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太快,乃至于我看到那閃爍的光芒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次的光芒比第一次見的時候還要大,還要漂亮絢麗。
我趕緊給他們打電話,可結(jié)果卻大失所望,他們都沒有看到光芒。
打了一圈電話,掛掉電話后,那光芒竟然還沒有消失,反而比之前還要亮一些。
我有點驚詫,趕緊聯(lián)系了老太婆,老太婆在聽我描述完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說這絕對不是正常情況,應該是出意外了。
我讓他們幾個都來我這里看看,等他們到達山頂?shù)臅r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可那光芒依舊在,他們看到后也都驚呆了。
一整晚,我們都沉浸在這種神奇的光芒之中,直到太陽出來后才消失,我們泱泱的回答家,剛進家門,我就覺得不對勁。
這幾天我晚上忙著出去,白天在家睡覺,沒有來得及打掃院子,可今早我一進門就看到院子十分的整潔,整潔得讓人害怕。
剛走到院子里,堂屋的門咯吱一下子就開了,恒九三和金老板一前一后的走了出來,在金老板身后,是那個白西裝年輕人。
我知道,金老板已經(jīng)知道我在耍他了。
恒九三見我們回來,特別殷勤的跟我們打招呼,張羅我們進屋吃早飯,好像這里不是我的家,而是他的家一樣。
我媽端坐在飯桌主位上,沒有吭聲,我進屋也沒多說,坐下就吃,吃完放下碗筷說要睡覺去了。
恒九三攔住我說: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來你家?
我笑了,指著他的大腦殼說:你恒大爺做的事情,誰敢問?如果你想告訴我,肯定會讓我知道,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問了不是找死?
恒九三聽了哈哈大笑,拍著我肩膀說我了解他,然后就讓我睡覺去,碗筷什么的不用我管了。
我回到屋躺在床上思考著恒九三今天來的目的。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人的話,那就是‘多變’。這個人有時候看似特別好說話,有時候又像個行俠仗義的俠客,有時候突然變成了個劊子手,有時候又冷酷得讓人害怕。
總之,我摸不透這個人。
我家門口沒有停車,院子里除了他和白衣年輕人之外沒別人,院子也像是他親手掃的,看來他是在向我表示他的誠意,和我合作的誠意。
一邊想著他,我一邊沉沉的睡去。
醒來已是晌午,這幾天都是這樣的作息習慣,一睜眼就聞到了香味,趕緊爬起來往院子里一看,廚房里,恒九三一邊忙活一邊跟我媽大聲說笑著。
午飯是清蒸鯉魚和八寶鴨,恒九三親手做的,他不停的給我媽夾菜,大聲稱贊我媽養(yǎng)了我這個好兒子,今天我們這一桌人好生熱鬧,老太婆,假大哥,恒九三,白衣年輕人,嫣兒,我媽,就差高月自己了。
一想到高月,我心頭就是一緊,吃了一小碗就說自己不吃了,放下碗轉(zhuǎn)身離開。
我剛回到我屋,恒九三就跟了過來。
我知道他忍不住了,要跟我談條件,果然,他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跟我說:我知道你們有新的發(fā)現(xiàn),告訴我,我把高月還給你。
我沒搭理他,躺到床上睡了,他坐在床頭,耐心的跟我聊著,希望我能跟他交換。見我實在不同意,他竟然也沒有惱怒,只是輕輕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用看我都知道,他是去找金老板了。
這兩個人早晚會湊到一起,我越是不告訴他們真相,他們就越好奇,而他們尋找真相的時候,就會把局勢攪亂。
我要的就是局勢亂起來,越亂越好,因為我總有個直覺,真正的敵人絕對不是恒九三,也不是金老板。
而是...狗爺。
天色又黑了下來。
我們幾個又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當然,金老板和恒九三肯定知道,但他們沒有出面阻攔,我坐在假大哥的三輪上,等嫣兒和老太婆都離開后,輕輕碰了一下他,問他,金老板是不是找他談過了。
假大哥點點頭,他說金老板逼他說出事情的真相,不過他沒說。看得出來假大哥今天精神有點萎靡,大概是拒絕了自己主人的原因。
我拍拍他肩膀,沒多說就離開了,他在我身后說了一句:二哥,你為什么這么相信我。
我嘿嘿一笑,沒回答,走了。
假大哥的人品絕對沒的說,他的弱點是對金老板過于愚忠,所以即便是他今晚沒有跟金老板說,早晚也會把一切都告訴金老板。
我不怕他說,因為我還有底牌。
來到山頂上,我一邊看著山下一邊掏出燒掉貓頭鷹圖留下的那個小薄圖,那東西上面什么東西都沒有,我觀察了好幾個晚上,只發(fā)現(xiàn)了一丁點的疑點。
在凌晨十二點左右,我每次都能在小薄圖上發(fā)現(xiàn)一絲異常清晰的亮光,那亮光每次都是一閃而過,我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今晚我等到十二點,小薄圖上亮了一下,我左手拿著圖,右手舉著手機拍下了那一幕。
可是等我翻看手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手機上突然一片光芒,什么都看不清。
當我正在沮喪的時候,手機猛地響了,是嫣兒那邊打過來的。
嫣兒在里面大聲喊道:我看到光芒了,好奪目的光芒,它一直沒有消失,一直在...
