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婆婆不斷地在他的后背摸著,來感覺每個蟲子在的方位,然后她從上到下用手將其一只只抽出,或許是因?yàn)檫@些蟲子吃太多了,由于身子太胖,而身上倒鉤的刺反而變得短小,梅婆婆將它們所有都抽出來扔到了臉盆里。
將近用了半個小時左右,幾十只的蟲子全部躺在了臉盆里蠕動,像是紅色的海浪,女人眼睛不知道該看哪,無意間看向臉盆,盯著看了好久,胃中有一股火山欲要噴發(fā)的感覺,她對著地面干嘔了好久,男人不斷地拍打著她的背。
雖然小迪后背上的的蟲子都被清除了,但是這數(shù)以萬計(jì)的洞布在這這么一片狹窄的土地里,無論怎么看的很惡心。
“好了,差不多了。”梅婆婆將裝滿血蟲的臉盆晃了晃,本來懶著不動的蟲子又再一次胡亂地動了起來,想要逃出這擁擠的空間,但是卻無法找到出路“小迪你站起來。”梅婆婆又端了一盆裝滿水的臉盆,然后將干毛巾浸濕,待小迪站起來后,她用手摸著尋找小迪的方位,摸到了小迪的背上的時候,手指差點(diǎn)插進(jìn)了那些洞中。
毛巾在消瘦的脊背上摩擦,除去了那一層厚厚的血痂,露出了他干凈的脊背,梅婆婆從罐子中不知道取出了什么東西,用手舀取,然后涂在了小迪的背上,每一次都涂得很均勻,女人挽著丈夫不想去再兒子的脊背,令人發(fā)毛的惡心。
“這個方法至少能抑制住蟲子再生一個月,你們每天還是要同樣的方法,絕對不能耽擱,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地根治。”她說完之后將罐子重新封好,像是寶貝一樣地藏到了床底下。
“讓小迪穿上衣服吧,不要著涼了。”梅婆婆關(guān)切地說,她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感覺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梅婆婆,你真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女人同丈夫一起跪在了地上,等小迪穿好衣服,她又拉著小迪一同跪下“小迪,快謝謝梅婆婆。”
小迪跪下用很別扭地普通話說著“謝...謝..梅...婆婆。”梅婆婆摸了摸小迪的頭發(fā)“小迪乖,你們走吧,下個月的這個時候再來。”
女人拉著小迪站了起來“那梅婆婆我們先走了。”
“走吧走吧,我去給你開門。”梅婆婆從床上站起身來,同他們?nèi)齻€出去,這點(diǎn)距離,而女人說了不下十遍的謝謝。
“梅婆婆你真是活菩薩啊。”女人在跨出門欄前又夸了一句。
“嗨!我哪能和菩薩比你,你們快走吧。”梅婆婆讓他們快點(diǎn)離開,然后關(guān)上了年代久遠(yuǎn)沉重的大門。
她確定四下沒有人后,她才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拄著拐杖終于摸到了那一盆蟲子,她又似翻炒一般地顛了顛蟲子,然后抓起了一直,她的觸覺相當(dāng)靈敏,她能感覺到那一股強(qiáng)烈地蠕動,它們在掙扎,但是無處可逃,她將它放到了鼻子下面仔細(xì)地聞了聞,濃濃的血腥味中,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下一秒,她直接將它塞進(jìn)了嘴里,咬碎的那一刻,汁液濺射到了口腔的四壁,有一點(diǎn)汁液噴射到了墻上,粘稠地貼在那里,扎根。
咀嚼完后,她一陣享受地又抓起了兩只塞進(jìn)了嘴里,其他所有的蟲子都難逃死劫。
三天,時間都很平靜卻又很快地消失不見了,空氣漸漸降低了溫度,人們都加厚了衣服,江南的冷不同北方是低數(shù)字的駭人,它雖然表面上是零度,但是伴隨著地方濕氣的嚴(yán)重,卻有著穿透一切保溫設(shè)施的寒。
這種天氣照理說,北方的人們都躲在房間里圍著暖爐嘮著家常,而南方的人們則呆在屋里開著暖氣裹著被子。
但是在大街上卻仍能見到羅氏夫婦發(fā)尋人啟事的身影,他們鼻子都被凍紅了,還不停地打著噴嚏,卻仍在那里叫喊著。
警局的人一個個又打著哈欠出去找孩子了,突然案子像是結(jié)束了一般, 犯人沒有再繼續(xù)作案,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所有的線索都斷開了,他們此時就如同一群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往哪飛。
我把寧寧早早地送到了幼兒園,這次卻沒有急著走。
“你怎么還不去上班?”白筱讓寧寧進(jìn)了教室,她和我站在走廊上。
“這幾天,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所有的案子都斷開了,趙燕的死,失蹤的五個孩子一點(diǎn)線索都沒有。”我靠著墻壁頭看天花板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沒事的,上次那種案子你都過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的。”她安慰我道。
