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躲在里面,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廟門口處。
可是事情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直到黃昏時分,都沒有人進來。
“難道對方放棄了嗎?”
我們?nèi)齻€互相看了一眼,決定等到夜里,如果還是沒有動靜就離開這里,恐怕大圣天的人也快要追上來了。
就在這時,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幾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控制應(yīng)聲蟲的人是他們?”
那幾個人很小心的走進來,目光落在應(yīng)聲蟲的身上。
為首的是一名長著鷹鉤鼻子,三十多歲的男子,“咦,這是什么?”
他可能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怪異的蟲子,就問旁邊的同伴,不過根據(jù)它的話,我可以判定,這些人不是我們在等的人。
那些人小心翼翼的往應(yīng)聲蟲跟前走過去,其中一個人說,
“我們要找的人應(yīng)該就在附近,陸大師他們你很快就會過來的,別打草驚蛇。”
我不知道他們在找什么人,就示意大膽他們別出聲,我們躲在里面靜觀其變。
其中一個人輕輕的把角門推開往里看了一眼,我們躲在角落處誰也沒有出聲。
那人很匆忙的縮回頭去,又把門關(guān)上了。
他們把小廟搜查個遍,除了應(yīng)聲蟲之外,沒有看到別的東西。
他們很放松的坐在大殿門口的石階上,為首那人說,
“上面讓我們無論如何都得把那幾個人攔住,千萬不能讓他們離開這里,現(xiàn)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是不是他們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
我透過墻壁的縫隙可以看到他們,聽到他的話,另一個人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很難看,
“如果完不成任務(wù),恐怕都得受到責(zé)罰的,你們倒是無所謂,我還有老婆孩子,可怎么辦啊。”
我覺得他們說的話好像跟我們有些關(guān)系。
看來大圣天的人真是無處不在,他們已經(jīng)灑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我們往里跳了。
“我們再到別的地方搜搜,別讓他們逃掉了!”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外面變得非常的安靜,那些人一起站起身來,目不轉(zhuǎn)睛的往前面觀望著,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聽到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了過來,像是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又像是腳步聲,只是聲音非常的輕。
“站住,你是誰?別在這裝神弄鬼的,我們大圣天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一名男子色厲內(nèi)荏的喊道,邊喊邊往后退了幾步。
他的腳踩在門檻上,我看到他們的腿微微顫動著,由于視野很窄,看不到他們說話的對象。
對方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對方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連話都懶得說。
那些人慢慢的退進了小廟里面。
很明顯,他們只是大圣天下面的小嘍啰,實力都很一般。
我終于看到一道身影靜靜的站在廟門口處,她穿著一身黑衣,手里拿著一把黑傘。
天沒有下雨,并且還是在夜里,這個人的打扮真夠怪異的。
”是那天在懸崖邊見到的那名女子。“
老趙在旁邊低聲說,”這個人很有些來歷,“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在旁邊勸著我,“應(yīng)聲蟲的事以后再說,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
他的話音剛落,女子的一只腳已經(jīng)踏進門來,目光落在應(yīng)聲蟲的身上。
應(yīng)聲蟲原本在我看來是隱形的,只有在鏡子里才能看到,是大膽用符篆使得它浮現(xiàn)出原型來。
女子的目光向著廟里打量了一翻,之后落在角門處。
她比那些人仔細多了,一眼就知道我們躲在里面。
她卻沒有直接過來,而是冷冷的看著那幾個人,
“大圣天里也有這樣的飯桶,留著你們有什么用?”
那些人面面相覷,都知道對方要下手了,為首那人一伸手,掌中多了一柄匕首,沖著女子晃了晃,
“別過來,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在黑夜里見到一名這樣陰森森的女子,無論誰都會心里發(fā)憷的。
女子嘿嘿一笑,那聲音聽得我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憑你們?用你們養(yǎng)蟲子我都嫌不中用!”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輕輕的擺了擺,一陣沙沙的聲音再次從外面?zhèn)髁诉M來,我驚恐的發(fā)現(xiàn),數(shù)十條應(yīng)聲蟲從外面爬了進來。
“來不及了。”老趙嘆了口氣說,因為門口已經(jīng)被應(yīng)聲蟲給堵住了,沒有辦法逃出去了。
那些應(yīng)聲蟲比從我身上弄下來的那條兇悍許多,它們的顎齒支出來有一尺多長,飛快的向著對方爬了過去。
為首那人還算鎮(zhèn)定,匕首刺向應(yīng)聲蟲的腦袋。
應(yīng)聲蟲的頭一晃,顎齒咬住對方的匕首,之后猛的往回一拉,那人被帶著踉踉蹌蹌的險些跌倒在地上。
應(yīng)聲蟲嘴巴沒有放松,細長的身體已經(jīng)跟一條蛇似的卷了過來,把對方的下半身給纏住。
那人驚恐的嚎叫著,卻始終也沒法從對方的身體里掙脫出來,蟲子把嘴里的匕首吐掉,一昂頭咬住了對方的脖子。
那人的驚叫聲越來越小,之后脖子被咬出一個大洞來,應(yīng)聲蟲把腦袋插進他的腔子里,大口的喝著血,并慢慢的向著他的身體里爬進去。
這一幕看得我不寒而栗的,如果那條應(yīng)聲蟲跟它是同一個種類,恐怕我的下場也跟這個人一樣了。
別的人早已經(jīng)被這血肉橫飛的場景給嚇蒙了,拼命的往廟門外跑。
剩下的應(yīng)聲蟲都攔在門口處,慘叫聲響成了一團,不大一會的功夫,應(yīng)聲蟲已經(jīng)把那些人的骨肉給吃干了,地上只留下幾張粘滿泥土的人皮!
