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醒,手機就響了,一看,居然是那個警察,林東打來的,很奇怪,他怎么會找自己,難不成又有什么事。
我是在警察局留了電話的。
就迷迷糊糊接通了,說道:“林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嗎?”這種人多半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林東很直接的說道:“有件小事需要你幫忙,能來一下嗎?”說的很婉約,但又感覺我這樣的人肯定會多問一句,就又解釋了一下,“昨天不是和你說過嗎?小亮的父母,我得通知一下,昨天就得到了通知,今早過來了,鬧得不可開交,你作為當事人,過來說一下。”
“小亮的父母。”
我想起來了,這件事是得說說,因為小亮在明面上是殺人犯,自己卻瘋了,自然得通知親人,但我知道,他是無辜的被牽扯了進來,就立刻起床道:“行,我這就過去。”
到時寬慰寬慰,也是只能做這么多了。
而起床后,卻發(fā)現(xiàn),王玲和小菲又不見了,不知去了哪里,天天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就先去了警局,還沒進去呢,就聽里面?zhèn)鞒隽怂缓鹇暎?ldquo;不可能,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是殺人犯,還我兒子來,我兒子怎么可能又成了神經(jīng)病,不可能,不可能。”
好好的,突然得到消息,自然受不了。
鬧得警局里,雞犬升天。
我也有些膽怯了。
一見到林東,他也一籌莫展的說道:“沒辦法,這個小亮是個獨生子,父母對他都溺愛的不行,這一下,老兩口都承受不住打擊了,在鬧事,你啊,過去說說吧,說說經(jīng)過。”
還說道:“說的婉約點,就說因為失戀,一時激動才這樣的,本質(zhì)不壞,只是經(jīng)受打擊差一點。”
看樣子,警局是不想把事鬧大了,成了精神病,精神病醫(yī)院已經(jīng)確診了。
下一步,就是找到死去女孩的真實身份就好,不想多生事端。
以現(xiàn)在的情況也只能這樣,我就說道:“那你們可得先安穩(wěn)住,我過去說,還有,如果他父母對我下手,你們可得攔著點。”
“一定,一定。”
林東打了保票,帶著我過去了。
這件事鬧得很大,很多東西都摔了,我也怕了,不想被殃及池魚。
林東就先進去了。
鎮(zhèn)定了一些,我這才被請進去,一看,是一對很淳樸的農(nóng)家人,穿著打扮都很一般,卻透著股子的純良,感覺應(yīng)該好說話。
就是太激動了。
我就咽了咽吐沫,開口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先別激動,是這樣的。”把我去見小亮,還有之后的事講了講,“當時有很多人看見,要殺我,還有,他自己也說了,殺了小菲,他因為失戀,有些太過于情緒化了,認錯了人,小菲好好的,而小亮。”
沒往下說。
小亮的母親又哭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讓我們見見那個小菲,還有那個死去的女孩,還有我家小亮,見不到,不行,不行。”
小亮父親也說道:“一定是你們誣陷的我家小亮,他這個孩子不會干這樣的事。”
還真想動手,撕我領(lǐng)子,嚇我一跳。
林東就拍桌子怒道:“這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反而會連累你們,都趕緊松手。”鎮(zhèn)住了,然后又婉轉(zhuǎn)的說道:這樣,事情我們盡量滿足你們,至于說死去女孩的身份,我們還在核查,短時間內(nèi),看來很難找到,咱們市人口流量太大了,面部又被毀,身份也沒有,很不好找,至于小菲,我們盡量安排,人家小女孩,也受了打擊,有可能不想見,你也得體諒,至于,小亮,我們肯定是得讓你們看看的。”
稍微緩和了一些。
尤其是老兩口一聽可以見到自己兒子,立刻說道:“行,行,行,去見我兒子,去見我兒子。”
不鬧了,松了手。
林東立刻安排,我也跟著,去了精神病醫(yī)院。
先見到了小亮的主治大夫,詢問了一下情況。
主治大夫很無奈的嘆道:“情況越來越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天就是說說胡話,有些妄想癥,現(xiàn)在還傷害自己,抓自己身上,全是血道子,嚇死個人,已經(jīng)吃了鎮(zhèn)定劑,睡著了。”
