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是個女人的!
我們不敢耽擱,直接沖進(jìn)了營地,倒是沒有出現(xiàn)我們想象中那么壞的結(jié)果,營地里還是比較有秩序的,只是有七八個學(xué)生聚集在一個帳篷里,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走過去,發(fā)現(xiàn)小水晶也在,大金牙趕緊把她抱在懷里,我也松了一口氣。
一個女生痛苦的倒在地上,滿頭都是汗水,她捂著嘴巴,恨不得用腦袋撞墻,有好幾個人按著他,李長生問道:“這是怎么了?”
葉夢瑤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鎮(zhèn)定:“被蟲子咬了。”
有個男生懷里頭還抱著個罐子,里面裝著一只黑色的甲蟲,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此地的怪蟲,李長生想要看看女生的傷勢,葉夢瑤猶豫了下點了點頭,掀開她的小腿,果然有個咬痕,倒沒有怎么出血,只是烏青的一片,并且還在不斷的擴大,傷口邊緣更是有一些黑色的沉淀物。
“果然是陰氣入體。”大金牙驚聲叫道。
“陰氣?”葉夢瑤很敏感:“什么意思?”
我們并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那洶涌的蟲潮就快要靠近了,李長生囑咐他們照顧好女生,不要走出帳篷,然后我們便跑了過去,李長生翻著背包,找出厚厚的一疊符篆,這是他用了兩天時間幾乎不眠不休畫出的驅(qū)邪符,至少也有個上千張,如此高的產(chǎn)量,只能說明符篆的作用有限,但這已經(jīng)是李長生的極限了,他道法并不高明,以數(shù)量補質(zhì)量,本打算將這符篆當(dāng)成是殺手锏的,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
大金牙在帳篷門口用石頭圍成了個圈,丟進(jìn)去十幾張符篆,用打火機點燃,幾乎就在火苗躥起來的瞬間,營地中就爬進(jìn)了無數(shù)蟲子。
但這相比我們之前看到的蟲潮,還是少了很多,說明這蟲子并不是沖著我們來的,而是前進(jìn)的過程中撞上的。
驅(qū)邪符點燃,燃燒的比較緩慢,一縷縷讓人平和的煙霧裊裊升起,驅(qū)散了這迅速靠近的陰氣,蟲子們本能的躲避著我們的帳篷,朝著其他方向涌去。
小水晶指著學(xué)生們的方向:“那些哥哥姐姐怎么辦?”
我抬頭看過,那邊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學(xué)生們本就膽小,不是女生還怕蟲子,尖叫聲不斷,弄得人心惶惶,偏偏這蟲子毒性很強,伴隨著陰氣進(jìn)入體內(nèi),基本上只要被咬,馬上就要失去行動的能力,那些哭喊聲越大的女聲,越是容易被蟲子當(dāng)成是目標(biāo)。
“怎么辦,要不要救?”
我看向他們。
“救個屁啊,符篆本來就不多,保住自己最關(guān)鍵。”
大金牙不出意外的回答。
我看向李長生,這家伙還在掙扎,那邊的哭喊聲更大了,老實說,我覺得自己不是啥好人,只是在這種時候,我又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們就這樣葬身蟲海,我很清楚我的立場,所以我不可能去逼迫李長生做什么,只能是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等待他做出決定,小水晶嘟著嘴巴說道:“那些姐姐對我很好,還給我吃好吃的,騙子叔叔救救她們吧!”
大金牙捂住小水晶的嘴巴:“不懂別瞎說,咱們自顧不暇,哪有功夫管別人?”
本來要做出決定的李長生這下子又動搖了起來,我決定也說點什么,讓他下決心,眼珠子一轉(zhuǎn),有了個好主意:“美女都愛英雄,這群醫(yī)科大的女生長得可不賴,你想想你要是救了她們,肯定要以身相許的啊,就是你練童子功不能破身也沒關(guān)系,等以后功力大成了,說不定還有美女眼巴巴的等著你。”
李長生眼前一亮,瞬間做出決定:“學(xué)道之人濟世為民,兼濟天下,救她們是我分內(nèi)職責(zé)!”
說罷,李長生從包里翻出幾件外套,丟給我和大金牙,我們穿上外套,又包住腦袋,以防被蟲子咬,大金牙自然沒有動彈,跟看傻逼似得看著我們兩,我們兩沖出了帳篷,剛出去身上就爬滿了蟲子,怎么抖都抖不掉,還好包裹的嚴(yán)實,那邊的學(xué)生們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葉夢瑤怎么喊都沒用,我們過去之后,發(fā)現(xiàn)又有幾個學(xué)生被咬了,我趕緊叫道:“抱著傷員躲到我們帳篷里去,那邊安全。”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那邊,果然蟲子故意繞著我們的帳篷,頓時就有幾個人忍不住了,當(dāng)先朝著帳篷沖了過去,我喊了好幾聲,也沒個回頭的,而且跑的還多是男生,我恨的牙癢癢,關(guān)鍵時刻果然都是自私的,葉夢瑤還是有些擔(dān)當(dāng),帶著幾個女生留下,雖然也怕的夠嗆,我跟李長生一人抱起一個女學(xué)生,她們幾人架著剩余的,一起跑到了帳篷。
可是這帳篷很小,本來就待不了那么多人,一下子進(jìn)去七八個人,擠得帳篷都要裂開了,我們幾個抱著傷員被堵在門口,根本進(jìn)不去,李長生一看急眼了,自己出來是當(dāng)英雄的,可不是跟人陪葬的,氣得爆了粗口:“都他媽給老子滾出來,沒看見有傷員嗎?”
