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虛影從我的身體里面被拉了出去。
可我的身體,依舊還受到自己的控制。
索命鬼張開了大口,一口朝著領(lǐng)帶所拉的虛影咬去!我快步的退后到了燃燒的蠟燭之中。
索命鬼手上的動作驟然停下,扭頭看著我,泛白的眼珠子幾乎要瞪了出來。
嘶啞著聲音說:“不可能!這是誰的魂?”
我跪在地上喘氣,剛才的行動太過驚險。
抬起頭看虛影,背影我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見他也一把抓住了脖頸上的領(lǐng)帶,縱然是虛幻的,可是對面的索命鬼面色忽然難看了起來。
根本就沒有半點掙扎,就被吸扯到了虛影的面前,緊跟著沒入了虛影之中。
虛影沒有回頭,而是緩步走到了光頭的身前,我不敢挪動目光,以為他要對光頭也動手的時候,他卻撿起來了地上的領(lǐng)帶。然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繃緊的神經(jīng)不敢有半分松懈。低頭看自己的影子,另外一個頭,沒有鉆出來了。
癱倒在地上的光頭掙扎著從地面爬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脖子,警惕的看著周圍。
有些不敢相信的說:“走了?”
我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說:“沒有走,可是他完蛋了。”光頭低頭找領(lǐng)帶,面色卻難看了起來,說:“領(lǐng)帶你燒了?”
我搖頭,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告訴了光頭。
光頭面沉似水,有些凝重的說道:“那只鬼救了你?”
我點頭,光頭卻點了一支煙,搖頭說:“沒了就沒了吧,我也不差那么一個東西。只不過那個老頭子一定要好好處理,本來陣法是沒有破綻的,我忽略了喂過你吃了一塊嬰肉,那是老頭子的東西,所以你剛才才會中招。”
我點了點頭說:“索命鬼完蛋了,孫噯的姐姐本來就因為孫媽死了對我恨之入骨,索命鬼并沒有帶她過來,那也是一個大威脅。”
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我倒是有一個好打算。不過需要把那個小姑娘弄回來才行。”
光頭的笑讓我起了雞皮疙瘩,立刻想到了他的意思,我試探的問:“你要教我吸孫噯姐姐的陰氣?”
他點了點頭。
我堅決的搖頭說決然不行,我不做那樣的虧心事。
光頭吸了口煙說:“你想做也沒那么容易,還是解決好眼前的事情吧。我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你的陽氣,要比常人強橫了。”
我立刻閉嘴,聽光頭的話。光頭指著我腳下的影子,說了句:“這是你媽媽生你的時候出的問題,導(dǎo)致你身上還有另外一個魂魄,而那個魂是元陽之魂,也就是沒有破身的魂魄。人死之后就會化陰,可是他又躲藏在你的影子里面,非但沒有陰氣,反倒陽氣十足。只不過,想要他出來,似乎并不容易。你以前應(yīng)該沒有看見過影子上多一個頭吧?”
我想了想,然后說:“兩次,一次就是你說領(lǐng)帶陰氣重的時候,還有一次是在我說的那個鬧鬼的浴室。”
光頭擺手說:“那就沒錯了,陰氣,才是激發(fā)他的條件,孫噯身上有她姐姐積累了十幾年的陰氣,所以才觸碰了這個魂,從而讓你本身也多了不少陽氣。老頭子絕對不可能想到這一點,孫志浩還說和你的生辰八字有關(guān),看來,我要去一趟你家了。”
我點頭,然后有些猶豫的說:“老頭子,還有孫噯。”
光頭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施法的時候,他還敢來破陣,已經(jīng)是犯了忌諱,天亮之后就上門去問罪。”
現(xiàn)在是凌晨大概三點鐘的樣子,我疲憊的不行,光頭明顯也受了點傷,兩人各自回房休息,而我因為那個魂救了我一次的原因,反倒是沒有那么容易害怕了,甚至還期待孫噯姐姐也過來,這樣就能夠一起把她也收了,我就高枕無憂。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多鐘。和光頭吃了早飯,就徑直朝著老頭子的居所而去。
那個胡同我還記得在什么地方,可是等到了位置之后,二層樓的大門是打開的。
光頭皺眉說了一句:“來晚了。”
我進了樓,第一層已經(jīng)空空蕩蕩了起來,就像是被洗劫了一樣,等到了第二層,更加是所有的房門都打開。我快步的走到了當時放骨灰的那個屋子里面。
除了幾個空空蕩蕩的架子,還有一個靈堂之外,那些骨灰盒已經(jīng)被收走了。
光頭冷笑著說了句:“他有自知自明,跑的快。”
我卻蒼白著臉說:“那不就是暗中還有一個威脅一直在看著我?”
