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我才想起一件事情,我沒車!
這里地形偏僻,壓根就沒車輛會進來。而且這里沿著小路走,走出這一片雜草林什么的話沒一個小時不行。
我扭頭看了看亂石路,張璐涵他們還在上面,我心想要不要讓她下來送我。
是她帶我來的,總的包回程吧?
不過最后我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樣做顯得我太矯情了,不就一個小時的路程嘛,能有什么的。
于是我一個人走在這漫長而雜草叢生的小路上,彎彎曲曲,曲曲折折。
有時候走的是草地,有時候走的是石頭地,有時候是有水的爛泥路。
這讓我想起在村子里的生活,村子四周有山,小時候沒事我和魏晨他們都會跑山上捉野雞,掏鳥窩什么的。
那時候很野,愛做的事情幾乎除了調(diào)皮搗蛋就沒別的了。
有時候玩瘋了還到三叔家刨番薯去烤,用錫紙包著或者直接丟到火堆里,烤的香噴噴。
當然也少不了去水泉湖用泥土堆高把水流截住,然后用水桶什么的把湖里的水全掏空,看著湖底一大堆魚、蝦活蹦亂跳,任捉。
兒時的記憶是那么的令我滿足,邊想邊為自己過去做的蠢事苦笑搖頭。
“咦?”我還沉浸在記憶中,就在這個時候看到前面似乎有什么車輛在動。藍色的,不像車,更像賽車。
“嘿!老鄉(xiāng)……”我追了上去,有車不坐白不坐。
還好那車輛距離我不遠,對方停了下來,我也看清了那車其實是一輛沙灘車,四個大大的輪子很顯眼。
“魏神醫(yī)?”我走近,沙灘車上的人扭頭詫異對我道。
我看著他,立馬就記起這個家伙是誰了。吳志華!
那個讓我排隊看病,又拿我殺豬刀來開玩笑的家伙。
“魏神醫(yī)你怎么在這里?”他下了車,很熱情,同時問我。
我反問他怎么在這里,結(jié)果他告訴我他在這里飚車。我看了眼他的沙灘車,最后給他一個白眼。
“魏神醫(yī)是來這里采摘草藥嗎?以后這事可以喊我呀,我家就在那山頭上。”他指著之前我下來的那個山頭上。
我看著他,問:你是不是有個看守林子的父親?
吳志華雙眼大放光芒,崇拜看著我道:“魏神醫(yī),原來你還是算命先生!你太厲害了,居然這樣都能知道!”
我又白他一眼,心想這家伙成了忠實粉絲了?剛剛在山頭上我見到那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和吳志華長得有幾分相似,加上他說他家就在那山頭上,傻瓜都能推測出來了。
“我要出去,能送我不?”我也不和他糾纏這些問題,問他。
吳志華連忙點頭,讓我坐上去,他來開車。還說這里地形復(fù)雜,路也不好走,只有他才能駕駛好什么的。
我看著這個家伙,心道他比李洋還要自負呀。
沙灘車那么大的輪子,就是有個大石頭我也能開過去呀。這貨……真能吹。
“魏神醫(yī),以后你要來這里可以先跟我說,有人欺負你你也要跟我說。這里是我的地盤,他們都要喊我做華哥。”
“還有,你要采摘草藥真的可以喊我,我一招手大把小伙伴,這樣能幫你節(jié)約時間。魏神醫(yī)你治好我的病,我會報答你的。”
“記得,這個山頭都是我說了算,有人刁難你直接說你是魏神醫(yī)就行了,我那些小弟……”
對于吳志華吹牛的本事我是服了,可現(xiàn)在坐人家的車,總不能表露出不好的表情或者質(zhì)疑的他。這樣是不禮貌的。
于是我一路聽他吹噓他有多少個小弟,是個山寨王一樣的王,最后,終于耳根清靜了,因為已經(jīng)來到大路上了。
“魏神醫(yī),你走好。”他沖我擺手,我也禮貌性的回應(yīng)他,沿著大路走,尋找能順帶我的車。
攔車也不難,不用像美女伸大腿才能攔車,我只要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招手,立馬就有車停下來。
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
每一個人看起來和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神。炎熱的夏季有這種現(xiàn)象算是比較常見的,見怪不怪。
進醫(yī)院的時候我刻意看了看保安亭,今天按理是陳大爺值班的,不過我沒看到他在,而是另一個保安。
他還沒有回來,我想依照這個速度今晚他不回來明天也該回來了吧?
我答應(yīng)了他幫他兒子做手術(shù),出于我醫(yī)術(shù)的高超,我相信任何一個人有這樣機會的人都會特別在乎和珍惜的吧?
