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家村這滿屋子的鬼,我頭都大了,因?yàn)楹ε滤麄冎牢艺J(rèn)出他們來了,所以我又要極力保持著正常的樣子。
“葉先生……你專門用來尋鬼的木蝴蝶,有沒有找到鬼在哪里???”這個時候,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聽的我全身汗毛都倒立了起來,這些人已經(jīng)知道我發(fā)現(xiàn)他們了。
“咯咯咯!”我聽到鬼笑聲,我聽到李家祠堂中,此起彼伏的鬼笑聲,李家祠堂這七十多個人全都在沖著我笑。
“你們……你們什么時候死的!”我一邊嘗試著和他們說話,一邊從口袋中摸出桔梗香。
可是當(dāng)我手伸進(jìn)口袋中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口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我當(dāng)時就慌了,我?guī)淼哪切┧幉哪兀?/p>
“咯咯咯,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嗎?”陰陽怪氣的笑聲再次傳入了我的耳朵中,我抬頭朝著李家老二看去,只見李家老二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布袋子,正是我拿來裝藥材的布袋。
看到這一幕,我臉色刷的一下變得一陣蒼白,東西被鬼給搶去了,此刻的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防身之物了。
李家村這七十多只鬼,一個個眼神中滿是貪婪的看著我,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的食品一樣。
“咯咯咯,抓鬼師的靈魂不知道品嘗起來,味道怎么樣?”陰冷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這七十多只鬼開始步步朝我圍了過來。
就在我退無可退的時候,李家祠堂的門突然被一陣大風(fēng)給吹開了,我轉(zhuǎn)頭朝著門口看了過去,只見李海軍出現(xiàn)在了李家祠堂門口。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李海軍飛快的沖了進(jìn)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大聲的喊道:“快跑,這個村子全是鬼??!”
接著,我便被李海軍拽著手快速的跑著,我不知道鬼為什么能夠拉住我的手,李海軍的手和之前李亮的身體一樣,冰涼的沒有任何的溫度,這是來自靈魂的冰涼,我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等后面那七十多個鬼反應(yīng)過來后,全都紛紛朝著我追了出來,后面響起凄厲的讓人頭皮發(fā)麻的鬼叫聲,他們對著我緊追不舍。
李海軍拉著我朝著一片大山跑去,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邊的夕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李家村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中,四處都是陰深深的。
跑入大山之后,那些個村鬼好像有所畏懼一般,都沒有追進(jìn)來,而是在山外面徘徊著。
我大聲的喘著氣,而李海軍則是面無表情就這樣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我。
等我喘息完之后,抬頭滿臉不解的看著李海軍,開口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都是鬼?。?!”
李海軍的臉上也閃過了一些疑惑之色,只見李海軍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好像今天白天才死的……”
“白天才死的,這是怎么回事?”我驚訝的看著李海軍,開口問道。
李海軍說:“今天你讓我去李家兄弟那邊帶走他們孩子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每家每戶或多或少都躺著幾具尸體,之前我接觸過他們,他們死的時候穿的衣服,都是今天的!”說到這里,李海軍臉上閃過了一絲復(fù)雜的神色,說:“甚至有幾個婦女,正一臉茫然的站在自己的尸體邊上,好像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還追著我跑!”我當(dāng)時就罵了出來,說道。
李海軍看著上外面徘徊著的那些鬼魂,說:“他們都被別人給控制住了,特意來對付你的!”
聽到李海軍的這話,我當(dāng)時就愣住了,這些人被別人給控制住了,而且還是特意來對付我的,那人得和我有多大的仇啊??
“難道是他?那個紅疤男?”我一下就想到了那個紅疤男,可是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這樣一個紅疤男啊,要不就是我的前世得罪過他,他找我報仇來了。
“哎……”李海軍又嘆息了一聲,我轉(zhuǎn)過頭來朝著李海軍看了過去,說:“你又嘆息什么?”
李海軍的臉上滿是悲傷之色的說:“看來李婆婆再厲害,也改變不了李家村的宿命啊……一百年前的那個詛咒,終于靈驗(yàn)了。”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李海軍,說:“李家村的宿命?一百年前的詛咒,什么意思?”
