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若說完便扭頭看向別處,我也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
雖然不知道何明若的來歷,但從最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未曾傷害過我,反而頻頻幫忙。
“這條不是去渤海灣的路。”何明若說道。
我怔怔地看著他,等他解釋。
“我們在這大約也待了快半個小時,連一輛車子也沒有駛來。”何明若淡淡地說道。夜色已經(jīng)很是昏暗,我從包內(nèi)掏出一個手電筒照明,發(fā)現(xiàn)我們竟然處于半山腰上,山腳倒有點零星燈光。
我再用手機定位,我們果真不在去渤海灣的路上。
我們和司機素未謀面,沒道理他會這么做。想起他之前見徐克立時的神情,我一下子便明白了……
此時,之前被打暈的眾人,又開始蠢蠢欲動,在地上掙扎起來。他們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心神依舊被控制著。
我與他對視一眼,便立即離開此處。時間不多了,不能再被這些人糾纏下去了。
我與何明若一路朝山腳狂奔,突然,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攔住我們的去路。
我們兩人立即停止腳步,抽出自身的武器。
“別動手,自己人,自己人!咳咳咳……”該人說著,咳嗽了起來。
聲音很是耳熟,我將手電筒的光線打在他臉上,竟然是之前失蹤不見的徐克立。他衣服有些破損,渾身上下都是血跡,灰頭土臉。
“你,怎么會搞成這樣?”我問道。
“哎,剛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將司機殺死。我便趕緊追了上去,和他一番打斗。他實在是太厲害了,我根本打不過他,便只好跑回來。”徐克立說道,又咳嗽了幾聲。
何明若淡淡地問道:“那你可有看清他的樣子?”
徐克立搖了搖頭,說天色太黑并沒有看清,身形很是龐大,看起來不像人類。
雖然不知道他這一身血是怎么回事,但他說得話似乎沒一句真的。
呵,你就繼續(xù)裝吧,看你什么時候把狐貍尾巴露出來。我在心里想道。
“你受得傷不輕,要不回總部吧。這事本來就和你沒關(guān)系,若是再因此受傷,那我就真的過意不去了。”我說道。
“這怎么能行呢?雖然你們兩本事不錯,但經(jīng)歷尚淺。武奎掌門派我來保護你們,我更不能臨陣脫逃了!”徐克立堅決地說道。
我與何明若對視一眼,輕聲說了句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吧。
由于天色昏暗,在這荒郊野嶺也實在是攔不到什么車,我們幾人便一起來到山腳下的村落里找了一戶人家投宿一晚。
我本想甩掉這徐克立,第二日,我和何明若早早地起了床,打算先行離開,沒想到他也立即醒了。
“這次他沒把我們解決了,想必還有下次,務(wù)必小心。”何明若走到我身邊,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輕輕地點了下頭。
時間緊迫,我們出了這村子來到最近的一個城市,搭乘飛機前往渤海灣。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便趕到達了目的地。
走出機場,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碼頭,武奎說他特意安排了一艘船供我們前往死亡海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我剛到碼頭,卻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而又倩麗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翹首企盼。
“肖雪?”我難以置信地說道。
我說話的聲音級輕,可肖雪似乎依舊聽到了,立馬轉(zhuǎn)過頭來,又喜又怒地朝我們這跑來。
肖雪本微笑著的臉,卻突然便怒。一上來就揮起拳頭朝我胸口狠狠地打了一拳,怒聲道:“臭張凡,死張凡,竟然敢支開我!”
“你聽我解釋,我也是為了你安全考慮……”
肖雪根本不聽我說的,扭過頭,不再看我。
我看向一旁的何明若求救,何明若攤開手,表示他也無計可施。
我只好將肖雪拉到一旁哄了好一會兒,她才消氣。
哄完肖雪,我指向碼頭??恐膸奏草喆?,詢問道:“徐克立,武奎說得那艘船是哪一個?”
徐克立臉上出現(xiàn)了尷尬地神色,輕聲道:“這……這幾艘都不是,是那一艘。”徐克立說著,指著旁邊的一架小漁船。
我看著那艘漁船,真是哭笑不得。若是算上留在山上的那些精英,這艘小船也不知道會不會半路沉了。這臭武奎,也實在是太摳門了!
