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又從木屋里面出來,而且這一次出來把門給半掩上,看起來好像是要出門一趟。
這正合我意。
我很想進去看看,這瞎子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的住處。
目送他走遠。
我正打算潛進去,突然想到,瞎子要是半道折回來被他逮個正著怎么辦?
于是我轉道來到路口。
取下背在背后的書包,從里面拿出三根香,用火機點燃后,讓三根香交叉豎立住。(大家可以用筆替代試試)
緊接著又從書包里面拿了一個蘋果出來。
這是我在省城的長途汽車站買的。
把蘋果擺在三香交叉的上面。
拿出一張黃紙,重復四次折疊后,把邊角撕下,中間再撕開一條縫,重新攤開就是一個紙人的模樣。
咬破手指在紙人的頭頂點了一點朱紅。
再把紙人靠在三叉香前。
然后再用血在自己的左手的手掌心寫了一個‘令’字,等了一會,感覺到掌心的血字微微發(fā)熱了一下。
心中一喜就往瞎子家走去。
我來到瞎子家門前時,看了眼插在門口的紅蠟燭,這到底做什么用???不過幸虧點了這根蠟燭,要不然烏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見。
可惜這么一點燭火就只能照亮門口,進了屋,還是烏漆麻黑的。
我一進屋就被嚇了一跳。
里面發(fā)出砰的一聲!
有人?
我嚇的轉身就逃,可未等我逃出來,里面又是砰的一聲響,不像是人發(fā)出來的,像是木制的門窗碰撞發(fā)出的聲音。
我停下了腳步。
砰砰!
又是兩聲。
我好奇的望去,由于屋內太黑,我只看到一個類似柜子的東西孤零零的靠在泥墻邊。
是這東西里面發(fā)出的聲音。
砰砰砰!
越發(fā)的猛烈的起來。
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掙扎的要沖出來似的。
黑暗中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恐懼從心低迅速蔓延開來,心跳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了起來,連呼吸也越來越重。
這里面是什么東西……
我大著膽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等我靠近時才看清,這真的是一個衣柜,是古代的衣柜,整個衣柜都被黃符貼滿了。
砰砰砰?。?/p>
衣柜的柜門被什么東西從里面一直往外撞。
而且頻率很快,也越來越猛。
我能感受到里面?zhèn)鞒鰜淼撵鍤狻?/p>
奇怪的是衣柜并沒有上鎖。
照理說一推就能推開,怎么撞擊的這么猛烈,柜門還打不開!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吞了口口水,忍著恐懼,慢慢的伸出雙手,想要拉開貼滿黃符的衣柜門。
就在我的手馬上就要拉住衣柜門上的掛環(huán)時,我的左手掌心傳來熾熱感,就像掌心燒著了一樣。
我攤開一看,上面用鮮血寫下的‘令’字正發(fā)出刺紅的微弱光芒。
不好!
小鬼提醒瞎子回來了。
我趕緊從木屋里出來,躲到一旁,沒一會,門口出現(xiàn)一個人影,瞎子真的就回來了。
我躲在遠處注意著瞎子屋子里的動靜,可他是瞎子也不用點燈,聲音又聽不到,不清楚里面的狀況。
等了好一會,不見動靜,看樣子瞎子今晚是不出門了。
我回到路口把家伙事給收了,以免被瞎子發(fā)現(xiàn),如果他知道有人在他家門口附近使用過陰陽術,一定會起疑的。
我走出小巷后轉道去了殯儀館。
我給瞎子打過電話,那電話確實是殯儀館的,而且還找到了瞎子,由此可見他應該是在殯儀館工作,只是隱瞞了自己的住所。
我進了殯儀館打聽了一下,果然,瞎子是在這里工作。
我又問了大概的工作時間。
早上九點到晚上六點,如果值夜班的話隔天早上休息。
問清楚他的上班時間,再想進他家調查就方便了。
回到家里先給老太爺上了香。
這趟遠門總算是有驚無險,沒有少胳膊缺腿的回來。
林東聽到開門聲就從屋里走了出來,來到沙發(fā)旁坐了下來,問道:“怎么樣,調查到什么沒有?”
