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還活著吧?”
在我發(fā)愣盯著腐爛女尸消失的地方時,那抽過去的黃毛,也不知道何時醒了,膽戰(zhàn)心驚走了過來。
我看著黃毛那模樣,聽著他那話語,內(nèi)心暴怒真想捶死這小子。
要不是為了救他,能惹得那女鬼以后怕是糾纏不休的來索命。
我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nèi)心驚恐和不安,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在憤怒在哀怨也是于事無補。
如今我腦海內(nèi)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離開這里躲回老家去,不信那女鬼能天涯海角來追殺自己,而且老家距離這里足有上千公里,大不了躲一陣子在往更遠地方去。
拿定主意,我讓那黃毛在樓下等自己,回到宿舍收拾一番后,便抓緊時間,順著匝道口一路往著高速路主干道走去。
高福利工作,此時對我來說依然變成了催命符,一旦被女鬼給抓住,必定落得那中年男子般被扒了皮的下場。
至于通知老馬,我連想都沒敢想。
老馬認識那女鬼,女鬼又認識老馬,它們倆之間沒有啥關(guān)系,打死我也不信。
興許……連那老馬搞不好也是鬼變得。
一想起老馬手腕上那過時的電子表,我更加堅定自己逃跑的念頭。
路上,我和黃毛各自沉默著,一句話沒有交流過,只是走到主干道后,這家伙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半個小時左右一輛車出現(xiàn)在了跟前,拉著我們到了都市一家夜總會門口。
黃毛一下車,幾個混混模樣的男子圍了上來不斷喊著大哥。
這黃毛顯然是這里的頭,跟著手下聊了幾句以后,幾個手下臉色大變,其中幾人轉(zhuǎn)身坐車離開了,剩余的疾步走進了夜總會里面。
而黃毛重新走回到了我身邊,神態(tài)憂慮道:“大兄弟,我讓手下去請城內(nèi)那幾個厲害的師傅去了,你打算怎么辦?”
我內(nèi)心早就拿定了注意,有些緊張說道:“還能咋辦!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不然等著她來索命啊。”
“大兄弟,我也是想快點跑啊,但你不知道,臺風(fēng)馬上就要上岸了,火車站和汽車站已經(jīng)停運了,現(xiàn)在根本不可能離開??!如果我們開車走,還是要路過那里啊。”
黃毛的話語,讓我如被五雷轟頂般,整個人怔住了。
臉色徹底慘白一片,我忘記了天氣預(yù)報早說過臺風(fēng)要來的事情,身體又開始顫抖了起來,同樣黃毛也是渾身發(fā)抖的模樣,擔(dān)憂的看著我。
我只能咬著牙,帶著顫音道:“那咋們得快點將那幾位你說的師傅請來,不然我們必死無疑。”
“已經(jīng)找去了,馬上就過來,今天你救了我,晚上就住在這里吧,我們在一起可以互相有照應(yīng)。”
黃毛的建議,讓我連忙點了點頭。
如今已經(jīng)沒了能去的地方,只有和黃毛抱團在一起。
等我和黃毛走進去的時候,夜總會的客人已經(jīng)被一干手下全部清場了,本來昏暗的舞廳,被大大打開著亮燈,照耀的通明一片。
我被安排著住進了夜總會二樓的拐角,緊挨著黃毛的房間。
一夜未眠的我,此刻內(nèi)心驚恐的連絲毫睡意都沒有,進入房間后,看著屋子擺著內(nèi)的臺式電腦,猛地想起網(wǎng)絡(luò)的強悍,連忙上網(wǎng)開始搜索關(guān)于這種女鬼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對付她的辦法。
白度的力量果然強大,很快我在網(wǎng)站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靈異論壇。
一個名字叫大勇的賬號,映入了我的眼簾。
他寫了很多關(guān)于各種鬼怪的帖子,其中也描敘了一段關(guān)于腐爛女尸的內(nèi)容。
“此鬼名叫陰女血尸,喜歡吞食人皮,遇者很難逃脫。”
看著前半段,我內(nèi)心咔噔的更加厲害,手又一次不受控制顫抖了起來,但后半句卻讓我看見了一線希望。
“如果遇到也有化解辦法,聯(lián)系我手機號:1234XXX。”
我腦袋已經(jīng)沒了平常,對于這種消息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也不管它是真是假,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起來。
電話剛響了一聲,對面直接接通了。
我內(nèi)心欣喜,還未等對方開口,我就焦急的率先說道:“您好,請問你是大勇嗎?”
手機另一頭,一道普通男子聲響起,“對啊,你是。”
“您好,事情是這樣的,我在網(wǎng)上看見了你發(fā)布的帖子,我遇到了你說的那陰女血尸,也不算是遇到,是我……”
我急促的將所有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那叫大勇的男子,中途沒有插一句話,直到我說完,大勇才帶著凝重口吻,道:“這一下就麻煩了,陰女血尸殺人是隨機性的,如果不成功她也就會算了,再嚴(yán)重一點,你將她吞人的機會破壞了也還能費點功夫搞定,可你將陰血女尸最為看重的皮給毀了,她肯定不會罷休,怕是要終身追殺你。”
我內(nèi)心在這一刻,仿佛被判了死刑般,右手顫抖的連手機都無法拿穩(wěn),幾乎是帶著哭腔問道:“那怎么辦?”
