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后鐘素晴沒說話,我也看到她受傷的部位,緋紅的臉頰上多出了一只清晰的手掌印,嘴唇邊上被打了一道長口子,不住的往外溢著血絲。
我看著有些心疼,鐘素晴已經(jīng)夠倒霉的了,洗澡的時候被鬼上身弄了一身的傷,現(xiàn)在又被打了這么大的一處口子,我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她正準(zhǔn)備賭氣開車,被我一把拔出鑰匙:“鐘姐,別開了!跟我說清楚了,剛才在倉庫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哇……”鐘素晴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頭撲到我懷里痛哭了起來,把肚子里的委屈統(tǒng)統(tǒng)的宣泄了出來:“林鹿……所有的一切都是林鹿做的!打你的那個人是林鹿!導(dǎo)演這場綁架戲的人也是林鹿!”
“她把你打暈之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我就是一番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對著我破口大罵,說我是個愛慕虛榮、貪生怕死的女人,說我卑鄙無恥……”
鐘素晴一直就在我懷里顫抖,情緒非常的激動,早上鬼上身的時候都沒這么激動,這一會功夫又哭成了淚人,由此可見她在剛才的那段時間內(nèi)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刺激。
“林鹿怎么會對你這么做?”我條件反射的說了一句,我根本就無法想像林鹿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那個膽小如鼠的女孩、那個有著天使般清純?nèi)菝驳呐?hellip;…
但從鐘素晴激動委屈的表情來看,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我連忙低頭解釋了一句:“鐘姐,我不是懷疑你,我是說林鹿反差太大了,她對你說出這番話,你們倆之前是不是認(rèn)識?”
這是我此時的第一反應(yīng),林鹿做出這么過激的舉動一定是有原因的,她們兩個女人之間一定有什么過深的淵源,事出有因。
“不僅是你,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我發(fā)誓!我以前真的不認(rèn)識林鹿,除了公交車上見過一面,我……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她,更別說跟她有什么過節(jié)了……嗚嗚嗚……”
鐘素晴解釋了一句哭的更加的厲害了,我心疼的把她摟在懷里,我不知道該怎么來安慰她了,如果林鹿無緣無故的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那她就真的過分了。
“最后她重重的打了我一個耳光,她要我離開你,說我這樣的女人呆在你身邊會把你害死!如果……如果我還繼續(xù)呆在你身邊,下次她……她就會殺了我!”
現(xiàn)在我基本上已經(jīng)肯定鐘素晴所說的情況了,之前在曹德貴的出租屋我已經(jīng)清楚的見識到了林鹿的身手,雖然她一直都沒有正面對我,但那個人絕對是林鹿沒錯,林鹿已經(jīng)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林鹿了,自從鐘素晴調(diào)查到了她的嫌疑,她整個人都變了,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謎團(tuán)。
我仔細(xì)的把鐘素晴所說的這些情況梳理了一遍,突然就聯(lián)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鐘姐,你和林鹿以前從來就沒有見過面、而我也才認(rèn)識了她半個月,也就說我們之前和林鹿都不認(rèn)識,可她卻好像知道我們的一些具體情況、甚至說你會害死我,會不會林鹿認(rèn)識的就是1987年照片上的“我們”?”
“對??!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鐘素晴被我一提醒,瞬間止住了哭聲,屏息說了一句:“林鹿身上本來就有很多的迷,她跟這次114公交車又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她肯定是把我當(dāng)成照片上的那個人了?把你也當(dāng)成照片上的項東了?所以她才做出了這么讓人匪夷所思的舉止!”
“好了,鐘姐,我們也別胡亂猜測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林鹿絕不是那個想要殺死我們的幕后黑手,以她的身手剛才想要弄死我們,簡直輕而易舉,我來開車送你回去吧,這些謎題只有找到林鹿才能真正的解開。”
“不!項東,我不準(zhǔn)備回去了,發(fā)生了那么恐怖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會呆在家里嗎?我要跟你在一起……”
“???鐘姐,這個……”
“你別多想,我沒其他的意思,我一個人不敢呆在家里,我一個女人身邊缺不了一個男人,我不想死,我才28歲……”
我從鐘素晴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堅定的眼神,這個女人雖然渾身是傷,滿臉的傷痕,但還能看到她柔美的氣質(zhì),仍然不失為一個大美人,如果她執(zhí)意睡到我那兒,我還真找不出回絕的理由。
“還有林鹿說的那些話,她說我跟你在一起會害死你,項東,我是個不信命的女人,骨子里就有一股叛逆勁兒,我倒是想看看我是怎么害死你的,我不怕林鹿來找我麻煩,因為跟女人的戰(zhàn)爭中我從來就沒輸過!”
……
就這樣我?guī)е娝厍缁氐搅怂奚幔@是我第一次帶女人回來過夜,但具體的情況卻不是那么回事,生死關(guān)鍵時刻,也就顧不上飽暖思淫欲那些事兒了。
剛打開房門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顯示是杭隊長打來的,我差點就忘了這個人了,刑偵隊的小隊長,昨天給我竊聽器讓我分別監(jiān)聽幾個人,到現(xiàn)在為止我才放了三個竊聽器,還剩鐘素晴一個人沒放。
鐘素晴進(jìn)門后也沒理會我,直接就去了浴室洗澡換衣服,我趁機閃到了樓梯口接聽杭隊長的電話。
“項東,四個竊聽器還剩一個女的吧?那個叫鐘素晴的?”
“鐘素晴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我們出了些意外,現(xiàn)在不太方便,對了杭隊長,你能不能先幫我一個忙,還記得林鹿嗎?另外的一個女孩,今天我跟她失去了聯(lián)系,能不能幫助我找到這個女孩的位置?”
我正愁找不到林鹿,杭隊長的電話讓我突然心生希望,我知道竊聽器應(yīng)該可以準(zhǔn)確的定位到林鹿的位置。
“嗯,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情況,現(xiàn)在你們當(dāng)中有兩個人的嫌疑最大,第一個就是那個律師,王海迪,第二個就是你剛才跟我提到的這個女孩,林鹿。”杭隊長那邊說話的聲音突起小了下來:“項東,你那邊說話方便嗎?”
我回頭瞥了一眼,鐘素晴正在洗澡,樓梯口也沒人,就示意了杭隊長沒問題。
“第一個就是王海迪,我們監(jiān)聽到的情況是這樣的,這個王律師這兩天的時間除了在我們警局呆了一夜,其他時間都在家里密切的打電話,每天的電話時間至少維持了六七個小時,我們聽不清楚他打電話的具體內(nèi)容,他說的話不是普通話,好像是某個地方的方言,中間隱隱約約提到了一個人名字,項東,也就是你。”
“所以我們覺得這個王海迪非常的可疑,無緣無故打這么多的電話,電話當(dāng)中還提及到你,這個人有可能就是當(dāng)天發(fā)信息的那個人,也有可能就是你們一直尋找的幕后黑手!”
王海迪?
我也曾經(jīng)懷疑過這個人的嫌疑,可一直都沒找到具體的證據(jù),此時韓隊長這么一說,我一度就覺得他是幕后黑手!
他了解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具備所有動手的時機,那天蔡大媽被淹死他是第一個逃上岸的,我記得很清楚,蔡大媽臨死之前就站在王海迪的身邊。
“杭隊長!那還等什么,馬上把這個混蛋抓起來再說!這個混蛋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知道其中的很多內(nèi)幕!”
“項東,現(xiàn)在還不能太急,引蛇出洞絕不能打草驚蛇,現(xiàn)在還不能輕舉妄動,我再跟你說說這個林鹿吧,她的情況非常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