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陰靈的體質(zhì),傷口和之前一樣復原得特別快。
上衣完全被撕碎了,我只能把衣服脫掉了,赤膊依靠著窗口,尷尬的是,褲子也多出撕裂。破了好幾個大洞。
不過真正的傷,腎府上的毛病卻仍舊沒有消除,這一次運氣過度,腎臟受了損害,靜修著,才勉強讓它不發(fā)作,而雙雙坐在我旁邊,我稍微有一點邪念,就會巨疼。
我是凡人,不是圣人,面對雙雙這樣的人間極品,就算是可以裝成滿不在意的樣子,但心中怎么可能沒有半點邪念?
始終是會多想的。
所以疼得我眼淚藏在眼眶里,只能淚眼模糊地看著窗外。
事實證明,剛才來攻擊我們的陰靈,都不是沖著我們而是沖著刻著“八”字的令牌而來。
把那令牌扔出去以后,車廂就恢復了正常。
火車慢吞吞的經(jīng)過了幾座小鎮(zhèn),之后是彎彎曲曲的山路,一路九曲十八彎,終于到達了叫鳳凰的小鎮(zhèn)。
這鎮(zhèn)小得最大的商店就是火車站旁邊的洗頭店了。
我們下車的時候是晚上,洗頭店燃著粉紅的燈光。
兩個穿著黑絲的少女坐在門檻邊,雙眼無神地盯著我們。
這洗頭店可以住宿。
“老板,開兩間房。”我走到柜臺邊,四下看了一遍,走廊黑乎乎的,像是隱藏著什么怪物。
“男的有房,女的沒房。”柜臺邊的老板低著頭,陰沉地說。
雙雙頓時警惕的看著我,這算是什么規(guī)矩?
我也奇怪了,現(xiàn)在這四周都詭異勁兒得,但是奇怪的是這些人身上并沒有什么陰靈的氣息,她們應該也是人類。
可是人類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規(guī)矩?
“老板,她可以和我睡一起。”我把雙雙拉到身邊。
雙雙也是吃了一驚,睡在一起!
可是我們倆孤男寡女。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考慮這些問題沒有意義,先找個好地方睡覺為妙,坐火車已經(jīng)累死人了。
“她和你睡一起了?那我們的小姐怎么辦?”
我和雙雙都目瞪口呆。
終于明白了,這地方是紅燈區(qū)啊。
我擺手說:“老板,我…我不用你們的小姐。”
老板說:“不叫小姐,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說:“我只要個睡覺的地方就行。”
老板瞄了一眼雙雙,刻薄著說:“小兄弟,家花不如野花香,這么個道理你難道都不明白嗎?”
我說:“睡覺多少錢?”
“包夜三十。”
小地方的物價便宜得讓人醉了。
我掏出一百扔柜臺上:“我出一百。我和我徒弟,睡一間房,帶我們過去吧!”
老板彈彈紙幣,確認是真的后,一下子就眉開眼笑了。
叫了個小姐帶我們過去。
這地方就是正常的陽間,只是地方偏僻,物價極低。
我們來到二樓,木板隔成的房間,隔音效果差得嚇人,四周嚶嚀之聲此起彼伏的,我和雙雙都只能假裝沒聽見。
小姐把我們帶到盡頭的一間房,指指里面讓我們進去。
一米外,一個穿著紅色T恤,白色熱褲,黑色絲襪,細高跟涼鞋的女子坐在一根小凳子上吃香蕉。
走廊燈光昏暗,她一面吃著香蕉,一面盯著我,眼神愣愣的,并不像一般小姐那么拋媚眼。
我和雙雙進了房間把門關(guān)上后,那女人卻一下子跑了過來,拍著房門在門口喊道:“先生,加個我吧,加個我吧,我便宜……”
我看她一直說,只能說我已經(jīng)點人了。
那人卻兀自不休,道:“我便宜,我們可以一起伺候你啊……”
木門被她拍得一直抖,我深怕她破門而入了,想要將房門鎖死,奈何那房門的鎖很爛,我只能把桌子拉過來抵著。
桌子上擺著一臺老古董電視機,重得很,這樣就放心了。
棉被相當潮濕,有一股腥味,不過經(jīng)歷了之前的各種和陰靈打交道后,我和雙雙都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惡劣的環(huán)境,所以也沒怎么在意。
雙雙跑到衛(wèi)生間看了看,說她想洗個澡。
打開水。
衛(wèi)生間沒有熱水器,不過熱水可以自己燒,然后淋浴。
這樣也好。
我就幫她接了一壺水放火上燒著,然后和雙雙坐著聊天,講了一些家事身世,再后來就料到我在老王手底下打工,怎么怎么沾上陰氣,然后稀里糊涂成了夏家的駙馬爺,再后來又被夏灰衣調(diào)戲,帶到陰靈界。
然后又介紹到我?guī)煾该蠲?,我?guī)煾该蠲顚ξ铱珊玫煤埽冗^我?guī)状巍?/p>
“對了,雙雙,你既然拜我為師,也要知道我的師父是妙妙,也就是你師尊了,你跟我可以沒大沒小的,見了我?guī)煾?,你可要知道點禮儀!”