難怪窮神會那么害怕,這名女子棵真夠殘忍的!
“你們也出來吧,輪到你們了!”
黑衣女子沖著角門喊道。
本來想給對方個突然襲擊,沒想到,居然被識破了,我們有些尷尬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沒想到,你們還有些本事,連應(yīng)聲蟲都能解決掉,不過我沒有耐心跟你們玩了!”
黑衣女子面沉似水的看著我們,“不如拿你們喂蟲子吧。”
說完這些,她一擺手就要指揮蟲子進攻。
這個時候,窮神從背包里跳了出來,
“桑娘子,這件事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你放過他們,我跟你走!”
沒想到,它會說出這些話來,這跟他在我心目中的猥瑣的形象相差甚遠。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窮神。
窮神嘆了口氣,與其大伙一起死還不如讓我自己死!
桑娘子白了它一眼,“你這個縮頭烏龜,總算是敢露面了,不過你的話說晚了,不但你要跟我走,他們也得死!”
那些應(yīng)聲蟲的嘴巴上還沾著血漿和碎肉向著我們包圍過來。
老趙和大膽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應(yīng)聲蟲,窮神則搖搖頭,跳到了我的背包上。
他低聲在我耳邊說,“用五鬼臨頭能夠阻攔她,趕緊布置棺咒!”
這可真的難住我了,廟里除了一個破爛的塑像之外,連塊棺材板都沒有,讓我拿什么布置五鬼臨頭?
這個時候,應(yīng)聲蟲已經(jīng)從周圍撲了過來,它們的身體非常靈活,廟里被它們弄得塵土飛揚的。
”你快想辦法,我們擋住它們。”老趙跟我說,同時鞭子已經(jīng)抽在一條應(yīng)聲蟲的身上。
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鞭子上特意沾了能克制應(yīng)聲蟲的雄黃。
應(yīng)聲蟲身上立刻冒起一股黃煙來,被抽了一個跟頭,在地上翻滾著,一時半會的竟然爬不起來。
大膽的符篆也不是白給的,不停的向著應(yīng)聲蟲群中祭過去,應(yīng)聲蟲被轟得向四周散開,一時半會的對他們構(gòu)不成威脅。
“怎么辦?”我的頭上冒出了汗水,沒有棺材拿什么施展棺咒?
廟外面確實有幾棵大樹,可是桑娘子就守在門口處,她不可能讓我去伐木做棺材,并且大膽他們也不可能支撐那么久。
因為應(yīng)聲蟲非常狡猾,一部分在前面吸引他們,另外的從后面包抄過來,雖然只過了幾分鐘,他們那里已經(jīng)是險象環(huán)生了。
“棺咒不一定非得用棺材的,”窮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只要能夠聚集陰氣就行了。”
他的話提醒了我,我趕緊再次跑進小門里,因為我剛才看到里面放著幾只壇子,雖然有些已經(jīng)破爛了,可是弄出五只完整的應(yīng)該還可以。
設(shè)置五鬼臨頭最重要的是,要有介質(zhì),介質(zhì)就是怨氣的來源。
我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幾張人皮上,那幾個人被蟲子給生剝活吞了怨氣一定很大。
我拿定主意,向著人皮處跑了過去。
一條應(yīng)聲蟲的尾巴向著我卷了過來。
棺材釘刺在對方的尾巴上,應(yīng)聲蟲身子一顫,尾巴縮了回去。
我趁著這個機會,把人皮拎在手里。
人皮上滿是血跡,看著令人作嘔的,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我抽身退回到角門里,桑娘子見我把人皮帶走,意識到會有麻煩,指揮應(yīng)聲蟲向著角門處爬了過來。
老趙他們感覺輕松了一些,一條應(yīng)聲蟲的頭從小門里伸了進來。
我來不及布置五鬼臨頭,只得用棺材釘去刺應(yīng)聲蟲,它吃過棺材釘?shù)奶?,腦袋一扭,把要害避過去,同時尾巴已經(jīng)向著我卷了過來。
這個東西的尾巴上長著吸盤,一旦被吸住就很難脫身。
棺材釘并不長,很難對它造成致命的創(chuàng)傷,我剛想躲開,就聽大膽在旁邊喊道,
“不用管它,它們交給我和老趙!”
話音剛落,一道符篆飛了過來,剛好轟在應(yīng)聲蟲的尾巴上。
大膽的符篆威力很強,里面似乎加了硝磺之類的東西,一碰到應(yīng)聲蟲的身上,立刻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