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警惕的往旁邊退后了幾步!眼前的景象讓我有些眼皮發(fā)跳。
這是后山,往墳山那邊走的位置。
一個臉色白凈的像是個死人的漂亮男人正看著我。
我揉了揉臉上的疼痛之處,神經(jīng)平復之后,說了句多謝。
如果沒有這個人,我恐怕現(xiàn)在還在鬼路里面,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精神崩潰掉也不一定。
白凈男人皺眉看著我肩膀上的符紙沒有說話,同時又看向了我的脖頸。
之后說了句:“我叫胡彥,你一個人來這鬼村?”
我摸了摸脖頸上光頭給我的那個吊墜應(yīng)了句村口有人等我,并沒有打算說自己的名字。
胡彥點了點頭說:“是非之地早點走,天黑了就走不了了。”
說完之后他轉(zhuǎn)身走向墳地。
我剛想離開的時候,腳下一頓,他……去的是墳地!
這個人明顯和光頭是一條道上的那種人,他是沖著那具尸體去的!
我快步的朝著村口的位置走去,馬上要離開這里,否則一定是一場麻煩。
出了村西頭的時候我沒有看見張婆婆坐在院子里面。她的房門也是緊閉的。
我一邊捏著那個舊本子,很快就看到了村口的位置。
卻只看見了我爸媽了。
走過去之后,我爸快步的沖上來就對著我破口大罵,說我這個混球就知道亂跑!
我媽抱著我哭,說我沒事就好。
來不及多說,我立刻問光頭在什么地方去了?
老爸卻說是去找我了。
我三兩步走進了糯米圈中,鐵盒子還放在原處。
猶豫了一下,我讓老爸老媽先回去。
我媽自然不愿意,我爸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你沒想逃,算是有點骨氣,不能坑了幫你的人。”
我搖了搖頭說:“我等你們坐巴士走,然后我要走路進城。光頭很厲害,他是不可能出事的。我們?nèi)齻€人就是累贅,我會給他留記號。”
農(nóng)村巴士的喇叭恰好響起。村口的位置有人下車了。我催促老爸老媽過去。
老爸叮囑我要注意安全,他們在家里面等我。
我抬頭看天,太陽已經(jīng)開始滑落了。
又在肩膀上貼了黃符,同時把舊符取了下來,抓了一塊石頭壓在地上。這就算是給光頭的記號。
然后我看著那個鐵盒子,按照光頭所說,抱起它之前用力的咬破了舌尖。
血液味道有些發(fā)咸,把血含在口中,抱起來了鐵盒子就往村外的馬路上走去。
一路上我沒敢回頭,手上的觸感倒是沒有任何異樣,就是一個普通的鐵盒子。
因為紫符的原因爸媽沒有看見這個東西,否則事情就沒有那么好收場了。
我擔憂的胡彥會追出來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一直到我走到了太陽完全滑落,天色黃昏的時候都沒有任何意外。
一路上安穩(wěn)的回到了家里面,光頭也沒有追上來。
唯一一點插曲就是,我抱著盒子的動作,兩只手是托著的,我爸媽問我手怎么了。
我沒有多做解釋的趕緊進了屋,把盒子放在了書桌之上。
出房間徑直去廚房找了一大碗糯米,按照光頭的架勢,我也在盒子旁邊撒了一圈,做好防護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氣。
我去客廳的時候,爸媽的臉色明顯是很不好的,我不想多做解釋什么的,就叮囑了他們二老一句:“以后別回鄉(xiāng)下,有村上的人來也別理。其他的事情你們不要多管。”
我爸和我媽回房間了。
我坐在沙發(fā)上面抽煙,同時給手機充電。靜靜的等待著光頭回來。
不知道到了晚上幾點,我爸來到了客廳,第一句話就說:“老屋子鬧鬼,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先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去找過張婆婆了。”
我點了點頭,老爸嘆氣,然后說了句:“這都是作孽,你媽生你的時候是雙胞胎,但是你兄弟還沒有睜眼就夭折了,當時請先生看的時候,他說的是陰氣怨氣沖體死的。你本來是爐中火的命,可是生在了陰氣匯集的天,肯定招鬼妒忌,所以我和你媽才改了你的生辰。一晃眼快三十年,沒想到還是來了。”
我安慰老爸說沒事,也稍微透露了一點點我和光頭來家里面的原因。
他還是不放心,忽然說了句:“要不再找當年那個先生過來,多一個人,肯定能幫不少的忙。”
我一想也是,示意老爸這個主意不錯,可是過了快三十年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活著沒有。
老爸卻說那個先生當年最多二十多歲,現(xiàn)在也不過五六十,肯定活著。
我問了一句在什么地方。老爸思考了一下說以前老城的時候,郊區(qū)有個道觀,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城中心了。當時先生告訴我他會一直在那里,只要以后你有事,都可以去找他。
我對城中心的那個道觀有印象。干脆就問了那個道士的名字,然后說我過去找。
老爸點了一支煙說:“先生叫胡彥,你過去的時候禮貌一些。”
我手上的煙一哆嗦直接就掉在了地上,我爸疑惑的問我怎么了?
