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達案發(fā)地點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具尸體和那個報案人,并沒有他所說的什么兇手。
“警官,我告訴你,我親眼看到那個怪物把他的脖子咬了的。”亮哥不斷在旁邊嘮叨,我有些不耐煩地站了起來,檢查尸體的事情交給梁濤他們?nèi)?zhí)行。
“行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拿起筆翻開了記錄本。
“我叫王亮,今年二十四歲,沒啥固定的工作。”王亮說著,沒有透露自己收保護費的事情。
“我查過你的資料,你好像有不少作奸犯科的記錄吧,打人拘留兩次,收保護費拘留三次。”我直接說出了他以前的好事,立馬讓他變得安靜了下來。
“警官,咱們今天能不說這事,現(xiàn)在是我的朋友被殺了誒。”王亮想盡量把我的注意力引到現(xiàn)在的案子上去,不要再詢問關(guān)于他的事情。
梁濤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過去,我隨他走到了角落“死者名叫蘇晃,今年二十七歲,沒有固定職業(yè),靠收別人的保護費過日子。他身上的傷總有五處,不過腿上和胳膊上傷都有結(jié)痂,應該是之前就留下的,主要的的三處傷,也就是手腕上和脖子上的傷,他的脖子上的是致命傷,從痕跡來看應該是被人咬死的,還有手腕上的三個血洞,和趙燕的死因一模一樣。”梁濤將發(fā)現(xiàn)都告訴了我,我傻愣在了原地,和趙燕的死因一樣,我原本以為趙燕的是兇殺,那么這個又怎么解釋,連環(huán)殺人案?
“你說你親眼看到了他殺死了蘇晃,你知道那個人長什么樣嗎?”我問王亮,他很老實地回答。
“他頭發(fā)很長,不過像是被水弄濕了一樣,耷拉在腦袋上,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好像不會說一樣,還有就是他這種天氣穿著一件羽絨服!”王亮快速地說出了兇手的外貌,沒有絲毫的猶豫,我的腦海中晃過了一個影子,這個人我好像認識。
“你知道他的名字嗎?”我用試探地語氣問他,不敢確認。
“我記得他有說過自己的名字。”他想了一會兒“胡迪,我記起來了他叫胡迪。”
我沒想到他說出的答案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你居然親眼看到了他殺人,那你能不能先把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我。”我向他詢問道,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在掩飾什么,變得扭扭捏捏“你還是別?;恿?,老實交代吧。”
“好吧,昨天我在這里調(diào)戲了一個女人被他看到了,我為了不讓他把事情說出去就叫兄弟上去打他,但是沒想到他似乎并不怕疼,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作業(yè)本像是他的寶貝,我兄弟把它撕了,他就瘋了一樣地拿拳頭砸著我兄弟的鼻子,直接導致鼻梁骨碎裂,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呢,然后我今天就帶了蘇晃來教訓教訓他,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王亮將事情的原尾都說了出來。
“我將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來找你算賬。”我說完就讓他們收隊了,尸體梁濤還要帶回局里調(diào)查。
我聽過寧寧說班上來了一個新同學就是胡迪,他明明很好,而且很認真學習,就連白筱都很喜歡他,這個孩子肯定不會差...
胡迪,
這個奇怪的男孩,到底在想什么,他為什么要殺人?
