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以為,這薛倩是多么的深不可測。不過,現(xiàn)在她的這表現(xiàn),算是把她自己的本性給暴露了。戴欣茹就算是再傻,在薛倩如此做派之后,她也應(yīng)該能察覺出薛倩有問題。
這時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起霧了。
“薛倩!薛倩!”
戴欣茹還在喊薛倩,不過此時,她已經(jīng)消失在了那朦朦濃濃的白霧之中,不見了身影。
“咱們走吧!”我沒有說薛倩的壞話,畢竟她是戴欣茹的閨蜜,而且背后中傷人這種事,我是做不出來的。
“薛倩怎么辦?”戴欣茹居然還在關(guān)心薛倩。
“她會沒事兒的。”我說。
“真的嗎?”戴欣茹好像有些不相信我說的。
“布娃娃沒在她那驢牌包里,你信嗎?”我問。
“不知道!”戴欣茹一邊搖著頭,一邊說:“薛倩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應(yīng)該不會騙我。”
我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問戴欣茹,咱們是在這里等死,還是往前走。
戴欣茹往薛倩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然后有些沮喪的跟我說,她聽我的。
我扶著戴欣茹,慢慢地往前走了起來。
在起霧之前,我明明記得那歪脖子柳樹上掛著的紅衣女鬼,離我們最多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墒牵曳鲋餍廊阋呀?jīng)往前走了十幾分鐘了,至少也走了三四百米了,但那紅衣女鬼并沒有出現(xiàn),那棵歪脖子柳樹,我也沒有看到。
今天這天氣挺好的,照說不該突然起霧??!而且,霧這玩意兒,一般在峽谷或者山坳之類的地方,比較容易聚集。牛角堡這里,可是一片開闊地。按照常理來說,霧是不容易在這里聚集的。
剛才這霧一起,我就感覺到了不安。不過,在戴欣茹面前,我畢竟是大師嘛!就算心里再不安,我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有什么東西從天上落了下來,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順手一抓,便從頭頂上把那東西給抓下來了。
黑乎乎的,好像是紙錢灰。有紙錢灰落下來,還越來越多,看來是有人,在這地方燒紙錢??!
“易大師,咱們能走出去嗎?”戴欣茹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問。
“別叫我易大師了,就叫我易辰吧!”我不想騙戴欣茹,因此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嗯!”
戴欣茹是個懂事的女孩,她肯定讀懂了我是個什么意思。
我扶著戴欣茹,繼續(xù)往前走了起來。
“嘿嘿!嘿嘿嘿!”
有笑聲,是一個男人發(fā)出來的,這笑聲聽上去有些猥瑣。
之前我來牛角堡,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笑聲。所以在聽到這笑聲之后,我立馬就有些怕了。
這樣的笑聲,絕對不是沖著我來的。因為,一個男人,不可能對著另一個男人這么猥瑣的笑。
戴欣茹就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一樣,用那本已沒什么力氣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除了這蒼白無力的安慰,和加快腳步之外,我并沒有別的辦法。
眼前的霧,越來越濃,之前我還能往前看個四五米,現(xiàn)在,能見度已經(jīng)不足半米了。
我緊緊地拉住了戴欣茹的手,怕她走丟了。
“啊!”
戴欣茹尖叫了一聲,然后她的手,一下子從我的手中滑了下去,就像是摔倒了一樣。我趕緊蹲下身子去,想要把她扶起來,可是,戴欣茹居然不見了。
“戴欣茹!戴欣茹!”我喊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是戴欣茹的聲音,她就在后面,像是有什么東西,把她拖走了。
“你在哪兒?”
我一邊喊著,一邊隨著聲音追了過去??墒?,戴欣茹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就像是她的嘴,被誰給捂住了一樣。
“天天!天天快出來!”
我不能再有所保留了,在情急之下,只能把那小房子拿了出來,放出了天天。
“叔叔。”天天睡眼惺忪地看著我。
“你知道戴欣茹在哪兒嗎?快帶我去找她!”我說。
“她應(yīng)該是被他給帶走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天天很不確定地說。
“咱們試試,你在前面帶路吧!”我說。
天天在前面帶起了路,我們走了好久,可還是在一片白茫茫地霧中,什么都看不到。
“嘿嘿!嘿嘿嘿!”