我有些不自然的踩熄了煙頭,問了句有沒有什么特征?
老爸告訴我,先生長得特別白,而且樣子漂亮的像是一個女人,在那個年代有這么一副長相,是特別顯眼的事情。現(xiàn)在老了,或許認不出來了。
我讓老爸回房間休息,整個人的心里面都是涼的。
胡彥,難道就是我看見的那個胡彥?皮膚白,長得漂亮的像是女人的男人。
屋子外面?zhèn)鱽砹饲瞄T的聲音,我心中大喜,是光頭回來了!
馬上就到了門口,剛要開門,手上的動作卻停頓了下來。
我家的門不是防盜門,沒有貓眼。
外面除了輕微的敲門聲,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試探的說了句:“光頭,你回來了?”
“張家侄子,是老婆子……”張婆婆的聲音冷不丁的從門外傳進來。
我脊梁骨的涼意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敲門聲停了片刻,張婆婆繼續(xù)說:“侄子啊,你快開門,老婆子掉了東西,你是不是揀著了?”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了,把兜里面的那本舊冊子拿了出來。張婆婆是找這個東西來的。
可是大半夜的,一個老太太能從農(nóng)村趕過來?她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我抬頭看客廳里面掛著的石英鐘,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鐘。
無論怎么樣對時間,都沒辦法對的上。
外面的張婆婆的聲音開始有些變得著急了起來,一直叫著張家侄子快開門吶。
我哪里敢開門,生怕自己開門之后看見一張死人臉。
響動的聲音吵醒了老爸老媽,他們的房間傳來了開燈的聲音。
我快速的走了過去,老爸剛開門要走出來。
我立刻攔住他說:“爸,你回房間去睡覺,別讓老媽出來。不要管……”
老爸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的額頭上全部是冷汗。
張婆婆的聲音傳到這邊來已經(jīng)有些微弱了,可肯定是瞞不住老爸的。他卻沒多說話的就關(guān)了門。
我重新回到了門口,然后說了句:“張婆婆,你是來找生辰八字的冊子來的對吧。”
外面的聲音有些高興了起來說:“對對對,你快開門。”
我蹲在了地上,然后把冊子從門縫里面塞了出去,說了句:“婆婆,冊子你拿走,我不開門了。”
一聲輕響之后,冊子消失在了門縫的位置,張婆婆的聲音沒有生氣,卻說了句:“下回來村子里面,記得過來看看老婆子。”
聲音完全消失了,我足足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才回到沙發(fā)上。
光頭說的果然沒錯,張婆婆已經(jīng)死了。若是一個活人,要是我這么久不開門,怎么可能還有好脾氣。
鬼狠戾,同樣也一根筋。就為了自己執(zhí)念的事情,其他的都會不在乎。
今天晚上光頭恐怕不會回來了……
我不想去房間睡覺,鐵盒子里面是我兄弟的尸骨。而且現(xiàn)在都沒有腐爛。
我在村子里面看見的那個胡彥,恐怕就是老爸說的先生??墒且粋€人能活那么久都不老?
在我這里的解釋,只有不是人。
迷迷糊糊的有些犯困,滴答滴答的聲音響了起來。驚醒過來的時候,地面上竟然滲透滿了水!
我快速的把腳抬了起來,沒有進到水里。
滴答滴答的聲音是從衛(wèi)生間那邊傳過來的,可我知道,不可能是衛(wèi)生間漏水。
就算是打開水龍頭一直放著,那里面的水,也是不可能流到客廳來的。
有不速之客來了……
讓我完全確定下來的是……我腳下的影子開始蔓延了出來。
另外一顆頭顱,靜靜的在我影子的肩膀上懸掛著。
這是我受到了威脅,他才會出現(xiàn)!
我馬上站在了沙發(fā)上面,做了一個戒備的動作,然后壓低了聲音說了句:“老頭子別裝神弄鬼,直接出來!”
半天沒有回應(yīng),而水還在不斷蔓延,我驚醒過來,暗道了一聲不好!直接從沙發(fā)上就跳了下去!朝著我的房間沖了過去!
踩踏著水,褲腳一下子就被打濕!用力的推開房門之后,屋子里面空空蕩蕩的,什么人都沒有。
盒子也好端端的放在那里,紫符靜悄悄的貼在上面。
我打開了燈,心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盒子旁邊的糯米,已經(jīng)完全黑了……
老頭子不是本人來的,是一只鬼。
他一直跟蹤著我,光頭不在,他才敢動手!他是玩鬼的,目光肯定就更多的盯在了尸體上面。
我把糯米碗里面的米又撒了一圈。剛才多虧了這些糯米擋住。
脫掉了被水浸透的褲子和鞋子。換上了干爽的衣服。
這個過程之中,我的影子恢復了正常。
不敢走神了。一直守在盒子旁邊,直到到了天亮。
我沒辦法離開盒子。
一離開肯定出事,難道我要抱著它去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