我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查明白,但是真相他就是漸漸地浮出了水面。
馬程艷開著面包車急急忙忙地趕到了羅橋街,四下尋找了許久都沒有看到胡迪的影子,她大叫著,擔心慌張占據(jù)了她的全身,大約一分鐘后她終于聽到了巷子里傳出了熟悉的聲音,她狂奔進去,卻看見胡迪滿臉是血的走了出來。
“你又殺人了?”馬程艷捧著胡迪的臉問。
“媽...媽...他們欺負...胡迪。”胡迪眼神有些落寞,他其實也知道痛,只是這些痛和他以前的痛比起來算不上什么。
“沒事沒事,快和媽媽回家吧。”馬程艷把他帶上了車然后迅速地踩下了油門逃離了這個地方。
回到家后,馬程艷替胡迪洗了一個澡,她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傷。
“他們怎么會這么欺負你?”馬程艷心疼的問,雖然她平時也一直打他,但是她就是不允許別人欺負自己的兒子。
“我...我不知道。”他笑著說,每次媽媽給他洗澡的時候,好像就是他一生當中最快樂的事。
“你怎么這么傻,要是媽媽和爸爸都被抓進了牢里,那你要怎么辦啊?”馬程艷看著自己傻傻地孩子,流出了眼淚,但是胡迪聽不懂她說的話,只是在那玩著水。
背上的毛又微微地探出了頭來,有幾條蟲子忍受不了沐浴露就跑了出來,浮在了水面上。
洗完澡后,他們沒有讓胡迪穿上衣服,而是讓他進了那個裝滿血的水桶中,有幾只小個的蟲子為了吸食血液,身子的三分之二都露了出來,被胡明一把扯斷了,還有一半的身子留在了肉里。
“媽媽...我的...病...能治好嗎?”胡迪很認真地問。
“能,當然能,爸爸媽媽現(xiàn)在就在給你治病呢,梅婆婆說用不了多久你的病就會好了,知道嗎小迪?”馬程艷其實心里也沒有底,但是她這么說只是為了能讓小迪相信他自己身上的病是有治的。
或者只是為了騙她自己,小迪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其實誰都不知道。
下午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后,我開車去了白筱家吃飯,也為了能把寧寧接回家。。
我敲了敲她家的門,果不出我所料,又是寧寧出來開的門,她又同往常一般地撲了上來。
“叔叔,總算等到你了,我肚子餓死了。”她趴在了我的肩頭,白筱站在門前看著我們,這場景就如同一家人一般。
“好好好,那你還這樣子弄著叔叔?”我笑著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然后和白筱一起走進了屋內(nèi),她揭開了桌罩,立馬有許多香味撲鼻而來,我不斷地嗅著,真想快點能夠飽餐一頓,寧寧敲著小碗,讓我們上飯,被白筱阻止了,因為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我看著寧寧專心地吃著飯,她拿筷子的姿勢都好看多了,不像以前簡直就是用筷子在那里挑飯。
“白筱,你們班上新來的那個人是不是叫胡迪?”我夾了一個雞翅放到她碗里。
“恩,怎么了嗎?你怎么突然對他感興趣了?”她喝了一口湯,奇怪地看著我。
“沒事,就是你覺得他人怎么樣?”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沒有說出事實。
“挺好的啊,雖然他看上去是一個傻子,但是他學習可認真了,他才來上一天的課,我就看出來了,下課的時候,寧寧他們跑出去玩了,他還在位置上寫字呢。”白筱說著,沒有絲毫猶豫,好像胡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真的覺得他有這么好嗎?”我繼續(xù)問道,聽到這句話的她,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就連一直吃著可樂雞翅的寧寧也抬起了頭。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白筱質(zhì)問道。
“如果...我說如果他殺過人你們相信嗎?”我慢慢地說出,白筱全身靜止了,這句話完全震驚了她。
“不會的,他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怎么會殺人呢,你肯定是搞錯了,單崇你是警察,沒有證據(jù)可不能亂說。”白筱牽強的笑著,她希望我是在騙她,但是以她對我的了解,從我的表情中她就能看出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今天又發(fā)現(xiàn)一名死者,他和趙燕的死法一樣,也是脖子上被硬生生地扯了一塊肉,而且有目擊者證實,殺他的人就是胡迪。”我將事情告訴了她。
“不會的!胡迪哥哥是一個很好的哥哥,叔叔你肯定弄錯了,那個人在撒謊!”寧寧將雞骨頭扔在了桌子上,一臉氣鼓鼓地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這是目擊者的證詞,我還需要進一步調(diào)查。”這頓飯被我說的話打破了原有的氣氛,每個人都心事重重,就連寧寧好像在想些什么似的,我不知道也猜不透,但是我知道白筱很喜歡胡迪這個學生,她不相信胡迪會殺人。
終于又到了上學的日子,星期一可能是很多孩子的噩夢開始,但是對于胡迪來說,卻是他最期待的一天,他早上準備好了一切就拿著作業(yè)本出了門,因為這個租房離幼兒園較近,他沒有顧父母的阻攔就沖了出去,馬程艷不知道兒子為什么會非要出去不可,萬一他被警察發(fā)現(xiàn)了,那一切都完了,所以她讓胡明跟上去一探究竟。
胡明看到孩子進了中心幼兒園,和一個年輕的女人還有孩子有說有笑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他明明記得以前兒子只是趴在圍欄外看著里面,現(xiàn)在怎么他就能進去了。
來到教室,胡迪興奮地將自己帶的糖都分給了其他的孩子們。
白筱拍拍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胡迪很快地安安分分坐在了位置上,將作業(yè)本好好地放在了位置上。
“上個星期布置的作業(yè)都寫了嗎?”白筱笑著對所有人說道。
“寫了。”下面響起了數(shù)不清的小嘴回答。
“等下老師要好好檢查的哦,誰沒寫,我可是要罵的。”白筱一個個檢查過去,她時不時地看向了胡迪,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她來檢查作業(yè)。
她怎么也不相信,這個傻孩子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