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安陽,最近我聽這個地方都聽出繭子來了,我祖爺爺?shù)募以谀抢铮斈晡易鏍敔斁认碌膬蓚€女子的后人也在那里,伊寧的養(yǎng)尸世家也在那里,現(xiàn)在王林竟然也要去那里!
曾鐵牛問出這個問題后,沒人回答,我剛想說話的時候,他自己突然說:王林從十三層樓跳下來,說不定是被人尸化了。不過...即便是一般的尸化,從十三層樓跳下來也會摔死,除非...
他似乎陷入了沉思,沉思了一會兒說:除非,是那幾個人出山。
我們都沒說話,聽曾鐵牛一個人說,這里都是刑警,在場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曾鐵牛也曾經(jīng)是養(yǎng)尸世家的人,這也是曾鐵牛第一次當著眾多人的面說這些邪乎的東西,他之前都是當著我的面,或者當著那幾個老頭子的面說的。
他又自言自語的說:不對,那幾個老家伙現(xiàn)在即便是沒死,也應該不管這些閑事兒了。不對,不對,這里不對勁。
他旁若無人的說著,突然猛地抓住我的手說:老三,咱們?nèi)ヌ税碴柊桑?/p>
我沒吭聲,我心里惦記著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具女尸還在我藏的那個雜貨間里,我昨晚就沒有去給那女尸行針,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怨氣下去了點沒有,如果我跟著他們?nèi)グ碴枺粊硪换乜隙ㄒ獌扇?,我就更照顧不到那女尸了?/p>
如果任由那女尸自由發(fā)展的話,會出大問題的。
見我面露難色,曾鐵牛沒有再說,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這樣,我一個人去,這里的事情你們幫我盯著點兒。
他這個意見我一點也不吃驚,曾鐵牛跟養(yǎng)尸世家有關(guān)系,他如果去安陽的話,肯定不是用公家身份,所以不能帶別人。
還沒等我們說話,曾鐵牛就招手叫過來牛師傅,說:牛師傅,我想麻煩您給我?guī)€路,咱老哥倆去一趟安陽,您看怎么樣???
牛師傅樂了,說:哎呀曾隊,您太客氣了,我就是閑不住,您讓我跟您出差,這么好的事兒我當然得答應了,您說吧,咱們什么時候走???
曾鐵牛咬咬牙說:您去收拾收拾,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牛師傅說好,自己趕緊去收拾,開車去了。
幾個刑警都勸曾鐵牛,說讓他多帶幾個人去,哪有刑警大隊長自己一個人去辦案的。曾鐵牛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把我單獨叫到了他辦公室。
一進他辦公室,曾鐵牛頹廢的神態(tài)就流露了出來,我知道他剛才的精神勁兒都是裝的,這幾天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我真佩服他還能堅持住,如果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
他靠在椅子上,我給他倒了杯水,他喝了口水,說:老三,你給我查查,你祖爺爺書上說的,是不是這個月十五之前真不會死人了?
我說是啊,祖爺爺?shù)臅暇褪沁@么推斷的,不過您也知道,這本書現(xiàn)在算得已經(jīng)不準了。
他吧嗒吧嗒嘴巴,長嘆一口氣,說:是啊,算著不會再死人了,可我女兒和那個養(yǎng)尸人都死了。不過他們都是他殺,老三啊,依你看,這個兇手會是什么人呢?
他這么一說,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其實我心里多少猜測出,兇手是那個黑衣人??晌乙彩遣聹y,黑衣人從來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曾鐵牛這個時候突然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你看看,能認出這個人是誰嗎?”
我接過照片一看,照片上竟然是黑衣人!
