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接到了一個報案電話,電話中的人聲稱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出現(xiàn)在了東樑路的工廠附近,還說在工廠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血跡。
“張局,我去吧,你先和項隊忙其他的事情。”我自己申請了出警,在張局的同意之后,我?guī)ьI(lǐng)了四名警員駕駛著兩輛警車來到了工廠,這間工廠似乎被廢棄了很久,
以前這里是工業(yè)區(qū),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廠子都遷移了,所以只留下幾個還沒有拆除的工廠。
我們在目的地找到了那個報案人,他看上去只是一個剛晨跑回來的人,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指著不遠處的工廠對我們說“就是剛才我跑過那個工廠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提著一把鋸子走了進去,然后我跟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地上有一灘血跡就報了案。”
“你當時有沒有看清楚那個人長什么樣子?”我詢問了一句,如果他能準確提供那人的長相,這對案子也會有極大的幫助,我們只需要返回局里進行犯罪畫像就能找出兇手大致的模樣,這樣一來,我們也就能縮小抓捕的范圍,或者是直接揪出兇手。
“我沒有看到,他背對著我,我也不敢主動走上前去,萬一被他看見了殺我滅口怎么辦?”他作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身上背負著這么多條人命的人,本來就殺人不長眼,更何況是那種被他看到自己面貌的人。
“沒事,謝謝你提供的信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吧。”我示意他離開,然后和其他警員在車上拿下了配槍往工廠走去。
越來越接近工廠,我們的腳步也漸漸的變輕了,門關(guān)著,首先兩個警員靠墻拔槍準備待命,而我推開了門,從縫隙中往里面看,地上確實有一灘血跡和一把沾有血的鋸子,確定四處沒人之后我才打開門招呼所有人沖進去,所有人進來之后,我關(guān)上了門。
工廠被遺棄,只有幾臺破舊的機器還有一堆被布蓋著的貨物“這么空曠的地方他能藏到哪去?”四名警員各自分開搜索,我也循著每個角落找,按理說如果有人的話,在這么空曠的地方,我們一眼就可以找到,而現(xiàn)在我們什么都沒找到。
“單崇,你還真傻了吧唧地來了啊。”空氣中回蕩的女聲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了,我知道他又來了。
“你不要再那里裝神弄鬼,出來!我知道你在這!”我對著空氣咆哮,似乎撕毀了這個時空。
“你知道?而我偏偏不在這里?我要是在這里的話,那不是和你們一樣要死,我才沒有那么傻呢?”她的聲音似乎被什么東西掩蓋了,我走上前去,將蓋著一堆東西的布扯掉,卻不料一個揚聲器掉落在了地上,而蓋著的東西,不是什么所謂的貨物,而是十多個煤氣罐,我突然想起了當年周興使用的方法,而這一次對手選擇的不是和我們同歸于盡,而是將我們送去死。
“快跑!”十幾罐煤氣同時發(fā)出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廠房,我朝后揮手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漏氣的聲音,示意大家快點跑,其他警員聽到了我的指令,也全都往回跑,可是工廠的門怎么也打不開了,像是從外面被鎖上,他們四個極力地砸著工廠的門,但這是鐵的門,無論怎么樣我們都不可能砸開。
絕望、恐懼、折磨肆虐地襲來,我再也承受不住了,我緩緩地身體癱軟跪倒在了地上,手槍掉落在了旁邊。
“五年前的筆仙連環(huán)殺人案被世人漸漸淡忘,這個案子也差不多也應該落下帷幕了!”他的聲音混著煤氣難聞的味道,一個刺破了我的耳膜貫穿了我的神經(jīng),一個剝奪了我的嗅覺。
“嘭”的一聲,這是絕望的聲音,打響了死亡的硝煙。
其中一名警員在慌亂中,扣下了扳機對著門鎖開了一槍,彌漫著煤氣味,槍支射出子彈時擦出的火花點燃了煤氣,我們著了他的道,爆炸從開槍點炸開,四名警員直接被掀了出去,誰也無法承受著股熱浪,如同沖擊波一般,煤氣罐一個接著一個地發(fā)生爆炸,如同煙火一般地響聲,震得我出現(xiàn)了耳鳴,我跪在地上也被掀了出去,只是我離爆炸點較遠,所以只是被砸在了地上,而沒有承受煤氣罐的第二次爆炸,但是我感覺到腹部的隱隱作痛,還想去了解其他警員的安危卻自己先失去了知覺。
