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股血色,我發(fā)瘋一樣的跑下車,往水里撲了過去。
只見有血色,沒有看到王林,更沒有看到那個劉一手。
我游泳水平不行,游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趕緊往岸邊游,而水里的幾個人刑警此時也都游到了岸邊。
唯獨不見了王林和那個劉一手。
我心里有點慌,王林這段時間折騰得不輕,身體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健碩了,那個叫劉一手的既然是養(yǎng)尸世家的人,肯定也非常厲害,如果王林單獨和他對上,一定占不了便宜。
可不管我們怎么找,這條河里都沒有王林和劉一手的蹤跡。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上車,給隊里值班的人打過電話去,讓他們?nèi)掏ň儎⒁皇?,另外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
局里沒有了局長和大隊長,王林行使局長權(quán)力,所有人都知道我和王林天天在一起,所以我說話是非常有分量的,我說完后,隊里的人就開始動了起來。
我讓其他人四處搜索,自己帶著兩個刑警上車,往河水的下游開去。
我知道,王林是有憋氣的本事的,他外號水牛,可以在水里憋上兩三分鐘以上,誰知道他是會換氣還是怎樣,反正是有這個本事。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兩三分鐘了,他們兩個都沒有動靜,是不是都沉下去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隊里會派人來這里打撈河道,如果真的沉了,那就是兇多吉少。可我始終不相信王林會死在這里,前面多少坎坷他都沒有死掉,怎么會在這個小陰溝里翻船呢。
車子往前面跑了好一會兒,河面上依舊很平靜,我有點急了,跳下車跑到河邊上自習(xí)看,此時,救援人員過來了,好幾個小伙子跳下河,開始在河道里面尋找他們兩個的蹤跡。
然后,蹤跡全無。
我一直坐在河邊上,呆呆的看著河水,隨著時間的推移,心里一陣又一陣的絕望。
手機(jī)響了,我也不想去接,直到我看到手機(jī)上顯示的號碼是王林辦公室的時候,才手忙腳亂的趕緊接了。
接通后,王林那標(biāo)準(zhǔn)的山東口音傳了過來:“我手機(jī)濕了,找不到你們了,這才趕緊回到局里給你打電話。快回來吧,那人我沒抓住,不過從他身上拽出了點有用的東西。”
我一聽,都快哭了,趕緊爬起來張羅人回去,他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高興的沖他們喊:“王林沒死,沒死,這孫子回辦公室了,哈哈...”
我們好多車趕回局里的時候,我一推門,看到辦公室里的王林正在研究著桌子上的一個小小的玉牌。
他身上還濕漉漉的,臭烘烘的。一點要換衣服的意思都沒有,我趕緊給他找出了一身衣服扔給他,他一邊換衣服,眼睛還一直盯著那個玉牌看。
我拍了他一下,說:“先別看了,你先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么跑回來的啊。”
他嘿嘿一笑,說:“你不知道吧,那條河下面有個下水道,可以通到一個工廠里面,我剛開始也不知道,可是后來我跳到水里后,看到那個孫子一個勁兒的往邊兒上游,我就開了幾槍,泛起了點血花,我以為打中了呢,結(jié)果走進(jìn)一看,媽的,是那小子捏碎了兩個水泡!”
我點點頭,坐下繼續(xù)聽他說。他一邊看玉牌一邊說:“我追過去,看到那小子從河底的一個管道鉆了進(jìn)去,我也鉆了進(jìn)去,在進(jìn)入管道的時候,我拽了他一下,從他兜里拽出這個東西,然后我就感覺到一股逆流,把我推到了另外一個管道里面去。”
“等我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我也不太清楚跳下去的那個橋叫什么名字,所以干脆就打車讓司機(jī)送我回局里來了,回到局里就給你打電話了。”
我點點頭,看著他手中的玉牌,那是個通體翠綠的小牌牌,上面鐫刻著一個菩薩,商店里很多賣這種的,我本來沒覺得這東西有多新奇,可當(dāng)我仔細(xì)觀察這個菩薩的時候,心里咯噔的一下子。
這個玉牌上的菩薩看起來和菩薩差不多,其實是有區(qū)別的,如果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玉牌上的菩薩脖子上紋著一個東西。
那東西看起來和正常的斑紋一樣,可我的眼天生就比正常人的好,所以一眼就看出來,那個東西不是正常的水頭或者是斑紋,而是專門刻上去的東西。
此時,王林似乎也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的不對勁,掏出放大鏡,認(rèn)真的看了一會兒,我才接過來,仔細(xì)一看,那是個蝎子。
那個蝎子很小,但是鐫刻得非常精細(xì),可以說是惟妙惟肖,就連蝎子的尾巴卷起來要扎人的樣子都很像。
王林問我:“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看了看他說:“我還真知道這是什么,這是兇標(biāo),祖爺爺?shù)臅咸岬竭^,有些隱藏的勢力會用一些動物和昆蟲作為標(biāo)志,有的是蝎子,有的是蜈蚣,有的是蝴蝶什么的。一個勢力中,不同的人手里的標(biāo)志是有區(qū)別的,比如說這個蝎子,這個蝎子看起來格外兇悍,叫兇標(biāo),是給專司武力的門人佩戴的。”
“而這些勢力里面的一些文職人員佩戴的標(biāo)志則不會這么兇,即便都是蝎子,他們的蝎子標(biāo)志也是可愛的。這些勢力的人天南海北的都有,干什么工作的也都有,他們就是靠著這些標(biāo)志來確認(rèn)對方的身份。”
我就知道這些,跟王林說了后,王林恍然大悟:“行啊你,知道的挺多,我都不知道這些。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這個劉一手是河南養(yǎng)尸世家的人嗎?那你的意思是,河南養(yǎng)尸世家的標(biāo)志是蝎子?”
