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有點慌了,女尸的怨氣如果不消除,殺人的詛咒就永遠(yuǎn)也不會終結(jié),不但如此,我相信祖爺爺如果地下有知的話,魂魄也不會安寧的。
更何況這個月的十五馬上就要到來,如果到十五那天我還沒有找到控制尸體的方法的話,尸體內(nèi)的冤魂就會出來,天知道它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我抓耳撓腮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還是決定先給尸體行針再說,不管管用不管用,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連續(xù)四個小時的行針,讓我疲憊不堪,女尸的怨氣再一次被壓了下去,可我一點也不樂觀,誰知道這怨氣會不會一會兒就恢復(fù)起來,甚至比之前還要厲害?
天色已明,我趕緊起身離開這里,為了避免監(jiān)視我的人懷疑,我在外面吃了早餐后就直接去了警局,心里已經(jīng)想好,如果曾鐵牛問我去哪兒了,我就說在朋友那里睡了一晚上。
七點半,我就來到了曾鐵牛的辦公室,一敲門,他在里面喊:進(jìn)來吧,門沒鎖。
我心說他來得好早,進(jìn)去一看,他還穿著昨天穿的那身警服,坐在椅子上,看來他昨晚一晚上沒有回家。
我頓時有點可憐他,他的好朋友來給他幫忙,結(jié)果死掉了,肯定會特別難受。我給他倒了點水,他點點頭,沖我說:老三啊,我有一個大膽的計劃,應(yīng)該可以一次性的解決問題。
我一愣,問他是什么計劃,他給我鋪開了那張警局附近的地圖,我一看,他在上面畫了好多標(biāo)記,都是人力安排,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是想把警局周圍設(shè)計成一個更大的陰氣氣場。
他一邊給我看,一邊解釋說:你看,我們把這周圍的所有布置全部增加三倍,這個陰氣氣場至少會有昨晚三倍以上的實力,如果我們再選擇在本月十五進(jìn)行的話,借著月圓之際,還能有一倍的加成,也就是說,要比昨晚強(qiáng)四倍左右!
然后他用熬紅的雙眼盯著我說:四倍,那冤魂肯定不會放棄這么好的吸收陰氣的機(jī)會,肯定會來,這是最好的解決掉她的時機(jī),也是我們最后的時機(jī)!
我感受到他的瘋狂,心里一直在想著,他瘋了,他瘋了,可我很清楚,他說的不失為一個辦法,盡管這個辦法并不好,卻有一定的作用。
他抓住我的手,用嘶啞的聲音說:老三,到時候我去女浴池,你去男浴池,你陪我戰(zhàn)斗這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心頭一熱,曾鐵牛本身沒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比無心和尚差遠(yuǎn)了,昨晚無心和尚就已經(jīng)死在了女浴池里,如果下次他去守那里的話,說明他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了。
我沒吭聲,他輕輕拍拍我的手,說:就這么定了,這是咱們最后的機(jī)會,我必須要給死去的無心一個交代,必須...
從曾鐵牛房間里出來,我心情格外沉重,他說的對,這是我們最后的機(jī)會,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
按照祖爺爺?shù)臅纤f,這幾天都不會再死人了,再一次死人的時間,也是本月十五,地點,也是警局附近。
我沒有跟曾鐵牛說,我覺得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看來本月十五就是我們和女尸對決的時刻,勝敗在此一舉。
我剛從曾鐵牛房間出來,就撞見一個人高馬大的人,仔細(xì)一看,這不是王林嗎?
王林還是那副神經(jīng)兮兮的樣子,不過奇怪的是沒有人押著他,他也沒有帶手銬,莫非,曾鐵牛把王林放了?
我趕緊拽住王林的說,小聲說:王隊,您沒事吧?這幾天讓您受委屈了。
他看到我后,趕緊往后退,表現(xiàn)出特別害怕的樣子,一邊往后退一邊說:別過來,針,好可怕的針...別過來!別過來!
我很納悶,從上次我去看他的時候,他的表現(xiàn)來看,他應(yīng)該是在裝瘋才對,那今天他見到我了,為什么還要表現(xiàn)出發(fā)瘋的樣子?
哦,我明白了,這里是警局,到處有監(jiān)控,他肯定是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他是裝瘋。我故意配合他,離開了他,其實是在背地里跟蹤他。
他在整個警局里面轉(zhuǎn)悠,每個人都對他特別客氣,可他不管對誰都是一副神經(jīng)兮兮的樣子,我甚至都有點懷疑他是真瘋了,如果是裝的,那他的演技實在太好了。
我跟著他來到了樓梯里,我知道這里沒有監(jiān)控,看來王林是故意把我引到這里來的。
一進(jìn)樓梯,我就關(guān)上樓梯的門,小聲說:王隊,您終于出來了!
沒想到他一看到我,馬上再次表現(xiàn)出特別害怕的樣子,瘋狂的往后退,一邊退一邊說著:針,好可怕的針...別過來,別過來!
他退的時候沒主意到后面的臺階,一下子就滾了下去,連滾了十幾個臺階才爬起來,腦袋頭磕破了。
我趕緊過去扶他,一邊扶一邊說:王隊,這里真的沒有監(jiān)控,也沒人偷聽,您就不要裝了好不好?