我裝起手機就往山下跑,山下的那個司機還在等著我,我告訴他往西北角開,他開得特別快,一路上問我到底有什么事,我知道他是恒九三派來的臥底,什么都沒說。
走到嫣兒呆的那棟高樓下面后,我一眼就撇到樓下零散的停放著一輛越野車,我認得,那都是恒九三的。
乘坐電梯來到樓頂后,我一眼就看到恒九三,金老板站在嫣兒旁邊,嫣兒靜靜的坐著,眼睛看著天。
恒九三一見我來,馬上高興的跟我打招呼,說怕嫣兒自己一個人害怕,就過來陪陪她,我笑笑說謝了,就往樓下的村莊里看了一眼。
我看的這一眼,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十八個村莊上,瞬間,我就看到一陣光芒沖天而起。
嫣兒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我就全明白了,恒九三他們只見到她在這里看,卻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除非恒九三能夠知道那十八個村莊的具體位置,否則,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在看什么。
在我眼里光芒沖天而起的地方,在他看來,一丁點反常都沒有。
恒九三和金老板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想從我嘴里套話,我看了金老板一眼,他時不時的往樓下看一眼,眼神里也充滿了疑惑,從他的疑惑里我能看出,假大哥沒有把關鍵的信息告訴他。
我找了個非常好的理由,說我爺去世之前曾經(jīng)跟我說過,讓我在十年后的這一個月里在這四個角上往山下看,但是我看了好久,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恒九三和金老板對視了一眼,恒九三借口說嫣兒一個人在這里不安全,要派人陪著她,我沒有拒絕,恒九三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那個穿白西裝的年輕人出現(xiàn)了。
我看到他就是一愣,恒九三哈哈笑著,拍拍我們兩個,說你們兩個還沒正式認識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從臺灣請來的高手然安,這位是隱藏在民間的高手李二虎。
他介紹完后,白西裝男主動跟我握手,握手的同時沖我眨了一下眼,我心領神會,沒有提上次他來我家的事情。
恒九三說然先生不但笛子吹得好,功夫更好,有然先生陪著嫣兒,嫣兒肯定安全。
我看了嫣兒一眼,嫣兒點頭,我就同意了,和恒九三,金老板一起下樓,樓上就剩下了嫣兒和然安兩人。
出來后,我上了租的那輛出租車,沒搭理恒九三和金老板,直接回到我盯著的那個山上。
此時,已是凌晨三點。
我在山頭上眺望著嫣兒的方向,然安的人品還可以,這是我從他的笛聲里聽出來的,他和我一樣天生悲憫,卻沒有淫邪之氣。懂笛子的人是能從笛聲中聽出來的。
從嫣兒的這件事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規(guī)律。
三天前是我這里出現(xiàn)了這種光芒沖天的情況,今天是嫣兒那里,三天后如果老太婆或者假大哥那也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說明這一切都是規(guī)律,都在為鬼門大開做準備。
也說明,鬼門大開,真的不遠了。
第二天一天無事,恒九三自己一個人承包了我們家所有的家務活兒,掃地,做飯,甚至還要給我們洗衣服。嫣兒說什么也不同意,這才作罷。
第二天晚上我們又盯了一晚,沒有任何動靜,我越發(fā)的相信自己的判斷,不過沒有動聲色,從第三天晚上開始,我到山頭就睡覺,天亮就走,到家后,我假裝睡覺,其實是在觀察金老板和恒九三的動態(tài)。
他們兩個一直很老實,可就在馬上要到第四天晚上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xiàn)了。
中午,我正在假裝睡覺,其實是暗地里觀察他們,突然從假大哥和金老板住的房間里傳來了一陣響動。
我沒過去,不過隨即的一個聲音卻讓我裝不下去了。
“你怎么吐血了?這不是第一次了吧?為什么瞞著我?”
那是金老板的聲音,如果金老板說有人吐血了,那一定是假大哥。
聯(lián)想到假大哥最近一系列的不正常表現(xiàn),我猛地跑出去,來到他們屋子后,我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假大哥正在大口大口的沖著一個痰盂吐著。
那個痰盂邊上都是紅色的痕跡,一看就是經(jīng)常盛血液之類的東西,久而久之,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會兒,假大哥吐完了,抬頭擦擦嘴,嘿嘿的笑著,臉色無比蒼白,看到我進來了,沖我嘿嘿一笑,把手往褲子后面蹭蹭,一副無所謂的神情說:二哥,咋了?我這沒事,經(jīng)常吐血了,都是廢血,越吐越健康。
他說話的時候,金老板就翻他的東西,他趕緊攔住金老板,金老板瞪了他一眼,他不敢動了,金老板翻騰了一會兒,從他的箱子里面翻出一盒藥來。
一看這盒藥,金老板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他看看我,哆哆嗦嗦的扔給我說“李先森,你可知道,這個東西是什么?”
藥盒上面都是我看不懂的語言,我搖頭,他繼續(xù)說:這些都是短期內(nèi)激發(fā)出人體潛質(zhì)的藥品,說白了,吃了這些藥的人,精神狀態(tài)會提升很多,但是...絕對活不過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