所以他應(yīng)該會速戰(zhàn)速決以最快的速度帶他兒子來,而不是拖了三五七天的。如果真的花了那么長的時間,不是有他有什么變故就是他兒子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特別不想去想這種事情,天災(zāi)人禍,生死兩茫茫的。是哀事,不是好事。
“魏坤?”剛進醫(yī)院大廳碰到了張琴,原本她見到我之后想掉頭走的,可是剛側(cè)臉又轉(zhuǎn)過來,露出一副尷尬的模樣。
我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事情,當下也沒放心上,點頭說好,又和她隨便扯了幾句后才離開。
張琴離開的時候連頭都不敢回,十足十做了虧心事的那種樣子。
我看著她狼狽逃跑一般的身影,心想她完全可以不必這樣的。
我又不是惡魔又不是偏激男,并不會因為黃新明的到來而將她怎么樣或者進行報復(fù)。
內(nèi)心各種想法,其實最真實的卻是寂寞感,感覺我這又是要被拋棄的節(jié)奏哎呀。
雖然沒對張琴有過感覺……
惆悵后我收斂心神進了坐診室,魏晨他舅不在。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這個點確實沒多少患者會來就診,所以空蕩點我也不以為意。
坐在椅子上看看報紙,拿出手機刷刷屏,下班時間到,甩手走人。
今天聚餐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天氣熱了,暢飲冰凍啤酒的好時節(jié)。再者今晚我也不用值班,有很多時間出去浪。
回到住處先洗了澡,然后坐著看電視,等待時間。
要浪就要晚上浪,如今只不過太陽剛下山不久,還要等等。此刻外面估計滿滿都是地氣,在這種高溫能看到蒸氣一樣氣流的地氣一熏,我這澡也就白洗了。
秋月這個時候回來了,一手摸著脖子一邊換鞋子很疲憊的模樣。
她似乎也在上班,和我一樣,即便擁有一般人沒有的本事,也遭遇了一些普通人眼里很荒唐的事情。但是生活中我和她都是一個小角色,都需要干活賺錢養(yǎng)家。
只是我好奇,她這個陰陽先生上的是什么班?
“下班了?”我故意搭訕。
她恩了句,也沒多想搭理我。
“今天特別忙?”我又問。
她點頭說是,還說今天總經(jīng)理精神好,跑了太多地方,光一個上午就跑了四五個地方。中午連飯都吃不上,后來是中餐和晚餐一起解決。
“那么忙?炒你老板魷魚呀!”我故意笑了。
她白我一眼:“炒老板魷魚你包養(yǎng)我呀?”
“我燒烤你,我自己養(yǎng)自己還是個問題。將來還要娶老婆、生孩子,算了,等我發(fā)財了再養(yǎng)你吧。”我立馬拒絕了。
包養(yǎng)這種事情都是有錢人玩的,我可玩不起。
“那就是,我都累死了,你不要問東問西的,啰嗦不?”她一副失去耐心的樣子。
“嘖嘖,一個女孩就該溫柔點的,這樣小心嫁不出呀。”
“去你的!”秋月毫不客氣沖我比中指了。
最后我哈哈大笑起來,這家伙哪里像個陰陽先生嘛,明明就是個小潑婦。不過倒也挺有個性的,居然敢對我比中指……
交談中我還是問出她在某一個本地比較有名氣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上班,是經(jīng)理助理,等同文員,不同的是她具有指揮權(quán)。
然,她的工作也簡單,就是協(xié)助她的經(jīng)理完成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還要陪著她的經(jīng)理去洽談新土地開發(fā)什么的,就像今天她就陪經(jīng)理跑了幾個地方看新買下來的土地,所以才特別累。
“你可以不去的嘛,真是的。”
聽完后我回應(yīng)她,表示她是自作自受。一個女孩子沒事跑什么工地,能不累嗎?而且她還穿高跟鞋上班的,長有十幾厘米的后跟,換成我,我都累。
“你懂什么?那個經(jīng)理是我表哥,我跟著去是為了保護他。你是不知道做房地產(chǎn)和土地開發(fā)會遇到多少怪事,沒有我,我那表哥早就歸西了。”她拿著睡衣準備洗澡,沖我道。
“別騙我,我讀書少。”房地產(chǎn)什么的能有什么怪事,說它是吸血大王我倒是相信。
多少人窮極一生也不見得能買的起一套房,不是吸血還能有什么?
“你是沒遇到過,改天讓你見識見識。”她鄙夷出聲。
我忙說好呀,那就改天讓我見識唄。
她狡黠一笑,去洗澡了??墒俏覅s感覺自己上當了。怎么感覺她剛剛用激將法讓我去的……
可是現(xiàn)在我醒悟過來也沒用了,男人牙齒當金用,說出口的話就要做到。
最后帶著這個郁悶的心情出門。
時候差不多了,夜色降臨,窗戶外傳來熱鬧的聲音,這就是“浪”的信號。
出門后我給魏晨電話,約好的地點是我們每次都會去的大排檔,吃完夜宵什么的還要去酒吧耍耍。
他說他帶兩個女人來,我想都沒想答應(yīng)了。我兄弟能一人泡兩女,這是本事呀!
不過當我們見面后我才知道他說的倆個女人是誰。一個程瀟瀟,另一個不正是她的姐妹,之前要約我的那個護士妹子?