“我偏不!”
雙雙也開始撒嬌了。
其實作為空姐,她這個人是相當大方得體的,平常不會亂來,更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何況我?guī)煾覆⒉皇窍袷且话愕睦瞎哦菢诱娴闹v什么師徒倫理。
所以這件事是我多心。
這么聊了一會兒,燒熱了水。
當下倒進大木桶里,還可以給雙雙來個坐浴,真是挺舒服了。只是這地方仍舊能聽見周圍各種叫喚的聲音,讓人心癢癢的。
我腎上毛病還沒有痊愈,叫得身體一陣一陣地抽搐著疼,只是瞧瞧忍著,沒有讓雙雙察覺。
且說雙雙進去洗澡了。我關(guān)上廁所的門,來到窗口,把窗打開一條縫,我就望著外面發(fā)呆,開始計算損失和成敗。
心想著以后的事情。
沒過幾分鐘,廁所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雙雙叫的。
“師父,快來救我,啊……”
緊接著是一陣水嘩啦啦的聲音。
我當下顧不得男女之防,推開門就進去了。
坐浴的木桶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但這時候水里卻有一張恐怖的血臉,沖著我們發(fā)出撩人的笑。
雙雙不停想要從浴桶里爬出來,可是越是慌亂就越出錯,爬了半天沒有爬出來。
我只好抓著她兩只嬌嫩的手臂,猛地用地,將她從手中抓出來。
一下子肌膚上的水珠落下,把我衣服都打濕了。
我又強行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掌拍到水里。手碰到水里的陰靈頭部,結(jié)結(jié)實實的感覺。
里面竟然真的有一頭陰靈。
他中了我一掌后,腦袋里面流出更多的血,一下子把整桶水全部給染紅了,緊接著身體浮了起來,就像是一只發(fā)白的死魚一樣,散發(fā)出更加惡心的腥臭味。
這只是一只陰靈。
和夏灰衣夏歆禾一樣屬性的陰靈,沒有攻擊性,卻可以憑空出現(xiàn)。
當下看見了雙雙的身子,我也懶得害羞了,眼看他傻著,我擰干了毛巾,索性像是師父一樣,大方地將她身子上的水擦干,然后把外套拿出來給她披上了,我說:“沒事了,陰靈已經(jīng)死了。”
雙雙還在傻眼。
我將那陰靈從水里面提出來,和人類一般大小,只是比人類要輕許多,這陰靈頭部有許多傷口,灰白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測聽這陰靈的氣息,全無半點,已經(jīng)是死翹翹了。
不過在我打這陰靈之前,這陰靈就已經(jīng)是死了,并不是被我打死。
我又翻看這陰靈的幾個口袋,陰靈身上別無他物,只有一個手機,進了水,開不了機。
雙雙跟著我久了,如今也練出陰陽眼,能看見陰靈。
“師父…這…是怎么回事啊?”
我查看那陰靈身上原本的傷口,然后基本上判斷出來,陰靈是被另外的陰靈殺害,陰尸掛在這地方房梁上,雙雙洗澡的時候熱氣上浮,弄得陰尸掉了下來,剛好掉進浴桶里,雙雙能看見陰靈,所以才嚇得驚叫,如果是其他普通人類,也就看不見心不煩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房梁。
鳳凰是江南小鎮(zhèn),洗頭店是兩層高的小樓,樓頂是江南建筑學中經(jīng)典的三角結(jié)構(gòu),方便排水,屋子里面有三角形的房梁架構(gòu),上面陰氣郁郁,是容易讓陰靈藏身的地方。
我們在這里碰見陰靈,只是一個巧合。
說明鳳凰這個小鎮(zhèn)本身和陰靈界入口非常接近,所以才會容易撞見陰靈。
只是這樣依賴,雙雙被嚇得不清,晚上不敢單獨睡覺。
我們只好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夜里雙雙在我背后,我背對著她,她一開始也是背對著我的。
但睡了十來分鐘,肌肉酸痛,我翻身過來,只見雙雙也翻身過來了,黑暗中,雙眼柔情似水地睜開著,明晃晃的大眼睛。
這還是我頭一次和女生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
在陰靈界,我在師父的閨閣里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我都是睡在盒子里面,師父睡在床上。
“你還沒睡嗎?”我正經(jīng)地問。
就好像一個師父。
可是腰間腎上一陣一陣的劇烈疼痛,讓我沒辦法欺騙自己。
我對雙雙有邪念!
只是我們是師徒應該壓抑著。
雙雙就哭了,眼看著兩行清淚流下。
白天女人各不相同,或嬌蠻或淑女或任性或活潑或乖巧。
但是在安靜的黑夜里,她們都是一樣敏感而脆弱的,這時候我想起夏灰衣和張妍兩個女子,我和她們也在黑夜里相逢過,她們也是這個樣子。
我把手搭在雙雙腰間,她也沒有反抗,我就這樣輕輕地抱著她,只是再稍稍靠近她,她卻用手盯著我胸口說只能抱著她睡,要是敢多前進一步,就閹了我。
我心里癢癢的,不過終究沒和她更近一步,只是抱著她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