那猥瑣男人的笑聲又發(fā)出來了,就好像他的欲望,得到了滿足一樣。我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讓我不可忍受的畫面。
“有種沖我來,對一個女人下手,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我憤怒了,可除了罵娘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易辰,我在這兒!”戴欣茹的聲音,這是戴欣茹的聲音。
“你在哪兒?”我問。
戴欣茹又沒音了,她的聲音,居然又消失了。
天天給我遞了個眼神,意思是他知道戴欣茹在哪兒了,讓我不要聲張。我點了下頭,意思是明白了,天天立馬就在前面帶起了路。
歪脖子柳樹,前面出現(xiàn)了一棵歪脖子柳樹。
在樹根那里,蜷縮著一個女人,那不是戴欣茹還能是誰?
“戴……”
就在我正準備喊的時候,天天把他的食指豎在了嘴前,小小地噓了一聲。那意思是在告訴我,讓我保持安靜。
“嘿嘿!嘿嘿嘿!”
有一只血淋淋的手,從歪脖子柳樹后面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戴欣茹的裙子,在那里扯了起來。
“畜生,放開她!”
我怒了,也管不得這么多了,直接就朝著那血手沖了過去。
雖然怒火攻心,但我還沒有喪失理智。因此在沖過去的時候,我把那玉佩的碎片,捏在了手里。
一沖到戴欣茹的身旁,我便用手里的玉佩碎片,狠狠地朝著那只血手刺了過去。
在被玉佩碎片刺中的時候,那血手冒出了一股子黑煙,然后放開了戴欣茹,立馬就縮了回去。
“咱們快走!”
戴欣茹現(xiàn)在這樣子,好像已經(jīng)不能走了。我也顧不得這么多了,直接一個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來。
“天天,快在前面帶路!”我說。
天天很聽話地在前面帶起了路來,有天天帶路,這霧什么的,就難不到我了。
我抱著戴欣茹,跟在天天的屁股后面,跑了最多二十幾分鐘,便跑出了牛角堡,回到了牧馬人上。
在此期間,薛倩一直沒有出現(xiàn)。至于她是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也沒興趣去管。
我把戴欣茹放到了副駕駛上,然后發(fā)動了牧馬人。
在車開到104醫(yī)院那里的時候,戴欣茹就像是瘋了一樣,突然一下子朝著我撲了過來,用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還好我反應(yīng)快,及時踩了腳剎車。要不然,戴欣茹這一撲,足以讓牧馬人一下子翻到七八米高的堡坎下面去,那樣可就得車毀人亡了。
“你干什么?”
車停下來之后,我趕緊把戴欣茹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掰開了。
戴欣茹的力氣,并不是特別的大,我稍微一用力,就按住了她。就在我正準備問她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然后像睡著了一樣,癱倒在了副駕駛上。
“她被鬼上身了。”天天很認真地跟我說。
“上她身那玩意兒厲害嗎?”我問。
“我不知道,不過她可能要死了。”天天說。
“為什么?”天天是不會跟我開玩笑的。
“人被鬼上了一次身,本就元氣大傷了,至少要大半年才能恢復(fù)。上次欣茹姐姐被鬼上身,雖然那鬼被玉佩里的那只鬼給弄死了,但她的身體并沒有完全恢復(fù),還很虛弱,所以是承受不起第二次鬼上身的。其實,你不該再帶她去牛角堡的。”天天說。
“那你之前怎么不阻止我?”我問。
“我又不知道你會帶欣茹姐姐去里面,以為你只會帶著他在邊上看看呢!”天天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對不起,叔叔失態(tài)了,這是叔叔的錯,不怪你。”我說。
“那個叫薛倩的女人有問題,她是故意的。”天天說。
“你能不能看出來,她到底是有什么問題?”
“我不知道。”天天對著我搖了搖頭。
我把戴欣茹抱到了后排座上,用安全帶把她給簡單地綁了一下,然后讓天天盯著她。畢竟,我現(xiàn)在是在開車,她隨便鬧騰一下,那都是容易出車禍的。
我重新發(fā)動了牧馬人,剛開了不到五百米,前面便出現(xiàn)了兩個人。一個血淋淋,渾身是傷的男人躺在地上,在那里痛苦的呻吟。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哭得稀里嘩啦,一臉焦急的女人。那女人在招手,看上去她好像想讓我?guī)退?/p>
我也不知道那男人是怎么受的傷,不過看樣子挺嚴重的,得馬上送醫(yī)院。
“別停車!加快速度,沖過去!”
就在我正準備踩剎車的時候,天天突然提醒了我這么一句。
“為什么啊?”我問。
“他們不是人,把速度加到最快,要沖不過去,車被他們攔下了,那可就更麻煩了。”天天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說。
“嘿嘿!嘿嘿嘿!”
這猥瑣的笑聲,是從后排座發(f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