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爺書上說過這么一句話:劊子手的刀,仵作看得見,扎紙人的手藝,二皮匠的針線。說的就是幾個特殊行當(dāng)人的特殊本事。
所謂仵作看得見,是說要是家中一門都是仵作出身,那在這家人中每隔幾代就會出現(xiàn)具有陰陽眼的人,這些人不僅可以驗尸斷因,更可以溝通死者冤魂,據(jù)說中國歷史上很多不解的奇案,都是由他們尋魂問案而破的。這是仵作的特殊本事。
而劊子手的刀,說的是劊子手砍頭用的鬼頭刀。刀殺過百,便是大兇。如果祖祖輩輩要都是劊子手,傳下來的刀就是大兇大邪的煞器。
扎紙人的手藝是說扎紙人的師傅手藝要是高到一定地步,他扎的紙人紙馬,在無人之時就會活過來。
二皮匠的針線,這里說的二皮匠,其實是專給尸骨不全的死人縫尸體的,據(jù)說好的二皮匠不僅可以將死者尸體補全,還可以用假手假腿來代替死者丟失的部分,使得死者的亡魂一樣完好如初。
這個黑色痕跡讓我想起來二皮匠了,書上說二皮匠改變尸體用的不是針線,是膠和符,而符和膠貼到尸體上面肯定會有痕跡,我猜想,這次跟蹤我的人應(yīng)該是個二皮匠,他在通過他的特殊能力提升這具尸體的怨氣。
一想到每次我辛辛苦苦的行針完畢后,會偷偷溜過來一個小子,給這具尸體提升怨氣,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今天我必須要抓住這個人。
想到這里,我就趕緊給女尸行針,一個小時過后,那怨氣下去了一些,不過還是很旺盛,我一邊扎著一邊仔細(xì)聽著周圍的動靜,果然,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
我果斷的從腰里掏出水果刀,躲在小屋旁邊的角落里,那人很快就來了。
果然是那個黑衣人!
那人馬上就要鉆進(jìn)小屋的時候,我的水果刀猛地就插了他身上,他哼哧了一下,扭頭就往后跑,迅速消失了。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這次有點太順利了,這個黑衣人的本事我可見識過,他從山上掉下去都能活下來,我的一把水果刀就能把他嚇跑?
不管信不信,那黑衣人總是走了,我怕他再來對女尸動手,就把女尸抱了出來,在旁邊找了個裝垃圾的車,推著女尸換了一個小區(qū),這附近好幾個這種老式小區(qū),房屋破舊不堪,住戶沒多少了,就等著拆遷了。
我找了個類似的小屋,把女尸放了進(jìn)去,開始給她行針,一直忙活到晚上,累得筋疲力盡的,總算是把女尸的怨氣給去除了一部分。
不過即便是這樣,女尸的怨氣也比之前來的時候要強一些,那個二皮匠的本事比我強,如果我發(fā)現(xiàn)得再晚點,女尸的怨氣就要失控了。
忙完這一切,我出去吃了點飯,剛吃了一半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給我打來電話。
我最近特別怕陌生號碼給我打電話,接通后,聽到了牛師傅的聲音。
“小孫啊,出事了,曾隊...消失了!”
他嚇了我一跳,曾隊消失了?我趕緊問他是怎么回事,他說他跟曾隊開車剛出了河南境內(nèi),曾隊說下車買瓶水,他等了好久曾隊都沒有回來,過去一找,曾隊已經(jīng)消失了。
我又困又累,此時馬上精神了起來,曾鐵?,F(xiàn)在就是我們的精神支柱,如果他都消失了,整個局里就徹底亂套了。
我盤算了一下,今天我已經(jīng)給女尸行針了,這樣幾遍是明天晚上再過來行針也不晚,這期間有三十多個小時,足夠我去一趟河南了。
想明白,我就跟牛師傅說:牛師傅您別急,我今晚就趕過去,您先給局長匯報,看局長怎么說。
牛師傅他說好,我馬上就給局長匯報這個情況,你快點來啊,我等著你。
把電話掛掉,我頓時就覺得不對勁。
牛師傅有問題!
