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吊的女人到底是誰?為什么我會看不清她的臉呢?
難道,那女人是故意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臉的?故意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臉,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我認識她,所以她才把自己的臉搞得那么模糊,不想讓我把她認出來。
幽幽就是從那紙房子那里消失的,該不會那女鬼就是幽幽吧?
我的腦子有些亂,胡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腦子里還是一團亂麻,沒理出任何的頭緒。
楊克把我送回了家,在路過老張那便利店的時候,他盯著店里那佛像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么?”從楊克這反應(yīng)來看,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門道,因此我小聲地問了一句。
“沒什么,隨便看看。”楊克這孫子,居然跟我賣起了關(guān)子。
“那佛像是不是有什么門道?”我直接把話給挑明了。
“什么佛像?”楊克露出了一臉的疑惑,就好像他根本沒有看到佛像似的。
楊克肯定是從那佛像上看出了些什么,只是他不愿意跟我說而已。
在把我送回屋之后,楊克便離開了。在離開之前,那孫子跟我說了些看上去在幫我的人并不一定是真心想要幫我之類的屁話。
雖然楊克這話沒有點透,但結(jié)合他在路過老張便利店的時候看那佛像的眼神來看,他所說的那幫我的人,肯定是指的老張。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雖然楊克這孫子老是坑我,但直覺總是告訴我,他比老張還要值得相信。
算了,我也累了,懶得去管那什么狗屁秘密了。這些鬼,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我決定放棄了,然后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晚上,醒來之后,我這肚子有些餓了,于是就找了一家大排檔,點了份小龍蝦和辣子田螺,要了點燒烤,在那里一個人喝起夜啤酒來了。
在我喝了差不多兩瓶啤酒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你這小日子倒是過得有滋有味的嘛!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都不叫上我。”幽幽倒是不跟我客氣,自己搬了把椅子來坐在了上面,還讓服務(wù)員給她拿了一副碗筷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問。
“剛才路過這里,發(fā)現(xiàn)你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于是就過來找你了??!”
“這么說,你跟我這是巧遇?”
“嗯!”幽幽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
“今天我請客,想吃什么隨便點。”
我知道幽幽肯定是特意來找我的,至于她是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做什么她都能知道,所以我在哪里,她肯定也是知道的。
“服務(wù)員,加一打扇貝,一打生蠔,然后再炒個圣子王。”
幽幽倒真是不跟我客氣,我剛一說隨便點,她就真的開始點了。
“你找我,真的沒事兒?”
“要說有事,也確實有一點兒。”幽幽一邊剝著小龍蝦,一邊問我:“那個編號所對應(yīng)的柜子里,除了你弄的那一手的黑乎乎的東西之外,還有沒有別的?”
“沒有別的,就只有那玩意兒。”我說。
“你沒有騙我?”幽幽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
“沒有。”我本來就沒有騙她,所以在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很坦然的。
“要你真的沒有騙我,那這事情可就壞了!”幽幽說。
“怎么壞了?”我問。
幽幽跟我說,我所知道的那編號所對應(yīng)的柜子里,肯定是有一個東西的。而我打開那柜子的時候,里面并沒有那東西。這就證明,那東西在我去之前,就已經(jīng)被人給拿走了。
至于柜子里的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有可能是那人不小心留下的,也有可能是那人為了栽贓陷害,故意在把矛頭往另一個人的身上引。
“你說的另一個人,是不是那看上去有些瘋瘋癲癲的大媽?”我問。
幽幽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既然是那大媽,事情不就簡單了嗎?不管是她不小心留下的,還是有人想要陷害她,咱們都可以往她那里查??!
“要不一會兒吃完夜宵,你想辦法去那大媽家里看看?”
“我一個人?”我問。
“嗯!”
“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不方便。”
有問題,雖然我不知道幽幽這葫蘆里是賣的什么藥,但是我敢肯定,她絕對是在打什么小算盤。
“我上次去敲過那大媽的門,想過要進她屋里看看的,可最終還是沒能進得去。”我說。
“今晚說不定會有機會。”
“你怎么知道今晚有機會?”
