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了,晨讀課,所有的班主任都前往自己的班級去監(jiān)督晨讀,只有段然來到了辦公室。
寧夏是高二八班的班主任,也剛好與寧夏一個辦公室,坐在寧夏的對面。
晨讀課過了二十多分鐘,高二六班的學生有些慌了。
“輝哥,什么情況,不是說今天新來個班主任嗎?都特么上課二十多分鐘了,毛也沒有啊,這東西都白布置了。”一個張的尖嘴猴腮的學生說道。
“猴子,把東西先收走,咱們的目標是班主任,代課老師管不著咱。第二節(jié)課語文課,他不可能不來。”被叫輝哥的人說道。
“要我看,這新班主任,也沒什么能耐,估計聽說了我們怎么無藥可救之后,嚇尿了不敢來了。”一個小太妹發(fā)型的女生說道。
“哎,沒勁,早知道就逃課了,還是他們幾個機智,就沒來上課。”猴子說著呼吁著同學把布置的各個陷阱撤了下來。
高二六班之所以這么狂妄,絕大多數(shù)原因是家庭導致,別說老師,校長都是敢怒不敢言,盧蘭中學作為私立貴族學校,高二六班一多半學生家里或多或少都有點背景,更何況還有三個刺頭。
這些人經(jīng)常逃課,打架,學校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之前和家長溝通,但是都太忙基本上都是派下屬來,下屬為了拍馬屁,也不怎么問,久而久之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不可控制的局面。
這些段然早已經(jīng)了解到,對付這類學生,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在刺頭的兵段然都能給調(diào)教的乖乖的,還治不了幾個學生。
第二節(jié)課語文課預備鈴打響,段然只拿了一個尺桿,向自己的班級走去。
段然在心里預演了幾個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來到正門,里面鴉雀無聲,段然透過玻璃看了看,心中暗笑:演技真爛。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尺桿,慢慢的打開門。
“撲通……”一聲,一個紅色的小桶掉下來,水花四濺。
班級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段然看著地上的水,慢慢的走了進去,高二六班難得的安靜……
“我靠,這特么不會是我們班主任吧?”猴子小聲的議論著。
“誰知道呢?尼瑪穿的真吊。”另一個同學符合道。
段然隨意的踢了下桶走到講臺,看著講臺上除了兩盒粉筆什么也沒有干干凈凈,看來這幫小子低估我了。
“很好玩吧,你們這樣不行,即便潑我一身水,又能怎么樣,我穿的本身就很清涼,你們應該玩點狠的,在講臺放滿土釘,在講桌下面放條蛇都比這個高級多了。”段然搖著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段然的話把在座的學生說蒙了,此時很多人腦海中有這么一個想法:這貨是來當老師的?
“好,言歸正傳,我叫段然。”段然說著已然在黑板上寫下了兩個大字繼續(xù)道:“希望你們牢牢記住這個名字,他不是你們的班主任,他也不是來教學的,他是你們美好生活的終結(jié)者。”
“切,段老師,你以為拍電影呢,一套一套的,唬誰呢。”一個小太妹嚼著口香糖不屑的說道。
段然微笑著,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回憶著學生的資料,她就是程澄,三大刺頭之一的小魔女。除了校服還算嚴肅以外,酒紅色的沙宣短發(fā)足以說明她的囂張與狂野。
“程澄同學,你很聰明,我就是在拍電影,而你是反面女一號。”段然話音剛落程澄嘲笑的說了句:“有病。”
“老師,你穿成這樣怎么為人師表?。坎幌觼G人,我們會去投訴你的。”段然看著說話的胖子,這太好認了,孫晨,父母都在電視臺工作。
“孫晨同學,別以為你比我胖就恐嚇我,你不用投訴的,讓你父母來采訪采訪,報道一下我不就滾蛋了嗎?你們這些人,真是腦卡,學習不好就算了,整人的智商都沒有,哎,知爾者為爾心憂啊。”
孫晨被說的啞口無言,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光輝小聲對著旁邊的猴子說:“他剛剛來,怎么會認識我們?”
“對啊,輝哥,你不說我還沒發(fā)現(xiàn),他怎么知道我們叫什么的。”猴子摸了摸猴臉疑惑的說道。
“好了,別鬧了,好好上課吧。”劉光輝說著掃著其他人眨了眨眼睛,很多人看向劉光輝,沒有作聲。開始陷入了各自為戰(zhàn)的局面,有的玩手機,有的看小說。
段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低級啊低級。這時,看到胖子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三國書,看的津津有味。
段然到了孫晨的旁邊,道:“小胖子同學。”
孫晨瞪著兩個快瞇成一條縫的眼睛,看著段然:“怎么了老師?”
“喜歡看三國???好事啊,探討一下怎么樣,我是這方面的專家。”段然眉毛一挑,玩味的說道。
孫晨笑了笑說:“行啊,我讓讓你,你出三個題,我要是都答上來,你以后別煩我,我要是沒答上來,我就認你這個老師。”
孫晨很自信,三國這本書,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以說滾瓜爛熟。
段然豈不會知道他的心思說:“小胖子啊,做人這么猖狂會吃虧的,聽著。”
段然說著清了清嗓子,此時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聚集在段然的身上。
“咳咳……這個,問,三國演義里誰最路癡?”
此題一出,孫晨直接蒙了,這特么也是題?不爽的說:“你這是腦筋急轉(zhuǎn)彎,又不是知識,不算。”
“非也非也,這里面知識可大了去了,大丈夫要輸?shù)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聽著段然的諷刺孫晨很是不爽,他可是出了名的三國通,說:“行,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好好學著,這個三國不能光看,你得研究,這三國里面誰最路癡呢,就是關羽關二爺。”
“段老師,你也太能胡扯了吧?”孫晨反駁道。
段然笑了笑,坐在了孫晨的桌子邊上,說:“有書為據(jù),三國演義第二十七回,美髯公千里走單騎,漢壽候五關斬六將。說的是劉備兵敗,連夜投奔袁紹,關羽走投無路,與曹操在土山約定三件事,有一條是,只要聽到大哥消息,縱然千里之遙,也要辭去。后來袁曹大戰(zhàn),關羽斬顏良誅文丑,解曹操白馬之圍,忽接劉備書信,得知大哥在袁紹軍中,于是關羽掛印封金,千里走單騎,護送兩位嫂嫂去投舊主,小胖子有這么回事吧。”
孫晨點了點頭,還是不明白段然想要說什么。
“問題就是這過五關斬六將,我來問你這五關是哪五關?這個不算單獨問題,回答出來也不算。”
“我不占你便宜,東嶺關,洛陽,汜水關,滎陽,滑州黃河渡口。”孫晨想也沒想答了出來。
“沒錯,這東嶺關是哪,我還沒研究到,先說這洛陽,你說袁紹在哪兒啊,他在河北,許都北邊。洛陽在哪兒啊,在許都西北幾百里地呢。這關羽從許都出來,不直接奔河北找劉備,他往西北走上洛陽干嘛去了?”
孫晨聽后撓了撓頭,這也行?
“這還只是開始,汜水關在哪啊?在洛陽東南,他剛剛往西北走,這一下又回來了,汜水關過去,就是榮陽,就在汜水北邊。一直到這時候,關羽這千里走單騎才算是走對了地方兒。你說因為這路癡,那幾個大將死的多冤枉。”段然搖頭嘆氣的說道。
把這一幫學生說的一愣一愣的,各自商議這說的對不對,有幾個還上網(wǎng)搜這幾個地方到底在哪,最后得出了答案,對眼前這個穿著花褲衩,人字拖的老師刮目相看,一個三國都能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