曾鐵牛失蹤這是多大的事情?他可是B市刑警大隊大隊長啊,這么大的事情出了,他不跟局長匯報,跟我說干嘛?他工作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規(guī)矩。而且看他的樣子,特別想讓我現(xiàn)在就過去。
他的目的,是讓我去河南?
一想到安陽,我就想到養(yǎng)尸世家,既然曾鐵牛都可能是養(yǎng)尸世家的人,那牛師傅為什么不可以是呢,或者說,他讓我過去有別的目的!
我越想越納悶,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我一看,竟然是局長。
局長一般不過問刑警大隊的事情,全權(quán)交給大隊長,我接通后,他第一句話是:小孫啊,你在哪兒?我讓人去接你,今晚我們?nèi)ヒ惶税碴枴?/p>
我心里一驚,局長都要去?B市可是全國的中心,B市的局長地位非同凡響,他親自過去,說明對增鐵牛的失蹤非常重視。
我趕緊說:局長,是不是牛師傅跟您說,要帶著我去?
局長一愣,說是啊,有問題嗎?
我直言不諱的跟局長說:有問題,我懷疑牛師傅有問題的。
局長那里沉默了一下,然后用非常平穩(wěn)的口氣說:說具體一點。
我把剛才自己的推斷跟他說了,局長說:就這些?
我知道他嫌我證據(jù)不足,確實,我就憑這么點證據(jù)就懷疑一個警局的老同志,非常不合適。
我大聲說:是,就這些。還有我的直覺。
那邊沉默了一下,用堅定的語氣說:把你的位置告訴我,今晚跟我一起去,是什么情況到時候再說。
我知道他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不得已,把自己位置告訴了他,他就把電話掛掉了。
是小虎來接的我,我一上車就躺在后座上,小虎碰碰我,說:三哥,我聽他們說,王隊已經(jīng)死了,是真的嗎?
我蹭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不困了。
“誰跟你說的?快說!”
小虎明顯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多么嚴(yán)重的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他們,他們都在傳,好像最開始是從笑面虎嘴里說出來的。
他一提笑面虎,我心里就覺得膈應(yīng),這個人也是刑警大隊的,仗著自己上面有關(guān)系,每天在刑警隊不干正經(jīng)事,之前王林當(dāng)大隊長的時候,總收拾他,他對王林懷恨在心,我們都知道。
我趕緊給局長打了個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局長,要求見笑面虎。
局長一頓,說好的,我讓小虎開車去接他,讓他跟咱們一起去安陽,我就在你后面的車上。
見局長答應(yīng)了,我長出一口氣,癱軟在車上,直覺告訴我,笑面虎的這個說法一定不是空穴來風(fēng),仔細(xì)一想,王林變成尸體的說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說王林已經(jīng)死了,被養(yǎng)尸的人操控,從十三層樓跳下來完好無損就可以理解了。
我長出一口氣,小虎很快接到笑面虎電話,盡管他非常不樂意,可還是告訴了小虎他的位置,我們?nèi)グ阉拥搅塑嚿稀?/p>
笑面虎一上車就擺出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樣子,懶洋洋的說:哎呀,我說你們兩個找我干嘛啊,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我沒跟他一般見識,冷冷的看著他,說:你是聽誰說王隊已經(jīng)死了的?
笑面虎一聽說是這事兒,臉色變了變,隨后便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說:我瞎掰的,咋,不行嗎?有本事你告我造謠啊。
小虎氣得直拍方向盤,我沒著急,直接掏出銀針沖著他的腹部扎了一下,他猝不及防,被我扎了渾身哆嗦了一下,跟我急了。
“你干什么啊你,為什么扎我?你知道我姐夫是誰嗎?”
我笑了,淡淡的說:我不知道你姐夫是誰,我只知道,我剛才給你扎了一針,如果你不告訴我真相,你很快就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