“你信我就對了。”
這時候,幽幽點的生蠔、扇貝,還有圣子王,全都上來了。她立馬就左右開弓,在那里大快朵頤了起來。至于那大媽的事兒,也沒空跟我說了。
這頓宵夜,一直吃到了凌晨一點。
在桌上的東西都被消滅得差不多了之后,幽幽跟我說,時間差不多到了,我該行動了。至于她,則沒有跟著我去大媽那兒,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幽幽說今晚能進大媽的屋子?這話應(yīng)該是真的。
我打了個車,直接去了瘋大媽那里。
瘋大媽家的門,是掩著的,居然沒有關(guān)。
門口的火盆里面堆滿了紙錢,那紙錢還是燃著的??磥?,那瘋大媽才在這里燒完了紙錢。
按照常理來說,這瘋大媽只要一進門,就會把門給關(guān)上啊!怎么今天,她這門是掩著的,就像是故意露了一條縫,在等著誰進去似的???
小時候在農(nóng)村,家里有過世的長輩,在過年或者他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在桌子上給他擺一桌飯,然后開著門,等著他回來吃。在此期間,家里還不能留人。
幽幽說今天能進到瘋大媽家里,難道是有什么東西,會在今天晚上回到瘋大媽家里。所以她知道,瘋大媽今晚肯定會留著門,而且本人還不會留在屋子里。
我把手伸了過去,試著開了一下瘋大媽家的防盜門。這門“吱”的響了一聲,不過屋里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打開門之后,我悄悄地走了進去。
屋子里有一股子濃濃的香燭錢紙的味道,在客廳的正中間,還擺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那棺材是放在兩根長凳上的,在棺材的正下方,點著一盞長明燈。此外,還點著一對燭,三炷香,另還有一些已經(jīng)燒成了灰的紙錢。
這是死了人嗎?
我剛這么一想,屋子里就傳出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同時還有那若隱若現(xiàn)的哀樂聲傳來。
不對!這屋子不對!
我是來找線索的,我得冷靜下來。
我把腦袋往棺材旁邊一看,看到了一個花圈。
剛才都沒有花圈,這花圈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花圈上掛著一幅挽聯(lián),上聯(lián)是“沉痛悼念易辰先生”,下聯(lián)是一條白紙。
易辰?我不就是易辰嗎?花圈從來都是給死人送的,給我送花圈,難道是在告訴我,我已經(jīng)死了,或者馬上就要掛掉了嗎?
棺材?這棺材里躺著的是誰?
我有一種隱隱的不安,那就是我其實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這個還能動的我,其實是我的魂魄。
“嘩啦!”
我一下子推開了那棺材蓋,然后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里面看。
是我的臉!棺材里的那張臉,確實是我的。我的臉蠟黃蠟黃的,沒有一丁點兒血色。
突然,我的臉旁邊,出現(xiàn)了另一張臉。
那張臉很模糊,也不知道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我回過頭一看,身后根本就沒有人。
這時候,我再往棺材里面看去,發(fā)現(xiàn)棺材里,那張模糊的臉已經(jīng)不見了,就只剩下了我這一張蠟黃蠟黃的臉。
棺材里躺著的那個我,并不是我的肉身,而是一個紙人,一個做得十分逼真的紙人。
紙人?弄這么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紙人,放在棺材里,還把這地方搞得像個靈堂一樣,這絕對是想要害我!
該不會,那瘋大媽是想用這紙人,來勾我的魂吧?
不對!難道瘋大媽今天晚上這門,不是給別人留的,是專門給我留的?
瘋大媽會不會是和幽幽商量好了,她在家里弄這么一個可以勾我魂的紙人,然后讓幽幽把我騙到她家來對我下手?
我得離開,不能再待在這兒!
這念頭剛一從我的腦海里冒出來,那原本是開著一條縫的防盜門,便“哐”的一聲關(guān)上了。
我趕緊朝著跑到了門邊,想把門給打開??墒?,不管我怎么擰,這門鎖都是紋絲不動的,根本就打不開。
完了,今晚我肯定是跑不掉了。
其實,我早就在懷疑幽幽了,只是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對我下手了。
我不能束手就擒,大不了跟她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不是想用這紙人來勾我的魂嗎?那我索性就先把這紙人撕個稀巴爛。
我沖了過去,一把抱起了棺材里的紙人。
“它就是你!你就是它!它要毀了,你就死了!你就死了!”
就在我正準(zhǔn)備動手撕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從我的背后傳了過來。這聲音,像是女人的,又有些像是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