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山本上次跟我提過的銅塊,他的銅塊呈橢圓形的形狀,重量大小跟我這塊差不多,只是沒想到這兩只銅塊居然會跟和服女人掛上聯(lián)系,而我面前的山本依然沉寂在萬分悲痛當中。
“信件上說千葉是執(zhí)行特殊任務死亡的,至于她的死因?qū)儆诟叨葯C密,不方便透露,讓我節(jié)哀順變……”
山本說到這里突然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項先生,你說我能節(jié)哀嗎?千葉是我的妻子呀!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根本就沒法接受!這個消息對我的打擊太大了!”
“所以我發(fā)誓一定要來一趟中國,一定要來上海,一定要找到千葉的尸骨,查明她的死因,十年前我?guī)е~塊來過一次上海,但那時我對上海不熟悉,身上沒有錢什么都沒查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始終都沒放棄尋找真相,哪怕耗盡家業(yè)我……我都要找到千葉的真相,一直以來我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就因為我心里始終都有千葉的位置,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我要把夫人帶回家。”
說到這里我覺得山本很可憐,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jīng)不去懷疑他的真實性了,他蒼老眼眸中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悲傷是任何人都無法扮演的,如果他知道千葉是“我”砍死的不知道做何感想。
“項先生,我知道的情況全部都告訴你了,現(xiàn)在請你幫幫我,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請你幫我,幫我完成內(nèi)心的愿望吧!拜托了了!”
我是個感性的人,聽完了山本的故事不自覺的被感動了,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有什么需要的話,我愿意幫助他完成心愿。
“好了,山本先生……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希望能夠?qū)δ阌兴鶐椭?rdquo;我將獲得銅塊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山本,同時也告訴他關于松江勘測隊的消息,當年的千葉參加的就是松江勘測隊的任務。
至于勘測隊的具體任務我自己也不知道,恐怕只有嘉惠小區(qū)的高老才能說清楚了,而且我知道那次任務跟114公交車事件存在著某種必然的聯(lián)系,只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它們的交集。
隨后我給山本看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張大合照,并且告訴他高老的消息,提醒他照片上的幾個人跟我和鐘姐長的非常相似,其中許多詭異的地方我沒有明說,估計他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
山本聽了這些之后震驚的許久才回過神來:“項先生,謝謝你相信我,你幫了我很大的忙啊,你讓我看到了希望,我還有一個秘密需要告訴你,是關于銅塊的詛咒!”
銅塊的詛咒?上次聽山本提過一次,當時沒說完就被我全部轟走了。
“我不知道你的這個銅塊怎么樣?我的這塊是有詛咒的,二十多年來有四個人替我保管過銅塊,先是我的父母、再是我的朋友、還有我的一個私人管家,他們在接觸銅塊之后,身上都會長出一種黃斑,這種黃斑會慢慢的擴張,最后擴散到身體內(nèi),他們在接觸之后都會在半年內(nèi)離奇的暴斃、身上都會長滿黃斑,一開始我并沒有注意,直到老管家死的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我想這跟銅塊一定存在著某種關系,這一定是它的詛咒!是詛咒!”
我一聽頓時就吸了口涼氣,還有這種事?我都捆在身上大半個月了,該不會身上也弄出黃斑了吧?
后來想想應該是山本多慮了,這塊銅塊在蔡大媽手上都存了幾十年的時間了,也沒見他們倆長黃斑暴斃的,最后反而死在幕后黑手的算計下了。
我和山本圍繞著銅塊的問題聊了很多,他找人研究過銅塊,發(fā)現(xiàn)銅塊并不是純銅的物質(zhì),銅塊的里面夾雜了其他的金屬物,具體是什么專家自己也說不上來。
我大膽的猜測這兩塊銅塊應該是一對的,它們的存在也應該是有含義的,它們肯定是跟勘測隊特殊任務有關系,解開謎底只能寄希望于高老了。
山本告訴我他還會在上海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不打算回日本了,接下來打算以千葉老公的身份去拜訪高老,希望能夠有新的收獲。
我心說也行,我和鐘姐的身份不適合去找高老,說不定山本去找高老就能有意外的收獲。
我們一直聊到外面天黑,山本說他在日本做電子設備的生意,手上現(xiàn)在資金充裕,如果有資金需要就盡管開口。
這個要求還是被我委婉拒絕了,我雖然屬于缺錢的人,但無緣無故接受別人施舍就覺得很不自在,最后山本給我留了聯(lián)系方式,調(diào)查有什么進展就相互通告。
晚上鐘姐去食堂打了稀粥和小菜,我先脫光了上身讓她幫我檢查上身有沒有出現(xiàn)黃斑。
鐘姐看的莫名其妙,最后確認沒有黃斑我才松了口氣,把山本的情況都告訴了她,她卻心事重重,說現(xiàn)在還不能相信山本,連王海迪都出賣了我們,日本人就更不能相信了。
“項東,現(xiàn)在唯一靠得住的就是黃大仙了,明天晚上的十二點就是黃大仙招魂的時候,也許到了明天所有的謎題就能全部解開了,好好休息、別著涼了。”
鐘姐替我蓋好了被子,給了我一個溫柔的笑意。
從我的角度看鐘姐真的很漂亮,漂亮沒死角,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我也不是俗人,我心里對林鹿和鐘姐都產(chǎn)生了特殊的感情,覺得自己挺無恥的,居然同時對兩個女人有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會夢見林鹿上來抱著我,貼在我的耳邊說她永遠在等我,讓我殺掉鐘素晴,那個女人會害死我,一會兒我又夢到幕后黑手,他裹著面具對著我發(fā)出一連串的冷笑嘲諷、最后我突然就看到了千葉,她從遠處飄了過來,不住的對著我呵氣。
千葉嚇得我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背后嚇得一片的潮濕,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午夜凌晨一點鐘,正準備找水喝,意識到鐘姐不在房間,旁邊的那張床鋪上空著,人呢?該不會又出去上廁所了吧?
我艱難移動著身子,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正準備張口喝水,突然就聽到外面走廊有動靜,好像有人走路的聲音。
“咚咚咚咚……”走路的聲音很輕,幾乎是微乎其微,如果不是特別細聽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這聲音聽著不像是鐘姐的聲音,腳步聲要比鐘姐跨度大,我心里一緊張連忙就放下水杯躲進了被子,心說難不成又是惡鬼索命的吧?這個時候要再來個惡鬼,我豈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兒。
“咚咚咚……”那聲音越來越近,走到我病房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沉靜了幾秒鐘就推開了病房的房門。
我強迫自己安靜下來,就連呼吸都要憋著點,不管是什么玩意都要沉住氣,假裝睡覺,再堅持一會鐘姐就快回來了。
那聲音進了病房,小心翼翼的往我這邊靠近了過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迎面撲來,壓得我快吸不過氣來,這他嗎誰?。孔呗愤@么輕?
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呵呵……項東你就是個傻逼!”
就在我郁悶至極的時刻,耳邊突然就聽到這么一個聲音,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這他媽是個大活人!
我假裝翻了個身,稍稍的一睜眼,借著余光看了眼。
條紋相間的馬甲、鴨舌帽、臉上還扣著一副碩大的蛤蟆鏡、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鋒利的匕首!
這他媽誰啊,這身裝束看起來怎么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