光頭卻說了句:“以后他都不敢傷你了。”
我側(cè)頭說為什么?光頭遞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掛件,讓我掛在脖子上,卻又不告訴我是什么東西。
光頭的身份必定不簡單,而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或許沒有資格了解到這些內(nèi)容。
看著腳下的影子,隨時跟著一個鬼,還是讓我瘆的慌。
又在屋子里面搜索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有價值的線索,我和光頭退出了樓。
算了算時間,已經(jīng)到了正月十八,我遲到了三天沒有去公司,公司那邊也沒有通知我過去上班。
拿出來手機給那邊經(jīng)理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不耐煩的聲音說:“張默對吧?恩,你的雜物已經(jīng)發(fā)了順豐的快遞,你去取一下就可以了。對了,還有你的辭退書。”
電話掛斷,我有些苦笑,這倒是怪不得公司,每年年假之后,任何公司都會出現(xiàn)一批曠工熱潮。我現(xiàn)在也根本沒有心思回去上班。
光頭用我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側(cè)耳旁聽,我也聽出來了一些,這個光頭應(yīng)該不止是開殯儀館的,他的那些手段,比電視里面的特效都厲害的多。
一應(yīng)事情安排好了以后,光頭示意我可以帶他去我老家了。
我還在猶豫著應(yīng)該怎么和我爸媽開口這件事情,萬一嚇到老人家了怎么辦。
光頭告訴我說不用問太多,就問個生辰八字,還有你在什么地方出生的就對了。
我松了口氣,然后說:哪里出生的我倒是知道,那個時候還在農(nóng)村的老房子里面,都沒去醫(yī)院,還是接生婆接生的我。
光頭吧嗒吧嗒的抽煙,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那你還擔心什么?能讓本尊這樣幫的人,幾十年了都還沒有出現(xiàn)一個。”
我低頭沒有多說話了。我也不是傻子,世上沒有這樣單純不求回報的好人。我可是答應(yīng)了光頭一個條件的,現(xiàn)在他幫我越多,以后我付出的肯定更多。
定了回家的機票。我提前給老爸老媽打了電話,說是帶一個朋友回家考察,準備家里面做點生意。
我爸媽倒是高興,也沒問我工作上面的事情,我快奔三,他們也想著我早點在老家定居下來。
當天的機票,晚上就到了家門口。
打開屋門之后,老爸老媽還在客廳等著,不過他們看見光頭之后明顯有些勉強。
因為光頭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邋遢的衣服。
我讓爸媽別多說話,然后先安排光頭去我的房間休息了。
晚上我住的是客房,我爸爸來找我問我這個朋友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看起來不像是好人的樣子。
我說怎么可能,這是潮流。別人特色的打扮。
我本來打算是明天找機會問我爸媽我生辰八字的。
剛好我爸來了,我故作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爸,我明兒想去算算命,你把我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唄。”
老爸皺眉說你不是有身份證么。我從老爸的面色之中看出來了一點點不自然。
然后我說了句:“您別和我開玩笑了,生辰八字和身份證能一樣么,拿身份證算命的都是神棍,我是要找高人去算。”
老爸搖了搖頭說:“兒子你聽我說,別去相信那些玩意兒,算命的東西,哪有什么真的。”
老爸的表現(xiàn)越不對,我就越是懷疑,難道……老爸老媽知道我身體的問題?
我一再追問之下,老爸終于說了:“當時你出生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算過了,很好的命,不用再算。”
說完,他態(tài)度有些強硬的就離開了我的屋子,同時說了句:“別去問你媽,她生你的時候昏過去了,不知道時辰。”
夜深之后,我摸到了自己的房間,把我和我爸的交流告訴了光頭。
光頭點燃了一只煙,然后搖頭說:“別問了,我們從其他地方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