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大白天的吵老子睡覺。”那人拉開窗戶沖段然他們吼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哥。”只見婦女客氣的說完,小聲的對段然他們說:“老師,屋里聊吧。”
進(jìn)了客廳,看到屋子里簡陋的沙發(fā),茶幾,電視機(jī)還是那種老式的,對于浦江市的經(jīng)濟(jì)來說,外人絕不相信浦江還有這么落后的村落。
段然倒是不驚訝,這種貧富差距是必然存在的,只是此刻的段然感覺這村落透漏著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兩位老師,我們這窮地方,家里也沒有茶葉,只有白開水,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別見怪啊。”婦女說道。
“您太客氣了,我們這次來主要是了解一下情況,您別緊張。”寧夏說道。
“從我們佳佳上學(xué),還是第一次有老師來家訪,是不是佳佳在學(xué)校里不乖了?哎,我這個媽媽當(dāng)?shù)模裁疵σ矌筒簧?,文化也低,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學(xué)習(xí)的苗子,還沒有錢供她。”佳佳媽媽說到這,聲音有些哽咽。
寧夏微笑著說:“大姐,您別多想,于佳佳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很好,我們也是因為這個問題來做一做家訪,這是于佳佳的班主任,他這次來也是想具體了解一下情況,然后看看怎么有效的幫助于佳佳同學(xué)。”
“哎呦,是嗎,真是謝謝你了老師。”佳佳媽媽雙手合十不斷的感謝段然。
段然趕緊扶著佳佳媽媽的手說:“大姐您客氣,您叫我段然就好。”
“那怎么行,我還是叫您段老師吧。”
“行,只要您別這么客氣,您怎么叫都行,對了,剛才那個是佳佳的父親嗎?”段然問完,發(fā)現(xiàn)佳佳媽媽臉色一變,看了看佳佳的嬸子。然后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寧夏看到佳佳媽媽的反應(yīng),也沒多想,只是在想于佳佳有這樣的父親也真是倒霉,就剛才那副樣子決不會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那咱們家平日都是靠賣花椒維持生計嗎?”段然問道。
“對,我們這適合種花椒樹,花椒的產(chǎn)量也大,但是分到每家每戶,其實一年也沒多少,對于昂貴的學(xué)費,那點收入實在是杯水車薪,好在學(xué)校的制度好,免了一半的學(xué)費,住宿費也是免的,這才能咬著牙讓佳佳在盧蘭中學(xué),雖然這日子緊了點,但是為了孩子我們也是心甘情愿啊。”佳佳媽媽說著竟然流了眼淚。
寧夏急忙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了佳佳媽媽。
“那家里面就您和大哥嗎?家里還有什么老人嗎?”段然又問道。
“家里的老人在老大家里,我們這條件實在是太差,不好養(yǎng)老人。”佳佳媽媽說著段然心里也認(rèn)可,對于這點并沒有懷疑。
段然點了點頭,站起身說:“大姐,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段老師,哪里話,這怎么是打擾,我們還得麻煩段老師,在學(xué)校多多費心照顧照顧我們佳佳呢。”佳佳媽媽說道。
“您放心,我是佳佳的班主任,一定會負(fù)責(zé)的,那我們就先走了。”段然說完,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出了家門。
下山的路上,寧夏說道:“看來這里的生活條件確實很艱苦啊,你想怎么幫忙,給錢嗎?我想你這個富少爺捐錢改造一下這里也是很不錯的?”
“只要你高興,怎么都好。”段然心不在焉的說了句,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四周。
段然當(dāng)然不能對寧夏說他心里的疑惑,一句無心的話,讓寧夏對段然又一次刮目相看,自從這次段然回來,很多次寧夏都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疑惑,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以前聽的那些謠傳,除了貧嘴這一點外,其他的好像都不怎么符合。
“你這是在討好我嗎?”寧夏期待的問道,她多希望段然說是。
“啊?什么?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段然說道。
寧夏失望的嘆了嘆氣說:“沒什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寧夏一只在想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其實那天段然回到家,寧夏根本沒有睡覺,而是靜靜的坐在屋里,她心里一直想給段然一個解釋的機(jī)會,可是段然卻根本沒想解釋。
即使當(dāng)時段然到了寧夏臥室外,寧夏差一點就想出來了,最終還是忍住了……
回到學(xué)校,段然和寧夏又恢復(fù)到了相視無言的態(tài)勢,下午第二節(jié)課大課間的時候,段然把許佳佳叫了出來。
“段老師,你找我。”許佳佳低著頭問道。
“恩,跟我來。”
一直來到操場,許佳佳終于忍不住問道:“段老師,你找到到底什么事???”