他看我的眼神冷漠起來,我心里一涼,別看曾鐵牛這一兩天跟我在一起處得關(guān)系很好,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懷疑我。
我還沒吭聲,他繼續(xù)說:老三,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過我也知道你跟這個黑衣人有過接觸,我希望你把和他接觸的所有細節(jié)都跟我說,因為我懷疑,他就是殺害我女兒的兇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我聽了心里都顫巍巍的,親生女兒被人殺死,還吊在房梁上,她父親還是刑警大隊大隊長,這對一個父親來說,是奇恥大辱。
我知道瞞不過他了,只好整理一下思路,想想怎么跟他說。
我從第一次見到那個黑衣人之后,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沒有任何隱瞞。不過女尸的事情我沒有說,故意把育才街那段事情給隱瞞了下來,當然,昨晚的事情我也沒說。
他聽完后點點頭,我以為他要生氣,他卻直接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非常有力度的握了一下,說:謝謝你,老三,我知道這些事情其實是你的隱私,不過我也相信你能分辨是非,再發(fā)現(xiàn)那黑衣人找你的時候,相信你能跟我聯(lián)系。
我點點頭,盡管那黑衣人暫時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要利用我做什么事情才保護我的,相對于他來說,我更相信曾鐵牛。
曾鐵牛沒跟我多說,就離開了,我送他到樓下,牛師傅把車開來了,曾鐵牛上車的時候,好多刑警都來送他。
我知道,曾鐵牛已經(jīng)通過自己的付出贏得了大家的信任,所有刑警現(xiàn)在也很無助,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倒下,這種恥辱感在每個人的心頭徘徊。所以即便曾鐵牛不在,大家都還在忙自己的工作,下班后也都在主動加班。
曾鐵牛的車一開走,我就找借口離開了這里,繞著整個B市轉(zhuǎn)了好幾圈,我才來到藏匿女尸的地方。
已經(jīng)兩天一夜沒有過來了,我真不放心這具女尸,畢竟這具女尸才是所有罪孽的根源,我確定沒人跟蹤我,才鉆進了小屋里。
一進小屋,我就感覺到濃重的怨氣。
這股怨氣差點就把我給嗆個跟頭,讓我特別的不舒服,我天生對這種陰氣怨氣就特別敏感,一般人遇到陰氣怨氣重的地方,最多感覺不舒服,可我的感覺特別強烈,如果怨氣特別重的地方,我一分鐘都呆不了。
匆忙鉆出門,我才覺得好受一些,不用看,那女尸身上的怨氣更加深了,小屋太憋屈,怨氣不能散,所以凝聚在屋里,如果是空曠的地方就沒問題了。
我把小屋門敞開了好一會兒,自己才進去,仔細一看,那女尸身上已經(jīng)開始泛紅了。
泛紅的尸體,是嚴重尸變的前兆,我不是特別懂這些,從祖爺爺?shù)臅峡吹竭^只言片語,看到尸體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兒。
看來,現(xiàn)在再行針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了,我看著女尸發(fā)呆,一陣絕望涌上心頭,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發(fā)呆了好一會兒,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女尸的位置,似乎有點問題。
我記得清清楚楚,女尸放的位置就是門口三寸處,因為做法醫(yī)時間長了,所以對尸體的具體位置記得特別清楚,可現(xiàn)在這具尸體距離門口至少有五寸!
我趕緊仔細觀察地板,地板上幾乎沒有任何塵土的痕跡,很干凈,我記得之前來這里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像是被人精心打掃過一樣。
我感覺后背一陣冰涼,這里有人來過!
我說這幾次我行針的時候女尸的怨氣都會下去,可不行針的時候怨氣又上來了,原來,我不在的時候,是有人來這里動過女尸!
我趕緊仔細檢查女尸身上,從頭到腳的檢查,檢查到腹部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淡黑色的痕跡,這個痕跡似乎是被人刻意擦過,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我趕緊仔細看,發(fā)現(xiàn)這種淡黑色的痕跡到處都是,女尸的腋下,腿的內(nèi)側(cè),都有,只不過別的地方擦得比較干凈,僅僅留下特別淡的痕跡,如果不是刻意找,根本不會注意到。
黑色痕跡,黑色痕跡,我腦袋不停的轉(zhuǎn)著,想著和黑色痕跡有關(guān)的事情,突然,我腦袋里想起祖爺爺書上說過的一種技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