帶到了門口。
往里一看。
小亮被綁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可漏出來的部位,臉,胳膊,全是被抓的血道子遍布,全都是,簡直不是人了。
以我的眼睛去看,還清晰的看到,無數(shù)的蟲子在小亮身上爬,情況和我的一樣,一個個的在蠶食著他的身體。
惡心的我“嗷!”的差點吐出來,不敢看了。
小亮父母則是激動的開始拍門,“你們干了什么,干了什么,我要見我兒子,我要見我兒子,你們就是冤枉了他,冤枉了他,害得他,我要殺了你們。”
小亮母親撒起了潑,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主治大夫,被一下子撲在了地上,下手去撓。
主治大夫到是有了對付這種事的情況,也似是長長和神經(jīng)病打交道,躲的非??欤€呼喊,“救我。”
林東是警察,一下子就給小亮母親擒住了,喊道:“你們已經(jīng)看到了小亮的診斷書,還鬧,鬧什么鬧,他殺死了人,還有理了。”
小亮父親在旁幫忙的喊道:“你們誣陷的,誣陷的。”
要攻擊林東。
我不好在看,立刻去抱住了他喊道:“叔叔,沒錯的,我親眼見到的,他還要殺我,那就是殺人未遂,如果他不是成了神經(jīng)病,現(xiàn)在就得判死刑。”
這句話有殺傷力,比起,死,成了瘋子,或許還有希望。
而且打警察,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撒撒潑還好說,真動手,那就是襲警。
小亮父親停下了手,也拽住了自己老婆,道:“沒錯,如果不是神經(jīng)病,就得死了。”證據(jù),一件件得已經(jīng)擺在了父母面前。
有錄音的,還有我這個人證,都證明是小亮殺了人。
小亮母親“哇!”的一聲哭了,趴在了地上,哭個不停,徹底崩潰了。
林東和主治大夫經(jīng)歷的多,互相一看,也沒追究,嘆道:“你來處理吧,我先走了。”
剛才他說,小亮的情況越來越糟。
林東就問了一句,“他的情況,你們以前遇到過嗎?因為失戀,變得這么不正常,不至于吧,而且在警局里時,除了說胡話沒到這個地步啊。”
主治大夫道:“我也說不好,每個人都不一樣,反正啊,應(yīng)該是恢復不了了。”后面的聲音沒讓小亮父母聽見,嘆了口氣,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林東在重案組呆了幾年,對這件事也很古怪,搖了搖頭,然后又看向了小亮父母道:“小亮你們也見到了,醫(yī)生會想辦法,讓他盡量好一些的,等女孩的身份找到,我們還會聯(lián)系你們,你們先回家等消息吧,事情只能先到這一步了。”
我心有不忍,就嘆道:“我開車來的,送他們一程。”
“行。”
林東幫忙,把他們從里面饞了出來,弄進了我的車,最后還說呢,“有什么消息和線索,記得通知我們,這個案子,我還在追。”
他這人倒是很負責任。
我點了點頭,載著二老離去。
二老則還在哭,尤其是小亮的母親,哭的要崩潰了,小亮的父親眼淚汪汪的鎮(zhèn)定一些,強忍著安慰,道:“沒有辦法啊,都是咱家小亮造的孽,沒辦法啊。”
結(jié)果,小亮母親又突然不哭了,很認真的說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村東頭的那個劉太奶奶曾經(jīng)小時候給小亮算命,說過,他二十四歲本命年,有一難,這不就是嗎?一定是了。”
大呼小叫起來。
小亮父親就說道:“那都猴年馬月的事了,你提還有什么意義啊,不可能,不可能,也不可信。”
“不,一定是,一定是,去找劉太奶奶,和她說說,到時一定有辦法,讓咱們小亮復原,二十四周歲,正好二十四周歲。”
小亮母親激動的不行。
小亮父親則嘀咕了一句,“復原好了,就得槍斃。”
這下小亮母親沒了言語,卻還是嘀咕,“那也得去找,先問清楚,治好了再說,不行就先等等,然后在送禮,賠錢,傾家蕩產(chǎn)也陪。”
我呢,則是眼前一亮,因為見到了那個老人,信了這些,自己身上也有蠱蟲,又聽到了這么一件事,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就說道:“你說的那個劉太奶奶是誰啊,不行去看看,我感覺這事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