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年輕的母親抽泣著“我剛才去上廁所,把還在放在推車上,因為吃壞了肚子,所以我就用的時間比較長,出來沒想到只剩下一個推車,孩子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在這么多人的情況下,居然還會拐孩子,這膽子也太大了吧。”我環(huán)顧四周,但是到處都是父母帶著孩子的情形,這根本沒有辦法找,一個一個找過去的話,我根本忙不過來,而且失蹤人口報案的話也要超過二十四小時。
“我也不知道啊,我剛才逮到一個人我就問他有沒有看到我的孩子,他們都說沒有,現(xiàn)在都二十分鐘過去了,我該怎么辦?。?rdquo;我拿著手機不知道撥打著誰的電話,一手撓著頭皮。
“你有孩子的照片嗎,在這里也不好找,人販子之所以在這個地方尋找下手機會,就是因為他們偷了孩子能直接偽裝成父母與小孩的樣子,完全不被人懷疑。”我做著有理有據的分析,沒想到休假一個月,還會碰上這種事情,她翻出了孩子的照片給我看,是一個挺好看的小男孩。
“孩子才五個月呢,要是不趕快找回來,被賣了,找回來他也不會記得我們了呀。”她對電話說了一大堆,哭得越來越厲害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的做法根本不能解決情況。
“你先靜下來,他是警察,我想一定能幫到你的。”白筱見我遲遲沒有回去,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小,所以就牽著寧寧過來了。
“怎么找!公園那么多人,崇陽市又這么大,現(xiàn)在還不能報警,二十四小時后,我家孩子都可能被帶出省外了,你叫我怎么不著急。”她此刻已經什么都聽不進去。
“你不能幫幫她嗎?”白筱轉頭看向我。
“這是規(guī)定,人口失蹤必須要二十四小時后才能報案,畢竟找人對警察來說工作量太大,如果隨便出警而且只是虛驚一場的話,太耗費時間和精力了。”我也無奈地說,但是實在奇怪前幾天我明明聽張局說端了一伙人販子,誰會頂著風頭浪尖作案。
二十分鐘,這么長的時間,一般人販子肯定不會在作案地點逗留,他們都會有一種擔憂和成功的喜悅,所以肯定會選擇快速地離開現(xiàn)場。
“你這個媽是怎么當的??!”一名男子沖進了我們的視線,直接扇了那個女人一巴掌,聲音響得連寧寧都一抖。
我趕忙上去阻止,看他的樣子就是干粗活的,這一巴掌力度肯定不小。
“你怎么打人???”白筱扶起了被打得趴在了長椅上的女人。
“我老婆把孩子弄丟了,我能不打嗎,你們孩子丟了試試!多管閑事。”他怒目圓睜地盯著他的老婆,然后又看了一眼躲在我身后的寧寧。
“那你就是不需要我們管,自己找孩子咯?”我掏出了證件亮在了他的面前,有些人就是這樣,如果不拿出一些東西震懾住他們,根本沒辦法好好地溝通,“法律上似乎也沒有允許丈夫可以打妻子吧。”
“原來是警察啊,你沒穿制服我也沒有認出來對不,剛才的事情多有冒犯,我只是一時激動才打了我的妻子,不要在意。”他的語氣立馬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你打妻子也沒用,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把孩子找回來。”我拉住了躲在我身后的寧寧,生怕她也在我一轉身的時候就消失了。
“那警察同志,你能不能立馬幫我們找孩子,我家就一個男丁。”他也顯出一份很著急的樣子,從他的穿著上就能看出,他是直接從工作單位趕過來的,也是,自己的孩子丟了沒一個家長會不著急的。
“我還處于休假中,沒有什么權力,你可以打電話給他,應該能幫到你,上個星期的販賣兒童窩點就是他端掉的。”我說著將項云龍的電話告訴了他們,他們馬上對我謝了又謝,還一會兒才脫身。
其實我不是不幫他,只是現(xiàn)在我還有傷在身,如果滿大街地找的話,可能對傷情不好,而且人手不夠,這樣子找孩子簡直就是海底撈針,所以還不如將這件案子交給有經驗的項隊長來處理好。
“你說,現(xiàn)在的人為什么那么道德缺乏,拐賣少女和兒童。”白筱在回去的時候一直和我念叨著。
“有些人不想吃苦,所以就走上了犯罪的這條道路,你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才只有三四千的工資,而賣掉一個孩子他們就能凈賺六七千甚至更高,你說做不做?”我在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傻愣愣坐在后座上的寧寧,不知道她怎么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對勁。
