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那么忙?”我把寧寧交給了白筱然后沒有說多的話就打算走。
“不是一般的忙,是忙得不可開交,局長讓我七點十分之前必須到達(dá)警局。”我看了一眼時間,停下來和白筱說。
“發(fā)生什么事了?”白筱關(guān)心地問。
“還記得我們野餐那天,不是有一個小孩丟了嗎,從那天開始到今天,已經(jīng)發(fā)生五起失蹤案了,還有一起兇殺案,我們沒有任何線索,根本忙不過來。”我趕忙扔下一句“我先走了,下班了再說”然后就離開了。
白筱還想說什么,卻被我離開的背影堵住了嘴,她蹲下來摸了摸寧寧的頭“寧寧,叔叔這兩天都是這么忙嗎?”
“恩啊,前天晚上他剛要洗澡,又被張伯伯叫去了。”寧寧吮吸著手中的棒棒糖很純真地回答著。
“還真是辛苦呢。”白筱自言自語道。
“我爸爸以前也一樣,他經(jīng)常比叔叔回來還晚,不過聽叔叔說我爸爸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啥醫(yī)生,他比較忙。”寧寧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徐松的死,只不過有時候還會想他。
“他休息了這么久,肯定很享受這種每天熬夜奔波工作的狀態(tài)吧。”白筱笑著說,然后帶寧寧進(jìn)了教室。
我來到了警局,沒想到辦公大廳了只剩下了寥寥無幾的人,大概都是出去找孩子了。
“單組,你來啦,梁濤有事找你。”坐在前臺的劉梅告訴了我。
我知道之后走向了實驗室,梁濤正在里面處理著一具男尸。
“找我有什么事梁濤。”我推門進(jìn)去,他立馬回過頭來,一看是我,然后又繼續(xù)工作了。
“許東的尸檢報告出來了。”他脫下了手套然后將尸檢報告遞給了我。
前天晚上剛要洗澡的我,接到了張局的電話,他說有人報案在尚南路的一個小巷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由于離我住的地方較近,所以命我趕快到達(dá)現(xiàn)場,隨后會派出三名警員和梁濤負(fù)責(zé)協(xié)助我,脫了只剩下內(nèi)褲的我,無奈之下的我又將衣服穿好朝他說的地址出發(fā)了。
到達(dá)了目的地,我觀察了一下四周,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巷口的路燈全部壞了,不過巷子中有一道光束,照亮了些許的環(huán)境。
“是你發(fā)現(xiàn)了死者嗎?”我走上前去,打開了手電。
“恩,你是?”他問道。
“哦,我是單崇,警察。”我將自己的證件掏給了他。
“我記得我剛報案不久,你怎么就來了?而且只有一個人。”他拿過我的證件仔細(xì)地看了一遍。
“我家就在旁邊,剛才正要睡覺,上面領(lǐng)導(dǎo)打電話叫我處理案件,這不隨便穿了衣服就出來。”我收回了證件對他說。
“你就是那個破了很多奇案的單組?”他問我像是見到了明星一般。
我“恩”了一聲,然后就蹲下檢查尸體,根本沒有時間去和他嘮嗑。
我將尸體扶了起來檢查他的傷口,他的后腦勺破了一個很大的洞,是剛好撞到了磚頭的尖角造成的,從血的凝固程度來看,大概出事有一個小時左右,死者身上有一股很濃的酒味,大概是醉酒了,這種情況下的話可能連路都走不穩(wěn),我用手電將四周都照了一圈,在離尸體兩三步的地方散落著一堆玻璃碎片,還有一堆不明液體,我走上前去沾了一點放在鼻前聞了一下,是酒。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尸體的。”我站起身來,我檢查過周圍的情況,地面上只有一個人的腳印,雜亂不堪應(yīng)該是屬于死者的。
“哦,我剛上完夜班回家,路過這個小巷,然后就看到了,我也奇怪了,這個巷子明明有路燈的,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地全都壞了。”他說著拿手機對著天空,照亮了那些本來應(yīng)該發(fā)光的路燈。
我抬頭看向了天空,原來這些本來全都好的,而他既然說今天突然全壞了,這一點真奇怪。
“單組。”我聽到了身后梁濤的聲音。
“死者名叫許東,今年五十二歲,失業(yè)狀態(tài),愛酗酒。”我從他的身上搜出了身份證,看見他衣服里的招聘廣告。
“先回局里吧,我還需要對許東的尸體進(jìn)一步的調(diào)查,不過在現(xiàn)場來看應(yīng)該屬于意外,死者喝了大量的酒,由于酒精的作用,所以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最后不幸地恰好摔在了地上,而頭被敲破了。”梁濤檢查著尸體,說出了一大堆的推理,我也推測意外的可能性極大,而且忙碌了一天,明天再調(diào)查也不遲。
“死者的身上只有一處傷,就是后腦勺破裂,其他處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傷口。”梁濤說。
“那么說他的死和我們猜想的一樣是屬于意外。”我將尸檢報告放在桌上,然后兩個人聊起了和案子無關(guān)的家常。
天氣漸漸的轉(zhuǎn)涼了,連街邊的梧桐葉都泛黃的一片片不愿意呆在高處受涼得飄落了下來,卻不料剛想在地面上嬉戲就被環(huán)保工人掃進(jìn)了垃圾桶內(nèi),雖然很臟但是和同伴一起享受著那份溫暖。
羅氏夫婦在街上不斷地發(fā)著尋人啟事“這位先生,你看看,有沒有見過這個小孩?”
