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剛處理完事情準備去洗澡,卻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所有的計劃。
“喂,張局。”劉梅依舊坐在接待臺前,警局內(nèi)只剩下一些實習的警員依然在堅守崗位。
“劉梅,這么晚打電話過來,出什么事了嗎?”張局停下了正脫衣服的手。
“有人報案說,在東樑路發(fā)生了一起命案。”劉梅將那個報案人的電話原話說給了張局聽。
“好好好,我立馬趕過去,你叫梁濤和幾名實習的警員準備一下,立刻出警。”張局掛斷了電話,臥室里的妻子輕輕地拍著女兒入睡。
“怎么了嗎?”妻子關(guān)心地問,她有勸過張局不要再當這個局長了,這樣沒日沒夜地工作總有一天會吃不消的,但是張局說好不容易到了這個位子,等到他真的累了的那天,他會自動提出下調(diào)的。
“東樑路發(fā)生了一件命案,我需要立刻去處理現(xiàn)場。”張局重新打理好衣服然后出了門,但是他也是小聲的,因為怕吵醒已經(jīng)熟睡的女兒。
張局開車的時候叼起了一支煙,這樣子可以減少睡意的來襲。
到達現(xiàn)場,在一個路燈下已經(jīng)被拉上了警戒線,夜深人靜沒有人會出來看這種熱鬧,只有那個報案者站在警戒線的外面。
“張局你來啦。”梁濤剛對尸體做了一個大致地檢查。
張局越過了警戒線,死者橫著躺在路燈下面地上的血還有余溫,兩只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就要掉出來的一般,她的嘴巴張得很大,有一只蒼蠅不識趣地在里面飛來飛去,然后注意到了人們來了才快速地從她脖子處的洞口離開了,在尸體的不遠處,有一個女性的肩包掉落在那,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但是沒有一樣丟失。
“死者名叫趙燕,今年二十八歲,一家公司的白領。”張局拿著她的身份證細細檢查著包里的所有東西。“身份證、信用卡、手機都在,怎么會這樣,兇手的目的不是為了錢,難道是沖著她的命來的?”
“據(jù)報案人闡述,他在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尖叫,然后他就起床查看外面的情況,然后就看到躺在路燈下的尸體,還有一個體型奇怪的人緩緩離開了,那時候大概是零點三十分。”做筆錄的警員詳細地向我報告著一切。
張局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現(xiàn)在是一點十分,也就是說死者已經(jīng)死亡四十分鐘了。
“梁濤怎么了嗎?”張局見他蹲在地上檢查尸體很久了,卻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死者身上的幾處傷都相當奇怪,你看這里。”他抓起了死者手給張局看“手腕處有一個明顯的痕跡,似乎是被繩子之類的東西捆綁過,但是卻又沒有繩子的紋路,還有她手腕上的五個洞,完全都能夠看得到骨頭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大小不一,不像是運用了工具造成的,最奇怪的是她脖子上的傷,也是她的致命傷,這個傷口不像是任何利器造成的,而且傷口的周邊有牙印,我懷疑是兇手用牙齒直接咬斷了死者的喉嚨。”
“開什么玩笑,兇手難道是一只野獸?可是報案者說當時看到一個人離開了現(xiàn)場,難道還是人形野獸???”張局怎么也不相信兇手用牙齒直接咬死了死者,但是留下的牙印又能怎么解釋。
“或許還是一只不吃肉只殺人的野獸。”梁濤將物證袋放在了張局面前,他呆呆地看著物證袋里的一整塊肉,毫無疑問就是死者喉嚨處的這一塊。
“你剛才也檢查過了,死者沒有被進行性侵,而且兇手的目的也沒有拿走死者身上的任何財物,那他的目的難道就是進行殺戮?”張局沒想到這案子居然會有那么多一點,就連作案工具都有點離奇——人的牙齒。
“這塊肉,我還需要進一步地調(diào)查。”梁濤將帶著血的整塊肉取出來細細地端詳了一遍,然后又放回到了物證袋內(nèi)。
“先收隊吧,大半夜的也查不出什么東西,我再去四周檢查一下有沒有其他線索。”張局說完拍了拍所有在場警員的肩膀,他知道這些都是剛從警校畢業(yè)的年輕人,這么熬夜地工作會吃不消的,剛才在檢查尸體的時候就聽到了連綿不斷的哈欠聲。
“那我回警局先把這塊肉檢查一遍,不得出答案我晚上睡不著。”梁濤一副認真的樣子,張局看呆了,他似乎看到了劉松的出現(xiàn),還記得以前他也經(jīng)常說這句話,每天都會最遲一個回家。
“好,那你檢查完就回家,這種習慣雖然很好,但不要長期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張局囑咐道,像是以前同劉松說的一樣。
“恩。”劉濤點了點頭,然后除了他和其他兩名運尸的警員以外,其他警員都卸下了上班時的包袱,說著笑著離開了。
寧寧的假期很短暫,如同上天用遙控器調(diào)了快進一般,一晃眼就過去了。
早上我差點沒有將生物鐘調(diào)過來,第一天居然我是被寧寧叫醒的,她很早就想回幼兒園和那群小朋友玩了,而且天天和白筱呆上一天,怎么可能不比和我這個不能蹦又不能跑的大叔在一起好呢...