他被我嚇得快哭起來了,瘋狂的往后退著,又沒有看到臺階,咕嚕咕嚕的滾了下去。
我心里別提多別扭了,我一直把王林當(dāng)做自己的大哥哥,這個人為人正派,做事認(rèn)真,一心一意的想著破案,想著維護(hù)正義,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樣了?
突然,我腦海中閃過了一絲可能,王林不會...真的瘋了吧!
還有,他一直說:針...針...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他會如此害怕針?
想到這里,我猛地?fù)淞诉^去,在王林要躲避的時候突然掏出針扎了他的幾處穴道,他昏迷了過去。
我把他放平,仔細(xì)的觀察著他的腦袋,這一看不得了,我發(fā)現(xiàn)他腦袋,脖子上好幾處穴道都被人下了針,依稀可以看得到針眼!
王林真瘋了!而且,是被人扎瘋的?。?!
我?guī)缀跻鲭x憤怒了,我說王林為什么一直怕我,他潛意識里記得我會用針,所以他認(rèn)為我會傷害他,因為傷害他的人用的就是針!
我拼盡全力抱起王林就往上走,路過辦公區(qū)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幾個人一看王林昏迷了,趕緊過來和我一起抱著王林,我?guī)е麄儧_進(jìn)了曾鐵牛的辦公室。
一進(jìn)門,我就沖著曾鐵牛說:這是怎么回事!
曾鐵牛一愣,問我:什么怎么回事?
我指著王林說:人在你這里,徹底的瘋掉了,而且還是人為的瘋掉,是被銀針扎的!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
其他的幾個刑警也隨聲附和:對,王林身體這么強(qiáng)壯,怎么會瘋掉呢,肯定是你們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逼著王隊瘋掉了!
我們這么一說,曾鐵牛趕緊站起來,來到王林近前,仔細(xì)觀察著我說的幾處位置,陷入了沉思。
沉思了一會兒后,他突然抬頭看著我說:這是被銀針扎的?
我點頭。
他繼續(xù)說:我,會行針嗎?
我搖頭。
他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人說:你聽說過我身邊的人,會行針嗎?
我繼續(xù)搖頭,他說的有道理,人雖說是在他這里,但是他身邊的人還真沒用懂行針的人,別說他身邊的人了,真正懂得行針,能幾下就把王林扎成瘋子的人,這個世界上也沒幾個。
曾鐵牛嘆了一口氣說: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王隊瘋掉,我也不想,可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瘋了,我們就把他小心的關(guān)起來,生怕他出一點問題,我們找來醫(yī)生給他看,都說需要住院治療,所以我們今天才把他放出來,準(zhǔn)備一會兒就把他送到精神病醫(yī)院去治療。
他說完,我也冷靜了下來,確實,王林瘋掉和他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他要想整治王林,方法有很多,沒必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更何況他也不會行針。
這會兒,精神病院的人過來了,把王林接走,我有心讓他們把王林留下,我親自給王林扎針,可仔細(xì)一想,我這幾天會很忙,如果把王林帶到自己家里,肯定不能好好照顧他,還不如讓他先去精神病院,我有空了再去看他。
送走王林,我跟曾鐵牛道歉,從他房間出來,心情異常沉重,想回家好好休息會兒,一出門,我就接到了一條短信。
短信是伊寧發(fā)來的,只有兩個字:救我!
我頓時就不困了,伊寧是個非常要強(qiáng)的人,如果她不是遇到非常大的危險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求助于我的,我想都沒想,打車就往伊寧的住處趕。
這幾天的奔波讓我的身體有點吃不消,我給自己扎了幾針,調(diào)節(jié)了一下自己的精神,準(zhǔn)備一會兒面對的苦戰(zhàn)。
腰里別著的是我的那把水果刀,這是我的第一把武器,雖說不是很趁手,可總比沒有強(qiáng)。
很快我就到了那棟廢舊的家屬樓下,輕跑上去,門大開著,我手持水果刀,一個箭步就沖了進(jìn)去。
屋里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伊寧的手機(jī)扔在地上,我撿起手機(jī),手機(jī)下面押著一張紙條,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晚上亂葬崗,拿尸體來換。
我知道自己來晚了一步,伊寧被人劫走了,那人還知道尸體在我手里。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伊寧知道尸體在我手里,她會不會用這種方法想將尸體重新奪回去?
聯(lián)想到伊寧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在女尸的這件事上,她絕對可以做到不擇手段,很有可能是她在跟我耍手段!
一想到伊寧跟我耍心眼,我就覺得無比惡心,她平時非常好,可一到女尸的問題上,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瘋狂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打定主意不理會這件事,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看到防盜門上一道血印子。
那道血印子很新鮮,一看就是五個手指頭抓出來的,很明顯,這是伊寧被人抱著走,她不走,抓住門框后留下的痕跡。
我一下子心疼了起來,這個角度,如果是伊寧自己一個人,很難完成這個動作,莫非,她真的遇到了危險?
我躊躇了起來,對于伊寧,我的感情是很深的,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讓我對她已經(jīng)失去了信任,可每次想到她清澈的眼睛的時候,我總控制不住自己。
萬一,萬一她真的被人抓去了,我今晚不出現(xiàn)的話,她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一定會死得非常慘...
想到這一點,我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里,我決定,今晚不管是龍?zhí)哆€是虎穴,我都要親自去闖一闖!
不為別的,只為了那一份可能存在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