“可這次不一樣,失蹤的都是一些剛出生到一歲的嬰兒,我只要看到那些家長懇切的眼神,就感覺自己好無能,你想想他們剛當(dāng)上父母,這是突然降臨的幸福,而沒幾天自己的孩子就被惡魔奪走了,現(xiàn)在生死未卜,連在哪都不知道,你會怎么樣,他們現(xiàn)在五對家長,每天早上起得比我們還早地在街上貼著尋人啟事,而我們警察找了四天,連孩子的一根毛都沒有找到。”我說著一大堆,被最近的案子亂了腦袋。
“保持一個平靜的心,和一個清醒的頭腦,一定會找到的,案子會自己浮出水面的。”她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逗笑了我。
“行,那我上班去了,下午寧寧還是交給你了,我不知道忙到幾點(diǎn)。”我兩只手捏著她的肩膀。
“知道啦,你快去吧。”她推著我,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離開了,離開的途中有回過頭去看過,寧寧和她在對我招手。
出了校門,我心情舒緩了很多,坐上了車后,我掏出電話準(zhǔn)備打給張局,卻在四處張望時發(fā)現(xiàn)了那個熟悉的場景——有個男孩穿著羽絨服趴在幼兒園的圍欄上。
我已經(jīng)是第三次看到他了,我打完電話后,打開了車門走向了他。
來到了他的背后,但是他好像已經(jīng)看得入迷了一般,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你在這里干嘛呢?”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他頭發(fā)過長,劉海遮住了左邊的眼睛。
“走....開。”他像個啞巴似的,艱難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我只是問你在這里干嘛?你有必要趕我走嗎?”我笑著對他說,然后站在他的方位往里看,原來這個方位剛好對著幼兒園的小娛樂場,孩子在上面又打又鬧,三三兩兩地在滑梯上玩。
“走...開。”我都奇怪了,他是不是只會說這兩個字,而且我說的話他是不是聽得懂。
“你是在看他們嗎?你看多好玩。”我總感覺他像個孩子一樣,但是他長著十幾歲少年的身高,或許只是一個傻子。
“媽...媽..說..等我病好了,也能繼續(xù)上幼兒園。”他傻乎乎地念著,我這才知道原來他有病,肯定是一種很嚴(yán)重的病,不然為什么會離開學(xué)校。
“一定會的,以后還可以上小學(xué)、上初中、上高中呢。”我摸了摸他的頭,對他笑道,他轉(zhuǎn)過頭來對著我看了很久很久,我都被他盯得后背發(fā)涼了,但是他卻像是靜止了一般,目光還朝向我,我尷尬地向他揮了揮手,然后開車駛向了公安局。
“你今天怎么這么遲?”我剛走進(jìn)會議室,張局就停下了講述,然后對著我說。
“剛才路上碰到一個人,感覺挺奇怪的就上去看了看,沒啥事。”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好吧,我們繼續(xù)來講這一次孩童失蹤案。”張局指著大熒幕。
“第一個失蹤的孩子事發(fā)地點(diǎn)是在中心公園,十一月二號。”張局說著然后又翻過了下一張照片“第二個失蹤的孩子事發(fā)地點(diǎn)是在海洋館,十月四號。”
“第三個失蹤的孩子事發(fā)地點(diǎn)是在孩童樂園,十月五號,第四個失蹤的孩子事發(fā)地點(diǎn)在中心醫(yī)院,十月七號,還有四天前在超市失蹤的孩子,一共五個孩子。”張局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他們的年齡分別是剛出生到一歲之間,都處于嬰兒階段,犯人為什么會偷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這一點(diǎn)我們都很清楚,答案有兩個:一、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賣得價錢高。二、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不會亂跑,容易進(jìn)行大量的販賣。”張局舉著兩根手指頭比劃著二。
“但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也有缺點(diǎn),就是他們需要吃的東西不像一般人吃飯,他們必須要吃奶粉,所以我敢斷定最近犯人肯定是支付不起奶粉錢,所以在倒賣孩子,這么一來我們的時間就非常緊迫了,我們必須要在他們將孩子賣出去之前將孩子找到,不然的話,不僅會加大尋找難度,而且即使多年后找到了,他們也未必認(rèn)得父母,這是對他們父母來說比死還痛苦的打擊,這幾天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休息,最壞的情況就是人販子嫌小孩煩了,然后將他們殺掉,這么一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張局繼續(xù)說著的話我都出了神,我只知道要快點(diǎn)找到孩子。
千萬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