“叔叔,起床啦,我上學要遲到了。”寧寧死命地敲著門,睡得正香的我,此刻就如同被馬蹄踹著腦袋一般地難受。
“知道啦,叔叔馬上起來...”我閉著眼睛下了床給寧寧開了門,然后又轉(zhuǎn)身徑直倒在了床上。
“叔叔!都六點四十了”她使勁拍打著我的屁股足足一分鐘,我終于被她的毅力打敗了,把她送回了屋里幫她穿上衣服,然后兩個人一起刷牙洗臉,她今天因為怕遲到,所以吃飯的時候也顯得特別乖,沒有像平時那樣鬧。
將她送到了學校,我和白筱也告了別,出校門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一個人影呆呆地趴在幼兒園的圍欄上,往里面看,他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樣子,但是為什么在初秋的時候會裹著羽絨服,我沒有去管他,大概是因為是一個流浪孩吧。
我從他的臉的骯臟程度判別出來。
“張局,我想回警局上班了。”我撥通了張局的電話,將車鑰匙插入了孔內(nèi)。
“怎么?在家休假難道不好嗎?”張局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東西,調(diào)侃道。
“好是好,不過女兒和女朋友都出去了,呆在家里也無聊。”我順口說出,逗得張局直罵“你小子,突然生命中多了兩個女人變得油嘴滑舌了。”
“那也好,你回來吧,正好我最近碰上了一個棘手的案子,項云龍又被調(diào)到宏鑫市支援去了,真是要命。”張局長在電話的那頭不斷地抱怨著,似乎有很多的苦水要向我傾倒。
“什么案子?”我聽到有棘手的案子,又開始擔心了,為什么就沒有安寧的時候。
“你先回局里再說吧,我現(xiàn)在正在開會。”張局掛斷了電話,我加快了油門,沒想到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局里又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車子駛?cè)肓诉@久違又熟悉的停車場,我停下車后,已最快地速度趕往會議室,因為不能跑,我只能快步地走,腹部的舊傷依舊有些發(fā)痛。
“張局。”我敲了敲會議室的門,然后走了進去,全部警員看到我,像是什么一樣,都鼓起掌來“單組,你終于回來了。”
“傷好了差不多了,當然就回來工作了咯。”我笑著和他們一個個招呼過去。
“單老弟他妻兒都不在家,一傷員在家孤苦伶仃,所以就又投向了我們的懷抱。”張局長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變得那么油嘴滑舌,不過說真的,我和項隊在李榮死后差不多就是張局的左膀右臂,而他現(xiàn)在失去了兩只胳膊,當然工作量就大了許多。
“哈哈哈。”全部警員都笑了起來。
我在不好意思的氣氛中,把目光投向了熒幕上正在討論的案子。
“張局,這件案子怎么回事?”我慢慢地貼進去看。
“這件案子很詭異,兇手沒有使用任何兇器將死者喉嚨弄破,而且在死者的兩只手上都留下了五個洞,梁濤分析出來,兇手是用牙齒直接扯下了死者脖子上的肉,致其死亡。”張局站到了我身邊,為我一一分析這件案子的詳情。
“用牙齒扯掉死者脖子上的肉,張局你是在開玩笑吧,這殺人也不帶這樣的。”我對這個結(jié)果實在是有點難以相信。
“現(xiàn)在梁濤在負責尸體的進一步檢查,等結(jié)果出來了大概就知道了。”
“那兇手殺死她的目的是什么?奸殺?搶劫?還是單純的兇殺?”我感覺很奇怪一個女性在半夜回家,在路上居然會遇到這種人。
“沒有任何目的,她的包包里的東西都沒有丟,還有她沒有被性侵的跡象。”張局做著一步步的推倒,的確這見事情看上去都是疑點,相當棘手。
在東郊破舊的房子里,一個男孩脫掉了衣服,緩緩地進入了木桶內(nèi),任憑桶中的液體漫過了整個身體,他咬緊牙關(guān),發(fā)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