“許佳佳,你說我是一個好人嗎?”段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許佳佳聽后短路了一會兒,小聲的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老師,我感覺六班在你的帶領(lǐng)下一定會有很大的轉(zhuǎn)變。”
段然會心的笑了笑說:“謝謝你的支持,既然你認(rèn)為老師是與眾不同的,那么告訴你你應(yīng)該也能理解了,中午的時候我去你家了。”
“啊……”
許佳佳猛然抬頭驚訝的看著段然,磕磕巴巴的說道:“去,去我家?”
“沒錯,很震驚嗎?”
“當(dāng)然,我家那么遠(yuǎn),而且是在山里你怎么找到的。”許佳佳不敢相信的問道。
“只要我想,總會有辦法的,你說對嗎?許佳佳,你的成績在六班是最好的,老師很欣慰所以去你家看看你的家庭情況,老師也知道你家庭條件不好,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幫助你。”段然說道。
“段老師,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許佳佳單純的問道。
“不不不,老師不是只對你好,而是六班的每一位同學(xué)需要老師的幫助,老師都會義不容辭,只是你的情況比較特殊,班里許多同學(xué)成績不好,還得需要的幫助呢,你說對嗎?”段然反問道。
“當(dāng)然了,只是很少會有人問我題,對了段老師,你去我家,我媽怎么樣了?”許佳佳關(guān)心的說道。
“你媽媽很好,我還見到了你嬸嬸,對了老師有一個疑問,我沒見到你爸爸,老師想幫你申請更多的補助,所以家里的雙親要了解清楚,并沒有其他的意思。”段然說著,看到許佳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許佳佳搓著手,說道:“我,我爸那個時候可能去干活了。”
“哦?是嗎,那住在你家偏房的那個男人是誰?。?rdquo;段然問道。
“我,我家偏房,我,我不知道。”許佳佳低著頭磕磕巴巴的說道。
看來許佳佳所在的村真的有問題,連許佳佳都有難言之隱,只能說明存在的問題是他們反抗不了的。
“對了,我去你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們那是礦源,應(yīng)該有很多人挖礦吧,那么國家單位在那設(shè)立礦點沒有給你們補貼嗎?”段然問道。
“我,我不知道,段老師,你別問我了,對于村里的事情我不是很關(guān)注,我也是一個星期回去一次。”許佳佳說著頭低的更低了。
段然嘆了口氣,看來是問不出什么來了,既然自己碰上了,見死不救非好漢,段然想著心中已經(jīng)開始打起了算盤。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段然想要提前走,剛出教室門,寧夏追了出來,拉著段然小聲的問道:“你又要去哪?”
段然愣了愣說道:“有點事,怎么了?”
寧夏看著段然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了笑回了辦公室。
段然看著寧夏的舉動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也沒多想,開著奧拓離開了學(xué)校,此時的寧夏坐在辦公室里,拿著手機(jī)看著已經(jīng)編輯好的短信:晚上你還回家嗎?
這一句話來來回回刪了打,打了刪,始終沒有發(fā)出去,寧夏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她為什么這么糾結(jié),從段然回來開始,他幾乎每天都沒有閑著,而寧夏都看在眼里,她很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除了和皮小可的關(guān)系不清不楚,其余的,非但沒有做錯,反而說明段然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恕?/p>
六點十分,某公交站,一輛公交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健碩的青年。
青年握起手中的報紙,向一邊的奧拓車走去,打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冷冷的說了句:“偷人車,爛手指。”
段然撇了蕭棋一眼:“說的好像跟你沒偷過一樣。”
“那就是偷別人奧拓,爛手指。”蕭棋依然面不改色的說道。
“演技不錯,我看你有戲,不廢話了,打聽到了嗎?那片山什么情況?”段然問道。
蕭棋聽后把報紙遞給了段然,段然打開一看,問道:“這報紙我看過,死的這個人,不是游月殺的嗎?怎么和山有什么關(guān)系?”
“死的這個人,是白虎堂阿坤的人,那片山是個礦源,這你已經(jīng)推測到了,而這個礦源被白虎堂買斷了,當(dāng)然這肯定是上面疏通好了關(guān)系,這可是大肥肉,只不過白虎堂是什么?黑澀會,挖礦不愿意自己動手,就威脅當(dāng)?shù)卮迕?,凡是壯丁都要去挖礦,村民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
聽著蕭棋的話,段然的眼睛里閃出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