我搖了搖頭。
林東指著餐桌上紅色塑料袋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叫了外賣,這份是你的。”
說起來還真餓了。
我一邊吃一邊看瞎子給我書,我想找找看,書里面有沒有提到在家門口點根紅蠟燭代表什么。
翻著翻著,我突然想起,問道:“今天,是你答應真暮雪幫她剪掉紅繩的第幾天了。”
林東道:“好像三四天了吧。”
我道:“遭了,今天晚上她可能會來找你。”
林東嚇的眼睛瞪了起來,臉色都變白了,苦著臉道:“你別嚇我?”
我道:“我早就說過了,答應了的事一定要做到。”
林東道:“你不是說她被紅繩綁住了雙腿,哪里都去不了了嗎?”
我道:“本來是哪里都去不了,就好比一只猴子被關在籠子里,他本來哪里都不想去,但你偏偏在籠子外面扔了一根香蕉。”
林東道:“我靠,你這什么比喻啊。”
我說道:“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信不信隨你。”
林東道:“我信,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還記得瞎子是怎么防備讓鬼找上門的。
他是先點兩根白蠟燭,然后燒符加強白蠟燭的威力,但那是對付強大的鬼,像真暮雪這種程度的鬼白蠟燭足矣,再畫下血線。
這樣真暮雪就找不到我們了。
可是這么搞總好像有點不道義,畢竟當初林東是自己招惹上的。
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害林東啊。
我沉思了一下,說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與其等她找上門,還不如我們登門謝罪。”
林東點頭道:“有道理。”
我道:“既然道歉就要有誠意,可這個點了,沒地方買布施。”
不知道算不算是林東運氣好,斜對門的穩(wěn)婆剛去世,小區(qū)居委會正在幫她舉辦葬禮。
有人在燒紙錢,房舍,汽車等布施。
我們就要了一點過來。
沒燒掉這還是算陽間的東西,要一點并不打緊,就算是穩(wěn)婆知道了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畢竟我把她的神龕請回了家。
她算是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另外,我們還應承幫她調查她孫女的案子。
拿她這點東西不算什么。
帶上東西,我跟林東一起前往宵夜一條街。
這里跟幾天前一樣,還是那么熱鬧,人來人往,空氣中彌漫著燒烤的煙霧,期間還參雜著孜然的香味。
幾個流浪歌手正在賣唱。
我們找到一個角落,把火盆拿了出來,我道:“燒東西給她吧,說兩句好話。”
林東捧著燒著的紙錢朝著真暮雪上次站立的方向一邊叩拜一邊說道:“真暮雪,你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上,只不過最近幾天事情多,給耽擱了,你再給我?guī)滋鞎r間,我會盡快把案子調查清楚,把綁在你尸體雙腳上的紅繩剪了,讓你能夠去投胎。”
然后還特別誠心的放進火盆之中。
林東不停的往里面扔紙錢,一邊道歉,誠意十足。
火盆里的紙灰越來越多。
突然一陣猛烈的風吹來,吹的黑灰漫天飛揚。
而在火盆里的積灰竟然逆時針旋轉了起來,旋轉的速度在慢慢的加快,然后詭異的往上升起。
在火盆里形成一個小颶風。
林東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雙腳拼命蹬著往后退。
我看了也嚇的寒毛直豎。
林東舌頭僵硬的道:“鬼,鬼啊……”
我道:“真暮雪不肯原諒你,看樣子,她不要布施。”
相比起自由,錢就顯得不重要了。
林東額頭冷汗直冒,手腳都哆嗦的道:“那怎么辦!”
我沉吟了一下道:“不知道行不行,再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