好不容易躲進(jìn)了安全的地方,這幫人哪里還管你傷不傷員的,同學(xué)情誼在關(guān)鍵時刻脆弱的跟一張紙似得,多數(shù)人裝著沒聽見,有個戴眼鏡的男生甚至開口反駁:“反正他們都傷了,別管了,救不了了!”
要不是我抱著人,我肯定要過去揍他,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不?
我給大金牙使了個眼色,他機智的跟猴似得,一只手抓著背包,另一只手抱著小水晶,直接跑了出來,我們一起躲到另一間帳篷里,本來已經(jīng)爬滿了蟲子,李長生從背包里頭取出驅(qū)邪符,用打火機一點,蟲子飛快的逃走了,幾個女生看傻眼了,葉夢瑤驚奇說道:“難道這蟲子之所以不靠近你們的帳篷,是因為這符紙?可這是什么東西,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啊。”
科學(xué)依據(jù)這種東西,自從我第一次見鬼之后就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李長生用驅(qū)邪符燒成的紙灰抹在幾個受傷女生的傷口上面,肉眼可見的,那些黑色的沉淀物全部排了出來,烏青的肌膚也很快恢復(fù)了肉色,鮮血終于流淌了出來,簡單包扎了下,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問題了。
葉夢瑤注視著這一切,越發(fā)覺得不可思議,眼睛里面閃爍著求知的光芒,如同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得:“神奇,這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神奇?你們是做什么的?”
我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原來這么多問題,誰也沒功夫理會她,我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秦懿怎么辦?”
李長生正瞅著哪個受傷的女生更漂亮,心不在焉的回答:“閑的沒事淡操心,秦懿肯定是不會有事的。”
我探出頭看了看,果然,秦懿的帳篷燭火搖曳,自己也在盤膝打坐,周圍三米的范圍,都沒有半只蟲子靠近,可要比我們這里愜意的多,我不免有些嫉妒,平生第一次,對于秦懿這種有本事的人有了向往,我如果也會這些東西,那該多好。
其實我也不是沒打過這方面的主意,可李長生是不愿意教的,中國人對于傳承看的很重,李長生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傳授給我什么厲害的本事,不管給多少錢都不行。
葉夢瑤很快又有了新的疑問:“如果說這蟲子怕的是符紙燒出來的煙霧,那么另一個帳篷的符紙燒完之后可怎么辦?”
話音剛落,之前我們的那座帳篷之中就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群蟲子撲了過去。
“呸,活該!”
我想起那幫人前面的無情,忍不住罵道。
“早就說了,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們死,那是該死,顧好自己就行了。”
大金牙躺平了身子,慵懶的說道。
幾個驚魂未定的女生,也是默默的低下了頭,雖然不忍,但方才她們可是被拋棄的,已經(jīng)被那些同學(xué)傷了心,短時間內(nèi)怎么可能說出救她們的話呢?倒是葉夢瑤急了眼,一把拽著我:“快快快,快去救人啊!”
我有點懵:“你瘋了,你忘記他們剛才怎么對你的?”
葉夢瑤咬著嘴唇說道:“可我也不能看著他們死啊,我把他們帶出來,就要把他們安全帶回去!”
見我說不通,她又去找李長生,當(dāng)然也是白搭,李長生才不是那種慈悲心的人,葉夢瑤發(fā)狠了,一咬牙抓起背包就往外沖,還好大金牙眼疾手快,翻身按住她,把背包奪了回來。
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我氣得發(fā)抖,你把背包里的符紙拿去救了那幫人,我們怎么辦?
葉夢瑤拼命掙扎,眼淚跟不要錢似得:“求求你們,救救他們!”
我看向李長生,他閉著眼睛說道:“你也看見了,夜晚還長著呢,我們就這么多符紙,沒有辦法救那么多人的。”
葉夢瑤有些絕望的看向外邊,突然間,她驚喜的叫了一聲。
我們都被驚動了,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小水晶的小鹿眼里也滿是不確定:“那真的是牛逼叔叔嗎?”
他所謂的牛逼叔叔,就是秦懿,我們從始至終就沒想過這家伙會參與這件事,從他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來看,這個人的冷血恐怕要更甚大金牙,原以為只要護(hù)住李軍,就是他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沒想到他竟然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里頭裝著特制的驅(qū)蟲粉,撒在帳篷周圍,救了里面的人。
聽著眾人的歡呼聲,我忍不住說道:“這他媽的還是秦懿?”
是,他當(dāng)然是秦懿。
然而,秦懿可不能算是什么好人,第二天,我們便知道他救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