我沒吭聲,這個問題我也沒鬧明白,按理說應(yīng)該是的,可我沒在曾鐵牛,伊寧,無心等人身上發(fā)現(xiàn)過類似的東西,所以不敢說。
我們兩個就這樣沉默起來,王林一個勁兒的拿著這塊玉牌看,一直到了晚上,我正在給女尸行針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注意。
“曾鐵牛之前帶來了好幾個老頭子,說是他們靈異小組的人,那幾個老頭子應(yīng)該了解曾鐵牛的過去,也了解養(yǎng)尸家族的情況,咱們?nèi)枂査麄儾痪托辛恕?rdquo;
王林趕緊問我那幾個老頭子在哪里,我打電話問了問其他人,他們說,自從曾鐵牛出事以后,那幾個老頭子全被軟禁了起來,現(xiàn)在在一座別墅里面呆著呢,都沒出去。
一聽這個,我們兩個趕緊上車,往那棟別墅開去。
見到那幾個老頭子的時候,他們幾個倒是很淡定,不過明顯看得出來,他們臉色都很憔悴,我知道把他們軟禁起來,伙食肯定也不是很到位,就出門買了兩只燒雞和兩斤豬頭肉,拎了兩瓶酒,回來后,他們吃得很香。
我和王林還沒說話的時候,其中一個老頭子就開口了。
“說吧,你們找我們什么目的?如果想讓我們出賣鐵牛,那你們就是癡心妄想。”
他說得正義凌然,我卻笑了,指著那個老頭子說:“你當(dāng)年賣假藥的時候,也是這么正氣凌然的吧?”
我這么一說,這個老頭子頓時不吭聲了,低頭坐了下來。
我又指著另外一個白胡子老頭子說:怎么,吳半仙,您當(dāng)年跳大神犯下的事兒已經(jīng)洗清了?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為國家公務(wù)人員了?
那人看了我一眼,雖說氣得直哆嗦,可什么都沒敢說。
我又指著另外幾個人,一一的把他們的丑事全都揭露了出來,他們?nèi)疾豢月暳恕?/p>
玄九早都幫我查清楚了,這幾個人之前全都是靠坑蒙拐騙混吃混喝的,不過他們多少還是有點真本事,所以后來被國家招聘了進(jìn)來做臨時工,之前在那個靈異組的時候就是跟著曾鐵牛,所以曾鐵牛來到B市后,就把他們帶了過來。
我這邊剛嚇唬完,王林就開始笑著說:“小孫啊,不要這么說人家嗎,畢竟都是前輩高人。不過如果這幾位前輩高人不跟咱們說實話,那我可沒辦法,只好行使局長的權(quán)力,好好的調(diào)查調(diào)查他們了。”
他的話剛落地,那個吳半仙就第一個抬頭起來,表態(tài)說:“我配合。”
他剛說完,另外幾個也紛紛表示配合我們工作。
我和王林對視一笑,然后我就問了關(guān)于曾鐵牛的幾個問題,他們幾個給出的答案不是特別相同,不過也差不了多少,半個小時后,我就得出了結(jié)論。
曾鐵牛身上沒有玉牌,但是他有一個紋身,這個紋身不在別的地方,就在他的肚臍眼上,很小,大概也就是蠶豆那么大,他們幾個一起洗澡的時候看到過,當(dāng)時沒有注意,現(xiàn)在想想,確實有這樣的東西。
他們幾個仔細(xì)回憶了那個東西的形狀,一致認(rèn)為,那個東西可能是只蟾蜍。
我和王林對了一眼,如果今天得到的結(jié)論是蝎子的話,那就和我們今天發(fā)現(xiàn)的劉一手碰上了,可竟然不一樣,這就犯了難了。
吳一仙比別人聰明一些,見我們兩個似乎不太高興,趕緊問我們,為什么事情發(fā)愁,我就拽住他的手說:“你可知道,曾鐵牛之前是養(yǎng)尸世家的人?”
吳一仙嘿嘿一笑,面露得意之色:“首長,您這可問對人了,我不但知道他之前是養(yǎng)尸世家的人,還知道他為什么離開那里。又為什么對那里如此恨之入骨。首長,實話告訴您,曾鐵牛冤枉??!”
我心說可算是讓這些老頭子吐出真話了,之前局里的人問他們,他們都裝聾作啞,問什么都不知道。
吳一仙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王林揮揮手,讓他們離開,回自己房間里去。這種單獨審訊正合了我們的心愿。
吳一仙等他們走了后,吳一仙神經(jīng)兮兮的看著我們,小聲說:“首長,曾鐵牛可是個好人,忠于黨忠于國家,可他有個哥哥叫曾進(jìn),那個人可不簡單,那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安陽養(yǎng)尸世家的族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曾鐵牛身上的蟾蜍標(biāo)志,就是安陽養(yǎng)尸世家的標(biāo)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