“你別怕。”
大勇安慰了我一句,語氣轉(zhuǎn)而多了抹兇狠,“哼!這種鬼東西害人不淺,能將她除掉就必須將她除掉,可惜我不再這里,我看你們這里馬上要來臺風(fēng)了,就算我趕過來也來不及,所以只能靠你自己。”
聽著要靠自己,我立馬驚恐萬分。
我打死也不愿意在一次面對那腐爛的女尸,想著她那惡心詭異的模樣,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從樓下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可一想起住在老家,等待自己回去的父母。
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死,但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陰女血尸。
大勇見我沉默,似乎知道我正處于驚恐的狀態(tài),他又開口安慰道:“還是那句話你別怕,既然你能找到我?guī)兔?,這就是緣分……我肯定要保證你的安全,你剛才不是說你的八卦青銅鏡能照那女尸,那這個鏡子必定是寶物,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帶著,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用鏡子照一照。”
我說了一聲明白。
而大勇暫時也還沒有好辦法,只讓我待在夜總會不要隨便亂出去,更不要單獨和女人見面,尤其是夜晚出現(xiàn)的女人。
再度聊了幾句,大勇掛了電話。
我內(nèi)心依舊充滿恐懼擔(dān)憂,看向任何地方都覺得后面隱藏著什么東西,正陰森的注視著我。
以至于我無法入睡,只能跑到黃毛房間,這小子多半也嚇得不輕,睜大了眼睛毫無睡意,我和他便聊了一個通宵。
直到第二天,黃毛請來了幾位大師后,我才敢下樓來。
來者是三位身穿道服的中年男子,黃毛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三人一會搖頭一會捏著胡子,直說不好處理。
黃毛笑了笑,便拿出了一疊鈔票來,三人雙眸頓時發(fā)亮,連忙點頭說能搞定。
黃毛輕松笑了起來,直說大師多謝了,我心頭卻是輕哼一聲,覺得這三人多半是東葛先生。
此時我心頭最在意得還是大勇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一結(jié)束和三道士的交談,我便回到屋中等待大勇的電話。
兇猛的臺風(fēng),也在這等待中登陸了。
窗外的天空昏暗一片,狂風(fēng)呼嘯著發(fā)出尖銳的轟鳴聲,仿佛要將天地撕裂。
尤其是看向外面街道上,空無一人,四周冷清無比,只有滿地隨風(fēng)滾動的雜物。
我心頭越看越怕,趕緊將門窗緊閉,拉上了窗簾。
呼嘯的狂風(fēng),讓四周發(fā)出陣陣“砰砰”的撞擊聲,樓下同樣也傳來,那三個道士低沉的念咒聲響。
我聽著這一切極為煩躁,直接走進廁所坐在馬桶上,點了根香煙抽了起來。
剛抽了兩口,屋子外變得清靜了許多,我煩躁的內(nèi)心也平靜了些許。
隨著最后一口煙霧吐出,扔掉了煙屁股進了馬桶,拉了水閘,聽著“哄哄”的沖水聲,我忽然心頭覺得不對勁!
太安靜了!四周仿佛除了流水聲,一丁點動靜也有,安靜的甚至可怕。
我站直了身子,看向廁所門。
仔細聽著外面有可能傳來的任何動靜,但卻還是如死寂般平靜。
我心跳驟然加速,沖著大門狂喊了一聲,回答來的依舊是那死寂。
這一刻,我知道糟糕了,黃毛為了安全在外面給我安排了四個人,我只需要稍微喊一聲,四個人早就應(yīng)該沖進來才對。
我抬手看了看表,現(xiàn)在才早上10點,那女鬼不可能出現(xiàn)才對。
我心頭驚恐夾雜著錯愕,一步步向著廁所門走去,可以說這是我人生走過最漫長的幾步路,心頭暗想著莫非四個人走了,可那臺風(fēng)驚天動地動的動靜,不可能突然沒了。
我右手緩緩握住門把手,輕輕扭動著。
隨著廁所們打開,瞬間引入我眼簾的場景,頓時將我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居……居然又回到了那荒蕪的收費站!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場景,愣了數(shù)秒,趕緊轉(zhuǎn)身想要沖回廁所,可身后哪還有是廁所,赫然變成了收費站臺。
而就在這時,“咚”一聲,站臺內(nèi)的時鐘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我身體一震,滿臉驚恐的抬頭看去,時鐘筆直的指著午夜12點的位置,我兩只眼瞪大到了極致,呼吸急促的感覺快要窒息般。
而這時,一道熟悉的汽車行駛聲,驟然在耳邊響起。
我僵硬的扭頭看去。
汽車出現(xiàn)了,那女尸帶著笑容,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