他緩緩放下了手機,剛才與單崇的通話令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原本他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試探單崇有沒有忘記五年前的案子,有沒有走出那個陰影,但通過單陵刺激他的神經(jīng)時,居然沒有將他徹底擊垮,這樣看來他已經(jīng)差不多走出了那一個陰影,接下來
要做的最后一步事情就是,如同五年前的案子一樣結(jié)束,看他是否還會做出當年一樣的舉動,用朋友來做擋箭牌。
他首先設(shè)下了計劃,威脅了一個工廠周邊的人,讓他們負責報案將單崇等人引到工廠,待他們進入工廠后再將門從外鎖上,本來他是打算從窗口扔進火,卻沒想到有人開了槍,沒有來得及躲開的他,也被熱浪波及,飛出去一段距離,重重地砸在地上,不過他傷的并不重,只是單崇等人活下來的希望就不太大了,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享受著自己創(chuàng)造的杰作,然后快速地離開了現(xiàn)場。
張局得到了東樑路發(fā)生爆炸的事情,立馬就帶隊前去查看,那間工廠已經(jīng)被炸得面目全非了,鐵皮瓦四處散落在周圍,一片狼藉的模樣。
張局迅速跑向工廠的原地址,剛才的熱氣依舊還沒有散去,煤氣的味道散落在空氣中,濃濃的煙霧揮散不去,張局用手去撥開煙霧,消防隊員叫他回來卻怎么也叫不住,水槍射的很高通過落雨的方式來給這片土地降溫,也使得煙霧漸漸散去。
“單崇!單崇!你個盡給我惹麻煩的臭小子給我出來!”張局拼命地找著,首先發(fā)現(xiàn)了姿勢奇異的其他四名警員,他們都有嚴重的炸傷。
“快來,找到人啦!”其他隨同的警員也趕上前去,將一名名傷員抬了出來放到了擔架上,但是不幸的是醫(yī)生當場證明,四名警員全部殉職,張局用烏黑的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水,繼續(xù)尋找,最后終于看到了單崇,他雖然傷的比其他的警員都傷的輕,但是他的左腹部被一根鋼筋直接刺穿,流了許多的血,幸運的是鋼筋并沒有留在他的身體上,只是將他的左腹部洞穿了。
醫(yī)生實行了緊急治療,算是減緩了血流的速度,送到醫(yī)院后,單崇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醫(yī)生說如果三天之內(nèi)醒不過來的話,那差不多就要準備后事了,張局將這件事告訴了白筱,她守在單崇的身邊一天,寧寧也向幼兒園請了假,一直陪在單崇的身邊,她哭得很傷心。
“叔叔,你又騙寧寧,你明明說不困的,現(xiàn)在怎么還在睡覺,你說要看寧寧上大學的!”寧寧講了許多許多,似乎將她學會的語言都說出口了,但是單崇聽不到。
最后因為醫(yī)生怕她們打擾到病人,所以就叫白筱帶著寧寧離開了,她趴在張局的肩頭哭得很慘很慘,哭聲回蕩在醫(yī)院的各個走廊,嚇走了正打算來接單崇的牛頭馬面,他們不敢再帶走他,所以只好去閻王那里請罪,劃去了單崇的名字,他這也算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白筱每天都會帶著寧寧來看他,但是每次見到他都是以同一種姿勢躺在病床處于昏迷狀態(tài)。
寧寧本來的大眼睛雙眼皮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哭腫了,還在用小手擦著眼角的淚,好像從昨天開始就從來沒有停下來過。
“這里是醫(yī)院,小聲點。”醫(yī)生經(jīng)過做了一次友誼提醒。
寧寧將手里的蘋果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碎開,醫(yī)生已經(jīng)走過去了并沒有看到“壞醫(yī)生,沒有治好叔叔,還趕我們走,哼!”
“寧寧,不要這樣,叔叔肯定會醒過來的,你要相信叔叔好不好?”白筱自己心里也沒有底,畢竟單崇已經(jīng)昏迷了一天了,但是她的話現(xiàn)在至少能騙到還不懂事的寧寧。
日子一天天過去,似乎恢復了平靜,警局也沒有再發(fā)生案子,只有夏天經(jīng)常關(guān)顧沿海地區(qū)的臺風,使得人們?nèi)诵幕袒獭?/p>
我漸漸恢復了知覺,首先傳來的是腹部的疼痛,昏暗的房間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四周,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在病房,手機手表全部不知去處,連時間觀念都沒有,我按下了床頭的服務鈴,在床上艱難地坐起,掀開被子查看疼痛的來源,才發(fā)現(xiàn)原來腹部被纏上了一圈繃帶,難怪會有一種難受的束縛感,不知道睡了多久,床頭的水果不知道是誰放著的。
對了,其他和我一起的四名警員怎么了?他們還好嗎?
護士來后檢查了我身體的情況,告訴我只是還需要多加休息,還遞給了我一封信,我起先很奇怪,誰會給我寄信,看了名字才知道這是來自地獄的信,署名——李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