“可這是犯罪啊,他們?yōu)榱俗约嘿嶅X,毀了一個家庭的生活。”白筱為此行為感到憤恨,一本正經地和我說。
“人都是自私的,他們?yōu)榱俗约旱睦妫瑥膩聿粫ス軇e人,因為他們本來就不知道怎么活,又怎么會去管別人的生活,如果孩子賣出去了還好,這起碼還能活著,但要是孩子沒有賣出去,成了他們的囤貨,他們?yōu)榱吮3趾⒆拥慕】的苜u,每天耗費的奶粉錢太多,賣掉一個孩子都不可能回本的話,他們就會把孩子殺掉,項隊在那個販賣窩點就找了四個小孩的尸體。”我說得云淡風輕,但是車上的兩位女性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我把白筱送回了家,然后再路上試圖和寧寧說話,她一直沒有說一句話,自從從公園回來開始,有時候我和白筱問她她也只會敷衍地回答一個恩。
“寧寧,怎么了告訴叔叔好不好?”我摸了摸她的頭,她系著安全帶在副駕駛座上呆呆地坐著。
“叔叔,萬一寧寧丟了,你會不會也這樣地著急?”她看著我,眼睛里透露出一份純真,看來她真的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
“寧寧不會丟的,叔叔會一直把寧寧帶在身邊的。”我給他一個保證的回答,但是她似乎還是擔心。
“如果寧寧真的丟了,叔叔一定會讓警察局所有叔叔阿姨都去找寧寧,直到找到寧寧為止,還有白筱姐姐一定會哭得很傷心的。”我試著去跟隨她的想法去回答“所以寧寧,一定要好好聽叔叔的話,知道嗎?”
她這才笑了起來,使勁地點了點“寧寧會很乖的。”
大概是玩了一天的緣故,寧寧在車上的時候就睡著了,我將車停進了車庫將她從座位上靜靜地抱下,然后躡手躡腳地上了樓梯,開鎖的聲音太響,我生怕吵到她。
將她放到了床上,做好了一切,我才躺在沙發(fā)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瞬間整個身子都放松了。
夜,寂靜的嚇人,因為那是惡人和鬼怪的天下,他們討厭貪婪的人們霸占了白天,在晚上也要來打擾他們,所以就約好了一起出來報復。
一位剛上完夜班的女白領走在回家的路上和自己的男朋友打著電話有說有笑,路過一個路燈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有孩子蜷縮在路燈下面,不停地在騷動,似乎在吃什么東西。
“你怎么了?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她掛斷了與男朋友的電話,慢慢地走上前去。
那個人沒有回答,還是專注著做自己的事情。
“孩子,你沒有家可以回嗎?”她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令她奇怪的是,現(xiàn)在明明剛到秋天,這個孩子為什么就穿上羽絨服。
“走...開。”男孩站起身來,身上的衣服掉落在了地上,女人看到了之后立馬嚇得尖叫了起來,她坐在地上不斷往后退,
“你你你你....走開!”她將自己的肩甩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似乎依舊沒有后退
男孩一步步逼近,他在女人的面前停下。
身上的至少有十厘米長的紅毛,隨著身體的走動而在輕輕搖擺。
他說出了一句令她絕望的話“媽媽,說打我的人都不是好人,你必須死。”她很后悔自己剛才用肩包甩了他,沒想到令自己無路可逃。
他力氣很大,將她的手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她想反抗但是手被他抓得很痛,不知道有什么尖硬的東西扎進了肉里,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
他臟亂的臉緩緩地接近了她的脖子,她發(fā)出了最后的尖叫,叫聲吵醒了四周睡覺的人們,但在下一秒她就再也發(fā)不出聲了。
他從她的喉管咬了下去,直接扯出了一個大洞,他將肉全部吐在了一邊,不知道多大的咬合力才能直接將人致命。
周圍的居民聽到了叫聲立馬從窗戶探出頭來查看究竟,卻沒想到在路燈下看到了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尸體不停地在抽搐,脖子上的血口不斷的有鮮血往外涌。
在一間破舊的瓦房里,桌子上擺著的不是一盤水果是其他東西,一個小孩躺在上面安靜地睡著了,在他的手臂上插著一根管子,鮮血從他的體內流出,經過這個管子落到了一個罐子里。
“滴答”“滴答”
液體落在容器里,泛起了血色的漣漪,沒有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