突然,一個想法一閃而過,我心中不禁大駭。我轉(zhuǎn)頭看向何明若,他依舊一臉淡然的樣子,看來,他似乎早就想到了。
“這漁船也太小了吧,真的能到達死亡海島嗎?”肖雪皺著眉說道。
“放心吧,各位。這艘漁船雖小,但掌舵之人開船本事了得,最重要的是……”徐克立說著,壓低了聲音,“他知道死亡海島所在何處。”
是啊,這渤海內(nèi)島嶼眾多,若是挨個找來,想必師父早已沒了性命。
正當我們打算上船之時,一個小男孩突然跑到我身邊,將一張紙條遞給我。我打開一看,紙條上赫然寫著:你只剩五天的時間。
我震驚得看著紙條,手再次狂抖了起來。我正打算抬頭詢問小男孩,是誰給他的紙條,他卻早已不知所蹤。
開船的是一個年紀將近六十歲的老頭,我著急地問道:“從這里到死亡海島,大約要幾天?”
老頭瞥了我一眼,沒有回應(yīng)。
這死老頭,知道我們有求于他,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我生氣地正打算拔劍,肖雪立即將我攔住。
“老爺爺,我們時間不多了,您能告訴我們嗎?”肖雪客氣地說道。
“什么老爺爺,叫我船長!”老頭傲慢地說道,“就這小破船的速度,怎么也要個一天,若是遇到風大雨大的時候,那就難說了。”
我一聽竟然在船上要待上一天的時間,氣憤地用拳頭狠狠地錘了一下船。
死亡海島雖然不大,但里面畢竟險象環(huán)生,想要在短短的四天之內(nèi)找到師父,可沒那么容易。
“張凡,你別煩了,放心吧,我們一定可以救出趙凱師父的。”肖雪勸道。
“若是嫌我這船開得慢,你們可以去乘旁邊的游輪。若不是看在武奎的面子上,我還真不愿意冒這個險!”老頭哼了一聲,說道。
“船長,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他一般計較了,開船吧!”一向淡然地何明若微笑地說道。
我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何明若,他什么時候變了性子?老頭聽了,心里這才舒暢了些,緩緩開起船來。
渤海雖然是內(nèi)海,但依然澎湃洶涌,而今日的風也大得很,這漁船狹小,在海面上晃得十分厲害。
不過剛行駛幾個小時的時間,肖雪已經(jīng)忍不住吐了。而我腹部也是翻江倒海,難受得很。我用余光瞥向一旁的徐克立,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稍縱即逝。
“你們兩怎么都吐得這么厲害,莫非都是旱鴨子?哈哈!”臭老頭一邊開著船,一邊開著玩笑。
我翻了翻白眼,不知道這和旱鴨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我老家在意個很偏的農(nóng)村,而肖雪也是跟著她師父在深山里修行的,兩人很少乘船,暈船也很正常。
而一旁的何明若卻依舊淡然,清澈得眸子看著波濤洶涌地海面。徐克立更不用說,臉色比之前還要好看。
“暈船的話,喝點開水會舒服點!”徐克立向我遞來一個水壺。
我掃了他一眼,客氣地朝他點了點頭,接過水壺,假意地喝了幾口。我將水壺遞給一旁的肖雪,問她要不要喝點。
在上船前我便和肖雪說過,她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接過水壺。
“何明若,上船這么久了,也口渴了吧,要不要也喝上一口?”徐克立問道,眼神里仿佛透露出一絲寒意。
何明若見我倆都喝了,一下子便明白,二話不說,接過水壺喝了一口。
“哎呀,我的頭怎么比剛才暈得更厲害了,我……”肖雪說著,便暈了過去。
我背對著徐克立,強忍著笑意,朝肖雪那走去,說道:“肖雪,你沒事吧,我,我……”我話沒說完,摔倒在地面。
此時,身后傳來砰地一聲,看來何明若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哎,你們怎么了?快醒醒??!”徐克立故意喊道。
他見我們沒有回復,半響后突然發(fā)出了“哈哈哈”地大笑聲。
“狗屁的青年組三強,不過如此。”徐克立仰天大笑地說道。
我聽到前面?zhèn)鱽韲}噠噠的腳步聲,徐克立似乎正在朝我這走來。我略微睜開一條眼縫,便看到徐克立舉著一把小刀朝我的脖子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向一旁滾去,躲過了他的攻擊。
徐克立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說道:“你,不是暈過去了么?”
這時肖雪與何明若也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徐克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說道:“原來你們都是裝得,是我輕敵了。”
“徐克立,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們下殺手?說,是不是武奎指使你來的?”我憤怒地朝徐克立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