“這不是剛生下來的孩子嗎?我怎么可能見過。”那個人一臉厭惡地甩開了羅林的手,羅林已經(jīng)曠工一天了,他只想把孩子找回來。
“這樣發(fā)下去根本不是辦法。”羅琴挽著羅林的手臂道。
對,是沒有辦法,他們只好將自己孩子的尋人啟事一張張貼在每個站牌上,和每一根電線桿上,卻不料被城管逮個正著。
“不能亂貼小廣告知不知道!”他喝聲斥道“停下聽到?jīng)]有!”他沖上前來直接給了羅林一拳,然后將貼的尋人啟事都給撕掉了。
“你干嘛打人?。?rdquo;羅琴扶著老公,而羅林粗魯?shù)赝崎_了羅琴,沖上前去和城管扭打在了一起。
“你知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羅林和城管兩個人鼻青臉腫地對立站著,大口地喘著氣。
“我他媽不知道,也沒有孩子,尋人啟事又怎么樣,這里就是不準(zhǔn)亂貼小廣告!”城管的語氣似乎沒有退讓,羅林就是不聽勸地又貼了一張,又被城管揭了下來,“我反正閑得很,大不了我今天跟你們一天,看你們還貼不貼。”
男孩不斷地?fù)现约旱暮蟊惩改敢黄鹱诠卉嚴(yán)?,女人每次看到他手往后背伸就打他,但是也阻止不了他?/p>
公交車內(nèi)開著暖氣來抵御外面的寒冷,但是卻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彌漫在封閉的空間內(nèi)。
“什么東西那么臭,誰放屁了!”坐在男孩后面的女人捂著鼻子問。
“我也聞到了,臭死了。”她不斷地扇著鼻子前的氣流,不讓臭味進(jìn)入。
“味道像是從那一家三口身上傳出來的。”坐在他們旁邊的男人還特地湊過鼻子仔細(xì)聞了聞,才確定地點了點頭,車上立刻就響起了各種謾罵喧囂。
終于忍受了半個小時的臭味和半個小時的謾罵,他們?nèi)齻€人跳下來車來“都是你個畜生,讓我丟臉!”女人揪著男孩的頭發(fā)打了他一巴掌,男孩只是呆呆地站在哪里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公交站前的人都看傻了眼。
男人馬上攬著他們離開了原地“這是干嘛呢,別鬧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他說著帶著女人和男孩轉(zhuǎn)了很多個巷口,最后終于在一家合院似的的瓦房前停了下來。
他們先對著門口拜了三拜,然后再敲動了門上的拉鎖“梅婆婆你在家嗎?”
“梅婆婆。”女人對著門親切地喊著。
“喊什么,我老婆子走路有點慢,催什么催。”門里傳出了沙啞的女聲。
門被打開了,一個矮小的老太婆站在里面,她臉上布滿了皺紋,一頭的白頭發(fā)不知道為何全垂在兩旁,卻都很精神似的,她兩雙眼睛是白色的,像是沒有眼珠,拄著拐杖在前面走著,他們?nèi)齻€人尾隨其后,不敢說任何話。
走進(jìn)了正廳內(nèi),梅婆婆在自己的床上坐下,然后讓他們各自搬一張凳子坐在自己的對面,她雖然眼睛不好,但是卻清楚地記得很多東西的位置。
“你別坐中間,讓小迪坐中間來。”梅婆婆舉著拐杖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男人立刻識相地讓兒子坐在了中間。
“梅婆婆,我們按照你的意思進(jìn)行了第一個療程,你看效果怎么樣?”女人阿諛奉承道,但梅婆婆根本看不到。
“你讓小迪把身子轉(zhuǎn)過來衣服脫掉。”小迪很乖地將后背朝向了梅婆婆,露出了長約十厘米的紅毛,隙間還夾雜著些許白毛。
梅婆婆伸手摸著他身后的毛發(fā),然后搓下了一堆的血痂放在了手上。
她在床沿不斷地摸著東西,最終終于摸到了剪刀,她讓女人將小迪身上的毛全部剪刀,十分鐘后,小迪的背后沒有了白毛只有一層血痂覆蓋在上面,鼓著一個個紅色的半球。
梅婆婆用手在他的背上摸著,一個個紅色的小球馬上蠕動了起來,她用手指將它們扯了出來,本來突出的地方只留下一個大洞。
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將近幾百個血球,都是那些蟲子吸食血液變成的,不斷地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