“哎……”李海軍再次嘆息了一聲,我心想,你他媽的說話前不嘆息,就不會說話了嗎。
接著李海軍便開始和我講述著,一百多年前發(fā)生在李家村的事情。
一百年前的清朝,已是千瘡百孔,那年,中國革命同盟會發(fā)動了“廣州新軍起義”試圖一舉推翻這座屹立在中國將近三百年的大廈,無奈滿清氣數(shù)未盡,同盟軍慘遭清軍鎮(zhèn)壓,流離失所。
其中一支同盟軍就逃竄到了紹北城的李家村。
李海軍抬頭看著我,說:“當(dāng)時領(lǐng)導(dǎo)那支同盟軍的人的人是一個名叫珍珍的女青年,據(jù)說長的十分的漂亮,那支同盟軍一來,我們村子的很多人就看上了那個叫珍珍的女青年……”
珍珍!
我記得百鬼鬧鋪的時候,最后一個來到我藥香鋪的那個女孩,就叫珍珍。按李海軍說的這些話,似乎他說的那個珍珍和那個女鬼珍珍就是同一個人。
“當(dāng)時我們村子的人都對那個叫珍珍的有非分之想,但是他們的手中都有火槍,于是當(dāng)時李家村的村長想到了一個主意,假裝熱情接待這支同盟軍然后在他們的飯菜中下蒙汗藥,等到都把他們迷倒之后,把清軍招來,李家村立下了一個這么大的功勞,清軍肯定會答應(yīng)李家村的人把珍珍給他們的……”
我聽到這里,胸口氣的上下起伏,悶得難受。沒想到李家村的人竟然能做出這種無恥之事來。
李海軍見我這個樣子,抬頭掃視了我一眼,繼續(xù)說道:“后來一切都進(jìn)展的十分的順利,同盟軍被成功的迷倒了,清軍也被招來了,只是清軍卻沒有答應(yīng)李家村留珍珍一條性命的要求,殘忍無比的將這支同盟軍都?xì)⒑α?,因?yàn)槔罴掖彐?zhèn)反有功,當(dāng)時的攝政王載灃賜給了李家村一個‘英雄村’的稱號,并賜了‘忠信仁義’這四個字給李家村!”
“呸!!我看是卑鄙無恥才對??!”聽完李海軍說的話,我心中無比的憤怒,氣的雙手都顫抖起來。
李海軍又是標(biāo)志性的嘆息了一聲,說:“后來我們李家村的那些長輩也覺得做錯了事情,就將這些同盟軍的尸體都好生生的安葬了,并且給那個叫珍珍的女同盟軍立了牌碑”說到這里,李海軍頓了頓,繼續(xù)說:“一年之后,有一個年輕的茅山道道士路過此地,偶然看到了珍珍的墓碑之后,便開始打聽這件事情,道士得知真相之后,聽說立下了一個兇咒,百年之后定讓李家村的人死絕!”
“那道士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那些害死同盟軍的村民呢?”我有些奇怪的問道,畢竟冤有頭債有主。
李海軍說:“你以為沒有么?當(dāng)年那批參與了陷害同盟軍的人都被殘忍的殺害了,鮮血染紅了半片村子……”
“這……這……”我咽了咽口水,要是已經(jīng)殺了那些人的話,后面的詛咒是不是就有些狠毒了,那個人不會是我的前世吧?
想起白逸陽就是茅山派的又和珍珍有著一些瓜葛,李海軍說的那個道士,很有可能就是白逸陽。
“如今看來,一百年前的那個毒咒真的成真了,李家村除了那些逃走的人,都已經(jīng)死絕了……”李海軍苦笑的說道。
我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要是毒咒是真的話,這個白逸陽未免也太殘忍了一點(diǎn)吧,畢竟一百年后李家村的這些村民都是無辜的啊,說起無辜,我又想到了李海軍的無辜之說。
“哎……”又是一聲嘆息聲響起,我轉(zhuǎn)過身差點(diǎn)就要罵李海軍了,但是李海軍的嘴巴卻是閉著的,那聲嘆息聲好像是從我的心底響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