦子有問題,我們?nèi)齻€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眼前,難道他看不見嗎?
我正氣氛時,卻忽然聽白老太說:“兩位,我和他!”白老太用手指了指我二叔,二叔也是一臉迷茫,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正想對白老太說還有我的時候,忽然白老太回頭對二叔眨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二叔沉默不語,回頭繼續(xù)看著我。
“二叔,還有我呢?”
我一句話沒有說完,那司機(jī)忽然問白老太說:“那小孩呢?”白老太淡然一句說,讓他坐后面的那一輛車吧!
“后面一輛。”我心想,剛才也沒看后面還有車呀。
我回頭一看,的確看見了一輛汽車。那汽車看樣子不錯,就是不知道,坐著貴不貴,也不知道,那車是什么時候停下來的,怎么也不說聲,就自己停下來了呢!
看見后面有車,我心想,這白老太也算是心細(xì),居然把最好的留給我做,我頓時覺得,這白老太也挺善良的,對我那么好,簡直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二叔卻驚訝起來,不過卻是欲言又止,終究什么都沒說。
那司機(jī)忽然一聲憨笑說,這小孩是你們拐的吧,怎么去縣城,也不帶他,就讓他自己去,要等到什么時候?
司機(jī)話說著,白老太就把錢塞在了他的手機(jī)說,你開你的車,別多管閑事!二叔和白老太上了車以后,二叔搖下車窗,看了我一眼,對我提醒說,自己一個人小心一點,千萬別怕。
聽二叔說這話,我頓時感覺莫名其妙,二叔也真是的,為了我,都快成神經(jīng)質(zhì)了。
白老太拍了拍那司機(jī)一下,然后對我說,我們在山腳下的縣城等你,你一會兒千萬別亂走。拜別了二叔和白老太,我一個人上了后面的那輛車,那輛車的司機(jī)倒是還好說話,不過就是說話,挺氣人的,那司機(jī)說,要是不怕死的話,歡迎你來幽冥路。
幽冥路,其實就是黃泉路。
他這樣一說,我卻是覺得挺晦氣的,不過車大,寬敞,坐起來很舒服,就是司機(jī)得陣陣?yán)湫?,和莫名其妙的搖頭,讓我很奇怪。
坐上車,司機(jī)也不跟我說話,司機(jī)一直都保持著沉默,本來我是打算先和他說兩句的,這大半夜的走在山上,要是司機(jī)困了疲勞駕駛,我們倆再出了車禍的話,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然而,司機(jī)很冷酷,從頭到尾,一句話也不和我說,我意識到了自己很無趣,于是我就閉上了嘴,索性也不說話了。
山上的公路不好走,沒走多遠(yuǎn),就得打一個彎,俗話說的,山路十八彎,每一個彎路上面都有幾個怨鬼存在,行駛在這樣的山上公路之上,要是沒有一個成熟的駕駛技巧,恐怕非出車禍不可。
我轉(zhuǎn)了幾個彎以后,都感覺自己快要暈車了,我胃里一陣翻騰,差點吐了出來。
當(dāng)車子又拐過了一個彎道以后,這車子忽然間停了下來,我坐在車?yán)?,往前面一看,卻見不遠(yuǎn)處幾個人拿著手機(jī)在不停的打著電話。我疑惑時,忽然聽見那司機(jī)拿起了電話不知道跟誰打的。
“喂喂喂,我已經(jīng)到了事故現(xiàn)場了。我看見尸體躺在地上,聽報警的人說,是一個男人和他的孩子。”那人邊說著,邊下了車。
我心里頭一驚,沒有多想,就也下了車。
“快看啊,真可惜,這對父子騎車騎太快了,被車撞死了,肇事司機(jī)逃逸了。”
我走過去,看見一個男人的尸體躺在地上,他的胳膊被撞的粉碎,像一攤?cè)饽?,看起來,血紅刺眼,惡心的很,身邊不遠(yuǎn)處躺著一個小孩,頭部被壓碎了,白白的腦漿淌了一地……
而那三輪車,早就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我胃里惡心難受,終于忍不住,吐出了一點清水。
那司機(jī)看了看尸體,忽然喊我道:“小兄弟,來,你要是不怕的話,過來幫我一把,把這兩具尸體抬到車上,我要把他們送到殯儀館里去,我同事沒有來,就我一個人,抬不動……”
沒等他說完,我腦袋就嗡嗡作響,我猛地回頭看了看我坐的那輛車,才在路燈的光照之下,看到了車身上貼著三個大字——殯儀館。
“奶奶的,原來是輛靈車。”我心里一驚,撒腿就跑,也沒管那司機(jī)怎么喊我,我拼了命的往前跑,心想,他大爺?shù)?,今天太倒霉了,怎么碰到了那兩個死人之后,卻又坐上了靈車了?
難道,我也死了。
我一邊跑一邊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頓時,疼痛感在我臉上散發(fā)開來。
疼。
是我最直觀的感覺,也是我活著的存在的最好證明。
也不知道沿著公路跑了多久,直到我跑的腿腳疼的抬不起來的時候,回頭看不見那輛靈車的時候,我才停步下來,緩緩的往前走著。
今天真是太背了,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都能遇到。他大爺?shù)?,我都想自殺了,我快要崩潰了,要不是我怕死,我肯定從公路上掉下懸崖去了?/p>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山下的公路交接口。
到了山腳下,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在不遠(yuǎn)處昏黃的路燈下面看見了兩個人影。不用猜,就那五大三粗的肥胖身軀,我一看就知道,那絕對是我二叔。
不過,我還是提心吊膽的緩緩走了過去。
那人走進(jìn)光照底下,二叔的輪廓才變得清晰。
二叔看見我過來,問我說:“剛才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氣喘吁吁的?”我聽二叔這樣說,心里頭氣的很,心想,我剛才怎么回事,那白老太不會不知道吧,怎么坐車的時候,不叫我一起,非讓我坐一輛靈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